“辦事?”這小子冷哼一聲,叼了根煙放在嘴裏:“辦事可以,不過,這東沃,可是有規矩啊。”


    現在除了圍住我們的那十幾個小屁孩,周圍還有很多老百姓在看熱鬧,不過從他們眼神裏看不出來幸災樂禍的意思,眼神裏全都是惋惜,看來,這個地方的民風並不是我想象的那樣,隻不過有這麽一群蛀蟲一樣的東西敗壞了東沃鎮的名聲,準確的來說東沃鎮是我的故鄉,所以,今天可得好好收拾收拾這幫兔崽子。


    “那您得跟我們這外地人說說,這邊,都是怎麽辦事的啊?”


    “好說,帶路一千,問話三千,想見木家傳人本人,五千!”


    好家夥,這幫兔崽子還真是獅子大開口,帶個路居然就一千塊錢,要是這麽個掙法的話,這幫孫子也不差錢兒啊,除了沫詠寨的錢掙不到以外,這十裏八村的想找木家辦事,都得通過這幫孫子才行啊。


    “呦嗬,您看看,那我們這種沒帶錢的,可怎麽辦啊!”我笑著問這小子。


    一聽我沒帶錢這小子臉馬上就拉下來了,果然是年輕人啊,喜怒哀樂全都寫在臉上,然後他強忍著鎮定,說:“識相的話,就滾出東沃,要不然的話,我們這手裏的家夥可不長眼啊!”


    “哎呦不行啊,您看看,我們這來了七八個人,找木家傳人有急事,不能走啊。”我故意陰陽怪氣的說,旁邊廖詩雲笑的都快憋不住了。


    “我看你他娘的是找死,弟兄們,給老子上!”


    “敢!”我大喊一聲,這一聲喊出來之後把我自己都給嚇了一跳,我不知道我的嗓門居然能這麽高。


    我跟聶文凝結陰氣,管台也準備出手了,就這幾個小兔崽子,其實我一個人隨便動動陰氣就能解決,我們的意思是想把動靜鬧大點,讓這幾個兔崽子長長記性。


    我剛把紋龍判官筆給舉起來,人群外麵就傳來一個聲音:“且慢!”


    這個人的聲音一傳過來,所有人都給讓出來了一條路,剛才那個帶頭的小子看著他說:“木叔,您老怎麽來了,這小子不懂規矩,我們替您教訓教訓!”


    他嘴裏這個木叔,應該就是木克土了,木克土,這個名字還是真奇怪,很少有人用五行相生相克來當名字的。這個木克土並沒有理會自己這個大侄子,而是直接衝我走過來,看到我手裏的紋龍判官筆之後,居然跪下了,跪下以後還大喊:“圓大爺,您可迴來了!”


    周圍的老百姓一看我是圓家傳人,也都紛紛跪下了,這個架勢讓我嚇了一跳,趕緊把木克土給扶起來,說:“快起來,您這是幹什麽啊!鄉親們快起來,大可不必大可不必。”


    別人都起來了,隻有那幾個鬧事的小夥子還跪在的上不敢動,尤其是帶頭的那小子,那裏是跪著啊,都快趴到地上了,哆哆嗦嗦的,我說了一句話:“起來。”


    “不···不敢!”那小子哆哆嗦嗦的說,看樣子真的是很害怕,圓家在這個鎮子到底是什麽影響力,居然我一迴來這些人就直接給我下跪了。


    “你別讓我看不起你,敢做不敢當,還帶著這麽多弟兄,好意思麽你!”


    一聽我這麽說,這小子居然也不哆嗦了,很利索的站起身來,跟我說:“圓大爺,您這麽說話就不對了。”


    木克土在後麵拉了這小子一把,我比劃了個無所謂的手勢,然後讓他繼續說下去。


    “我不是敢做不敢當,您如果隻追究我一個人的話,那要殺要剮隨您的便,但是我不想牽連的這些弟兄,還有我木叔,還有這東沃鎮的鄉親們。”


    聽他這麽說我馬上對這小子高看了一眼,可以啊,有點骨氣啊,然後我就說:“好,那我就追究你自己,你說的,要殺要剮隨我的便。”


    “我要是喊一聲疼,都不是帶把的老爺們!”


    “好!”我大喊一聲,然後一股陰氣凝結在紋龍判官筆上,並沒有形成黑龍,而是在紋龍判官筆上一直縈繞著,我問他:“知道這是什麽東西嗎?”


    “紋龍判官筆,這裏沒人不知道!”


    “知道這玩意能幹什麽嗎?”


    “能幹的事情多了,打在我身上,我肯定瞬間就魂飛魄散了!”


    我笑了笑,一甩手就把陰氣打了出去,這小子閉上眼睛,連躲都不躲,可以,是條漢子我沒想到他居然真的能將生死置之度外。


    快到他胸口的時候我趕緊用右手把陰氣拉了迴來,他睜開眼睛,跪下說:“謝圓大爺不殺之恩!”


    我笑了笑,跟他說:“起來吧,你小子是條漢子,敢作敢當,隻不過,以後不許在做這種打家劫舍的勾當,要不然的話,老子下次可不會手下留情。”


    他站起來以後,說:“圓大爺,您不知道,我們這樣做,是被逼的,而且,我們搶下來的錢,都是去外麵買糧食,鎮子裏誰家吃不起飯了,就來找我們拿糧食,我們不能讓人餓死啊!”


    這麽一說我心裏一震,居然還有這種事,我環顧了一下四周的鄉親們,他們都在點頭,看來這裏麵真的有什麽隱情,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跟他說:“好了,迴去再說。”


    木克土一聽我這句話就趕緊閃過身來,給我讓路,他帶著我去了他們家的宅子,在路上我問木克土:“你那大侄子,叫什麽?”


    “木奎,其實本來是挺好的孩子,這小子有義氣,敢作敢當,以後我這個位置,肯定是要傳給他了。”


    “傳給他?”我點了跟煙繼續說:“難道您沒有子嗣?”


    聽到這個話題,木克土歎了口氣:“我把她趕走了!我女兒不會再迴來了。”


    “為什麽?”


    “來,圓大爺,一路上餓了吧,咱們先吃飯,吃完飯之後,我就把這十幾年的事情,全都跟您說清楚,我實在是沒什麽辦法了。”


    我點了點頭,這個鎮子按說也不算小,可是為什麽會為了吃飯去搶別人的錢,難道就不能自己種地嗎,經濟發展不起來,就算是自己種地,也不至於吃不上飯啊。


    這頓飯吃的其實很簡單,我們也都不怎麽餓,吃完飯以後三個女的去給我們準備好的客房裏去收拾了,收拾完了以後就直接跟著我們去了議事堂,估計這裏是整個鎮子裝修最好的一間屋子了。


    我,聶文,王立崴,管台,邱晴,南宮瑾,廖詩雲,七個人坐在邊,另一邊也做了七八個人,隻不過我隻認識木克土和木奎,其他的都是木家的大輩,這麽大的事情居然也看不見當官的,木克土跟我們說,這裏當官的不作為,就沒有必要找他們了。


    我點了點頭,問木奎:“別的先別說,跟我講講,為啥非得打家劫舍才能吃飽飯。”


    南宮瑾在旁邊也忍不住問了一句:“就是啊,就算是鎮子裏麵窮,自己種地也不至於挨餓吧!”


    木奎看了旁邊一眼,說:“我輩分小,沒有我說話的份,讓我叔跟您說吧。”


    整個鎮子裏不管什麽人都對我們這夥人用敬語,都是您,還沒聽過一個你。


    木克土歎了口氣,跟我們說:“圓大爺,您有所不知,我們不是不想種地,是種了地以後,不出莊稼啊。”


    “不出莊稼?”我有點納悶:“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也不知道,十幾年前,沫詠寨來了一個人,您應該也知道,東沃鎮跟沫詠寨一直都有矛盾,這種信仰上的問題是沒辦法調和的,但是這個人沒來之前,我們也算是相安無事,自從他來了以後,我們就再也種不出莊家了。”木克土跟我們說,說完以後整個屋子裏的木家大輩都歎氣搖頭。


    “那你們就沒別的辦法嗎?”我跟木克土說:“圓家就沒有給你們留下一些陰陽上的本事?”


    “留下是留下了,可是,我們根本就鬥不過那個人啊,據說那個人天天提著一盞燈,好像是給閻王爺辦事的人。”


    “點燈人!”邱晴在旁邊說了一句,她的腦子反應真的很快,然後跟我們說:“咱們在柳城,見沒見過邊天涯?”


    讓她這麽一提醒,我在柳城呆了一年,隻見過邊天涯一次,他跟廳長是親兄弟,按理說他在柳城應該能過得很舒服,但他為什麽不在那裏。


    聶文也說:“對啊,我在柳城二十多年了,見過邊天涯的次數五個手指頭都能數的過來,按理說我這種工作天天這裏跑那裏奔的,柳城的每個角落我基本上都去過,但就是碰不見邊天涯!”


    我忽然想起來一件事,管台也看了我一眼,跟我說:“現在你知道,為什麽他要把你關在冥火陰牢裏了吧。”


    “我說呢,閻王爺什麽時候管過這種閑事,再說了望泉屍尊覺醒是本來就會發生的事情,根本就不要人頂罪,他硬是把我關在冥火陰牢裏了,看來這小子是算到了我會到這邊來,然後就是想把我關起來,不讓我來東沃鎮。”


    管台笑了笑,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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