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還沒來得及迴答,門外麵的那個身影就進來了,居然是邱晴,這丫頭怎麽也來了。


    “你怎麽來了。”王立崴問她,看來不是跟著他們兩個來的。


    “我是跟著單位來出差的,牟鎮有個很大的發現,不過現在還不能跟你們說,我們就是來調查這件事的。”


    我抽了口煙問她:“是古銘叫你們來的吧。”


    “你怎麽知道,確實是一個叫古銘的人說的。”


    “也就是這小子能這麽辦事,如果是古天的話,這個東西爛在牟鎮也不會說出去的。”


    “這個先不說,剛才請王八湯是怎麽迴事啊。”


    聽她這麽問我就把這件事跟她講了一下,這丫頭說:“那這個王八湯我也喝定了,對於衣冠塚,尤其是這種樣的衣冠塚,你們肯定沒有我了解的多。”


    “你知道這件事?”我問了問她:“走吧咱們邊走邊說,先去趟廖詩雲家的老宅,讓王立崴問問他爹娘到底是怎麽迴事。”


    在路上的時候,邱晴跟我們說:“這種衣冠塚的風俗,具體的原因還有待查證,但是按照你們說的這個情況,這個村子裏,肯定還有一個斂魂窟。”


    “斂魂窟?”


    “對,斂魂窟就是放這些屍體的,可是這斂魂窟除了放屍體還有什麽用,現在也沒有什麽資料。”


    原來如此,果然這個村子裏還有個地方,這個斂魂窟應該就是村長不跟我們說的地方,既然不能告訴我們,那這裏麵肯定有貓膩。


    走了一會就到了,人多就是不一樣,說說笑笑間我們就到了。


    直接翻窗戶進去了廖詩雲家裏的老宅,王立崴一開始站在這個屋子裏有點不舒服,問我:“這屋子裏是不是有什麽東西。”


    “有煞氣。”我跟他說:“不過不用擔心,這東西隻害仇人。”


    王立崴點了點頭,站在二老的屍體下麵,待了一會,就跟我們說:“二老再問,咱們是來幹什麽的。”


    “我們是來了解這個村子的事情的,還有,我們圓家自己的身世。”我說了以後就等著王立崴給我迴話。


    “二老說,這件事最好不要問太多,還有,圓哥,二老讓你跟廖詩雲離遠點,否則的話,圓家會有一場大劫難,到時候反悔都來不及。”


    “為什麽,我們為什麽要離遠點,關於圓家的事,先輩到底隱瞞了什麽?”他們兩個居然也想讓我閉嘴,到底怎麽了,有什麽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如果是別人家的事,我不說什麽,可這是我們圓家自己的事情啊,為什麽我不能問。


    王立崴跟我說:“具體為什麽,二老說他們也不知道,這是先輩留下的規矩,總之,不同分支的圓家人絕對不能碰麵,這輩子老死不相往來才行。”


    我忽然不知道該問什麽了,看來他們也不知道,我爺爺甚至都不知道到底是怎麽迴事,先輩為什麽要定下這麽個規矩,不同分支的圓家人為什麽就不能碰麵了。


    算了,這件事我先不問,到時候慢慢的去查,我總覺得二老是知道這件事的,隻不過是不想告訴我而已,然後我就問他們:“這個村子的斂魂窟,在哪?”


    “後山的一個山洞。”王立崴說。


    “是誰在養煞氣。”


    “誰貼的符,就是誰唄。”


    果然是這個鍾建明,我就知道這小子沒安好心,穿這個道袍人模狗樣的,還不是不幹人事的東西。


    我點了點頭,就直接翻身出去了。


    “怎麽辦現在,要不要去斂魂窟?”


    “明天再去吧。”我說:“今天太晚了,那個地方陰氣肯定很重,到時候去哪裏我跟聶文去就行了,你們去太危險。”


    “不行!”


    “不行!”


    “不行!”


    我看了他們三個一眼:“好吧,那就一起去。”


    “明天也不能去。”聶文跟我說。


    “為什麽。”


    “今晚上和明天晚上,這兩天咱們必須倒班在祖墳那裏守著,你還記不記得,那個鍾建明讓你好好想一下出殯到底是為了什麽。”


    “出殯還能是為了什麽,告訴別人我家死人了唄。”


    “不光是這樣。”聶文點了根煙和我說:“出殯也是為了告訴陰間,這裏死人了,養煞氣的人不讓這個村子裏的人出殯,就是為了不讓陰間的人知道這裏死人了,又因為這裏的死者會放在斂魂窟,所以他隻需要控製住斂魂窟,就能把所有的魂都囚禁起來,煞氣不能很快的殺人,尤其是年輕人,所以他先殺年輕人。”


    “等年輕人死的差不多了,他在放出煞氣,把全村的老人殺光,然後整個村的魂魄就到他手裏了?”我問聶文。


    “對啊,你小子可算是開竅了,這次你明白了吧,所有的事情其實就是這個鍾建明弄得,他現在已經知道咱們來了,但是他的法術也不能放下,所以說,到時候肯定會離開斂魂窟,在祖墳那裏繼續作法,而他現在做的法,就是這個村子裏年輕人死去的原因。”


    聽聶文說完以後我們全都明白了,還是他有腦子啊,這麽快就能理清楚所有的事情,這不光是有腦子,還得有很多的經驗才行啊,幸虧他來了,如果他不來的話,這些事情夠我想一個月的,一個月都不一定能把這些線索理清楚。


    弄清楚以後我們這群人就迴家了,離得大老遠就聞見了魚香,看來白柳柳已經做好了魚等我們了,趕緊跑到家裏去,看白柳柳和圓清霜坐在飯桌前,圓清霜老是用筷子去夾東西吃,但總是被白柳柳打迴去:“大人還沒迴來,懂點規矩!”


    看到這一幕我心裏暖暖的,看來白柳柳真的很會帶孩子,自古慈母多敗兒,我這兒子要是不走正道的話,這人家可是沒人能攔得住他啊,當年還幫過閻王爺的忙呢,不過現在他已經不記得了,這種事不記得也好,我也不想讓他走我的老路,這條路實在是太難走了,好好的上學,到一個大城市裏找一個穩定點的工作,平平淡淡的娶妻生子,這樣的日子才是最好的。


    “迴來啦。”


    “恩,迴來了,開飯吧。”我看了一眼圓清霜,得到我的認可後這小子趕緊夾了一塊大魚放在碗裏。


    “哇塞,嫂子,這魚真香啊。”


    “是啊嫂子,我們在門外麵都聞道了。”邱晴和廖詩雲看見這魚以後都快說不出話來了,饞的都不行了。


    “對了,這是邱晴,我跟你說過的。”我把邱晴給白柳柳簡單的介紹了一下,兩個人也不生分,坐下就開吃了。


    這頓飯吃的是真香,一個是有白柳柳做的魚,在一個就是人多,一個人的時候吃再好的東西也沒有意思,一堆人湊到一起,哪怕是路邊攤也會吃的很熱鬧。


    唯一一個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不能喝酒,因為晚上還有事情要辦,每個人兩個小時,一定要蹲到鍾建明這小子。


    吃完飯以後就迴了各自的房間,古天給我的這間院子足夠大,這些人完全可以住的開,我跟聶文是第一班,我們兩個吃完飯以後沒敢耽誤,直接去了後山廖詩雲她爹娘的墳墓前,這個位置可以看見整片祖墳。


    我們並沒有說值班是一個人值幾個小時,就是如果我們兩個實在是累的不行了,就直接叫另一班人過來。


    來的時候是晚上九點多,這麽早鍾建明是不可能來的,我們兩個先跑到後山的另一麵,廢了好大得勁才找到了斂魂窟。


    “這個山洞,就是斂魂窟吧。”我問了問聶文。


    他沒跟我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我們順著石壁往裏麵走,果然裏麵有個很大的洞窟,比那次在長易莊的洞窟大多了,但這次裏麵可不是沒穿衣服的大姑娘了,這個石窟裏麵全都是死人,挨家挨戶的都放好了。


    然而我倆並沒有感覺到很重的陰氣,也就是說那些魂魄並不在這裏,也許是被鍾建明囚禁在另一個山洞裏了,可我們用一個小時翻遍了後山也沒有找到另一個山洞。


    這個後山其實很小,跟羽華山沒法比,隻不過是地勢高出來一塊而已。


    我們兩個累的跟孫子似的也沒找到第二個山洞,看來鍾建明真的沒有在斂魂窟,真讓聶文這老小子給說對了,現已經是快十二點了,我們趕緊跑到前麵去,一直盯著祖墳,然而一個小時過去了,鍾建明還是沒有出現。


    淩晨一點多的時候我們剛想打電話叫王立崴他們過來,卻猛地發現一個人影,好小子,就是鍾建明。


    “以後不用值班了,他每天晚上都是淩晨一點到三點之間做法術的。”聶文跟我說。


    “你咋知道的?”


    “你傻啊,淩晨一點到三點按照時辰來說,是什麽時辰?”


    “醜時啊,這還用問???我明白了,這小子隻能在一天裏最陰的時辰做這個法術。”


    “對啊!”


    醜時是一天中最陰的時辰,陰氣最重,所以我熬夜一般也隻是熬到十二點多,絕對不會超過淩晨一點。


    這小子手裏拿著一個紙人,不是紮彩匠弄得紙人,就是用黃紙剪成的一個人形紙片,他把一戶人家的祖墳刨開,這個時辰村裏人全都睡了,不會像城市那樣還過夜生活。


    把一戶人家的祖墳打開以後,他居然把那個紙人,放在了棺材裏,然後不知道念了幾句什麽咒語,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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