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霆一眼就看出石楠身體出現的問題。
“你的手臂...”霍霆不知道是怎麽迴事，也隻能悄聲出言。
石楠無所謂的活動了一下，眼神示意：“放心，沒問題，你們發現了什麽？”
玄烏拿起一片葉子，遞到眾人麵前：“你們看。”
石楠疑惑的歪著頭：“什麽意思？這不就是常見的野菜？”
玄烏頻頻點頭：“倒是沒錯，但這個不一樣，上麵有山鬼的氣息，而且就從這附近開始，周圍全都是有關山鬼的線索。”
霍霆擔憂的看了石楠一眼，然後才開口：“我懷疑清妍已經完全進入了山鬼真身的狀態...所以控製不住的氣息外泄。”
石楠下意識的感覺到，霍霆口中的山鬼真身和自己知道的山鬼真身肯定是不一樣的，所以好奇的問道：“有什麽不一樣嗎？”
玄烏抿住嘴唇，輕歎一聲：“山鬼真身，其實就是世間百毒，百害，萬般怨念聚合之身...”
霍霆提到這裏更是表情絕望，好似想到了什麽一般，想說什麽卻開不了口。
最後還是玄烏繼續說道：“當年的情況我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隻記得宋君墨最後是把山鬼救了迴來，自己卻...”
“她的命雖然救了迴來，但還是繼承了真身的所有能力...百毒蝕體，百害加身，萬般怨念困擾，不得淨化...”玄烏深吸一口氣，“她能加入泰山府實屬不易，更別說她守著原州這麽久...”
原本是關於山鬼的線索，可現在出現的氣息，卻令玄烏和霍霆兩人不由得想起了曾經的往事...
這痛苦本就不是他們承受的，他們也不知道山鬼到底承受了什麽，隻知道，當年那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逐漸變成了這個樣子，一個人撐起了半邊天。
他們看著長大的小女孩兒，他們心疼而已...
石楠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但他知道，就算自己不知道山鬼曾經什麽樣子，自己也要把她救迴來...
“你們先迴吧，剩下的交給我們兩個。”
玄烏聽到他這樣說，不免有些慌亂：“你們...”
休與歎了口氣，掃了玄烏一眼：“放心，一隻山魈而已，我們兩個還對付不了他了？”
霍霆再次開口：“不止是這樣...”
“如果清妍真的控製不了自己，那她身邊也不會有人能活下來，赤影現在說不準已經死了...”
玄烏和霍霆還是讓石楠勸了迴去，隻剩下休與和他跟著這些氣息前進著，可是隨著他們的深入，他們發現，周圍數十裏的區域，所有的植物和動物，竟然都有著奄奄一息的情況。
石楠雖然沒什麽問題，但他轉頭問道：“你沒問題？”
休與感覺自己喘不過氣來，這樣的情況，他也不敢隱瞞：“有些上不來氣兒，應該沒問題。”
石楠停下了腳步，急匆匆的抓起休與的手腕問道：“喘不過氣，多久了？”
休與迴想一番，緩緩開口：“大概一刻鍾不到。”
石楠站在原地，麵色凝重的開口：“不行，不能再往裏走了...在這麽下去你就交代在這裏了...”
休與滿臉疑惑：“為什麽？我感覺還好啊...”
石楠搖了搖頭，沉聲開口：“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你自己並不覺得有什麽，可如果真出事兒的時候，你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死...”
“我先給你送出去，然後再迴來。”石楠說著就拉他的胳膊向外走著。
休與卻掙脫開石楠拉著他的手，站在原地，義正言辭的說道：“不行，你這狀態我自己出去還不得讓外麵那些人給我活撕了...”
石楠更是不由分說的再次拉起他：“那也不行，你在外麵等我，找到她我就去找你。”
休與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石楠說的話他肯定是一句都沒聽進去：“我也很擔心清妍姐的情況，是她讓我在那個時候融入了你們...我想救她...”
石楠胡亂的撥弄著自己的頭發，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他娘的...他娘的！操！”
一腳踢開一旁的石頭，那石頭滾著滾著掠過了草叢，停在一叢老野菜的旁邊。石楠注意到某些事情，好奇的走過去查看著。
蹲下身拔起那被石頭滾過的野菜聞了聞，忽然朝身後的休與招了招手：“你過來！”
“你看看這野菜上是不是山鬼的氣息最為濃厚？”石楠雖然也看出了門道，但他此時狀態的確不好，也不敢確認。
休與看著遞到自己麵前的野菜，輕輕拿起：“沒錯，是要比其他地方濃厚一些。”
石楠眼神一轉，急切開口：“咱們兩個把周圍的所有氣息濃厚的草找出來。”
兩人在森林當中打轉，忙活了一下午，直到天已經完全黑下來，石楠剛要點起火把，就看見休與從腰間掏出手電筒來。
“用這個。”
石楠眉頭一挑：“還有這玩意兒呢？”
休與倒是覺得沒什麽，聳了聳肩：“部隊裏有的是。”
手電筒的光劃過兩人收集的植物上，石楠甚至不需要認真辨認，就已經看出，這裏的東西除了一些常見的野菜之外，都是藥材。
並且這些藥材的藥效都能相互中和，不會對人產生什麽傷害...
兩人在采藥的時候還發現了一個情況，這些東西隻要被兩人拔出來，不過多時，他們身上帶著的屬於山鬼的氣息就會消失，想來這也應該是山鬼的手筆。
石楠坐在原地潛心研究，沒過一會兒，他便笑了：“還真是...”
休與湊過來，此時的他已經開始有些咳嗽的跡象，渾身發冷：“發現什麽...什麽了？”
“把這個吃下去。”石楠舉起的是由他們兩個今天采到的藥硬搓成的球，看著就不是很好吃的樣子，“平常人肯定是不能這樣吃的，但你就無所謂了。”
“山鬼給咱們留了線索，能找到她，同樣也清楚她自己現在是什麽情況，所以留下這些...就是防止咱們中了她身上的毒。”石楠繼續擔憂的說道，“這不能解毒，但能緩解你中毒的速度，所以我們要加快速度了...”
休與閉上眼睛掐著脖子，心一橫，就將那東西扔進嘴裏咽了下去。
兩人繼續朝著大山深處前進著，越向深處走著，石楠就覺得眼前的景色越發的熟悉。
這不就是上個世界的九幽山的樣子嗎？
難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山鬼？
大山深處，昏暗無光，甚至連兩人手中的手電筒發出的光都要被黑暗吸收殆盡，完全不知道前方到底有著什麽樣的危險。
不過兩人並沒有停下腳步，正在走著，休與忽然發出一聲驚唿。
“哎呦！”慌亂起身，“什麽東西！”
石楠猛然迴頭，湊近一看嚇了一跳：“這是...”
手電筒的光打在絆倒休與的東西上，那是一隻山魈的身體。
石楠將他翻過來，麵朝天，手電筒照上去，隨後咬了咬牙：“赤影...”
休與也是眯縫著眼：“他還真死了...”
“那山鬼就危險了...”石楠瞬間反應過來，拉著休與快速的朝著深處跑走，“你還可以嗎？”
休與重重點頭：“放心，藥效還有！”
手中的手電筒忽然閃爍起來，沒來由的失去了光芒，休與疑惑的開口：“不應該啊，我出來之前新換的電池。”
兩人慢下了腳步，卻聽見不遠處傳來重重的跑動的聲音：“來幫忙！”
山魈捂著自己的肩膀，匆匆跑到兩人身前：“清妍...清妍...”
石楠將山魈放在休與的手裏，讓休與扶著他：“別急，慢慢說。”
“清妍...失控了...”
被山魈帶著進入一片漆黑之地，這地方本就日月無光，光照進不來，還有這山鬼身上散發的某些霧氣，讓這裏的危險氛圍又增加了幾分。
沒一會兒，石楠就看到漂浮在空中，控製不了自己的山鬼，在山中漫無目的的踱步，白發散開，雙眼無神。
休與眼看著就要衝上去，卻被一隻手拉住：“你幹嘛！”
石楠搖了搖頭：“不能上去！最起碼你不行！在外麵等著！”
山魈從休與身邊走出來，也被石楠吼了迴去：“迴去！你們倆都迴去！”
現在的情況太危險了，石楠也在害怕，但在這裏山鬼對他的影響是最小的，山魈眼看著身上已經有了傷，休與更是堅持不了多久，怎麽著都是要自己湊近看看的。
走近之時，石楠才發現，山鬼並不是在踱步，而是在找機會從某個陣法當中出來。應該是山魈留下的，這倒是省了自己的事。
“山鬼？”石楠輕聲叫道。
可山鬼卻沒有理他的意思，顯然是已經不認識石楠是誰...
石楠想了想，再次開口：“宋清妍？”
這下子山鬼有了反應，明顯的停頓，讓石楠瞬間抓住機會：“你還記得我是誰嗎？清妍？”
就在這時，石楠體內的藥王心經忽然閃爍，從自己的新手臂噴湧而出。
“又見麵了？”
石楠雖然感覺到藥王心經是在幫他，可他看見麵前這人的時候，卻怎麽都笑不出來。
“宋君墨...”石楠深吸一口氣，“就知道你沒死...但也沒想到你就藏在我身體裏。”
“沒辦法啊...”宋君墨聳了聳肩，“霍霆對我太熟悉了，很容易被發現的。”
“我幫你的新手臂通了經脈，你準備怎麽謝我？”宋君墨好像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妹妹變成了什麽樣子，竟然還是一臉臭屁的看著石楠。
石楠指了指伸手：“感謝？怎麽感謝？把你的藥王穀發揚光大？”
宋君墨眉頭一皺，看了看自己身後山鬼的情況，輕歎一聲：“哎~用始祖的話說就是...你還是沒參透啊...”
“算了...交給我吧。”
石楠這才注意到，宋君墨身上穿的衣服他甚至都沒有見過，也不知道應該叫什麽，雖然是衣服，但在他看來還是穿著奇怪，又有點兒好看...
啪！
一掌拍出，宋君墨將石楠的肉身與元神分離，然後輕輕托住石楠的肉身，放在地上。
石楠轉過頭，疑惑的看向他：“你什麽意思？”
“如果你沒參透，我想著你應該還是有些做不得的事情...所以幫幫你。”宋君墨輕聲開口，“你能看見我，是因為藥王心經，可是清妍並沒有，所以就算我有辦法，也需要一個人去實施，有你在就再好不過了。”
石楠輕笑一聲：“這就是感謝了？”
宋君墨歎了口氣：“唉~是啊...哪有哥哥不疼自己妹妹的啊...當時的我也沒有辦法...幸虧當時我留了一手...”
“每每當她控製不了自己的時候都會陷入一場夢之中，這也是我留的底，代價就是清妍並不是真正的百毒不侵。”
石楠這才明白，宋君墨也是在下棋：“所以為了讓她能等到我，你千年前就和山魈一族交好，讓山鬼親手養大兩隻山魈。”
“不管是為了她，還是為了你，我都做出了最好的選擇。”宋君墨眼底露出一絲後怕，“你不知道清妍當時到底有多危險。”
宋君墨拍了拍他：“帶她出來，我保證以後不在你眼前煩你了。”
石楠看著宋君墨已經有些透明的身軀：“看出來了，你也煩不了了...”
宋君墨翻了白眼：“反正這也是我最後一次幫你了，索性就跟你說了，其實我一直都沒有離開過。”
轟隆！
天空中忽然響起一聲悶雷，嚇了兩人一跳。
宋君墨一撇嘴，抬手就罵：“劈劈劈！你就知道劈！有本事你真劈我身上啊！”
一道明晃晃的閃電直直的落在宋君墨的身上，那一瞬間周圍亮起，將這山穀照亮。
宋君墨連忙躲開，再次指著天大罵：“你他媽來真的！沙幣！”然後轉頭看向石楠：“完了，剩下的你自己體會吧，我就說這麽多，你進去吧。”
宋君墨手一揮，石楠的元神就飄進了那個陣法當中...
“你的手臂...”霍霆不知道是怎麽迴事，也隻能悄聲出言。
石楠無所謂的活動了一下，眼神示意：“放心，沒問題，你們發現了什麽？”
玄烏拿起一片葉子，遞到眾人麵前：“你們看。”
石楠疑惑的歪著頭：“什麽意思？這不就是常見的野菜？”
玄烏頻頻點頭：“倒是沒錯，但這個不一樣，上麵有山鬼的氣息，而且就從這附近開始，周圍全都是有關山鬼的線索。”
霍霆擔憂的看了石楠一眼，然後才開口：“我懷疑清妍已經完全進入了山鬼真身的狀態...所以控製不住的氣息外泄。”
石楠下意識的感覺到，霍霆口中的山鬼真身和自己知道的山鬼真身肯定是不一樣的，所以好奇的問道：“有什麽不一樣嗎？”
玄烏抿住嘴唇，輕歎一聲：“山鬼真身，其實就是世間百毒，百害，萬般怨念聚合之身...”
霍霆提到這裏更是表情絕望，好似想到了什麽一般，想說什麽卻開不了口。
最後還是玄烏繼續說道：“當年的情況我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隻記得宋君墨最後是把山鬼救了迴來，自己卻...”
“她的命雖然救了迴來，但還是繼承了真身的所有能力...百毒蝕體，百害加身，萬般怨念困擾，不得淨化...”玄烏深吸一口氣，“她能加入泰山府實屬不易，更別說她守著原州這麽久...”
原本是關於山鬼的線索，可現在出現的氣息，卻令玄烏和霍霆兩人不由得想起了曾經的往事...
這痛苦本就不是他們承受的，他們也不知道山鬼到底承受了什麽，隻知道，當年那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逐漸變成了這個樣子，一個人撐起了半邊天。
他們看著長大的小女孩兒，他們心疼而已...
石楠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但他知道，就算自己不知道山鬼曾經什麽樣子，自己也要把她救迴來...
“你們先迴吧，剩下的交給我們兩個。”
玄烏聽到他這樣說，不免有些慌亂：“你們...”
休與歎了口氣，掃了玄烏一眼：“放心，一隻山魈而已，我們兩個還對付不了他了？”
霍霆再次開口：“不止是這樣...”
“如果清妍真的控製不了自己，那她身邊也不會有人能活下來，赤影現在說不準已經死了...”
玄烏和霍霆還是讓石楠勸了迴去，隻剩下休與和他跟著這些氣息前進著，可是隨著他們的深入，他們發現，周圍數十裏的區域，所有的植物和動物，竟然都有著奄奄一息的情況。
石楠雖然沒什麽問題，但他轉頭問道：“你沒問題？”
休與感覺自己喘不過氣來，這樣的情況，他也不敢隱瞞：“有些上不來氣兒，應該沒問題。”
石楠停下了腳步，急匆匆的抓起休與的手腕問道：“喘不過氣，多久了？”
休與迴想一番，緩緩開口：“大概一刻鍾不到。”
石楠站在原地，麵色凝重的開口：“不行，不能再往裏走了...在這麽下去你就交代在這裏了...”
休與滿臉疑惑：“為什麽？我感覺還好啊...”
石楠搖了搖頭，沉聲開口：“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你自己並不覺得有什麽，可如果真出事兒的時候，你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死...”
“我先給你送出去，然後再迴來。”石楠說著就拉他的胳膊向外走著。
休與卻掙脫開石楠拉著他的手，站在原地，義正言辭的說道：“不行，你這狀態我自己出去還不得讓外麵那些人給我活撕了...”
石楠更是不由分說的再次拉起他：“那也不行，你在外麵等我，找到她我就去找你。”
休與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石楠說的話他肯定是一句都沒聽進去：“我也很擔心清妍姐的情況，是她讓我在那個時候融入了你們...我想救她...”
石楠胡亂的撥弄著自己的頭發，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他娘的...他娘的！操！”
一腳踢開一旁的石頭，那石頭滾著滾著掠過了草叢，停在一叢老野菜的旁邊。石楠注意到某些事情，好奇的走過去查看著。
蹲下身拔起那被石頭滾過的野菜聞了聞，忽然朝身後的休與招了招手：“你過來！”
“你看看這野菜上是不是山鬼的氣息最為濃厚？”石楠雖然也看出了門道，但他此時狀態的確不好，也不敢確認。
休與看著遞到自己麵前的野菜，輕輕拿起：“沒錯，是要比其他地方濃厚一些。”
石楠眼神一轉，急切開口：“咱們兩個把周圍的所有氣息濃厚的草找出來。”
兩人在森林當中打轉，忙活了一下午，直到天已經完全黑下來，石楠剛要點起火把，就看見休與從腰間掏出手電筒來。
“用這個。”
石楠眉頭一挑：“還有這玩意兒呢？”
休與倒是覺得沒什麽，聳了聳肩：“部隊裏有的是。”
手電筒的光劃過兩人收集的植物上，石楠甚至不需要認真辨認，就已經看出，這裏的東西除了一些常見的野菜之外，都是藥材。
並且這些藥材的藥效都能相互中和，不會對人產生什麽傷害...
兩人在采藥的時候還發現了一個情況，這些東西隻要被兩人拔出來，不過多時，他們身上帶著的屬於山鬼的氣息就會消失，想來這也應該是山鬼的手筆。
石楠坐在原地潛心研究，沒過一會兒，他便笑了：“還真是...”
休與湊過來，此時的他已經開始有些咳嗽的跡象，渾身發冷：“發現什麽...什麽了？”
“把這個吃下去。”石楠舉起的是由他們兩個今天采到的藥硬搓成的球，看著就不是很好吃的樣子，“平常人肯定是不能這樣吃的，但你就無所謂了。”
“山鬼給咱們留了線索，能找到她，同樣也清楚她自己現在是什麽情況，所以留下這些...就是防止咱們中了她身上的毒。”石楠繼續擔憂的說道，“這不能解毒，但能緩解你中毒的速度，所以我們要加快速度了...”
休與閉上眼睛掐著脖子，心一橫，就將那東西扔進嘴裏咽了下去。
兩人繼續朝著大山深處前進著，越向深處走著，石楠就覺得眼前的景色越發的熟悉。
這不就是上個世界的九幽山的樣子嗎？
難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山鬼？
大山深處，昏暗無光，甚至連兩人手中的手電筒發出的光都要被黑暗吸收殆盡，完全不知道前方到底有著什麽樣的危險。
不過兩人並沒有停下腳步，正在走著，休與忽然發出一聲驚唿。
“哎呦！”慌亂起身，“什麽東西！”
石楠猛然迴頭，湊近一看嚇了一跳：“這是...”
手電筒的光打在絆倒休與的東西上，那是一隻山魈的身體。
石楠將他翻過來，麵朝天，手電筒照上去，隨後咬了咬牙：“赤影...”
休與也是眯縫著眼：“他還真死了...”
“那山鬼就危險了...”石楠瞬間反應過來，拉著休與快速的朝著深處跑走，“你還可以嗎？”
休與重重點頭：“放心，藥效還有！”
手中的手電筒忽然閃爍起來，沒來由的失去了光芒，休與疑惑的開口：“不應該啊，我出來之前新換的電池。”
兩人慢下了腳步，卻聽見不遠處傳來重重的跑動的聲音：“來幫忙！”
山魈捂著自己的肩膀，匆匆跑到兩人身前：“清妍...清妍...”
石楠將山魈放在休與的手裏，讓休與扶著他：“別急，慢慢說。”
“清妍...失控了...”
被山魈帶著進入一片漆黑之地，這地方本就日月無光，光照進不來，還有這山鬼身上散發的某些霧氣，讓這裏的危險氛圍又增加了幾分。
沒一會兒，石楠就看到漂浮在空中，控製不了自己的山鬼，在山中漫無目的的踱步，白發散開，雙眼無神。
休與眼看著就要衝上去，卻被一隻手拉住：“你幹嘛！”
石楠搖了搖頭：“不能上去！最起碼你不行！在外麵等著！”
山魈從休與身邊走出來，也被石楠吼了迴去：“迴去！你們倆都迴去！”
現在的情況太危險了，石楠也在害怕，但在這裏山鬼對他的影響是最小的，山魈眼看著身上已經有了傷，休與更是堅持不了多久，怎麽著都是要自己湊近看看的。
走近之時，石楠才發現，山鬼並不是在踱步，而是在找機會從某個陣法當中出來。應該是山魈留下的，這倒是省了自己的事。
“山鬼？”石楠輕聲叫道。
可山鬼卻沒有理他的意思，顯然是已經不認識石楠是誰...
石楠想了想，再次開口：“宋清妍？”
這下子山鬼有了反應，明顯的停頓，讓石楠瞬間抓住機會：“你還記得我是誰嗎？清妍？”
就在這時，石楠體內的藥王心經忽然閃爍，從自己的新手臂噴湧而出。
“又見麵了？”
石楠雖然感覺到藥王心經是在幫他，可他看見麵前這人的時候，卻怎麽都笑不出來。
“宋君墨...”石楠深吸一口氣，“就知道你沒死...但也沒想到你就藏在我身體裏。”
“沒辦法啊...”宋君墨聳了聳肩，“霍霆對我太熟悉了，很容易被發現的。”
“我幫你的新手臂通了經脈，你準備怎麽謝我？”宋君墨好像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妹妹變成了什麽樣子，竟然還是一臉臭屁的看著石楠。
石楠指了指伸手：“感謝？怎麽感謝？把你的藥王穀發揚光大？”
宋君墨眉頭一皺，看了看自己身後山鬼的情況，輕歎一聲：“哎~用始祖的話說就是...你還是沒參透啊...”
“算了...交給我吧。”
石楠這才注意到，宋君墨身上穿的衣服他甚至都沒有見過，也不知道應該叫什麽，雖然是衣服，但在他看來還是穿著奇怪，又有點兒好看...
啪！
一掌拍出，宋君墨將石楠的肉身與元神分離，然後輕輕托住石楠的肉身，放在地上。
石楠轉過頭，疑惑的看向他：“你什麽意思？”
“如果你沒參透，我想著你應該還是有些做不得的事情...所以幫幫你。”宋君墨輕聲開口，“你能看見我，是因為藥王心經，可是清妍並沒有，所以就算我有辦法，也需要一個人去實施，有你在就再好不過了。”
石楠輕笑一聲：“這就是感謝了？”
宋君墨歎了口氣：“唉~是啊...哪有哥哥不疼自己妹妹的啊...當時的我也沒有辦法...幸虧當時我留了一手...”
“每每當她控製不了自己的時候都會陷入一場夢之中，這也是我留的底，代價就是清妍並不是真正的百毒不侵。”
石楠這才明白，宋君墨也是在下棋：“所以為了讓她能等到我，你千年前就和山魈一族交好，讓山鬼親手養大兩隻山魈。”
“不管是為了她，還是為了你，我都做出了最好的選擇。”宋君墨眼底露出一絲後怕，“你不知道清妍當時到底有多危險。”
宋君墨拍了拍他：“帶她出來，我保證以後不在你眼前煩你了。”
石楠看著宋君墨已經有些透明的身軀：“看出來了，你也煩不了了...”
宋君墨翻了白眼：“反正這也是我最後一次幫你了，索性就跟你說了，其實我一直都沒有離開過。”
轟隆！
天空中忽然響起一聲悶雷，嚇了兩人一跳。
宋君墨一撇嘴，抬手就罵：“劈劈劈！你就知道劈！有本事你真劈我身上啊！”
一道明晃晃的閃電直直的落在宋君墨的身上，那一瞬間周圍亮起，將這山穀照亮。
宋君墨連忙躲開，再次指著天大罵：“你他媽來真的！沙幣！”然後轉頭看向石楠：“完了，剩下的你自己體會吧，我就說這麽多，你進去吧。”
宋君墨手一揮，石楠的元神就飄進了那個陣法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