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楠沒想到時德惜也會知道這件事情。
現在的石楠，如果誰能傷到他的話，就隻有他自己。
也是從天方國迴來之後，石楠才發現的，這樣的情況卻並沒有出現在他師父的身上。隻是師父本來就是這世間數一數二的存在，想傷他的話也是很難的。
時德惜被石楠死死按在牆上，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休與將韓小鬆扶起，心中暗想，石楠肯定是沒準備放過他的，現在自己的底牌就隻堪堪剩下被赤影帶走的山鬼而已。
奉城雖然很大，但周圍其實也都是茫茫大山，雖然在這些山中找到赤影不是什麽難事，可畢竟是需要時間的。
並且現在的情況也不是對於自己來說，也不是完全劣勢，自己雖然被這一劍貫穿心脈，可石楠的傷勢也是真切存在的。
並且奉城當中的事情也需要他們去解決，總不能把東三州的所有人都聚集在奉城，如果真是那樣的話，自己還真有辦法讓泰山會兵臨城下。
石楠將自己古劍當中的混沌之力放出，肆虐在時德惜的身體中，如狂轟濫炸般的侵蝕著他身體當中的每一處。
“這是你在泰山令當中留下的，今天也讓你試試這滋味！”
石楠也是在這一劍刺進時德惜身體的時候才知道，時德惜真不愧是始祖選擇的人，自己雖然有著傷勢，可就算是時德賢，也約麽著傷不到自己。
可就算是這樣，依舊殺不了時德惜。
那瞬間，石楠腦海中隻升起兩個字。
底蘊。
這麽多年的底蘊，早就已經讓時德惜找到人身體的極限，並且運用到神乎其技的地步。
怪不得他自信自己殺不了他，是因為他一眼便看穿了自己的身體情況，如果不是自己在他完全沒有注意的情況下偷襲得手，麵對麵，估計結果就是再一次眼睜睜看他逃走。
換手持劍，另一隻手舉起，緩慢說道：“總是害怕，總是不想用這一招...但對你，我也隻能無所不用其極。”
手臂之上烏光泛起，那是幽冥紐的力量，石楠從獲得它開始，對於它的能力就心有餘悸。
所以即便有情況，也不會使用它，可現在麵對的人是時德惜，尋常手段想來對他不太保準，隻能這樣。
拚著幽冥紐反噬的風險也要講時德惜體內的力量完全吸收，才能防止他短時間內在此作亂。
幽冥紐所吸收的力量全部被消化，這並不為自己所用，還要消耗石楠自己的法力。
最終的結果就是石楠和時德惜同時脫力倒下，古劍迴到石楠身體當中。
石楠半跪在地上，手臂一跳一跳的脹痛，撇了一眼沒當迴事兒，忍著難受將時德惜束縛，然後才迴頭去看韓小鬆的情況。
檢查一番過後，石楠發現韓小鬆已經染上了奉城裏流傳的疫病，手腳已經開始潰爛...
“把他翻過去。”休與小心的將韓小鬆翻過去，石楠撕開韓小鬆的衣服，眼睛一動，不由得噤了噤鼻子。
“病入膏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冷笑聲從他們的身後響了起來，不知為何，這個時候聽到這樣的笑聲令人厭煩至極。
“小楠啊...師叔替你算過了，你的血剛好救這一城之人，哈哈哈哈哈哈！”
石楠眉頭一緊：“你什麽意思？”
“這裏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你準備的！”時德惜陰仄仄的開口，“這疫病隻有一種解法，上古神血。”
“你是他選的人！他也成就了你！普天之下！隻有你一個人，能救這一城百姓！”
“代價...代價...”時德惜喘不過氣一般，但卻還是笑著，“哈哈哈哈，代價就是...你死...”
石楠心中一震，但很快鎮定下來：“我憑什麽信你？”
時德惜冷笑，“你不信？你可以迴去看看城中百姓，看看他們因為你是何等慘狀，難道還不足以打動你？他們就是籌碼，你的血就是解藥，你死，這一城人的性命就可得救。”
一路上石楠都沒有說話，他將其他人都安頓好，時德惜更是直接扔給了時三嚴加看管。
休與把時瀾手中的東西接下，在她耳邊悄聲說著什麽，時瀾的眼睛瞪大看向石楠，驚訝的捂住嘴：“真的？”
休與隻是重重歎了口氣：“他現在需要你陪他。”
走上街道，石楠更加沉默了，他望著城中那些飽受疫病折磨的百姓，眼神複雜。時瀾追上了他，拉住他的手，柔聲說道：“小楠，休與都跟我說了。”
石楠緩緩搖頭：“但如果是真的呢？”
就在此時，一道光芒突然從石楠身上散發出來，那是他體內的古劍發出的光亮。古劍嗡嗡作響，仿佛在傳達某種訊息。石楠閉上眼睛感受著，片刻後睜眼道：“古劍告訴我，還有另一種辦法。”
兩人匆匆趕迴去，當著時德惜的麵，石楠用古劍再次劃開自己手上的傷口，一滴鮮血滴進韓小鬆的口中。
韓小鬆原本虛弱的氣息頓時有了變化。
身上潰爛的傷口停止擴散，反而是在肉眼可見的速度之下開始結痂。
時德惜看著石楠的做法，不由得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看來你已經想開了！”
“你給我閉嘴！”時三看見他就沒好氣的瞪了過去，“你叭叭上了！哪都有你！你在@#%；我就給你腿掰下來！%**@#的！”
這是為數不多的楊若星沒有攔著時三罵街，因為所有人都在這裏，休與也早就把他們經曆的事情，包括時德惜說的話完整複述了一遍。
原來時德惜做這些事情，根本沒有為了其他的事情，他們全都猜錯了。他就是在設一個局，目的隻有一個，殺石楠。
而這局做的不得不說實在完美，時德惜在這一點上的能力毋庸置疑。石楠治好韓小鬆之後，苦笑著轉過頭，眼神清明。
“這就是你想要的？”石楠輕聲問道。
時德惜此時還不能死，眼神閃爍的看了一眼暴怒的時三，笑容升起卻沒有說話。
“還笑！我他娘的...你看我整不整死你...”時三瞬間戰袍加身，單手持劍順勢挽出劍花，架在時德惜的脖子上，“繼續說！”
石楠剛要抬手攔住，卻又被自己師娘攔住：“隨他去吧，小楠，以前怎麽沒看出來，他竟是如此惡毒之人！”
“師娘，放心吧。”石楠輕輕推開楊若星的手，走到時德惜麵前，先是安撫了時三的情緒，“師父，交給我吧。”
時三收迴劍，憤憤的看了時德惜一眼，冷哼一聲轉過身去。
石楠蹲在他麵前，露出自己手上的傷口：“做了這麽多，就為了這個？”
時德惜輕笑，緩緩開口：“就是為了這個，隻要你死了，這個世界就要重迴隻有我和他的時候！”
石楠搖了搖頭：“你贏不了。”
“師娘迴來了，所以你贏不了。”
時德惜眼角微動，顯然不太相信：“怎麽可能...”
石楠認真的給他解釋著：“你贏不了，上一世師娘一直在，所以你贏了我師父，可是現在呢？師娘才被我們找迴來，師父為了師娘也不可能讓你贏的。”
“你以為在這裏，你計算了一切，但我師父也計算了你的一切。”石楠正在一點兒一點兒的瓦解時德惜的防線，“六千五百萬年又如何？始祖選擇的人又如何？五千次的世界輪迴又有何用！？”
“你早就輸了，輸得徹底！”
時德惜胸口的貫穿傷不知為何開始劇烈疼痛，這種深入骨髓的痛，融入心肺，唿吸困難沒法思考。
“不可能！我沒輸！我不會輸給他！”時德惜的歇斯底裏正是石楠所需要的。
他就是讓時德惜變成現在這樣，才能讓自己想做的事情沒有阻攔。瞬時之間，石楠的古劍在手中出現，翻轉一圈，眾人隻聽見劍刃在空中劃過的聲音，卻不知道石楠到底做了什麽。
鮮血濺射而出，石楠整條手臂落在地上，古劍消失，石楠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重創一般，麵色慘白失去血色。
巨大的痛苦讓他半跪在地上，卻還是艱難起身，將自己的另一隻手臂拿起。
眾人見到這一幕都不知石楠是何意，完完全全震驚的愣在原地。
還是時三最先反應過來，搶先一步扶住石楠：“小楠...你...”
石楠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朝著時三說道：“師父，放心...等我一下。”
隻剩下了一條手臂，石楠將自己的胳膊握在手中，口中呢喃著：“我知道你還在，別躲著，從今以後，你我一體。”
然後石楠本已經消失的手臂，竟然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了出來，卻能看出這條正在生長的手臂竟然有些抗拒之意。
這下子，所有人都明白了，石楠又何嚐不是在冒險。
隻有自己能夠拯救這滿城百姓，可他不能死，他死了就是如了時德惜的意！自己的存在就是為了對抗他，所以要犧牲，也是自己犧牲，沒有犧牲其他人的道理。
幽冥紐占據了他身體當中的一部分這麽久，總該有些作用了...
而既然時德惜想殺他，那自己也就沒有放過他的道理，這條手臂有著上古神之力...
“既然你這麽想要上古神的力量，那我就把他給你。”石楠輕笑著，身體的傷勢已經逐漸好轉，幽冥紐之前吸收的時德惜的力量還存在它體內，而它現在卻已經是共用一體。
石楠看著自己的手臂，輕笑一聲，將整條手臂擊碎，化為齏粉，通通灌入時德惜的身體當中。
“這是我給你的機會。”
時德惜忽然大叫起來，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在灼燒，要比他經曆過的所有痛苦加在一起還過之不及。
這已經不是普通人能夠承受的了...
時德惜在地上不停地翻滾著，他的皮膚開始龜裂，仿佛有火焰要從裏麵噴湧而出。他張大嘴巴，喉嚨裏發出野獸般的嘶吼，眼睛布滿血絲，眼珠幾乎要瞪出眼眶。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時德惜的意識在極度痛苦中掙紮，那些湧入他體內的力量如同洶湧的潮水，肆意衝擊著他的經脈和靈魂。
石楠麵無表情地站在一旁，冷冷地看著時德惜。“這是你應得的報應，你妄圖毀滅滿城百姓，就該想到有今天。”
時德惜的身體漸漸膨脹起來，像是即將爆炸的氣球。突然，一道強光從他體內射出，伴隨著巨大的轟鳴聲。光芒消散後，時德惜癱倒在地，氣息微弱。石楠緩緩走近他，眼神中帶著決然。這場戰鬥，終究是以他的方式落下帷幕，隻是這勝利背後，滿是傷痛與疲憊。
“我要你拯救這一城百姓，這之後，我會放你走。”
時德惜想要抬起手，可是他並沒有力氣，接著石楠轉身，並沒有在看他一眼，隻是留下了一句：“師父，幫我看好他。”
拖著疲憊的身軀走向城中。城中一片狼藉，大街小巷彌漫著死亡的氣息。房屋大多坍塌，殘垣斷壁下時不時露出百姓的屍骸。幸存的百姓們個個麵容憔悴，眼神空洞無神，孩子們哇哇大哭，聲音沙啞無力。
老人們蜷縮在角落裏，口中喃喃自語，似是在祈求上蒼的憐憫。女人們披頭散發，身上沾滿汙垢，絕望地望著天空。男人們則試圖在廢墟中尋找一絲生機，哪怕隻是一點食物或水源。
石楠心中滿是愧疚與自責，如果自己能早點阻止時德惜，或許就不會如此。他深吸一口氣，強打起精神。他知道，當務之急是先安撫百姓，再重建家園。
“山鬼找到了！”休與跑到街上，找到了在城中幫助人們的石楠，“山鬼找到了，山鬼找到了！”
自從時三他們迴來了之後，玄烏和霍霆就出了城，一邊尋找山鬼的下落，一邊尋找這疫病的解決之法，剛剛傳迴消息，在一處深山當中，找到了山鬼的痕跡。
休與激動開口：
“我們快走吧！”
現在的石楠，如果誰能傷到他的話，就隻有他自己。
也是從天方國迴來之後，石楠才發現的，這樣的情況卻並沒有出現在他師父的身上。隻是師父本來就是這世間數一數二的存在，想傷他的話也是很難的。
時德惜被石楠死死按在牆上，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休與將韓小鬆扶起，心中暗想，石楠肯定是沒準備放過他的，現在自己的底牌就隻堪堪剩下被赤影帶走的山鬼而已。
奉城雖然很大，但周圍其實也都是茫茫大山，雖然在這些山中找到赤影不是什麽難事，可畢竟是需要時間的。
並且現在的情況也不是對於自己來說，也不是完全劣勢，自己雖然被這一劍貫穿心脈，可石楠的傷勢也是真切存在的。
並且奉城當中的事情也需要他們去解決，總不能把東三州的所有人都聚集在奉城，如果真是那樣的話，自己還真有辦法讓泰山會兵臨城下。
石楠將自己古劍當中的混沌之力放出，肆虐在時德惜的身體中，如狂轟濫炸般的侵蝕著他身體當中的每一處。
“這是你在泰山令當中留下的，今天也讓你試試這滋味！”
石楠也是在這一劍刺進時德惜身體的時候才知道，時德惜真不愧是始祖選擇的人，自己雖然有著傷勢，可就算是時德賢，也約麽著傷不到自己。
可就算是這樣，依舊殺不了時德惜。
那瞬間，石楠腦海中隻升起兩個字。
底蘊。
這麽多年的底蘊，早就已經讓時德惜找到人身體的極限，並且運用到神乎其技的地步。
怪不得他自信自己殺不了他，是因為他一眼便看穿了自己的身體情況，如果不是自己在他完全沒有注意的情況下偷襲得手，麵對麵，估計結果就是再一次眼睜睜看他逃走。
換手持劍，另一隻手舉起，緩慢說道：“總是害怕，總是不想用這一招...但對你，我也隻能無所不用其極。”
手臂之上烏光泛起，那是幽冥紐的力量，石楠從獲得它開始，對於它的能力就心有餘悸。
所以即便有情況，也不會使用它，可現在麵對的人是時德惜，尋常手段想來對他不太保準，隻能這樣。
拚著幽冥紐反噬的風險也要講時德惜體內的力量完全吸收，才能防止他短時間內在此作亂。
幽冥紐所吸收的力量全部被消化，這並不為自己所用，還要消耗石楠自己的法力。
最終的結果就是石楠和時德惜同時脫力倒下，古劍迴到石楠身體當中。
石楠半跪在地上，手臂一跳一跳的脹痛，撇了一眼沒當迴事兒，忍著難受將時德惜束縛，然後才迴頭去看韓小鬆的情況。
檢查一番過後，石楠發現韓小鬆已經染上了奉城裏流傳的疫病，手腳已經開始潰爛...
“把他翻過去。”休與小心的將韓小鬆翻過去，石楠撕開韓小鬆的衣服，眼睛一動，不由得噤了噤鼻子。
“病入膏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冷笑聲從他們的身後響了起來，不知為何，這個時候聽到這樣的笑聲令人厭煩至極。
“小楠啊...師叔替你算過了，你的血剛好救這一城之人，哈哈哈哈哈哈！”
石楠眉頭一緊：“你什麽意思？”
“這裏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你準備的！”時德惜陰仄仄的開口，“這疫病隻有一種解法，上古神血。”
“你是他選的人！他也成就了你！普天之下！隻有你一個人，能救這一城百姓！”
“代價...代價...”時德惜喘不過氣一般，但卻還是笑著，“哈哈哈哈，代價就是...你死...”
石楠心中一震，但很快鎮定下來：“我憑什麽信你？”
時德惜冷笑，“你不信？你可以迴去看看城中百姓，看看他們因為你是何等慘狀，難道還不足以打動你？他們就是籌碼，你的血就是解藥，你死，這一城人的性命就可得救。”
一路上石楠都沒有說話，他將其他人都安頓好，時德惜更是直接扔給了時三嚴加看管。
休與把時瀾手中的東西接下，在她耳邊悄聲說著什麽，時瀾的眼睛瞪大看向石楠，驚訝的捂住嘴：“真的？”
休與隻是重重歎了口氣：“他現在需要你陪他。”
走上街道，石楠更加沉默了，他望著城中那些飽受疫病折磨的百姓，眼神複雜。時瀾追上了他，拉住他的手，柔聲說道：“小楠，休與都跟我說了。”
石楠緩緩搖頭：“但如果是真的呢？”
就在此時，一道光芒突然從石楠身上散發出來，那是他體內的古劍發出的光亮。古劍嗡嗡作響，仿佛在傳達某種訊息。石楠閉上眼睛感受著，片刻後睜眼道：“古劍告訴我，還有另一種辦法。”
兩人匆匆趕迴去，當著時德惜的麵，石楠用古劍再次劃開自己手上的傷口，一滴鮮血滴進韓小鬆的口中。
韓小鬆原本虛弱的氣息頓時有了變化。
身上潰爛的傷口停止擴散，反而是在肉眼可見的速度之下開始結痂。
時德惜看著石楠的做法，不由得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看來你已經想開了！”
“你給我閉嘴！”時三看見他就沒好氣的瞪了過去，“你叭叭上了！哪都有你！你在@#%；我就給你腿掰下來！%**@#的！”
這是為數不多的楊若星沒有攔著時三罵街，因為所有人都在這裏，休與也早就把他們經曆的事情，包括時德惜說的話完整複述了一遍。
原來時德惜做這些事情，根本沒有為了其他的事情，他們全都猜錯了。他就是在設一個局，目的隻有一個，殺石楠。
而這局做的不得不說實在完美，時德惜在這一點上的能力毋庸置疑。石楠治好韓小鬆之後，苦笑著轉過頭，眼神清明。
“這就是你想要的？”石楠輕聲問道。
時德惜此時還不能死，眼神閃爍的看了一眼暴怒的時三，笑容升起卻沒有說話。
“還笑！我他娘的...你看我整不整死你...”時三瞬間戰袍加身，單手持劍順勢挽出劍花，架在時德惜的脖子上，“繼續說！”
石楠剛要抬手攔住，卻又被自己師娘攔住：“隨他去吧，小楠，以前怎麽沒看出來，他竟是如此惡毒之人！”
“師娘，放心吧。”石楠輕輕推開楊若星的手，走到時德惜麵前，先是安撫了時三的情緒，“師父，交給我吧。”
時三收迴劍，憤憤的看了時德惜一眼，冷哼一聲轉過身去。
石楠蹲在他麵前，露出自己手上的傷口：“做了這麽多，就為了這個？”
時德惜輕笑，緩緩開口：“就是為了這個，隻要你死了，這個世界就要重迴隻有我和他的時候！”
石楠搖了搖頭：“你贏不了。”
“師娘迴來了，所以你贏不了。”
時德惜眼角微動，顯然不太相信：“怎麽可能...”
石楠認真的給他解釋著：“你贏不了，上一世師娘一直在，所以你贏了我師父，可是現在呢？師娘才被我們找迴來，師父為了師娘也不可能讓你贏的。”
“你以為在這裏，你計算了一切，但我師父也計算了你的一切。”石楠正在一點兒一點兒的瓦解時德惜的防線，“六千五百萬年又如何？始祖選擇的人又如何？五千次的世界輪迴又有何用！？”
“你早就輸了，輸得徹底！”
時德惜胸口的貫穿傷不知為何開始劇烈疼痛，這種深入骨髓的痛，融入心肺，唿吸困難沒法思考。
“不可能！我沒輸！我不會輸給他！”時德惜的歇斯底裏正是石楠所需要的。
他就是讓時德惜變成現在這樣，才能讓自己想做的事情沒有阻攔。瞬時之間，石楠的古劍在手中出現，翻轉一圈，眾人隻聽見劍刃在空中劃過的聲音，卻不知道石楠到底做了什麽。
鮮血濺射而出，石楠整條手臂落在地上，古劍消失，石楠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重創一般，麵色慘白失去血色。
巨大的痛苦讓他半跪在地上，卻還是艱難起身，將自己的另一隻手臂拿起。
眾人見到這一幕都不知石楠是何意，完完全全震驚的愣在原地。
還是時三最先反應過來，搶先一步扶住石楠：“小楠...你...”
石楠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朝著時三說道：“師父，放心...等我一下。”
隻剩下了一條手臂，石楠將自己的胳膊握在手中，口中呢喃著：“我知道你還在，別躲著，從今以後，你我一體。”
然後石楠本已經消失的手臂，竟然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了出來，卻能看出這條正在生長的手臂竟然有些抗拒之意。
這下子，所有人都明白了，石楠又何嚐不是在冒險。
隻有自己能夠拯救這滿城百姓，可他不能死，他死了就是如了時德惜的意！自己的存在就是為了對抗他，所以要犧牲，也是自己犧牲，沒有犧牲其他人的道理。
幽冥紐占據了他身體當中的一部分這麽久，總該有些作用了...
而既然時德惜想殺他，那自己也就沒有放過他的道理，這條手臂有著上古神之力...
“既然你這麽想要上古神的力量，那我就把他給你。”石楠輕笑著，身體的傷勢已經逐漸好轉，幽冥紐之前吸收的時德惜的力量還存在它體內，而它現在卻已經是共用一體。
石楠看著自己的手臂，輕笑一聲，將整條手臂擊碎，化為齏粉，通通灌入時德惜的身體當中。
“這是我給你的機會。”
時德惜忽然大叫起來，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在灼燒，要比他經曆過的所有痛苦加在一起還過之不及。
這已經不是普通人能夠承受的了...
時德惜在地上不停地翻滾著，他的皮膚開始龜裂，仿佛有火焰要從裏麵噴湧而出。他張大嘴巴，喉嚨裏發出野獸般的嘶吼，眼睛布滿血絲，眼珠幾乎要瞪出眼眶。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時德惜的意識在極度痛苦中掙紮，那些湧入他體內的力量如同洶湧的潮水，肆意衝擊著他的經脈和靈魂。
石楠麵無表情地站在一旁，冷冷地看著時德惜。“這是你應得的報應，你妄圖毀滅滿城百姓，就該想到有今天。”
時德惜的身體漸漸膨脹起來，像是即將爆炸的氣球。突然，一道強光從他體內射出，伴隨著巨大的轟鳴聲。光芒消散後，時德惜癱倒在地，氣息微弱。石楠緩緩走近他，眼神中帶著決然。這場戰鬥，終究是以他的方式落下帷幕，隻是這勝利背後，滿是傷痛與疲憊。
“我要你拯救這一城百姓，這之後，我會放你走。”
時德惜想要抬起手，可是他並沒有力氣，接著石楠轉身，並沒有在看他一眼，隻是留下了一句：“師父，幫我看好他。”
拖著疲憊的身軀走向城中。城中一片狼藉，大街小巷彌漫著死亡的氣息。房屋大多坍塌，殘垣斷壁下時不時露出百姓的屍骸。幸存的百姓們個個麵容憔悴，眼神空洞無神，孩子們哇哇大哭，聲音沙啞無力。
老人們蜷縮在角落裏，口中喃喃自語，似是在祈求上蒼的憐憫。女人們披頭散發，身上沾滿汙垢，絕望地望著天空。男人們則試圖在廢墟中尋找一絲生機，哪怕隻是一點食物或水源。
石楠心中滿是愧疚與自責，如果自己能早點阻止時德惜，或許就不會如此。他深吸一口氣，強打起精神。他知道，當務之急是先安撫百姓，再重建家園。
“山鬼找到了！”休與跑到街上，找到了在城中幫助人們的石楠，“山鬼找到了，山鬼找到了！”
自從時三他們迴來了之後，玄烏和霍霆就出了城，一邊尋找山鬼的下落，一邊尋找這疫病的解決之法，剛剛傳迴消息，在一處深山當中，找到了山鬼的痕跡。
休與激動開口：
“我們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