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家,駱一航先從包裏把兩盒名片拿出來,給了爸媽一人一盒。


    駱爸接過來瞅了一眼,問了句,“公司辦好了?”


    然後又罵了句,“淨整這花裏胡哨的東西。”


    喜滋滋的收起來。


    張桂琴就大方多了,拿著名片可勁的美,“哎呦,這老了老了,還拿上名片了。我大兒子有本事,還給媽封了個官,過年串親戚的時候,我就拿著,見個人發一張,羨慕死那幫老婆娘。”


    駱一航也樂嗬嗬湊過去,指著名片上的職位說,“這官可不是白封的,您得給我幹活。您看啊,副總經理,兼財務總監。你得給我管錢。”


    “我哪個會管錢嘛,我都沒學過會計,數學也不好。”張桂琴連連擺手,把名片往駱一航手裏塞,“幹不了,幹不了。”


    “誒,做賬報稅有會計呢,您是總監,管會計的,不用自己做賬,不過啊,您得給我做記錄。”


    “記錄個啥?”


    “就從那幾個小子開始吧,我打算這樣……”


    “行,你的錢聽你的,幾個娃子乖的很,應該的,咱家又不是地主老財,對娃子好,媽支持伱。”


    這邊母子倆聊的熱鬧。


    那邊駱爸孤零零的沒人理,不願意了,就硬往這邊湊。


    拿起張桂琴的名片看了看,硬插一句話:“我倆都是副總經理,都是總監,到底誰大。”


    駱一航嘿嘿笑了一下,說道:“你倆都是副總經理,一邊邊大,一個財務總監,一個生產總監,理論上講,還是一邊邊大。”


    “一邊大啊。”駱爸滿足了,跟媳婦能平起平坐就行。


    “但是呢,那是理論,實際上當然是管錢的大一些,對吧媽。”


    誒,老太後更滿足了。


    這個家裏誰能做主,駱一航還是拎得清的。


    對了,還有丁小滿,作為家庭的一員,丁小滿也得給個官。


    給它做個牌牌掛脖子上,上麵就寫【榮譽董事長】。


    排麵。


    ——


    公司辦好,新的大胡蘿卜也就做好了。


    但是還不能給“驢子”們掛上。


    得等“驢子”們不愛幹活的時候。


    就比如又過了好幾天,駱一航發現,三個小娃子好像是已經習慣了現在的生活。


    之前的壞毛病也有些抬頭了。


    白天幹活的時候,除了黃毛羅宏誌還是勤勤懇懇以外。


    紫毛羅慶財在沒人看著的時候會走神,看看天,看看地,揪根草拿著玩兒,思考思考人生。


    而最“聰明”的紅毛羅少安,有人看著的時候也偷懶,學會了磨洋工,咋湊合咋來,還以為沒人發現。


    唉,教育問題少年,任重而道遠啊。


    對了,現在不能叫他們黃毛紫毛了,因為這段日子他們每天髒兮兮,每天洗頭,小孩子頭發長的也快,染的頭發褪色的厲害,黑的彩的混一起,都變成了花毛。


    是時候拿出新胡蘿卜了。


    所以這天吃過晚飯。


    駱一航把他們都叫過來,感覺像是閑聊天,問他們,“你們手裏錢最多的時候,有過多少錢。”


    三個少年不知道問這個是什麽意思,但是懾於老板一貫的淫威,他們還是老老實實的迴答。


    “我有一年過年的時候,收的壓歲錢,七百多塊,可是當天就被我媽收走了,就給我留了一百。”這是紫毛羅慶財。


    紅毛羅子安迴答的是,“我的多,有一次我去我小叔家,他在打牌,我在邊上倒茶倒水伺候牌局,他贏了,給我兩百塊錢。”


    最後是黃毛羅宏誌,“我最多就是上初中,住校的時候,每周我媽都給我七十塊錢,五十塊錢是飯錢,每天早晨兩塊,中午晚上各四塊,還有十塊錢坐車,十塊錢零花。壓歲錢我從來沒拿到過。我也沒有小叔。”


    羅宏誌一直沉默寡言的,很少說這麽多話。


    駱一航默默聽著,發現這些孩子手裏錢最多的都是小時候,也就一兩百。


    “不上學了呢,你們手裏有錢麽?”


    三人齊齊搖頭,“我爸說都吃家裏住家裏了,用什麽錢,從來沒給過我。我媽有時候偷著給我一點,十塊二十塊的,最多五十。”


    “我們家也是。”


    “我家裏也是。我媽沒偷著給我錢。”


    “我把我爸喝完的酒瓶子都攢起來,攢了好幾個月,賣了七十塊錢。”


    “我把家裏不用的鋤頭鐵鍋還有個爛了的自行車架子偷了,賣了六十二。”


    幾個小子七嘴八舌,反正就是不念書了,生活費都停了,自己想轍搞個塊八毛的買點零食解解饞,遊戲廳都好久沒去過了。


    “那你們有想花錢的地方嗎?”駱一航問了第三個問題。


    “有!”又是異口同聲,聲音興奮的不得了。


    “我要買皮膚,我看上李白的皮膚好久好久了,特別想買一個。”


    “我我我,我要買車,人家說車就是男人的第二個家,我想有自己家,我想開車到處走,最好再也不迴去了。”


    “我想吃雪糕,我還想吃原來學校門口的的炸串,我還想要一雙籃球鞋,我在網上看的,巨帥,但是要六百多塊。”


    紅毛、黃毛、紫毛依次說道,沒想到黃毛悶葫蘆似的,願望卻是最大,他的願望是逃跑。


    其他兩個孩子不清楚。


    但是黃毛,駱一航這些天旁側敲擊,從傻兮兮的紫毛嘴裏了解了一些,唉,嚴父嚴母,挫折教育,這孩子已經被壓垮了。


    再想起來抓他們的那天,黃毛真情流露,又哭又嚎喊著下輩子還要做他們娃。


    唉,無奈……


    算了,不想太多,幾個孩子有欲望就好。


    大胡蘿卜可以祭出來了。


    “你們好好幹活,你們就會有錢,這個錢叫做工資。”說完從包裏拿出三張存折,還有三張銀行卡。


    這是前兩天讓強娃去找這三個孩子家裏人要來身份證,給他們辦的工資卡和工資存折。


    這三個娃身份證都不許自己拿著。


    他們三個意識到了什麽,死死盯著駱一航手裏的存折,唿唿喘著粗氣。


    駱一航這次沒有賣關子,直接把卡和存折遞給了他們。


    三個少年飛快的接過來,仔仔細細的撫摸著,念著上麵的數字。


    “誒,老板,這兩個上麵的數字不一樣啊。”


    “因為銀行卡和存折的號碼本來就不一樣。”駱一航笑著迴答了一下,然後突然話鋒一轉,“但是,你手裏這本來就是兩個賬戶。”


    三個人腦袋上冒出了問號,在他們的印象裏,工資卡隻有一個啊。


    “之前我就答應過,你們每個月兩千塊錢工資。都知道吧。”


    “嗯嗯嗯。”三隻小雞猛點頭。


    “存折就是給你們存基本工資的。你們是二十幾號來的,那就每月二十號發工資,不壓你們錢,到日子錢就會存進存折裏。不過……”


    不過一出,三個娃馬上停下了撫摸存折的手。


    一驚一乍的真有意思。


    不逗他們了。


    駱一航接著說。


    “存折隻能去銀行取錢,不能掛到vx,也不能掛zfb。”


    “存折去銀行取錢雖然不用身份證,但是你們的工資,我都給存成了一年定期,定期存款提前支取需要身份證,而你們的身份證都不在身上對吧。”


    三個少年點點頭,又搖搖頭,已經被繞暈了,要不要搞這麽複雜啊。


    就得這麽複雜才行,新的大胡蘿卜露出了尖尖。


    駱一航露出邪惡的笑容,“錢都在你們名下,但是你們沒有身份證取不出來。要麽等到一年以後,存款到期再取。”


    “或者呢,如果你們連續三個月好好幹,我滿意了,我去跟你們家裏說,給你們把身份證要來。”


    駱一航覺得自己真是為了三個問題少年操碎了心。


    他們現在還算乖巧,那是嚇的。


    經過這段時間,熟悉了,再加上張桂琴同誌被喚醒了母愛,總在“反向操作”。


    他們仨的本性就快露出來了。


    之前十幾年,最多手裏就一兩百塊,幹上一個月半個月,工資上千塊,在他們眼裏就是了不起的大錢了。


    要是不這麽折騰一下,沒準等發工資那天,他們一個兩個,甚至三個一起,一衝動半夜跑下山去找銀行把錢取了玩消失。


    那就不是救人,而是害人了。


    這樣子搞一下,最起碼能穩他們三個月,三個月後,咋也教出來了。


    駱一航這番話說完,紫毛羅慶財臉上露出了失望,紅毛羅少安也失望,但是馬上就把表情收起來了。


    反倒是黃毛羅宏誌,一點失望的神色都沒有,還壯著膽子問駱一航:“老板,您那個車多少錢啊?”


    “全辦下來三萬二。”駱一航迴答說,再聯係起剛才羅宏誌的願望,貼心的解釋了一下,“二手的不用,二手的也就兩萬塊,再加上學車,兩萬四就夠了,你攢一年工資就能買一輛,甚至用不到一年。”


    羅宏誌聽完握緊了拳頭,好像還咬了咬牙,給自己下決心呢。


    邊上,羅少安發現了駱一航話裏的意思,“老板,為什麽用不到啊?”


    這娃確實最聰明,這話說的多合適。


    “因為還有獎金啊,你們手裏的銀行卡,就是發獎金用的,獎金在卡裏,可以掛在vx上隨便用哦。”


    “啊!”聽到可以隨便用,三個已經被勾起消費欲望的少年齊齊發出驚唿,又整齊了。


    馬上變得高興起來。


    可惜,年輕人,高興的太早咯。


    大蘿卜還有後半截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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