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生從來沒有如此慌張過,即便是四年未見秦崇聿見到他的時候她卻能做到麵不改色,可現在她就放佛被人撞破了殲情一般,惶恐!不安!


    呸呸呸!她在心裏吐了幾下,她怎麽可能跟左君遲這個混蛋有殲情!


    不對不對,除了秦崇聿,她不會跟任何一個男人有殲情。


    左君遲微笑著看她豐富多變的表情,竟然笑出了聲,“餘生,你在幹什麽呢?”見她一直盯著自己的身後,他也側頭。


    “mica……”與此同時,餘生叫出聲。


    他怎會沒注意到自己身後的女人呢?從她走過來的時候他就知道了,此時隻見他微微笑笑,“小乖也來了,我跟餘生正在吃飯,你要不要一起?”


    他鎮得猶如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這更加的襯得餘生心虛。


    mica站著沒動,一張臉蒼白得毫無血色。


    “小乖,坐下來一起吃飯吧。”左君遲伸手去拉她。


    餘生狠狠地瞪著左君遲,這個不要臉的男人,竟然還能如此的若無其事!恨得她真想一拳頭將他的臉打爛!


    許久,mica才從喉嚨裏發出細若蚊蠅般的顫聲,泫然欲泣地看著他,“我,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對不起。”她是那樣的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惹他不開心,他不要她。


    “沒有。”左君遲的微笑著看著她。


    今天是愚人節,mica這樣告訴自己,迅速調整好心態,坐在椅子上,老板又加了副碗筷。


    “你們兩個都喜歡吃辣的,剛好。”左君遲夾了一塊午餐肉放在她跟前的餐碟裏,“小乖嚐嚐味道怎麽樣?”


    mica笑著點頭,拿起筷子架起來,咬了一小口。


    左君遲的目光從她坐下來後就一直停留在她的臉上,深情地望著她,“怎麽樣?”


    “還不錯。”mica一臉的小幸福。


    “那小乖就多吃點。”


    “嗯。”


    這個男人也太會演戲了,真讓人惡心!明明mica就已經聽到了他剛才說的,可他竟然還能做到如此的鎮定自如,超級無比的惡心!


    餘生是一口都不吃下了,甚至此時吃進肚子裏的東西她想吐出來。


    “你們先吃,我出去一下。”飛速的起身,她捂著嘴朝門外跑去。


    “阿盛你怎麽了?”mica皺著黛眉,放下筷子。


    左君遲看了看說:“小乖先吃,我出去看一下。”


    “好。”mica點頭,看著他急匆匆地追了出去,看著他蹲在地上給餘生拍著後背,看著他們那麽親昵的動作,看著看著,視線竟然開始模糊。


    今天是愚人節沒錯,可昨天不是。


    她以為昨天隻是個玩笑,今天看來一切都是真的,那昨天晚上他要她,那麽的熱情,在她耳畔說著讓人臉紅心跳的情話,都是裝出來的嗎?


    眼淚滴落在跟前的餐碟裏,一顆一顆,猶如碎掉的心。


    他不愛她,甚至此時她覺得他之所以跟她在一起這兩個多月就是為了能夠接近阿盛,想想,心口都是疼痛的。


    mica擦去眼淚站起身,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麽的狼狽,“老板,有後門可以出去嗎?”


    老板愣了下,點頭。


    從後門出去後,mica深吸了一口氣,戴上墨鏡,愚人節的這天,她被真正的愚到了。


    “蕭鼎,去機場吧。”今天她要趕往外地拍戲,大概好幾個月都不會再迴來,工作吧,忙起來才能讓自己不胡思亂想。


    扭頭看著餐館,她努力的扯出一抹笑,君遲,不管怎樣,謝謝你給過我的溫暖。


    餘生吐得小臉發白,站都站不住,左君遲扶著他進了餐館,坐下後方才發現mica不見了。


    “人呢?”他問餐館老板。


    “那位小姐剛才從後門走了。”


    左君遲朝後門口看了一眼,沒有任何的情緒,“去倒杯溫水來。”


    “好。”


    溫水端來,餘生喝了兩口,感覺頭依然暈乎乎的,還是很惡心,甚至感覺眼睛都有些看不清楚。


    “好點沒有?”左君遲問。


    她搖搖頭。


    “要不送你去醫院看看?”


    “不用,你去追mica吧,雖然今天是愚人節,但她也肯定很難過。”


    左君遲看她一眼,在對麵坐下,表情恢複了以往的平靜,“她早晚也會知道,早晚都要經曆這一段,慢慢適應就好了。”


    “左君遲!”餘生瞪著他,忽然又要吐,還沒來得及站起身,就又開始吐了起來。


    “到底是怎麽了?是不是早上吃了什麽不該吃的?”左君遲雖是心理醫生,但也學過中醫,拉過她的手給她號了號脈,濃眉漸漸皺起,“你……走,跟我去醫院!”


    餘生甩開他,“我沒事!不要你管!你趕緊去追mica!”


    左君遲重新拉住她,一臉的嚴肅,“餘生你別再鬧了,你必須跟我去醫院一趟!”


    餘生死死的盯著他,忽然渾身一顫,緊張地問:“我是不是身體出問題了?”


    “去醫院檢查後才知道。”


    “你先告訴我,我是不是快要死了?”這幾日就時不時的頭暈伴隨著輕微的惡心,她一直都沒放在心上,現在被左君遲這麽嚴肅的一說,她方才記起她被打了一個多月的不明針劑。


    左君遲麵色凝重,“情況也沒你想的那麽糟糕,去醫院檢查後才能確定。”


    餘生猛然站起身,連退了好幾步,“我不去醫院!”


    “餘生,你現在必須去醫院,你的情況還不是很糟糕,不能耽誤,否則--”


    “否則?否則怎樣?”餘生的臉色慘白,她害怕那個結果,雖然她考慮過,但她無法接受,許久,她喃喃地問:“左君遲,我是不是會死?”


    左君遲沒有迴答,而是掏出了手機。


    “你幹什麽!”餘生一把搶過他的手機,“我不許你給崇聿打電話!”


    “我必須告訴他你現在的情況!手機給我!”


    “不!”餘生哭了,淚順著蒼白的臉滑下,她害怕死亡,怕得要命,“我不要讓他知道我快死了,求求你不要告訴他,我求求你了左君遲,不要告訴他好不好?”


    “那你現在跟我去醫院。”


    “你先答應我。”


    左君遲沒有猶豫,“我答應你。”


    “你,你要發誓你說話算話。”


    左君遲有些無奈,就當她是小女孩的要求,點了下頭,“我發誓。”


    餘生這才將手機還給他,“那不去安安在的醫院。”


    “好。”


    j州還有一家私立醫院,左君遲帶著餘生去了那家醫院。


    檢查身體很快,但等結果卻是一種煎熬。


    左君遲送餘生迴去的時候在醫院門口碰到了從公司迴來的秦崇聿,見到兩人他有些意外,“阿盛,你跟君遲一起?”


    餘生扭頭看了眼左君遲,“呃,是,正好路上碰到他,他就送我迴來了。”


    秦崇聿看了眼兩人,覺得兩人有些怪,但沒說什麽,摟著她,“你去哪兒了?”


    “我,我在醫院呆著悶,就出去走走,一走就走得有些遠。”


    “人給你送迴來了,我還有事改天再聊。”左君遲離開。


    餘生望著車子消失的方向,呆了好一陣子。


    秦崇聿晃了晃她,“怎麽了阿盛?”


    “沒,沒事。”


    秦崇聿盯著她,“你有事我瞞著我?”


    餘生看他一眼,有些心虛,連忙從他懷裏出來,就朝醫院走去,“沒有,你想多了。”


    真的是想多了嗎?


    秦崇聿皺著眉頭,看著她快速進了醫院,然後消失在視線。


    他拿出手機,給左君遲撥去了電話,“君遲,你有事瞞著我。”


    得到的是跟餘生同樣的:沒有,你想多了。


    越是這樣,秦崇聿心裏的那個猜測越強烈,他們一定有事瞞著他!


    ********************


    午飯後,餘生跟餘平安午睡了,秦崇聿心裏有事,又想抽煙,就起身出了病房。


    剛到外麵,碰到院長。


    “劉院長有事?”


    頭發已經白完的老院長麵色凝重的點了點頭,“小秦你跟我來。”


    秦崇聿的煙剛從口袋裏掏出來,見他這樣一副表情,又重新揣進口袋,跟著他去了院長辦公室。


    一走進辦公室老院長就去了辦公桌前,打開櫃子的鎖,從裏麵取出了一個文件袋,“小餘的身體檢查結果出來了。”


    “咯噔--”


    秦崇聿的心莫名地跳了一下,“結果怎樣?有沒有事?”


    老院長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小秦你坐,你聽我慢慢跟你說。”


    “是不是很嚴重?”


    秦崇聿的一顆心跳得飛快,老院長扶著他在沙發上坐下,將檢查結果遞給他,“你別擔心,情況也不是特別的糟糕,就是有些棘手。”


    秦崇聿翻看著檢查結果但,老院長慢慢地一旁說:“小秦你也是學醫的,應該也知道,這種藥物是輕易不允許給人使用的,除非特殊情況而且是在征得病人同意的情況下極少量的使用。”


    秦崇聿拿著厚厚的一遝檢查單,手是顫抖的,“如果使用過量會有怎樣的後果?”


    “嚴重的致人死亡,稍微輕一點的會讓人神經錯亂和失明。”


    “那……”秦崇聿不敢問了,他怕那個結果會是嚴重的,一個多月,她被注射過一個多月這種藥物。


    院長拍了拍他的肩膀,“小餘的情況有些特殊。”


    “特殊?”秦崇聿放佛看到了一絲希望,“是不是她沒事?”


    “她的體內應該是從小就被注射過另一種藥,這兩種藥本來都是控製人意誌的藥物,但遇到一起卻會起到相互製約的作用,藥效會抵減,而且作用過後會在人體產生一種新的物質,這種物質會導致人失明,讓人失去所有的記憶,但不會要人命。”


    失明?失去記憶?“有沒有治療的可能?”


    老院長迴答的很肯定,“有。”


    秦崇聿一聽,感覺眼前一亮,“怎麽治療?”


    “你能幫我約到給小餘注射這種藥的人嗎?我需要跟他聊一聊,這個人定是個醫學奇才,但也一定是個心狠手辣的人,能對一個孩子下這樣的恨手,太殘忍!”


    “我馬上去找這個人,但這個結果?”


    “放心,除了我沒人知道。”


    秦崇聿點頭,麵色凝重地離開院長辦公室,迴到病房裏。


    餘生還在熟睡,但睡得並不安穩,眉頭一直緊緊地皺著,臉色也不是很好,他俯身在她的額頭親了下,大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發絲,阿盛,我一定不會讓你出事,一定不會。


    睡夢裏,餘生似乎感覺到有人在觸摸她,她輕聲呢喃:“崇聿……”


    秦崇聿俯身臉貼著她的臉,“我在呢,乖,我在。”


    餘生翻身無意識地抱住了他的脖子,在他的懷裏鑽了鑽,“崇聿不走……”


    “崇聿不走,崇聿哪兒都不去,崇聿就在阿盛身邊,睡吧。”


    方文武,餘建勇,秦崇聿在腦海裏來迴的切換這兩個人,等餘生睡安穩後他悄悄起身,去外麵給李峰打個電話,之後他離開了醫院。


    ********************


    餘存正在家裏看電視,門鈴響起,她抬頭看去,想了一會兒才站起身去開門。


    “……你來了。”見到是秦崇聿,她有些尷尬,嘴巴動了老半天不知道該叫什麽,“進來吧。”


    秦崇聿站著沒動,“餘建勇在家嗎?”他在離開醫院的時候給秦宅裏打了電話,他們說餘建勇已經好幾天沒去上班了,也聯係不上,所以他才直接來這裏找他。


    “我爸出門了,要幾天才能迴來。”


    “他去哪兒了?”


    “不知道。”


    “我要他的聯係方式。”


    “我也聯係不上他,他有事會給我打電話。”餘存是真的不知道如何聯係餘建勇,雖然她是餘建勇的女兒,也跟著他生活了二十多年,但她很清楚,在他的眼裏除了給媽媽報仇,她這個女兒毫無用處。


    他從來不會告訴她他計劃的下一步,他隻會讓她按著他說的做,一旦她敢有一絲一毫的不聽話,必會招來他的一頓毒打。


    秦崇聿本來還有點耐心,可她這樣冷淡的態度一下子將他體內的怒火激發,他上前一下子掐住她的脖子,“餘存我告訴你,阿盛若是有事,我讓你活不過今年!”


    “我姐……她怎麽了……”


    “怎麽了?”秦崇聿的手又掐緊了幾分,“難道你不清楚嗎?”


    餘存快要無法唿吸,一張臉漲得通紅,她緊緊地抓著秦崇聿的手,“你先鬆手……”


    一直又過了幾十秒鍾,秦崇聿這才鬆開手,餘存一下子癱坐在地上,大口地唿吸著。


    良久,她才從缺氧中清醒過來,抬頭看他,“我姐怎麽了?”


    “餘建勇在哪兒?說!”


    “我真的不知道,他出門的時候就說出去幾天,過幾天就迴來。”


    “還不說!”秦崇聿上前踩住了她摁在地上的手,用力的碾了幾下。


    “啊--”餘存疼得大叫。


    “說!”


    “我真的不知道!”


    “不說是吧?好,我有辦法讓你開口!”隨著秦崇聿話音的落下,四個黑衣人走進屋子。


    秦崇聿在屋子裏看了一圈,走到沙發前坐下。


    看著跟前的四個男人,餘存本能的去護自己的身體,同時問:“秦崇聿你要幹什麽?”


    秦崇聿沒有迴答她。


    一男人彎腰將餘存從地上提了起來,另一個男人去撕她的衣服,其餘兩人在屋子裏翻看。


    “秦崇聿你這個混蛋!我姐知道你這樣對我她一定會殺了你!你這個混蛋!”餘存極力的掙紮反抗,得到的是一記幾乎將她打昏過去的耳光,很快她身上的衣服就被脫的剩下小衣了。


    麵對幾個兇神惡煞的男人,被司灝宇強要的噩夢再次襲來,餘存渾身瑟瑟發抖地被人架著,屈辱的淚不停地劃過早已蒼白的臉。


    她已經屈辱過一次了,難道還要再經曆一次嗎?


    “餘建勇在哪兒?”秦崇聿淡淡地開口問。


    “我不知道……啊……”


    “嗵--”


    房門從外麵被人用力推開,巨大的聲響使得屋內所有的人都一怔,看向門口。


    “阿盛?”秦崇聿倏然起身,一臉的驚慌,她不是在睡覺嗎?怎麽來了?


    見到餘生,餘存驚慌地喊道:“姐!姐救我!”


    餘生怨怒地看了秦崇聿一眼,上前給了正在脫餘存小褲的男人“啪啪”兩耳光,“畜生!滾!”


    四人看了秦崇聿一眼,迅速出去。


    餘生脫掉身上的薄風衣外套,裹住餘存瑟瑟發抖的身體。


    “阿盛……”


    “啪--”


    餘生轉身毫不猶豫給了他一耳光,“你也滾!滾!”


    她從來不知道他竟然是一個這樣的人,他怎麽可以這樣對小存?


    她愛的男人怎麽可以如此的沒有人性?做出這樣*不如的事情,小存是她的妹妹啊,親妹妹!


    眼淚順著餘生的臉滑落,猶如刀子劃過一般,生疼無比。


    心也猶如被人剜了一刀,疼痛難忍。


    “阿盛你聽我說--”秦崇聿急了,他知道她一定對他很失望,她是不是又要不要他了,他慌亂地去抓她的手,卻被她甩開,“你走,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阿盛……”


    “你走啊!走!”


    秦崇聿站著沒動。


    餘生使勁抹了把眼淚將餘存扶到房間裏,“小存不怕,姐給你放熱水,洗個澡,洗個澡睡一覺就沒事了。”


    餘存抱著她,哭著說:“姐,我真的不知道爸去哪兒了,我真的不知道……”


    餘生看她一眼,若有所思,“不知道就不知道,小存不哭,沒事了,你先坐著,我去給你放熱水。”


    安頓完餘存,餘生顯得尤為的疲憊,走出房間,看了眼沙發上坐著的男人,她的嘴動了動,卻沒發出聲音,感覺很累很累。


    “阿盛……”秦崇聿無措地看著她,想上前卻又不敢。


    餘生走到沙發前坐下,靠在上麵,無力的閉上眼睛,冷淡地說:“你走吧,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秦崇聿搖著頭,“我不走,就是不走,你又不要我了是不是?”


    “秦崇聿,我真的很累。”她好累好累,累得都快要喘不過氣。


    她不明白為什麽她要出生在那樣一個家庭,她隻是想要一份安靜的生活,小時候有父母的陪伴,長大後嫁個疼愛她的男人,生一個可愛的寶寶,有一份穩定的工作……


    可生活卻偏偏要考驗她,一次又一次。


    如果成長是必須要帶著血與淚的,她情願永遠都不要長大。


    ********************


    晚上,餘生給左君遲打電話,詢問他檢查結果什麽時候出來,他說最快也要一周。


    一周,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堅持一周,因為從知道自己可能會死亡開始,她就感覺身體狀況正急劇惡化,甚至這會兒她躺著都感覺惡心。


    秦崇聿從外麵推門進來,見她正拿著電話發呆。


    “怎麽了?”他問。


    餘生翻身鑽進被窩,她還在為白天他讓人羞辱餘存的事生氣,不想搭理他。


    白天的事,秦崇聿沒有跟她解釋,更沒有將她的身體檢查結果告訴她,他怕她知道了會胡思亂想,而且他也警告了餘存絕對不可以將這件事告訴她,現在最關鍵的是找到餘建勇,可那個老東西竟然像老鼠一樣不知道躲在了哪兒。


    秦崇聿給她掖了掖被子,拉了把椅子在旁邊坐下。


    餘平安和秦念也都沒睡著,此時正睜著那圓溜溜的大眼睛看看媽媽又看看爸爸。


    “哥哥,媽媽跟爸爸是不是又吵架了?”秦念伏在餘平安的耳邊小聲說。


    餘平安點頭,“看情況應該是。”


    秦念一臉的擔憂,“那怎麽辦?”


    豈料餘平安卻說:“不用管他們,睡一覺明天肯定就好了。”說完他自己翻了個身,閉上了眼睛,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秦念見哥哥睡了,嘟了嘟嘴巴然後翻個身也睡了。


    餘生睡不著,渾身也不舒服,就不停地翻來翻去,怕吵到旁邊睡著的兒子,又不敢動作太大。


    秦崇聿知道她也睡不著,索性掀開被子將她抱了出來。


    “放開我!”餘生掙紮了兩下後放棄,臉一扭,不看他。


    秦崇聿將她抱到了他辦公的地方,打開電腦,“我們好多年沒一起看過電影了,看個電影吧?”


    “我要睡覺!”


    躺*上你又睡不著,這話秦崇聿沒敢說出來,他怕一說出來她還真走了,“想看什麽?”


    餘生不吭聲。


    “動畫片還是愛情片?”


    想著自己快要死了,餘生忽然想哭,使勁朝秦崇聿的懷裏鑽了鑽,“什麽都不想看……”


    “那就不看。”秦崇聿合上電腦,將椅子靠背上的外套拿過來給她蓋上,“我給阿盛講故事,將青蛙王子的故事好不好?”


    “好。”


    “從前有個國王,他有三個美麗的女兒……”


    聽著聽著餘生竟然笑了起來,抬起頭看著他,“你怎麽會講這個故事?”


    “你說呢?”秦崇聿捏了下她的鼻尖,“你不在家的這一個多月,每天晚上我都要給安安和念念講故事,所以就知道了,我講的好不好聽?”


    餘生小嘴一抿,“還可以吧。”


    “什麽叫還可以,明明很好聽的,安安都說好聽了。”


    “才不好聽呢,都不生動形象,沒我講的好。”


    秦崇聿笑了起來,抱著她輕輕地晃著,“那阿盛給我講一個聽聽。”


    餘生小臉一揚,有些神氣,“才不呢!”


    “為什麽呀?”他學著她的口吻。


    “沒有為什麽,反正就是不想給你講。”


    “那我給阿盛講,講一個小女孩和一個大男孩的故事。”


    故事從她三歲一直講她二十八歲,餘生聽著聽著就睡著了,可秦崇聿卻一直沒有停下來,低頭看著她,一顆淚落在了她的眉心。


    老院長說她會失去記憶,有一天她會忘了他,忘得一幹二淨,就像是他從來都沒有出現在她的記憶裏一樣,聽起來那麽的殘忍。


    但若是忘記能讓她連那些悲傷也一起忘掉,這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忘掉他,他不怕,就當一切重新開始。


    他怕的是她不但忘了他,連他的樣子都看不到。


    他原以為如果隻是失明換眼角膜就行,可院長卻說,這不是換眼角膜的問題,而是她的神經出現的問題,即便是換了,依然還是看不到。


    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餘建勇,他既然精通下毒,就勢必知道如何解毒。


    可餘建勇,他現在在哪兒?


    每耽擱一天,她就多一分的危險。


    真想問問餘建勇,他為什麽如此的殘忍?阿盛可是他的女兒,他舍得怎麽下得了手?


    ********************


    第二天上午餘生醒來,坐起身,感覺似乎頭沒昨天那麽暈了,而且也不惡心了,她想興許自己沒有什麽病,想到這裏她整個人都放佛有了生機。


    餘平安看她露出了笑臉,笑著說:“媽媽,早!”


    “安安,早!爸爸和念念呢?”


    “媽媽,你不會是以為現在才八點吧?”


    餘生愣了下,“難不成還九點了?”拿起手機一看,九點五十,天呐,都這麽晚了!


    “爸爸送念念上學去了,說如果媽媽醒了,讓媽媽乖乖把桌上的飯吃了,那可是爸爸親自做的愛心早餐哦。”


    愛心早餐?


    餘生有些期待,從*上下去,走到桌前打開大餐盒,還果真是“愛心”早餐,煎蛋就煎蛋還弄成心形,不過看著還不錯,她舔了舔嘴唇打算伸手捏起來嚐一下味道,就聽身後餘平安說:“爸爸交代了,要你洗過臉刷過牙後才能吃愛心早餐。”


    餘生努努嘴,“哦,你爸爸現在說的話都是聖旨啊,你不是不喜歡他嗎?”


    餘平安下巴抬了下,“以前是不喜歡,不過現在他表現還不錯,所以我就勉強先接受他,再說了,早起洗臉刷牙後再吃飯這還是你教我的。”


    “哼!”


    “哼!”


    “喲,哼什麽呢?”秦崇聿從外麵進來。


    餘平安告狀:“媽媽不洗臉刷牙就想吃愛心早餐,我讓她洗臉刷牙她還不樂意。”


    “是嗎?”秦崇聿看向已經走到衛生間門口的小女人,隻見她撇了撇嘴,進了衛生間,他跟過去,從後麵抱住她,“有沒有被感動到?”


    “什麽?”餘生假裝不明白他在說什麽,將牙刷放進嘴裏,搗著牙齒。


    “我給你做的愛心早餐呀?”秦崇聿握住她的手,“都跟你說了很多遍了,刷牙不是你那樣刷的,要慢慢的打著圈圈刷。”


    餘生推開他,“誰要你教,我也會。”說著,咬著牙齒對著他使勁地刷了幾下轉過身,“還行吧,一般般而已。”


    “還行吧?一般般,而已?你都不會誇誇人家鼓勵一下?”


    “就做了一個,還讓誇你,我連牙縫都塞不滿。”


    秦崇聿的臉僵了僵,一個?他早起五點開始做,一直做到八點,隻會做那麽一個,可能嗎?


    餘生從鏡子裏掃他一眼,敢情是說他了還不願意?不就是就做了那麽一個嘛,連牙縫都不夠塞。


    賭氣般地將牙齒刷好,洗臉的時候故意將水龍頭開得很大,水柱打在水池上水花四濺。


    “衣服都弄濕了。”秦崇聿將水龍頭關小,她又開大。


    他輕歎一聲,轉身出去。


    臭男人!餘生氣得直跺腳,就做了一個煎蛋還覺得自己多了不起,不吃了!


    今天早上的水龍頭算是倒了黴,被她用力的幾下給擰壞了。


    洗了這麽久還不出來?水龍頭也一直開著,水聲“嘩嘩”的,秦崇聿皺著眉頭進去看情況,就見她一臉懊惱地立在水池旁,身上已經差不多濕透了,而水龍頭的水一個勁的流。


    “怎麽了?”他打算去關了,才發現開關是壞的,“你給擰壞了?”


    餘生自知理虧,看了他一眼就出了衛生間。


    “媽媽你洗澡了呀?怎麽穿著衣服洗呢?”


    “你閉嘴!臭小子,你爸爸欺負我,水龍頭欺負我,連你也欺負我!”


    秦崇聿出去交代人關了水閘,找衣服讓餘生換上,等她換好衣服,這發現桌上竟然放著那麽多煎蛋,厚厚的一摞。


    “阿盛,夠你塞牙縫嗎?”某人問。


    餘生“哼”了一聲,“勉強夠吧。”而後很不客氣地坐在椅子上大口吃了起來。


    “味道還不錯,秦崇聿你以後每天早上給我做曖心早餐!”


    這時候,秦崇聿悠悠然地靠在沙發上,“看心情吧,心情好了就做,心情不好就不做。”


    “是嗎?”


    “當--”然字沒說出來,一個愛心煎蛋已經糊在了秦崇聿的臉上,然後掉在了地上,氣得他差點跳起來,“阿盛!你知不知道我從早上五點多開始做,一直做到八點,我有多辛苦,你竟然這麽浪費我的勞動成果!不想吃算了,都別吃了!”


    看著他要上來搶奪,餘生索性整個身子趴在煎蛋上,牢牢地將一摞煎蛋護在懷裏,口裏還在咀嚼著沒來得及咽下,不清不楚地嚷道:“這是我的!不許你搶!”


    “你都扔了,還吃什麽,給我!”


    “不給!這是我的!”


    “我做的就是我的,還給我!”


    “不給!”


    “唉……”餘平安歎著氣搖著頭,“媽媽,你就不會給爸爸道個歉說你錯了嗎?”真不知道餘小姐的腦袋現在是怎麽了?怎麽就變這麽笨呢?


    餘生一聽兒子的提醒,立馬換了臉色,訕笑:“秦崇聿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浪費你的勞動成果了,我知道錯了。”


    “真知道錯了?”秦崇聿仍舊一臉的嚴肅。


    某人使勁的點頭,“真知道錯了。”


    秦崇聿嘴角這時候閃過一抹得逞的笑,“以後還亂發脾氣嗎?”


    臭男人!還在為剛才她冤枉他就做了一張生氣呢,小心眼!


    “不亂發脾氣。”


    “真乖。”秦崇聿揉了揉她的頭頂,滿意地點點頭,挨著她坐下,“吃吧,吃完了帶你去個地方。”


    早飯後在餘生的一肚子疑惑中秦崇聿驅車帶她去了半山的療養院。


    “去看叔叔嗎?”


    “不是。”秦崇聿故作神秘,“看完她之後再去看叔叔。”


    “誰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


    餘生翻了他一個白眼,還神秘兮兮的。


    車子很快就到了半山療養院,秦崇聿這次沒有從正門進去,而是從後門的地下停車庫進去,然後直接乘坐電梯上了頂樓,其實也就八層的高度。


    “秦先生來了。”似乎是早就知道他會來,有人就在電梯口等著。


    秦崇聿微微點頭,“張院長,這兩天她有沒有新的情況?”


    “有,剛剛手指動了,我正想跟您說呢。”


    餘生眉頭皺著,被秦崇聿十指緊扣地牽著走,心裏納悶,“他”是誰啊?


    正想問,人已到了一間關著門的房間外,張院長輕輕推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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