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悔了?那,快叫好相公……”慕冷睿俯,居高臨下的邪魅的看著還撲倒在地的戴雨瀟,似笑非笑,分明是在嘲笑。

    “好……相公……”戴雨瀟紅著臉,小聲的叫。

    “什麽?我聽不到啊……”慕冷睿將手在耳邊圍成筒狀,一臉詫異的神情。

    這個男人,分明是在戲弄她,可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誰讓她有求於他呢。

    “好相公……”戴雨瀟忍住怒氣,又輕聲喊了一聲。

    “什麽?我聽不到啊……大聲一點嘛,別學蚊子叫……”慕冷睿依舊裝聾。

    “好相公!”戴雨瀟大喊一聲,把慕冷睿嚇一跳,後退兩步,看來這聲音大的確實嚇人。

    而即便如此,慕冷睿站穩了,還是裝聾:“你說什麽?我年紀大了,耳背啊,再喊一次……”

    太欺負人了,簡直是欺人太甚,不想幫就明說,幹嘛這麽戲耍她,戴雨瀟怒氣衝衝的,轉身就走,想離這個邪魅的無賴遠一點。

    可剛走一步,身體就騰空,慕冷睿從身後將她攔腰抱起,然後大手在長褲上一扯。

    “嗤啦——”一聲,長褲又被扯掉一截,戴雨瀟尖叫一聲,已經被慕冷睿放在地上,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你這個混蛋!你幹嘛!”戴雨瀟氣的臉色通紅,捶打著慕冷睿的手臂。

    “傻瓜!你看看,現在是不是好看多了?”慕冷睿不閃不避,邪魅的笑著說。

    “不看不看!本來就少了一截,你又扯掉一截!分明是讓我更難堪!你這個混蛋!”戴雨瀟不依不饒的繼續捶打。

    “你再不看,我把你整條長褲都扯掉!”慕冷睿近前,把她箍在懷中,大手探向她纖細的腰際。

    “不要!”戴雨瀟警覺的閃開身體,低頭看又被扯掉一截的長褲。

    天啊,慕冷睿的手,那是怎麽樣的一雙手啊,居然扯的這麽平均,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他把另一條褲腿也扯掉相等的長度,一條長褲,變成了到膝蓋的短褲!

    兩條優美的小腿都裸露出來,反而襯得戴雨瀟整個人俏皮可愛。

    而且那扯掉的一截,像是被剪裁掉的,一點毛邊都沒有。

    戴雨瀟又發出相同的疑問,這個男人,是地球人嗎?是嗎,是嗎,是嗎?

    “看,那真的有一輛車!”戴雨瀟在牆角發現一輛車,想起老婦人說的話。

    車上蒙了一層厚厚的塵,停在院裏的荷池邊上,荷池內荷花開的正豔。

    “擦車……”慕冷睿說著,向另一方向走去。

    “不是說擦車嗎?怎麽還跑了?又犯大少爺的毛病了……”戴雨瀟不滿的摘下一片荷葉,以為慕冷睿袖手旁觀隻讓她一個人擦車。

    荷葉很寬大很漂亮,可是擦車,卻不那麽順手,戴雨瀟的手,被荷葉的汁水染的綠綠的。

    “蠢女人!把手染成綠色,青天白日,想演恐怖片?”慕冷睿冷冷的丟給她一塊布,正是她的長褲被扯掉的那截。

    戴雨瀟臉一紅,沒想到慕冷睿是去拿丟掉的兩塊布,還以為他擺架子不肯親自動手。

    “發現沒,這房子這麽久沒人住,荷池裏的水還是很清亮,要麽是每天有人換水,要麽就是活水……”慕冷睿用布蘸著荷池裏的水,這水,居然還是清新的味道。

    戴雨瀟轉了一圈,真的在一簇荷葉後麵,找到了一個出水口,在對麵,又發現了進水口,不大的荷池,居然還引用的活水。

    這小鎮靠海,海水是不可能引進來的,鹽分太大,不適合荷花存活,那這清水是從哪裏引過來的?

    “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從那座山上……”慕冷睿指著不遠處的那座山。

    “那山看起來不遠,可是引水過來,工程也不小呢……”戴雨瀟看著那座山愣神,她母親的哥哥和老母親都在那座山上,是他們此行必然要去的地方。

    “看來,你爸爸對你媽媽確實很上心,在那個年代,能建造這麽好的房子,還能這麽細心的引活水進來,就是為了養活這滿池的荷花,用心良苦……”慕冷睿半是認真,半是戲謔。

    “用心良苦?可他對我一點都不好……”戴雨瀟輕咬著上唇,父親眼中的女兒,似乎隻有戴霜霖一個,她呢,仿佛寄養在他家裏的遠房親戚,感覺不到他的關愛。

    “如果我對一個女人那麽好,這個女人還跟別人私奔的話,我對她生養的女兒也好不到哪裏去……”慕冷睿冷冷的,有意無意的瞄著戴雨瀟,目光變幻莫測。

    “我媽不是跟人私奔!”戴雨瀟氣唿唿的將布丟到一旁,坐在荷池邊上,她對私奔這個詞很敏感,一提起來就忍不住激動。

    “我沒說你媽媽,我是說你!我對你那麽好,你還跟東方靖一結婚!”慕冷睿一把將她拎起來,目光兇狠。

    “分明是你脅迫我!你這個……

    ”戴雨瀟想說,慕冷睿脅迫她,她本心並不願意跟他在一起,都是因為他脅迫……

    而她還沒說完,慕冷睿就狠狠噙住她的唇,把她想說的話全部吞噬掉。

    狠狠的親吻一番,他才放開她,陰冷的說:“脅迫你又怎樣?我看中的女人,想逃也逃不掉!這麽久,還不明白?”

    戴雨瀟默不作聲,低了頭擦車,這個男人,陰晴不定的男人,什麽時候能逃出他的手掌心?他總是高高在上的王一樣,不可一世,霸道專橫,不給人反駁的餘地。

    慕冷睿也不安慰她,隻顧得蘸著水擦車,兩個人都不說話的情況下,工作效率倒很高,不一會,車身就被擦洗出來,車上的油漆已經剝落不堪。

    車型漂亮大氣,不是小巧的車型,慕冷睿看了一會,說:“這車,不像是送給你媽媽的,像是男人用的車,如果你選,會選這樣的車嗎?”

    “不會,這車看起來大氣,可是我覺得不夠秀氣,我喜歡流線型的……”戴雨瀟也納悶,他父親怎麽送這樣一輛車給她母親。

    慕冷睿前前後後的打量著車,仔仔細細的辨認不太清楚的車牌和標誌。

    “這車,產於九十年代,你媽媽什麽時候車禍去世的?”慕冷睿,判斷出這輛車的大概年份。

    “我媽媽就是九十年代去世的,這樣算起來,這車跟我的年齡差不多……可是當時我媽媽已經跟我爸爸一起生活了,還送一輛車放在小鎮的家裏做什麽?”戴雨瀟越來越覺得不對勁,秀眉輕瞥。

    事情變得蹊蹺起來,戴雨瀟的父親,送了一輛男人用的車到小鎮上,在她母親去世前後,而她母親已經生活在她所在的城市,照她看來,他們的感情很好,生活的很幸福,為什麽要送一輛車到小鎮上?

    “難道是你父親送給你母親的哥哥的?這輛車,在那個年代,價值至少五十萬,當時的五十萬,不是一個小數目,你父親送這麽好的車給他?”慕冷睿推測著,這樣推測也說不通。

    “不可能啊,我父親早不送晚不送,偏偏趕在我媽媽車禍去世前後送?”戴雨瀟斷然否定,這事情發生的可能性幾乎不可能。

    她父親,就是因她母親去世,萬分傷心,才漸漸冷落她,又怎麽可能送車給她母親的家人?當時以為是私奔,氣憤還來不及,更不可能送車。

    如果是她母親去世之前送的,也不太可能,如果真要送,會在追求她母親的時候送,何必在她已經生活在城市裏幾年

    之後還送車到這個小鎮?邏輯上行不通。

    “這車牌,是我們所在那個城市的,不是這個小鎮上的。”慕冷睿又有重大發現。

    “真的嗎,你確定?你怎麽知道?那時候你才幾歲?”戴雨瀟不可置信的追問。

    “經常有這樣的笨蛋,自己笨就算了,會認為所有的人跟他一樣笨!”慕冷睿冷冷的,睥睨的眼神,對她的提問不屑一顧。

    什麽跟什麽嘛,這不隻是罵她一個人笨,百分之九九十點九的人都被罵了,隻要幾歲的小孩子,凡是記不住車牌號的,都被罵了,況且那個年代,車並不多的情況下。

    “有幾個人,幾歲的時候能記住那麽多事情,有的還沒斷奶呢……”戴雨瀟不服氣的撇撇嘴,對他的不屑一顧很不滿。

    “我三歲就記住我家的不下二十個車牌號,一百幾十個電話號碼,都記得。蠢就是蠢,別再為自己的蠢辯解,那樣會顯得更蠢!”慕冷睿冷魅的,鼻孔幾乎朝天,居高臨下的看著被他罵做蠢的女人。

    艾瑪,三歲就記住那麽多車牌號和電話號碼,他是地球人嗎?是嗎,是嗎,是嗎?

    “費那麽大力量記住那麽多沒用的數字號碼,累不累啊!”戴雨瀟白他一眼,你聰明又怎麽樣,我還不屑一顧你這麽費力氣。

    “有些人天生愚鈍,我過目不忘,根本不用費多少力氣,不像某些人,死記硬背很多天都記不住!你說數字沒用,可我就能看出這個車牌號不是小鎮上的,你能嗎?”慕冷睿反唇相譏,他能這麽快判斷出車的大概年份,和車牌號的所屬地,都是由於他驚人的記憶力。

    戴雨瀟無語了,鐵的事實擺在麵前,若不是因為慕冷睿超群的判斷力,她得費多少周章去查這輛車,敢情難怪他這麽不可一世,確實異於常人。

    在常人眼裏,戴雨瀟已經是冰雪聰明,而在慕冷睿麵前,還是望其項背遙不可及。

    更匪夷所思的事情擺在麵前,一輛男人用的車,擺在這個家裏,車牌號不是小鎮上的,是屬於他們那個城市的。

    “你記不記得?兒時你父親的車的樣子,我在想,是不是你父親的車出了故障,留在這裏,就一直沒離開過?”慕冷睿想著有可能發生的狀況。

    “不可能,這輛車是銀灰色的,我爸爸的車是黑色的,一直都是,那是他專屬的顏色,我不可能記錯顏色。”戴雨瀟斷然否定,父親對銀灰色不感冒,隻喜歡黑色。

    “那麽隻

    有一種可能,是那個城市的某個人,送了這台車,給你家裏的人,但是具體是誰送的,送給你家裏哪個人的,有待考證……”慕冷睿做出暫時的判斷。

    沒想到,通過一輛車,發現這麽多的端倪,很有可能,她母親車禍去世,和這台車有那麽一絲一縷的關聯。

    隻是,這些都是懸而未決的,等徹底查清楚才能夠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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