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睿!”戴雨瀟半晌才迴過神,自己都不敢相信,是她,將那個捕魚漢子打入海裏。

    她驚恐的將沾了血跡的鐵棍丟到一旁,連忙解開慕冷睿頸上的繩索。

    慕冷睿大口的唿吸,頸上被勒出一道深深的凹痕,終於,臉色還是脹的通紅。

    戴雨瀟擁住他,放聲痛哭:“冷睿,你不能死!不能死!”

    “別哭了,我不是沒死嗎?”慕冷睿深深的吸一口氣,爬起身來,倒了一碗水喝下去,臉色終於恢複了正常。

    “蠢女人!這下你知道了?人心險惡!”慕冷睿冷冷的,自顧自的開船。

    “我……沒想到,他有老婆,還有三個孩子……”戴雨瀟低下頭,不敢看他,她怎麽會想到,這個捕魚漢子居然兇狠到這種程度,不是人性本善嗎?

    “他說有八個孩子,你信嗎?”慕冷睿目光陰冷。

    “不信!怎麽可能有八個孩子呢?”戴雨瀟快速的接答。

    “八個你不信,三個你就信了?真是蠢!”慕冷睿好氣又好笑。

    “我……錯了……”剛剛經曆了那麽大的兇險,戴雨瀟雙眸閃著淚光,她嚇壞了,如果慕冷睿真的死了,那個捕魚漢子將對她怎樣,可想而知。

    “好了,算了,這次你還算勇敢,將功抵罪。”慕冷睿總算原諒了她。

    到了岸邊,戴雨瀟疲憊不堪,一下船就往賓館的方向走去。

    “迴來,你賺的錢,不要了?”慕冷睿喝止住她,將大鍋扣住的錢袋子拿出來揚揚,提醒戴雨瀟忘記了很重要的東西。

    戴雨瀟迴轉身來,跑步上前,去拿那個錢袋子。

    有人比她快,撲通一聲跪倒在慕冷睿麵前,是個三十多歲的婦女,同樣的皮膚黝黑,身材臃腫,慕冷睿皺起眉頭。

    “這船是我家的,你們把我老公怎麽樣了?”看來,這是捕魚漢子的老婆。

    “他死了!”慕冷睿冷冷的說,戴雨瀟瞠目結舌,她本來使勁給他使眼色,讓他編個謊話,誰知他直接就說,捕魚漢子死了。

    “啊?死了?怎麽死的?讓我們娘幾個怎麽辦啊……”婦女嚎啕大哭,捶胸頓足,她的身邊,多了三個孩子,穿著破舊不堪的衣衫。

    “我打死的!”慕冷睿絲毫不避諱,目光陰冷。

    “為什麽打死我老公……你們好狠毒……我要報案!”婦女拖著三個孩子,站起身要走

    ,似乎真的想去報案的樣子。

    “給你!”慕冷睿將裝滿百元大鈔的錢袋子丟到婦女懷裏,睥睨的眼神。

    婦女接到錢,看到那麽多的鈔票,立刻停止哭泣,可是還不死心,這個人一出手那麽大方,應該再多要些錢才是,想到這,又號啕起來:“我可憐的老公啊,我要給你申冤,不能讓你死的不明不白啊……”

    “你去申冤!我保證,你一毛錢都拿不到!”慕冷睿麵無表情的,言語間有強大的威懾力,讓人不寒而栗。

    婦女立刻停止號啕,拿著錢袋抱在懷中,帶著幾個孩子離開。

    戴雨瀟看著婦女帶著幾個孩子的背影,歎口氣,似乎是憐惜的樣子。

    “看到了嗎?你賺的那些錢,先是惹了禍端,然後死裏逃生,又要用這些錢善後,到頭來,一分錢都沒賺到,還受驚一場!”慕冷睿冷蔑的,大踏步向前走去。

    戴雨瀟做錯事的孩子一樣,默不作聲的跟在身後,頭都不敢抬。

    第二天一早,戴雨瀟和慕冷睿相約出門,他們計劃好,在全鎮範圍內轉悠一圈,沒準能發現什麽線索。

    戴雨瀟出了賓館,向等候在賓館附近的出租車招手,迴頭找找,慕冷睿卻不見了蹤影,隻能告訴司機稍等一下。

    她心中暗想,這個男人,本來跟在她身後的,這會怎麽突然就不見人影,不管去做什麽,總該跟她打一聲招唿,就這樣憑空消失,真是故弄玄虛。

    戴雨瀟等了好一會,站的腿腳發麻,敲敲車窗,想讓司機打開車門,她先坐進去休息一下,一邊休息一邊等慕冷睿。

    司機剛剛打開車門,戴雨瀟低下頭,俯,剛想鑽入車內,身後傳來一陣強勁的風,然後是鏗鏘有力的馬蹄聲。

    她準備迴頭看的時候,身體突然騰空,她驚叫一聲,眼前天旋地轉,等晃過神來,已經穩穩的坐在馬背上,靠在一個男人的懷裏。

    這個男人,唇角勾起似笑非笑,還能是誰,當然是慕大少爺慕冷睿。

    “這麽優美複古的小鎮,坐車太破壞美景,今天,我們就騎馬逛遍這小鎮!”慕冷睿一抖韁繩,白馬四蹄躍動,在小鎮的青石板路上奔騰起來。

    一陣悅耳的馬嘶,將戴雨瀟喚醒過來,慕冷睿,又給了她一個小小的驚喜。

    慕冷睿神情倨傲,時不時的將馬鞭甩響,懷中擁著絕色美人戴雨瀟。

    無疑,這兩個人,又成了這個

    小鎮的亮麗風景,行人紛紛讓路,追隨而來的,都是豔羨無比的眼神。

    這個小鎮,還沉浸在海會的節日氣氛裏,到處張燈結彩,披紅掛綠,而這絲毫不影響這小鎮的靜謐。

    小鎮上的店麵,都是清一色的墨染牌匾,不像城市中的霓虹燈彩,門上懸掛的,還是紅紅的燈籠。

    大部分建築,是木質的門框門窗,推開一下,就吱呀作響,仿佛在奏響古樸的樂章。

    戴雨瀟,沒想到,她的母親就在這樣優美的小鎮裏出生,而這樣優美靜謐的地方,她卻第一次踏足,頗感相見恨晚。

    馬蹄叩打在青石板路上,發出踢踏踢踏的聲音,在幽靜的小巷裏迴響。

    “冷睿,你看!那麽漂亮的房子!”戴雨瀟在馬背上,驚喜的喊叫。

    那棟房子,白色的底色,卻是紅色的屋頂,原來,海邊的那家賓館,是模擬這棟鎮上最漂亮的房子建造的。

    不同的是,這棟房子的白色,全部是乳白色的漢白玉砌成的,而賓館的白色,隻是在牆壁上貼滿了白色的瓷磚。

    這棟房子的白色,渾然一體,大氣而不宣揚,氣派而不囂張。

    而紅色的房頂,屋角巧妙的翹起,還雕了展翅欲飛的雪白海鷗,栩栩如生,活靈活現。

    這樣美麗的房子,高貴典雅,又不失古樸自然,不要說在小鎮上,就是在繁華喧囂的城市裏,也是獨樹一幟的建築。

    “好房子!”慕冷睿也忍不住讚歎,這個住慣了豪宅的慕大少爺,對這房子都讚歎有加。

    這棟房子隻有三層,不高不低,太高會顯得過於張揚,而過低會顯得猥瑣,隻有三層,恰好合適,

    圍牆也是仿古似的,在牆體上有花朵形狀的鏤空,牆體並不高,隻有一人高。

    “冷睿,我想進去看看!”戴雨瀟說完就想躍下馬背。

    慕冷睿搶先一步躍下馬背,很紳士的將戴雨瀟抱下馬背。

    腳剛落地,戴雨瀟就迫不及待的攀牆,雖然牆體並不高,而她爬上去也不容易。

    當她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爬到牆頂,坐在上麵小憩的時候,卻看到慕冷睿已經在房子的廳門前微笑著向她招手。

    “你怎麽這麽快?”戴雨瀟很納悶,沒看到他爬牆,怎麽還搶先一步到了院內。

    慕冷睿邪魅的笑,指指木柵欄的院門,門還在輕微的晃動,顯然,他是大大方方的從那

    個木柵欄門進去的,門根本就沒上鎖。

    “你怎麽不早點告訴我!”戴雨瀟惱怒的問,可是心中明顯的不服氣,噌的一下從牆上躍進院內。

    “嗤啦——”褲腳被牆頂上的什麽東西勾住,不小心扯掉一大截,一直到小腿的位置。

    “啊!”戴雨瀟慌亂的捂住暴露的小腿,這條長褲,一條腿長,一條腿短,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哈哈哈哈哈哈哈……”慕冷睿爆發出一陣暢快的大笑,笑的前所未有的暢快。

    這個女人,除了會給他添麻煩,還給他製造了不少笑料,這次,尤其好笑。

    “笑什麽?快過來幫我!”戴雨瀟惱羞成怒,狠狠白了他一眼,很不滿意他幸災樂禍的神情。

    “我……哈哈哈哈……怎麽幫你啊……”慕冷睿使勁忍住笑,還是忍不住笑出聲,向捂著小腿的戴雨瀟走過來。

    “把你襯衣給我!”戴雨瀟杏目圓睜,毫不客氣的命令。

    慕冷睿慢悠悠的不肯脫,一粒一粒的極其緩慢的解著紐扣,一邊解一邊欣賞戴雨瀟的窘態。

    戴雨瀟看他慢的不行,直接上來,走到他身後,扯住一個袖口,直接動手扒掉慕冷睿的襯衣。

    “戴二,你可是千金,怎麽能做這麽粗魯的事情呢,青天白日的脫男人的衣服,成何體統……”慕冷睿故意裝作震驚的樣子戲謔,裝的還很像,非常像一個被非禮手無縛雞之力的小書生。

    “少廢話!快脫!”戴雨瀟兇狠的命令,將他的戲謔當作肥皂泡。

    戴雨瀟終於把他的襯衣脫下來,係在腰間,卻根本遮不住小腿,然後纏繞在暴露的小腿上,雖然遮醜了,可這樣也好看不到哪裏去,臃腫難堪。

    戴雨瀟生氣的將慕冷睿的襯衣丟在地上,還忿然的踩上幾腳泄憤,似乎她的難堪,都是這襯衣造成的。

    慕冷睿也不生氣,邪魅的笑著,看著她惱羞成怒的樣子。

    “發泄夠了嗎?你求求我,叫我一聲好相公,我就勉為其難的幫幫你……”慕冷睿的唇角,勾起捉摸不透的笑。

    “不!我才不要你假裝好心!”戴雨瀟倔強的,轉過身去,淺粉色的果凍唇嘟起老高。

    “真的不要?”慕冷睿走近一步,在她耳邊低語,溫熱的氣息讓她閃躲。

    “不要!”戴雨瀟將目光移往別處,故意不看這個邪魅的男人。

    “那好吧

    ……我走了,你自己慢慢走哈,別著急……別再扭到了,戴二……”慕冷睿真的就不管她,向廳門走過去。

    這個混蛋,她隻不過說的是氣話,他還真的不管她了,真是可惡!

    戴雨瀟很生氣,卻也找不到什麽借口再發脾氣,隻能暴露著一條小腿向前走去。

    誰知,她一個腳步不穩,真的就撲倒在地上,摔的膝蓋生疼。

    “烏鴉嘴!你給我站住!”戴雨瀟疼的呲牙咧嘴,這個邪魅的男人,真的是她的克星,咒什麽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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