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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穿過鬆樹林,花了整整一天的時間,終於見到了前麵有個小山村,正是我們要找的村子,叫做上方村。


    我們進入的村子口,看到有十八個銅像,雕塑的都是同一個女人,穿著古裝,長長的頭發把臉給遮住了,看不清楚麵貌,每一個銅像都有一個很粗的鎖鏈子鎖住。


    這時有一個村民剛好路過,他說看我們是外鄉人,就主動跟我們解釋了一下,如果哪一天發現鎖銅像的鏈子開了,一路延伸到了仙女湖裏,那麽村裏就會有人死於非命。


    而且啊,不管死後屍體埋在哪裏,都會平白無故消失不見。邪門得很。


    說完,村民就走了。


    重淵呆呆地看著女銅像發呆,嘴裏喃喃著:“世界上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別重逢,而重逢之後,便是萬仗深淵。”


    世界上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別重逢,而重逢之後,便是萬仗深淵?


    世界上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別重逢,而重逢之後,便是萬仗深淵……


    我在心裏默念了幾遍這句話,突然在裏麵找到了重淵的名字,他的名字是這麽來的麽?這句話也太悲情了吧?


    “重淵,重淵?”


    我叫了他好幾聲,他都沒理我,還在低喃著,“煞兒,煞兒……”


    我聽著這什麽煞兒,好像是一個人的名字啊。


    剛準備去問下重淵是不是對這女銅像有什麽印象?王徹直接衝了上去,狠狠一巴掌拍在重淵的腦門上,重淵這才迴過神來,咒罵了一聲,追著王徹打,兩人一路衝進了村子裏。


    許般若大叫著王徹哥哥,也跟著跑進村子。


    我迴頭,石朝歌淡淡地站在那裏,宛如神靈。我走過去,拉了拉他的袖子,把我從重淵嘴裏聽到的句子說給石朝歌聽,石朝歌神色閃爍,說不知道是什麽意思,我又問他,認識什麽叫“煞兒”的人麽?石朝歌的臉刷一下白了,眸子裏閃過一道精光。


    那是殺氣。


    然而……這殺氣隻是眨眼之間。


    石朝歌又恢複成了那個淡然的樣子,他搖搖頭,冷冷地說:“不認識。”


    “哦……”


    我仔細看了看離我最近的一個女銅像,發現在她的胸口,有一行小字,是用篆書寫的:情深緣淺。——我驚了下,忙迴頭喊石朝歌快來看,石朝歌身子微震,順手從地上撿了一截樹枝,將我向後一拉,把我護到了身後,他向前半步,把樹枝對準了銅像。


    我拉了拉石朝歌的衣角,問他怎麽了?


    他說沒事,然後彎下腰,去檢查女銅像,過了一會兒,他說:“沒有字。”


    我心裏一緊,心說不會吧,剛才明明看到有字啊。


    我小心翼翼地走過去,看了看女銅像的胸口,光潔一片,真的沒有字。我用手擦了擦,沒有凹凸感,不像是石朝歌把字抹去了的樣子。


    難道我眼花了?


    “進村吧。”


    石朝歌牽著我的手。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他沒看我,目光迷離,好像有什麽心事,我動了動,把自己的手在他的掌心裏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跟他一起邁步,進了村子。


    村子很平靜,一點異常也沒有。


    我們問了幾個村民,打聽到了村長家,周婷居然坐在村長屋裏。


    原來,村長是她的舅舅,叫雲大行。


    周婷看到我們來,高興得不得了,讓我們住她家老房子裏去,那裏隻有她的爺爺奶奶住,她爸媽都在杭州做生意,很少迴家,她每年寒暑假就迴來住一段時間。這裏的風景很美,兩麵環山,天空微藍。


    我們這一次來,也不知道要留多久,剛準備答應周婷的要求,從屋裏走出來一個男生。


    長得白白淨淨,陽光帥氣。


    周婷跟我們說這是她表哥,叫雲琛,跟她一樣在杭州上學。


    雲琛一見到許般若,臉刷一下就紅了:“你、你好……我叫雲琛。”


    許般若嚇一大跳,躲到了王徹的背後。


    王徹像個長輩似的,正兒八經地伸出手,“雲琛你好,我是許般若的哥哥,我叫王徹,很高興認識你。”


    雲琛跟王徹握手,靦腆地說:“她的名字叫般若啊?”


    王徹禮貌地點頭。


    “般若,般若,真好聽。哦對了……你剛說你是般若的哥哥?”雲琛說著話,偷瞄了許般若一眼,臉更紅了。


    許般若焦急地抬頭看王徹,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王徹溫柔地揉了揉許般若的頭發:“對啊,我是她哥哥,不是親哥,但比親哥還親,般若,你說對吧?”許般若失望地低下了頭,雙手絞著衣服,不說話。我也失望地歎了口氣,王徹真是不解風情,活該單身!


    雲琛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般若,天這麽熱,快到裏麵坐吧。”說完,瞄了我們一行人一眼,“哦……那個,你們也快進來休息一下吧。”


    周婷在一旁輕笑:“表哥,你真是重色輕友、還輕妹啊。”


    我和石朝歌對視一眼,抬腿進屋。


    重淵閑不住,說要去村子裏逛逛,王徹也要跟去,周婷主動說要給他們帶路,三個人打打鬧鬧地跑走了,許般若剛準備去追王徹,雲琛把她攔住了:“般若,要喝綠豆湯麽?我媽媽剛煮的。”


    許般若估計不怎麽懂得拒絕人,於是把目光投向我。


    我咳嗽了一聲,“哎呀,綠豆湯啊,老娘最……哦,不,姐姐我最喜歡喝了,嘿嘿嘿嘿……”我趁雲琛發呆的瞬間,把碗搶了過去,喝了一大口。


    “啊!噗……”


    尼瑪!好燙!


    我條件反射把綠豆湯全噴了出來,時間好像在這一刻變慢了,空中一道綠色的液體呈拋物狀射向雲琛的臉,說時遲那時快,石朝歌突然擋在了雲琛的麵前,那口綠豆湯一滴不落全灑在了石朝歌的臉上。


    “朝歌老大!”


    我嚇死了,忙掏出紙巾給石朝歌擦臉,綠豆湯順著石朝歌的臉,流進了衣領裏。


    我把石朝歌的衣領扯開,不停地擦。


    石朝歌把我的手捉住:“小卜,我不礙事。”他轉頭看向雲琛,“抱歉,小卜不是故意的,給你添麻煩了。”


    “……”


    他……他居然為我,給雲琛道歉?


    在鬼神當中叱吒風水的石朝歌,什麽時候說過這種道歉的話啊?


    “沒、沒關係,也沒噴到我身上,是我太笨了,我把綠豆湯放冰箱涼一會兒再給你們端來。”雲琛把許般若拉開一點,不讓她沾到滾燙的綠豆湯,“般若,綠豆湯太燙了,我去涼一下再給你吃啊。”


    我輕輕柔柔地給石朝歌擦臉,心疼得不行。


    許般若帶著哭腔喊我:“小卜姐姐,這個雲琛怎麽這樣啊?”


    “一見鍾情唄。”


    “可是我、我……”


    “我爸常說啊,一家養女,百家求。般若,你長得這麽可愛,雲琛喜歡你也是很正常的嘛,嘿嘿……我教你一招啊,你可以利用雲琛來試探一下王徹,讓王徹醋意大發,主動跟你表白。”


    許般若眼露欣喜:“可是利用他,好像不太好啊。”


    “這有什麽關係?人跟人之間本來就是利用關係嘛,關鍵在於你利用了他,不要傷害他就行了嘛。”


    “利用他,又不傷害他,我不明白。”


    我敲打了一下許般若的腦袋:“笨啊你!就是你不要跟他上床……啊!朝歌老大,你幹嘛打我?”我抬頭,不解地看著石朝歌。


    “小卜,女孩子家,不要老說那些詞句。”


    “哪些詞句啊?上床?”


    “……”


    “我又沒說跟你上床,你急什麽啊?”


    “小卜!”石朝歌臉有點紅,估計是給燙的吧。


    我嘿嘿一笑:“好了,不逗你了。”我轉頭,跟許般若說,“般若,我去弄點水來給朝歌老大洗臉,你們在這裏等我啊。”


    許般若立馬抓住我:“小卜姐姐,我跟你一起去。”


    看她那緊張的小模樣,肯定又是害怕石朝歌了,不敢跟石朝歌單獨在一起,她經常跟我說石朝歌怎麽樣冷,怎麽樣兇,可我怎麽看石朝歌那麽暖呢?


    我和許般若來到後院,看到雲琛正往外走,得知我們要找水,把我們引到了一口井邊。這裏跟古宅鎮一樣,都是在山裏,但是條件卻比古宅鎮差太多了,不僅沒有自來水,連最起碼的那種廁所,都是一個大圓坑形式的。我記得我小時候,隔壁的一個男孩子還掉進去過,臭死了。


    雲琛把木桶丟到井裏,打了一桶水上來,倒進盆子。


    我向井裏看了看,很深:“雲琛,你說人要是掉進這井裏去,還能爬上來麽?”


    “啊?啊……”雲琛怔了怔,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井這麽深,井壁這麽滑,人掉下去了,怎麽可能還能上來呢?”


    我點頭:“說得也是啊。”


    我剛才向井裏看的時候,腦子裏突然冒出來一個畫麵,是一個女人從井裏爬出來的,沒看清楚臉,長頭發濕濕的把臉全遮住了,穿著一身古代的衣服,不知道是誰?


    估計這井裏有陰魂。


    我迴到堂屋,把我在井裏感應到的事情跟石朝歌說了。


    石朝歌用水洗了把臉,然後到了後院,站在井邊,看著井水出神。雲琛忍不住問:“先生,您、您看什麽呢?”


    石朝歌頭也不抬,淡淡地說:“我姓石。”


    雲琛的臉色有些不自然:“哦哦,石先生,您看這井……有什麽問題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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