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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唱經的聲音相隔不遠,估計是鐵牛的媽媽吧,最近發生了這麽多事,她可能是有些心神不寧,又得知自己的兒子是新一任的土地神,所以想念念經,靜下心吧。


    心經不錯,最靜心了!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我聽著聽著,突然想到了許般若。——許般若,般若……原來這名字大有深意,應該是許強給取的。許般若失去了爸爸媽媽和哥哥,成了個孤兒,但她卻因此而得了機緣,執掌了乾坤卦印,人生有得就有失,這也算是命吧,正如她的名字一樣,般若,般若!


    鐵牛的媽媽唱了幾遍心經,然後開始念地藏經。


    一時佛在忉利天,為母說法。


    爾時十方無量世界,不可說一切諸佛,及大菩薩摩訶薩,皆來集會……


    聽到這裏,我感覺渾身不對勁。身上的汗毛會豎了起來,不知道哪裏吹來的陰氣,一陣陣直往毛孔裏鑽,我冷不丁打了個冷顫,想站起來,腦袋突然一暈,差點摔到了地上。我忙扶著桌子,聚心凝神,穩了一會兒,這才恢複一點力氣。


    鐵牛媽媽還在繼續唱地藏經,經了幾遍,又換了一種,是金剛經。


    我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這鐵牛媽媽太會搞了,一會兒功夫換了這麽多經文,這是要作死的節奏啊!


    我用力甩了甩腦袋,開門走出去,正好看到石朝歌和重淵也開門出來,我們三人互相看了看,瞬間明白了彼此的心思。


    我們一起向著經文的聲音走去,來到一樓,鐵牛媽媽的房間。


    我敲了敲門,沒人答應。


    重淵不耐煩,一腳把門給踹開了,這時候,我們看到鐵牛的媽媽臉色蒼白,倒在地上,不停地抽搐著,嘴角還吐著白沫,眼睛死死閉著,看來已經沒有意識了。金剛經唱讀的聲音還沒有停止,我左右看了看,在桌上看到了一台唱經機。原來並不是鐵牛媽媽在唱經,她是買了個唱經機,那些經文都是從唱經機裏發出來的。我趕緊把唱經機給關了,迴頭時,重淵已經提著鐵牛媽媽的胳膊,把她拉到了床上。


    “阿姨?”


    我走到床邊,剛喊了一聲,突然感覺淮脊背發寒,一陣陰氣從腳心直往上躥。


    “小卜,當心。”


    石朝歌猛地拉了我一把,我迴頭一看。


    我滴媽!


    離我一米多過多的地方,有一個柔白色的光點,剛開始隻有雞蛋那麽大,眨眼就變成了人腦袋那麽大,我頓時感覺手腳冰涼,這種涼直達心底,我瞬間感覺整個人像被冰得定住了一樣,不能動,隻能由得那股子冷意在我的身體裏遊走。幾秒鍾之後,寒意全部匯在了我的小腹裏,猛地往上衝刺,直達天靈穴。


    石朝歌又拉了我一下,把我護到身後。


    我完全不能控製自己的身體,隻覺得非常非常冷。


    這時候,那團白光慢慢散出了一團白煙,飄向空中,定格在那裏。


    我死死盯著這煙,感覺腦袋裏突然一下出來了好多好多不屬於我的思想,我感覺整個人都混亂了,心裏亂七八糟地想事,可是又不知道在想什麽。白色的煙還在繼續變幻著,變成了血紅色,漸漸凝成了一個女人的形狀。


    石朝歌和重淵並肩站在了我的麵前。


    我隻能唿吸,話都不會說了。


    這紅色的女人形狀慢慢清晰,成了一個穿紅衣服的女人,她的雙眼不知道被什麽利器給挖了,隻留下兩個深深的血洞。她一現形,吐著腥紅的舌頭,伸出手,在半空中摸索著,好像是在找什麽東西。


    刹那間,她跟一陣血風似的,飄到了鐵牛媽媽的床裏麵。


    真的是在眨眼之間!


    速度太快了!


    紅衣女人慢慢跪在床上,看著鐵牛媽媽,嘴裏流出血來,滴答滴答,全部滴到了鐵牛媽媽的臉上。鐵牛媽媽還沒有醒,緊緊地閉著眼睛,眉毛皺著。紅衣女人滿是血水的嘴慢慢向下湊去,在即將要碰到鐵牛媽媽的臉時,停了,扯出了一抹微笑,表情無比幽怨,那絲笑也異常的詭異。


    紅衣女人的嘴巴一開一合的,似乎在跟鐵牛媽媽說話,可是我耳朵聽到的,卻是一片鬼哭狼嚎的聲音。


    啊嗚啊嗚,尖細尖細且綿長幽遠……


    我感覺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身子忍不住地顫抖起來。


    這時候,又有許多模糊的白色或黑色人影從那團煙霧裏飄出來,最起來有二三十個影子,冷氣森森的,也沒有管我們,而是直接飄到了鐵牛媽媽的床邊,將鐵牛媽媽死死地圍著。鐵牛媽媽突然大喊大叫起來:“啊啊……有鬼啊!不要殺我,不要,啊……鬼啊……救命啊……”


    石朝歌向前走了一步,冷冷地說:“全部撤迴陰司!”


    話一出,那些原本圍著鐵牛媽媽的魂鬼們突然轉過了腦袋,死死地盯著石朝歌。


    “嗚嗚……啊嗚嗚……”


    他們一起發出了哀叫聲。


    我忍不住捂住了耳朵:“不要、不要說話,你們不要說話……”


    他們實在是太多了,而且又是這麽近距離的,我完全承受不了,隻覺得心裏發慌得很。


    石朝歌沉下臉,對著這些魂鬼大喝一聲:“統統給本王滾迴去!”


    紅衣女人和那些鬼影似乎特別害怕石朝歌,瞬間化成一縷輕煙,全都消失不見了。


    從白色的光團散出紅色的煙霧,到紅衣女人出現,再到幾十個鬼影出來,石朝歌怒斥魂鬼,這前前後後加起來,還不到一分鍾的時間。


    我長長出了一口氣,感覺身體能自由活動了,並且也沒那麽冷了,


    鐵牛媽媽醒了過來,臉色很不好,眼睛裏全是恐懼:“我、我剛才看到好多鬼,有紅衣女鬼,還有白鬼,他們在抓我……”


    我緊緊握著她的手,笑道:“阿姨,我們都在呢,沒有鬼。”


    “鬼、有鬼,有鬼啊……”


    “媽媽!”


    鐵牛突然從外麵衝了起來,半跪在了床邊,“媽媽,你怎麽了?誰是鬼?誰要害你?”


    鐵牛媽媽看到鐵牛,臉色平靜了許多,想了一下,笑著說:“鐵牛,沒有鬼,媽媽剛才隻是眼花了,你不用擔心我。”


    “媽媽,你別害怕,我聽說鬼都是沒有影子的,你下次看到,就能夠分辨得了誰是鬼,誰是人了。”


    “好。”


    我想跟鐵牛解釋:其實人們都誤解了,並不是鬼沒有影子,而是鬼本來就是一個影子,它是沒有身體而已,多半都是白色或黑色的霧氣,有的飄在半空中,有的站在角落裏,鬼最喜歡貼著牆角站著。


    看到鐵牛跟鐵牛媽媽這麽溫馨的對放,我張了張嘴,沒忍心打擾。


    過了一會兒,鐵牛媽媽問我:“小卜啊,你們怎麽來了啊?”


    我哦了一聲,說:“聽到你在唱經,就進來看看。”


    她笑了笑,從床上起身,把那個唱經機遞給我:“不是我念的,是這個。”


    “嗯,阿姨,你為什麽弄這個啊?”


    “這不……我們家鐵牛是新一任的土地神嘛,他什麽都不懂,什麽也不會,我怕他被欺負啊,所以念念經,跟菩薩攀攀關係,為我們家鐵牛鋪點路啊。”


    這個阿姨,還挺幽默。


    我說:“阿姨,念經是有用,不過,得自己親口念,人的聲波震動,還有念經時的喉音,都會增加家人的福報,不過,用機器念是沒有用的,那福報是機器的。”


    “哦,原來是這樣啊。”


    “還有啊,您最好不要念了心經,再念地藏經和金剛經之類的,這樣搭配不好。”


    “為什麽呢?不都是經文麽?”


    我組織了下語言,盡量不讓她聽起來害怕:“是這樣,心經呢,是靜心用的,念這個很好,但是地藏經是操作經,就是專門招孤魂野鬼的,念多了屋子裏容易留鬼,至於金剛經,那是殺經,純陽,滅一切邪靈……這樣的搭配,不行啊,以後不要再這樣了啊。”


    鐵牛和他媽媽臉都嚇白了,忙說:“好的,好的。”


    金鋼經因為是純陽,還會影響生育之事,我們曾經處理過一些鬼事,是一個人在養雞場放金剛經,母雞不下蛋的。還有經書不能放在床頭,也對人不好。——我們把這些念經的忌諱都告訴了鐵牛媽媽,然後從屋子裏出來,進了石朝歌的房間。


    重淵先開了口:“這個老女人還真是有病啊,靜心、招魂、殺鬼,這幾個步驟夠順溜的啊。”


    石朝歌表情淡淡地,沒說話。


    我說:“是啊,她先靜了心,然後再把魂鬼招來,最後把魂鬼殺死,這樣的順序,也是夠了!不僅一點福報沒有,還造殺孽。”剛才屋裏那麽多好兄弟,都是被鐵牛媽媽念地藏經招來的。地藏經這個經比較特殊,念了之後,魂鬼很喜歡聽,就從四麵八方圍過來了。


    這個地藏經傳說是跟地藏王菩薩,地藏王菩薩是唯一一個不在天上的神靈。


    地藏王曾經發過一個誓,具體是怎麽說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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