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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東西往外衝?是鬼麽?”王徹一聽腳底下有東西,一蹦三尺高,“重淵,你別嚇啊。”


    重淵賞了他一個爆栗:“小王八,你再鬧騰,本大爺把你刻石板裏去。”


    王徹揉了揉鼻子,老實站到了重淵背後。


    我看到王徹吃癟,心裏爽翻了。


    重淵找來了一塊尖一點的石頭,遞給我:“大師兄現在沒體力再刻一道符了,你動手把符挖深一點,能鎮壓一會兒是一會兒。”


    我拿著石頭鑿了幾下,半點石渣子都沒鑿下來:“重淵,這種粗活該你們男人來吧?”


    石朝歌拍了拍我的手背:“小卜,這事隻能你來,你是走陰女,靈力最強。”


    雖然明知道石朝歌隻是為了安撫我,不過我心裏還是美滋滋的。


    我打包票說:“那當然,你們看我的,五分鍾搞定。”


    五分鍾後,我看著滿手的血泡子,心中萬馬奔騰。----這就是裝b的下場!


    石朝歌拿出薄荷藥膏給我塗了點,然後我們又繼續向前走。


    走了沒一會兒,我感覺臉上跟蒙了一層保鮮膜似的,緊繃緊繃的,於是搖了搖頭穩神,誰知道再正眼一看,麵前起了淡淡的薄霧,穿過薄霧,看到了一棵很大很大的樹,樹幹很粗,得要三個人才能抱得下,至於高度,那就看不清楚了,頂上是個石洞,那樹至少長得挨到石洞頂了。


    我站在樹底下,用手電去照,整棵樹上一片葉子也沒有,死氣沉沉的,像是缺水枯死了一樣。枝幹交叉的地方,有黑色的像蟲繭一樣的東西覆在上麵,滿樹都是,至少有一百多個黑蟲繭。


    這就是重淵之前說的黑蟲繭?


    我正疑惑是什麽蟲子會在這裏做繭呢?重淵用一把小刀把最近的一個黑色蟲繭給剝開,裏麵居然是一個男人,他全身都插著細管子,細管子裏還有血液在流動。


    就在這一刻,我感覺到他的魂魄衝擊我的大腦,這種衝擊力很強,我根本就壓不下去,隻覺得腦中出現了一些畫麵:這個男人被兩個男人扛到了這裏,然後掛到樹上,接著就開始打針。兩個男人把他的血管動脈全部插上針管,針管裏鮮紅的血開始流出,慢慢流向樹幹裏麵,樹幹像一個活著的人一樣,裏麵的經脈骨骼都看得清清楚,男人身上的血通過血管子流到樹幹裏,樹幹把血流分配給每一根細小的枝丫……


    畫麵到這裏就結束了。


    我清醒了過來,長長吐了一口氣,石朝歌問我看到了什麽?我把剛才感應到的說給他聽,他聽後皺了皺眉頭,說,果然如此。


    我問他什麽意思,他不迴我的話,反倒過來問我:“小卜,你見過給新移植的樹苗輸營養液麽?用打吊瓶的方式。”


    我搖頭,“我這哪知道啊,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樹也要打吊瓶呢。”


    王徹說:“我倒是見過啊,我小時候在爺爺家,我爺爺是護林隊的,給樹打吊瓶就是把樹木所需要的天然br、維生素c、n等營養液,用打吊瓶的方式,輸送到樹幹裏,以滿足樹木的正常生長需要。”


    石朝歌點頭說:“不錯,這類似於人生病打抗生素一樣,我們麵前的這棵樹也是在輸營養液,隻不過它是一株陰木,陰木本是極陰之物,又生長在極陰之地的陰眼裏,因此形成了整個地下停屍廠的陰脈所在,木在陰氣在,木死陰氣亡,所以,為了保證整個地下停屍廠的運作,必須先要保住陰木的陰脈。----最近兩年這陰木陰氣大減,所以需要人血營養液來維持生命……”


    我看著這滿樹枝的黑繭,心裏大駭。


    貓頭鷹那一夥人居然抓了活人來直接綁到樹上去,給陰木輸送血液,在他們眼裏,一個活生生的人,還不如一棵樹來得重要!


    我問石朝歌:“那這陰木為什麽會陰氣大減呢?是不是生病了?”


    石朝歌單手摸著樹幹:“不是生病,是枯死。”


    “枯死?”


    “嗯……”石朝歌迴頭指了指我們來時的路,說,“從整個地下停屍廠的風水而論,將廢棄的工廠也算進去的話,工廠的廠房很矮,而周圍的教學樓很高,因此相對於工廠來說,教學樓就是所謂的‘山’,正所謂高一分則為‘山’,低一分則為‘水’,上有高‘山’下穿流‘水’,再結合外形四象的原則,左青龍、右白虎、前朱雀、後玄武,左邊要有河流圍繞,右邊要有通暢的長道,前麵要有湖,後麵要有山……”


    石朝歌說的時候,我在腦海裏腦補了下同濟大學的整個地貌,可不就是他說的這樣嘛!貓頭鷹他們把老巢選在這裏,也算是占盡了風水,好的風水可以財源滾滾來。


    王徹疑惑地問石朝歌:“既然你說的風水這麽好,那這陰木怎麽就枯死了呢?”


    石朝歌說:“風水吉地附近最忌諱陰煞的建築,墳場、殯儀館這些,便算是陰煞的建築。”


    我問他:“醫院算不算陰煞的建築啊?”


    “也算。”


    “難怪呢,同濟大學旁邊的天佑醫院以前不在這個區的,也就最近這一兩年才建好的吧,而且同濟大學地下停屍廠被封掉之後,天佑醫院在最底層建了一個臨時的停屍間。”


    石朝歌摸了摸下巴:“原來如此。陰煞的建築可以破壞風水吉地,形成‘獨陰煞’,導致吉地陽氣過重,容易招惹是非,這停屍廠原本是聚陰的地方,犯了‘獨陰煞’,便是破了原來的風水陣。”


    我忍不住渾身一激靈!


    我滴乖乖,不知道是zf無意間陰差陽錯建了這醫院,破了貓頭鷹的風水陣,還是刻意這麽做的啊?如果是刻意的話,那麽zf豈不是有高人指點?


    石朝歌說:“我們下來的那口古井內陰水綿綿,又連著陰陽河,水為極陰之物,橫穿整個地下停屍廠,這叫做‘陰水穿心煞’,非但如此,這條陰陽河的上遊高處,也就是我們現在所站的位置種植著一株陰木,陰木成為整個停屍廠的陰脈所在,本來是聚合陰氣不出、陽氣不進的,可是一旁有‘陰水穿心煞’,這陰木便形成了‘陰陽煞’,與停屍廠的風水吉地並不相符,所以才會枯死……”


    我不解地問:“既然會影響到陰木生長,那貓頭鷹為什麽還要弄這個‘陰水穿心煞’的格局呢?這不是自相矛盾麽?”陰水穿心煞加上獨陰煞,豈不是加快了地下停屍廠的瓦解麽?我問:“朝歌老大,你看啊,這些什麽煞的,是不是有人故意弄出來破壞停屍廠的啊?”


    石朝歌搖搖頭:“不得而知。”


    王徹在一旁憤憤地說:“這是貓頭鷹的地盤,誰敢在這裏動手腳?肯定是貓頭鷹這個家夥看到上麵建了醫院,所以在下麵弄條河想改變風水,誰知道越改越壞,把陰木給搞死了,接著又想用人血把陰木救活!----簡直是慘絕人寰呐!我一定要把貓頭鷹抓到槍斃,不然就把姓倒過來寫。”


    我提醒他,“王徹,你的姓倒過來寫,也還是王啊。”


    王徹點點頭:“那就把你的名字倒過來寫,誒對了,你說你叫小卜,卜字倒過來寫,像不像丫字?枝丫的丫,你說你跟這陰木有沒有關係啊?你是走陰女,這是陰木……”


    重淵一巴掌唿過去,打斷了他的話:“就你他娘的話多。”


    王徹本來就怒氣衝衝的,重淵打了他一巴掌,他臉都氣紅了,後踢一腳直逼重淵的胸口,重淵也不是省油的燈,立馬抬手去擋……兩人就這樣糾纏在了一起。


    我懶得去管他們,問石朝歌黑繭裏的這些人怎麽弄出去?要不要報警?


    石朝歌愣愣地站在那裏,看著樹上的人發呆,也不迴答我的話,我等了半天,他還是那個姿勢站在那裏,跟石化了一樣,我歎了口氣,也學石朝歌的樣子45度角看著樹,心想著也許姿勢一樣,我能悟出個什麽答案來。


    一旁的重淵跟王徹又打得不可開交,不相上下。


    我悟了很久,還是什麽也沒想出來,石朝歌突然輕聲開口說:“我知道是誰布的‘陰水穿心煞’了。”


    我大驚:“是誰?”


    石朝歌轉頭去看旁邊打鬥中的兩人,沒有說話。


    一看石朝歌這樣,我就知道他想要說什麽了,這個穿水穿心煞是重淵布的!


    還記得秦觀跟我說過,貓頭鷹懷疑重淵想要背叛他,所以派秦觀時刻盯著重淵。重淵是石朝歌的師弟,懂陰陽風水之術一點都不稀奇,而且他在這地下停屍廠住了那麽久,布陣的時間大把的有。


    雖然我知道破陣的人是重淵,不過我不能說出口。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就行了,說出來就壞了規矩。


    重淵一腳把王徹踢飛了:“小王八,我告訴你一件事,你不要感激大爺。”


    王徹氣喘籲籲的:“哥還沒打夠,不聽。”


    重淵彎著嘴邪魅地笑:“你難道不覺得肩膀很重麽?”


    “什麽肩膀很重……”王徹話沒說完,整個人愣住了,斜著眼睛掃了掃左右肩膀,“你、你別嚇我,我才不怕……”


    “你剛才摸的那美女正騎在你肩膀上呢,怎麽樣?爽嗨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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