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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朝歌說,女陰魂之前跟我在第一層有過一段長時間的“溝通”,我們之間的靈的波動比較相近,所以她才能在古井給我製造幻象,石朝歌讓我以後不要再跟陰魂之間通靈時間太長了,不然思想容易受到陰魂影響,後果難料。我忙點頭說好。


    王徹下水試了試,發現女屍的頭發雖然長,可是並不會動,所以大著膽子把屍體弄了上來,放到岸邊的石頭上。


    近距離一看,我忍不住鼻頭泛酸,還真的是那個女陰魂啊!


    萬萬沒想到,她的屍體居然會在這裏。


    這女陰魂也真是可憐,如果不是石朝歌和重淵,誰知道這裏還有具屍體啊,如果沒有人知道,那她就永遠被困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下停屍廠的地下河裏了。


    我低頭琢磨著怎麽把這女屍帶出去安葬呢,女屍的眼睛陡然間睜開了!


    我是膽子蠻大的,可也驚不住這麽猛烈地視覺性刺激啊!


    我“啊”地後退了一步,石朝歌眼疾手快扶住了我:“小卜,怎麽了?”


    王徹坐在女屍旁邊哈哈大笑:“還說膽子大呢,不就是眼睛睜開了麽?有什麽大驚小怪的,我告訴你們,屍體死後肌肉發生痙攣性收縮,是會導致坐起或者尖叫,或者睜眼,那都是正常的自然現象,不用怕啊……啊!”


    王徹正說著呢,突然瘋狂地大叫起來,連滾帶爬地躲到了重淵的後麵,不停地甩手,那縷手頭又纏到了他的手指上,這頭纏著他的手指,而那頭,卻連著女屍的腦袋,女屍全身冒著黑氣,骨頭咯咯咯地響,雙眼瞪瞪大大的,歪歪扭扭地站了起來。


    我心裏一緊,想去感應女陰魂,隻覺得眼前一花,石朝歌已經衝到了女屍麵前,哢嚓一下扭斷了女屍的腦袋,幹淨利落。


    女屍死了那麽久了,又在水裏泡了那麽長時間,腦袋一掉,從脖子的斷口處湧出了一陣黑水,又腥又臭。


    我忍不住,捂著鼻子把頭轉到了一邊。


    王徹還在“啊”地大聲,重淵把那頭發扯斷了,然後一腳踹在王徹的屁股上:“你他娘的是不是男人?本大爺真想一刀劈了你。”


    石朝歌從口袋裏拿出一道符文,貼在了女屍的胸口,那女屍的腦袋還落在不遠處,石朝歌又在腦袋上貼了一張符,符一貼上去,地上甩動的頭發突然不動了,女屍鼓瞪瞪的雙眼自動合上了,跟真活了一樣。


    石朝歌淡淡地說:“水中浮屍遵循‘男俯女仰’,此女直立行走,說明身上怨氣極重。”


    我問道:“那她剛才站起來是想找我幫她申冤?”


    “嗯。”


    王徹罵了一句:“我靠!我說剛才在水裏的時候感覺有個女的走在我旁邊,我以為是小卜卜,還摸了下大腿,搞了半天是這個死屍在走啊……”


    我太陽穴突突地跳著疼:“王徹,你剛說什麽摸大腿?”


    王徹結結巴巴:“哦、那個……既然女屍已經撈上來了,那等下我們迴去的時候把她帶迴局裏,我負責破案,你們負責搞定她的魂魄……”說著,率先走到了前麵,故意逃避我的問題。


    我憤憤地踢了下石頭,把自己腳給踢疼了。


    重淵朝我一笑:“女人,本大爺替你報仇去……”他追上王徹,直接提著王徹的後衣領,把王把提了起來,快速地向前跑去,王徹嚇得哇哇大叫,重淵不停地高聲笑著。


    石朝歌牽著我的手向前走了兩步,“小卜,這裏是極陰之地,萬物皆有可能成靈,當心一點。”


    我忙點頭,說好的,然後想了想,又問石朝歌:“朝歌老大,你還有符文麽?借給我幾張吧,你知道的,處理陰魂我還拿手,可是屍變,我……那個我……”


    石朝歌從包裏拿了三道符文給我,全是用防水袋密封好了的:“隻有三道,迴家自己畫。”


    “哦,知道了。”


    我們走陰派雖然也有畫符文,不過那符文相當於通關文牒,文牒上蓋了印,戴在身上,就證明了我是這個走陰堂口所保護的人,如果這個走陰堂口的名聲非常響亮,那麽無論走到哪裏,冤魂陰魂見了都會禮讓三分。


    石朝歌所畫的符文,有的屬於茅山派,有的屬於重陽派,還有陰山派對的,往大了說都屬於道門一派,我一開始就在琢磨著,我是一個走陰女啊,學道門派的符文,那有什麽意思嘛?而且,我本身就有本事直接與陰魂溝通,我還要畫符幹嘛?


    再說了……


    我們走陰派處理鬼事,都講究一個“解”字,遇到冤魂怨鬼都先了解清楚他們的怨結所在,然後化解。道門不同,遇上了直接做法,用符文打散,雷厲風行,下手幹淨利落,誰讓鬼害人來著。


    倒也談不上誰對誰錯吧,就跟人的性格一樣,各有所長,各有不同吧。


    所以啊,石朝歌一直讓我學畫符文,我都是敷衍了事,誰能想到,石朝歌的符文還能對付屍變呐?


    我迴去一定好好學!


    我們沿著暗河邊的石頭路慢慢地向前走,暗河一眼看不到盡頭,岸邊都是石頭,石頭縫裏長得青白的植物,不知道是個什麽植物。


    我問重淵,這暗河是不是通到陰陽河?


    重淵說,什麽叫通到陰陽河,這本來就是陰陽河,龍華寺那邊和同濟大學進門的那些陰陽河,都是從這裏流出去的支流。


    這下我徹底明白了,難怪陰氣這麽重。


    關於陰陽河我非常了解,因為曾經有一隊探靈隊作死去陰陽河探過靈,結果當天夜裏所有的電子產品全部燒了,之前的錄相也作廢了,而且所有探靈隊成員總有十人,迴家後全部發高燒,我和石朝歌去給他們治過,整整一星期才好。


    他們運氣還算好的了,隻是被陰陽河的陰氣衝到了,如果隨便碰到哪裏一隻陰魂水鬼,就不隻是發燒這麽簡單了。


    關於陰陽河,在上海的人幾乎都知道。


    先說說上海龍華寺吧,寺裏有兩座塔,都是用來鎮妖邪的,後來其中一座塔倒了,龍華寺前麵那條河裏被壓了很多年的怨魂厲鬼就都跑向附近,從那以後河裏就一直有人跳水溺亡,打撈起來的屍骨不計其數。


    龍華寺和鎮妖塔建於北宋年間,距今已有上千年的曆史,著名的“龍華晚鍾”原本也是滬城八景之一,但是隨著河裏淹死的人越來越多,人們也漸漸淡忘了這裏。後來,河裏的河水慢慢形成了兩種顏色,一黑一白,一清一濁,兩色分明。


    那河就是連接陰司與陽間的河流,叫陰陽河。


    說到這裏,陰陽河還有個民國時期的傳說,民國時期許多大學生被送到刑場斬頭,但由於人頭太多,不能存放在刑場,所以每天都總會有工人把人頭用木頭車運到遠處的荒野去埋葬,而陰陽河就是這個運送過程中必經的地方。那些學生們死得不明不白,死後的魂魄無處可去,隻能跟著自己的人頭走,路過陰陽河的時候,被河裏的“戾氣”所吸引,就留在了這裏,久而久之,陰陽河的陰氣越集越濃。


    這些雖然是戰爭時期的事情,可是直到現在,都有好多居民反應,在半夜的時候路過陰陽河,經常會聽到木頭車經過的聲音,更是有路人曾經看到過一排排沒有頭的人站在河邊上,一動不動。


    自古以來傳言都是五分假,五分真,後來龍華寺的一位僧人還在陰陽河邊做過一場大型的法事,這就加大了傳言的可信度。


    現在也經常有很多人晚上到陰陽河邊燒紙錢啊什麽的,在上海邊可算是眾人皆知。


    結合那些陰陽河的傳說,再看看眼前這條清濁分明的河,我不由生起了一種冷意,如果龍華那邊的陰陽河隻是支流就那麽邪門的話,那麽這條真正的陰陽河,會是怎樣詭異的存在?


    走了約有十分鍾的樣子吧,我們來到了一個非常空曠平坦的石壩子上,這石壩子上什麽也沒有,可謂是寸草不生,不過,卻又有一道刻進石頭裏的符文,符文的最底下,又是那句話:安忍不動如大地,靜慮深密如秘藏。


    王徹好奇地問這到底是誰畫的?字寫得真不錯啊,有機會一定要拜見拜見。


    我迴他說,畫這道符的人就站在你眼前呢。


    王徹跟看看外星人一樣看了我半天:“人不可貌相啊,想不到你的字寫得有這麽好,什麽時候教教我唄?”


    我老臉一紅,知道他是誤會這是我寫的字了,忙解釋道:“不是我,是朝歌老大啦。”


    王徹恍然大悟:“難怪,我說呢……嘖嘖嘖,是朝三爺寫的就不奇怪了。”


    我瞪他一眼:“你什麽意思啊你?”


    “我什麽意思你心裏不是有數麽?”


    “……臭王徹,看我不弄幾個陰魂來嚇死你!”


    重淵冷冷出聲阻止了我們的打鬧:“好了,先別鬧了,你們看……”他指著那符文下麵的十四個大字。


    我說:“這字跟第九層的字寫得一樣好看呐,怎麽了?”


    重淵搖頭說,“大師兄,你看,字淺了一公分。”


    什麽?


    字淺了一公分?


    我蹲下來用手摸,字刻得剛勁有力,入石壩子很深,我第一次沒來過,也沒親眼見石朝歌刻字,誰知道當初多深呢?不過……重淵說得也太誇張了點吧?一公分他都能看得出來?


    石朝歌疑惑地蹲下來,用手摸了摸字跡:“的確淺了一分一厘。”


    得!石朝歌更誇張,都精確到一厘了。


    重淵解釋說:“你們不懂,這石刻符還跟筆畫的符不一樣,不僅講究一氣嗬氣,還要講究一個力道深淺,符刻進石板多深,代表了符文靈力多強,現在符文變淺,說明……說明這底下有東西往外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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