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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朝歌的臉上閃過一絲疼惜:“石重淵……”


    “別再叫這個名字!”


    重淵一拳砸在牆上,牆壁出現了一個凹痕。


    我心說剛才幸好被假警察給拉住了,並且我也壓下了剛一見著石朝歌時候的狂喜,這才沒有貿貿然跑出去與石朝歌見麵,不然這一拳砸的就不是牆,而是我的腦袋了!


    我用餘光去看假警察,他正對著我善意地笑。


    怪哉!


    這個假警察為什麽要幫我?


    就在這時,我感覺一陣冷風吹來,我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定睛一看,之前那個向我訴苦的女陰魂飄了過來,站在走廊上,她還是沒有穿衣服,披頭散發的,眼睛嘴巴裏全是血。她想向我靠攏,又很害怕的樣子,所以一直站在那裏不敢向前,可是她的眼睛卻一直盯著我看。


    我很擔心這個女陰魂泄露了我的行蹤,如果這個時候我現了身,必然會成為石朝歌的負擔。


    “給本王滾迴去好生待著!”


    石朝歌比重淵早一步發現了女陰魂,向來溫和的他突然變得冷鬱起來,怒喝著。


    此刻的他就好像一個霸氣又陰煞的君王,突然揮手,掃出一陣怪風,風裏帶著香魂的香膩味道,那女陰魂一見,“呀!”地大叫一聲,轉身撲進了牆壁裏。


    女陰魂對石朝歌好像比對重淵還要害怕。


    “哼……”


    重淵冷哼一聲,快速向走跑去。


    石朝歌迅速追了上去:“石重淵……跟我迴去……”


    “別跟著我!”


    重淵怒吼。


    “喂!朝歌老大,我在唔……”


    我想站起來去追石朝歌,可是我的話還沒說完,那假警察就將我扣得死死的,還用手捂住了我的嘴巴,我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石朝歌和重淵跑遠,直到最後一點兒聲音也聽不見了,假警察才鬆開我,我從男人堆裏爬了出來,看了看四周,一時有點兒晃神。


    假警察過來跟我說話:“小姐,你沒事吧?要不要先送你迴去?”


    我抬起頭惡狠狠地瞪著他,心說迴你娘個腿子!


    長得人模人樣的,說出來的話也是正義感十足,可是幹的盡是些雞鳴狗盜的見不得光的事兒!


    假警察說:“小姐,你最好不要跟重淵交手,不然……”


    “不然你丫的想幹嘛?要殺要剮隨你的便,哪那麽多廢話!沒看到老娘正煩著呢嘛!”


    假警察愣住了,似乎是沒想到我會這麽兇狠,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這、這上麵幾層暫時很安全,你想多待一會兒也沒關係,那個……我、我、我去跟隊長匯合了,等一下我們再來接你……”說完,還想拍我的肩膀表示安慰我,我瞪了他一眼,他立馬縮了手,一溜煙兒跑走了。


    我心說這假警察莫不是被石朝歌抽壞腦子了吧?古裏古怪的!


    不過,我現在也沒心思去糾結假警察的問題了,我隻是想搞清楚我家朝歌老大為什麽一直喊重淵為石重淵?


    他為什麽要重淵跟他迴去?


    他為什麽自稱本王?


    還有最最重要的一點!----我朝歌老大為什麽跟重淵糾纏不清?他不是來救我的麽?!!!


    這到底怎麽迴事啊?


    一直沒了主意,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靠在牆上,低著頭,腦袋裏空空的。


    過了一會兒,我覺得四周的空氣越來越冷,越來越冷……這種冷不是皮肉上的冷,而像是冰涼刺骨的寒風刮進了骨髓裏,並且在裏麵翻攪。


    我雙手抱胸,慢慢坐了下來。


    一股委屈的情緒突然出現在了我的腦海裏,很想哭,就像是受了十年寒冤一樣,整個人委屈得不行不行的。我搖了搖頭,突然反應過來這種情緒並不是我此刻應該有的,可是,這情緒卻不斷地在我的心裏膨脹。


    我用力掐著自己的中指,試圖用指尖的疼痛來把這委屈的情緒趕跑。


    然而,一點用都沒有。


    我知道這是有陰魂把自己的思想強加給了我,我之前處理鬼事的時候,也遇到過類似的情況,經常被那些東西附身,在家裏嚎啕大哭,後來外婆教我掐中指,因為中指的血脈與心相連,可以讓心底最真的自我情緒散發出來,將陰魂的情緒趕走。


    這與用中指的指尖血驅鬼,原理差不多。


    我掐了半天,還是不行,心裏的委屈越來越明顯,甚至我眼睛裏還有眼淚不自覺地流了出來。


    我真的很想很想大哭一場,哭得昏天地暗,可是,我明白,此刻必須要控製住……我把中指含在嘴裏,用力地咬,我不敢把手指咬破,因為我是走陰女,走陰女的血更加招陰。


    咬中指不出血,這個方法起了一點作用。


    那想把思想強加給我的陰魂不再“衝撞”我的身體,而是“嗚嗚嗚……”地哭了起來,這聲音鑽入我的耳朵裏,雖然陰氣森森,可總比我自己哭出聲來要好。


    “嗚嗚嗚……”


    “嗚嗚……”


    “嗚嗚嗚……嗚嗚嗚……”


    同一時間,周圍傳來了很多很多的哭聲,有男的有女的,這些哭聲將我包圍著,我的身上重新又湧上一陣又一陣的委屈,我手腳都變得冰涼無比,身上的力氣像是被誰抽空了一樣,腦袋有些昏昏沉沉。


    原來並不隻一個陰魂,這裏有不下一百個陰魂,它們包圍著我,向我訴說苦楚。


    我知道其實他們本來是沒有惡意的,他們隻是好不容易遇到了我,想找我替他們伸冤,可是我的身體偏陰,真的受不了他們這麽強烈的“圍攻”,我感覺整個人都要炸裂了一樣。


    我有氣無力地讓這些陰魂都離開,可是它們還是那樣把我圍著。


    “如果……如果你們想出頭的話,就保我出去……”


    我勉強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不然的話,你們用陰氣把我凍死了,我也變成了一縷幽魂……到、到、到時候,還不是跟你們一樣被困在這個詭異的地下停屍廠,永不超生啊……”


    那些陰魂有些動搖了,哭聲漸漸小了下去。


    我繼續說:“如果你們想解冤釋結,那麽從現在開始,離我十米遠。”


    陰魂們沉默了一會兒,停止了哭泣,我感覺腦袋清明了很多,眼睛都變亮了,空中的溫度像是一瞬間上升了十來度,突然一下子就不覺得冷了。


    心裏委屈的感覺來得快,去得也快。


    我重新站了起來,慢慢地說:“我乃走陰堂口第二十一代掌位人……的外孫女,爾等有怨要訴,請在此等候,吾們辦完了事,且來接爾等。”我說的類似於古文,但是卻與古文文風有點不同,我也不知道這個叫什麽文體,外婆走陰時跟陰魂溝通,都是用的這種特殊的說話方式,我暫且叫它鬼語吧。


    周圍的陰魂比剛才乖多了,站在遠處不再靠近。


    既然石朝歌已經把這第一層收拾幹淨了,那我走動一下應該沒多大問題吧。


    我凝了凝神,去之前關押的那間房裏把香灰和桃木釘收了起來,重新放進衣服裏的暗袋裏。


    平常接活看事,我要帶很多東西在身上,羅盤、金剛杵、銅錢、鎮尺、剪刀、墳頭土、香灰等等……其實真正與陰魂溝通的時候,根本不需要這些外在的東西,隻有在做法事幫陰魂解開怨結的時候,才會用到,隻不過,做法事一般是外婆操持的,所以啊,這些東西對於我來說,隻有一個目的,在人前裝牛x!


    如果你們請的哪位先生用羅盤和金剛杵捉鬼,用香灰收魂,那就一定不是走陰師。


    正宗的走陰師,必然是先要跟陰魂進行一次有效的溝通,溝通之後才需要準備一些很奇怪的東西,比如彩公雞或三十六白紙人之類的,而不是二話不說,直接上去就給陰魂用香灰撒一下子,把陰魂給弄魂飛魄散了。


    走陰師講究的是一個因緣果報!


    至於羅盤和金剛杵,我也是在網上查來的,現在有很多人相信這個。


    我帶著一羅盤給香主看事,他就會覺得我很專業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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