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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紙人抬棺?”我看了殯有才一眼,沒明白他是什麽意思。


    鐵爺讓我別說話,示意他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出來。


    殯有才深吸了一口氣道:“事情最早是發生在哭婆子第三次來我家以後,當時她不是要求在那口棺材底部打個活扣嘛,因為時間很緊,那天晚上我就根本沒顧上睡,一直在院子裏做活兒,大概到晚上三點多吧,活兒快做完了,我迴屋拿東西的時候就突然聽到院子大門輕輕響了一下,就像是有人不小心靠到了門上一樣。”


    “你們也知道,我這地方平時沒事兒根本不會有人來,都怕晦氣,更別說是晚上了,那院子的大門從來不會上鎖,因為根本不會有人敢自己跑進來。所以我當時還挺好奇,以為是哪個剛來長勝村兒的小毛賊不知道我家是做這個的,大半夜偷到這兒來了,當時自己做了一夜活兒也累了,就想去嚇嚇那賊,所以黑燈瞎火的往院子門口湊過去。”


    “那天晚上月亮很亮,院子裏像是點了燈一樣特別亮,我順著牆根兒走到距離大門還有五六米的地方就停住了,門被打開了一條縫,而且是很窄很窄的一條縫,門外麵一個人都沒有,院子裏也沒人,當時我還覺得是不是那毛賊一開院子大門看到滿院的棺材給嚇跑了,不過剛才自己也沒聽到有慌亂的腳步聲,打開門往外看了看沒人也就沒多在意,把門關好轉身想要繼續迴去把活兒做完,結果剛一轉身,就聽到門口邊上的一口棺材裏麵發出了聲音。”


    殯有才喝了口茶,擦了擦額頭的汗繼續道:“其實做我們這行的,棺材啊,死人啊這些東西見多了也就不怕了,可是那天晚上情況不一樣啊,因為我很清楚那棺材裏麵根本不會有人,而且雖說沒有用鐵釘密封,但那棺材蓋的重量絕對是一個人抬不起來的,所以我當時就愣在那兒根本不敢動了。”


    “尋棺魂?”卓方突然插嘴道:“你是不是以為是這個?”


    殯有才點點頭:“的確,尋棺魂雖然不是我們這行裏的東西,但是家裏老爺子當時教我做活兒的時候說了好些個規矩,尋棺魂就是其中之一,說是這東西不常見,但是一旦遇到,那就是要出大事兒,而且千萬不要去碰出事兒的棺材,也不要再賣出去,用鐵釘釘好之後立馬燒毀就行,哪怕是再兇的魂隻要被釘在了棺材裏,一把火也能給燒幹淨。”


    “所以那口棺材我連看都沒看兩眼,跑迴屋裏把工具翻出來就跑迴了院子裏,結果等我到了那口棺材旁邊才看到,棺材蓋兒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打開了,裏麵那東西早就不在了。”


    我看到殯有才額頭的汗流的更多了,遞給他一張紙巾,他接過把汗擦幹才繼續說:“當時我就不知道怎麽辦了,老爺子也沒說過這種情況怎麽辦,況且尋棺魂一般找到合適的棺材都不會再輕易出來,我就沒想明白那隻魂怎麽就自己鑽出來了,我隻覺得後背發涼,總之那口棺材是不能再用了,我趕忙把它釘死,然後撒上油,一把火給燒了。”


    “等下,”卓方突然打斷他問道:“你剛才說裏麵的東西是趁著你迴屋找東西的時候出來的,你估摸一下自己當時用了多長時間?”


    殯有才托著腮幫子想了一會兒:“不到三十秒吧。”


    “哦”卓方若有所思的迴應道:“你繼續說。”


    “那把火燒了快一個小時才把棺材給燒幹淨,我把灰燼整理好,然後迴去把哭婆子交代的那口棺材弄好才迴屋睡了一天。”


    “然後晚上起來的時候,因為按照我們的規矩,在交貨之前還要為棺材準備很多東西的,所以我就在屋裏準備東西,結果又聽到了院子門響的聲音,不過這次不同於以往,不是有人偷偷溜進來,倒像是那門被人直接從外麵踹開了。”


    “我第一反應是哭婆子等不及了要提前取貨,因為大晚上敢來我家的也就那麽幾個人,不過等我還沒出裏屋的門,透過窗戶就看到來的人根本就不是哭婆子,或者說來的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三個紙人。”


    “就是那種白事兒上會用到的紙人,那三個紙人居然像是活人一樣在院子裏走動,我給嚇的腿一軟就坐到了地上,使勁兒揉了揉眼睛,再伸頭往外看的時候,那三個紙人正站在哭婆子定的那口棺材邊上,不知道在看些什麽東西。”


    我聽的都長大了嘴巴:“紙人?還會動?”


    卓方一擺手讓我別說話,問殯有才:“它們在看什麽?”


    “實話給您各位說了吧,我當時都嚇的尿了褲子,躲在門口根本就不敢看它們在幹嘛,本想著它們會不會進到裏屋來,就突然聽到棺材被抬起來的聲音,我這才伸頭看出去,看到那有兩個紙人居然把棺材給抬了起來。”


    “那棺材是苦諫木做的,比一般棺材要重不少,別說是紙人了,就是兩個壯漢也不能像它們一樣那麽輕鬆就給抬起來,但那紙人像是身上有無盡的力氣一樣,輕輕鬆鬆就把棺材給抬了起來,我那會兒就再也忍不住了,那棺材是哭婆子定的,還給了好些錢,要是棺材沒了那些錢我得還給她不說,她也肯定饒不了我。”


    “想到這兒我就趕緊站起來,管你什麽鬼怪紙人,總歸是紙做的,我一把火燒了不就剩下灰了,當時我拿上汽油和打火機就出去了,出了裏屋一看,那紙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把棺材給翻了過來,正看著那個活扣兒。”


    “我一下就明白過來這些紙人肯定和哭婆子有關了,想著等到第二天取貨的時候再好好問問她。那些紙人看了好半天,然後居然再也沒碰那棺材就走了。我在裏屋躲了老半天,看它們不像是還要迴來,才從裏屋出來,折騰了一晚上才把那棺材給翻過來弄好。”


    “然後呢?哭婆子第二天來取貨的時候你沒問她?”鐵爺追問道。


    “當然問了,這哪能不問。第二天一早哭婆子帶著好幾個大漢就來搬棺材了,我忙把她拉到裏屋,問她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等會兒,”卓方再一次打斷了他:“你給她說了紙人的事情了麽?”


    殯有才搖搖頭:“我沒說,隻是問她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哭婆子對我笑了笑說讓我別管閑事兒,然後把錢給我就走了,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見過她和那口棺材了,本來以為這事兒就這樣過去了,沒想到今天你們幾位又找來了,是禍躲不過啊!”


    我聽的雲山霧繞,問鐵爺什麽想法,他樂嗬嗬說自己根本沒過腦子,權當是個故事聽了,還說有卓方在,我們根本不用操心。


    卓方想了一會兒問殯有才:“那些紙人,你有沒有注意過它們有什麽特征沒?”


    “特征?”對方眯縫著眼睛想了會兒:“還真沒注意過,都那種情況了,我哪還有心思去細看它們啊。”


    “好,那我們問完了,告辭了。”卓方說著朝殯有才一抱拳就要走,後者馬上攔住他央求道:“幾位爺稍等,我看幾位也是高人,能不能救我一命?那紙人不會再來索我的命吧?”


    “不會的,這事兒已經和你沒關係了,隻要今天的談話,還有你和哭婆子的事情別出去亂說,我保你無事。”卓方肯定道。


    從殯有才家裏出來我問卓方怎麽想的,他沒迴答我的問題,而是反問我覺的那些紙人會不會和哭婆子有關。


    我點點頭說那哭婆子看著就不正常,說不定那些紙人就是她的。


    卓方和鐵爺聽了都哈哈一樂,前者對我道:“阿申啊,你以後遇事一定要先考慮一個問題,那就是這件事兒發生的原因,或者說幕後人的動機,這才是正確的思考方向,那你給我說說,如果那些紙人是哭婆子的,她為什麽弄這麽一出戲?她該交代的都交代了,定金都給了,就等著第二天來取貨就行了,沒必要再弄幾個紙人來嚇唬殯有才吧,況且她要是真的是不想讓他出去亂說,也不必費力弄幾個紙人,殯有才本來就夠怕自己的了。”


    “那你說,既然是這樣,為什麽第二天哭婆子來取貨的時候,殯有才問她是不是有事兒瞞著自己,哭婆子卻沒否認?”我追問道。


    鐵爺似笑非笑的看著我:“這就是卓爺當時問那個問題的原因了,你再好好想想?”


    我低頭沉思了一會兒一下意識到那天殯有才和哭婆子的對話完全是個誤會!


    “你的意思是說,哭婆子真的有事瞞著殯有才,但是不是紙人的那件事?”


    “對咯,”卓方點上一根煙:“況且那紙人去殯家是去看那棺材去了,最後才發現棺材底下有個活扣兒,所以啊,那紙人根本不是哭婆子弄的,她也壓根不知道紙人的事情,這事兒麻煩咯,養靈家參合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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