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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爺一把拉住他指著從黃土裏伸出來的枯手道:“遍地都是這玩意兒,怎麽開?”


    卓方扔給我們鐵鍬,從隨身背包裏麵掏出來好幾袋糯米糊給我們,說把這玩意兒塗在鐵鍬和鞋底,保我們無事。


    我看著那東西有點擔心,問他這東西這麽靈?連地鬼都怕它?


    他皺了皺眉看著墳地道:“應該不會有問題,這些地鬼不是一般的地鬼,通常來說地鬼大都是存在於風水寶穴之中,吸龍氣而成鬼,破黃土而上陽,這種地鬼用卓家的糯米糊當然沒用了,不過這拍頭穴裏麵的地鬼,我估摸著是有人專門養的。”


    “專門養的?哪個和王建國這麽大仇,人都死了還要在墓底下養地鬼?”


    “這哪知道呦,”卓方擼起袖子:“快準備準備去開館,這棺材一抬出來,底下是什麽東西都知道了。”


    我和鐵爺做好準備,拿著鐵鍬跟著卓方慢步走到墳邊上,那糯米糊的確管用,我們所到之處,地鬼的枯手紛紛縮到了底下,再也沒冒出來。


    到了王建國墳旁邊,我和鐵爺就揮舞著鏟子挖起土來,我沒挖過別人的墳,鐵爺還給我說了好些規矩,什麽下鏟的角度啊,每鏟的力度和深度啊,剛開始我還按照他的要求來,幹了半天發現這樣來速度太慢了,也不顧什麽規矩了,想著趕緊把墳刨開就好。


    我倆一直幹到快晚上六點,太陽眼看著就要下山的時候才把棺材一角挖出來,卓方站在上麵看了看道:“這棺材夠深的啊,你們都挖了快五米了才挖到,快把棺材刨出來吧。”


    我倆又折騰了半個小時,一口黑棺材終於從土裏全部顯露了出來,看的出來這口棺材下地的時候是通體的黑色,但是現在已經黑色中透這點暗紅色了,正是那件戲袍的顏色。


    卓方看了也直皺眉,自己跳下坑來,雙手放到棺材蓋兒上麵細細摸了好久,然後又敲了敲,抬眼看了看我倆:“這棺材空的。”


    “空的?”我驚的叫出了聲來,之前李勝利曾經也發現王建國的屍體突然消失,他離開勝利村之前這棺材裏躺著的應該是當時死的那個小夥子的屍體才對,這會兒怎麽又變成空的了?


    “先開棺再說吧。”卓方說著居然直接把那件戲袍給蓋在了棺材上。


    我看的心裏直發抖,結巴的問他:“卓卓卓爺,這戲袍直接放上去,你也不怕跳棺?”


    “你怕什麽,不是有卓爺在這兒呢麽,更何況這棺材都是空的,它怎麽跳?”鐵爺樂嗬嗬的剛說完,我就感覺地上突然震了一下,棺材憑空往上竄了幾公分後又落在了地上。


    跳棺了!


    這突如其來的一下把我和鐵爺都給嚇住了,我馬上伸手要把那件戲袍子給拿下來,卓爺伸手攔住我道:“先別動,等它再跳幾下我看看。”


    我們三人就那樣愣愣的站在棺材旁邊,過了沒兩分鍾,那棺材果然又往上竄了一下,接著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地上的坑又深了一點兒。


    我被嚇的夠嗆,卓方居然樂了起來,蹲下身子把食指放在嘴邊讓我們禁聲,低聲道:“等下再跳棺的時候,你們托著點兒棺材。”


    我和鐵爺不知道他要幹什麽,隻得先答應下來,又等了沒十幾秒,棺材又一次跳了起來,鐵爺朝我一擺手,我倆雙手全都放在了棺材蓋兒邊上,雙手托住了棺材,雖然卓方說裏麵是空的,但這棺材的重量還是出乎了我的意料,堅持了兩秒鍾手上就沒了力氣,卓方看我們已經抬穩,右手立刻伸到了棺材底部,好像迅速從裏麵抓出了什麽東西,接著示意我們可以把棺材放下了。


    鐵爺和我這才鬆手把棺材放下,卓方將那件戲袍子從棺材蓋兒上取下來對我們道:“開棺吧。”


    我聽的疑惑,就問他剛才從底下取出來了個什麽東西。


    他伸出右手,是一塊兒白色的布條兒,我拿過來看了半天似乎也沒什麽不一樣,就問他這東西是怎麽迴事兒。


    卓方搖搖頭:“具體的我也說不上,這隻是我的一個想法,等到明天來了一看便知,不過今天晚上咱們得去個地方。”


    “哪兒?”


    “哭婆子家。”


    之前因為李勝利已經開過幾次棺材,棺材蓋兒和棺體間已經有了很大的縫隙,我和鐵爺把鐵鍬塞進去,很輕鬆的就把棺材給打開了,棺材蓋兒一落地我就把頭伸進去,果然棺材裏空空如也,連村民當時放進去的陪葬小玩意兒都沒了。


    卓方也不忌諱什麽,直接跳到了棺材裏麵,蹲下身子開始在棺體內部摸索著什麽,等了兩分鍾他才又跳出來,從我手裏拿過鐵鍬敲了敲棺底的一個地方道:“這塊兒鬆了。”


    鬆了?我一下沒反應過來他是什麽意思,據我所知棺材都是使用一整塊兒木頭做成,不會是用許多小木塊兒拚接而成,怎麽會有鬆了一說?


    鐵爺明顯也不敢相信,就問卓方他是什麽意思。


    後者摸著下巴想了好半天才對我們說:“這個我也不知道,那快兒鬆了的地方先別打開,明天來了再說。”


    從墳地裏出來後我們直接去了村兒裏,找人問到了哭婆子家,卓方帶著我們就去了她家裏。


    那哭婆子的房子不是和村兒裏麵其他居民房在一起,顯得十分落寞,房子不大,十分破舊,我估計著如果幾個大漢一起撞這牆都能把房給弄塌了。


    哭婆子的屋門沒鎖,打開門一股發黴的味道撲鼻而來,嗆的我咳了好幾聲,揮手把眼前的灰塵打開我放眼看去,哭婆子家裏十分簡陋,兩張桌子,一張床和一個不大不小的櫃子,除了這些再別無它物。


    卓方進門沒去別的地方,而是直接奔向正對著房門的那張桌子。相對於房間裏其他東西來說,那桌子明顯做了些許裝飾,桌子被一整塊兒白色的布套住,上麵擺放著一個香爐,上麵插著三根黃色的香,似乎是在供奉著什麽人,但讓我疑惑的是桌子對麵的牆上並沒有掛著任何畫像或者擺放著什麽雕像。


    我靠過去抬鼻子聞了聞味道,香爐上麵插著的那三根兒香並不是普通的香針,散發出來的也不是什麽香味兒,倒有點腐爛的臭味兒。


    卓方伸手把香爐裏麵的香灰倒了出來,細細的在手中碾了半天眉頭稍皺自言自語道:“這裏怎麽會有這東西。”


    我剛要問他是什麽意思,他其身在桌子靠著的牆上看了半天,指著牆上一塊兒地方道:“阿申,你來看看這裏。”


    我靠過去一眼就看出了古怪的地方,牆上有大概十公分寬,十五公分長的位置灰塵明顯比旁邊少很多,我點點頭:“這裏曾經掛著什麽東西?”


    卓方眉頭皺的更緊了問我們:“之前李勝利是不是說他把哭婆子的屍體放到這裏,然後第二天才發現不見了?他有沒有說當時這牆上的東西還在不在?”


    我搖搖頭:“他沒說,估計也是沒注意到,這哭婆子村兒裏人都覺得她不吉利,平時根本沒人敢往這裏來,更別說進屋了再細看屋裏的東西了。”


    鐵爺笑了起來:“那就見鬼了,那這東西被誰拿走了?難不成那哭婆子死了都不忘把牆上這東西給帶到棺材裏去?”


    我不太相信人死可以複生之說,就問卓方他什麽想法。


    他低頭看看手裏的香灰,又抬頭看看牆上的印子,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道:“有點兒意思,封家的東西居然會出現在這裏,看來這哭婆子身份很特殊啊。”


    “封家?什麽封家?”


    卓方沒迴答我的問題,而是扭頭問我說:“阿申啊,你相信死人能複活麽?”


    我想都沒想就搖了搖頭:“不相信,怎麽,你的意思是那哭婆死後又自己複活了?還拿著牆上這東西跑到王建國的墳裏,一個人把棺材打開,再換上那身戲袍子躺了進去?這也太扯淡了。”


    卓方哈哈笑了兩聲:“我說你個小夥子還什麽都不信,要是我告訴你事情真的是這樣呢?的確是哭婆子幹了這所有事情呢?”


    “我還是覺得不太可能,如果哭婆子真能複活,她跑到王建國棺材裏又幹什麽去?”


    鐵爺似乎明白了卓方的意思,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誰說哭婆子死了,她當時可活的好好的呢,對吧卓爺!”


    兩人相視一笑,剩下我在旁邊還在雲裏霧裏搞不清楚是怎麽迴事兒,卓方拍拍我:“走,先迴去睡覺,路上再給你細說。”


    迴去的路上卓方把他目前的想法給我說了說,死而複生這種事情,卓方不太相信,所以這樣看來哭婆子之所以能做出來這一係列舉動,那麽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她在哭靈的時候根本沒有死,而是不知道通過什麽辦法騙過了李勝利,再加上當時情況緊急,我估計著李勝利也來不及對哭婆子做更細致的檢查,就托人把屍體送迴了哭婆子家裏,然後才有了後續哭婆子屍體消失,又莫名其妙出現王建國棺材裏的事情。


    “卓爺,這樣乍一看好像沒什麽問題,但是禁不起細琢磨啊,”走在路上我繼續問卓方:“第一,哭婆子為什麽要這麽做,哪有人會自己往死人棺材裏鑽的,而來剛才那墳你也看了,底下不僅有地鬼,而且就憑哭婆子一個人,哪怕她能獨自把棺材挖出來,自己鑽進去,那又是怎麽把棺材給埋了的?”


    卓方樂道:“你說的第一點啊,我現在還不能給你解釋,不過她這麽做肯定是有原因的,然後你說的第二點,答案很明顯啊,這件事情上她是有幫手的,不知她一個人參與了。”


    “有幫手?會是誰?”


    “你記不記得當時在棺材裏麵的我說有個地方鬆了,你們都不相信?普通棺材肯定是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但是如果是經過特殊處理的棺材,那可就不一樣了。”卓方意味深長的看著我道。


    “你的意思是,做那口棺材的人,他會知道些什麽事情?”


    “那肯定的,至少我們能肯定那棺材是誰讓他做了手腳,”卓方點點頭:“今天晚上先迴去睡覺,等到明天我去問問那口棺材到底什麽來路,我估摸著那棺材也是村兒裏誰家做的。”


    “還有,卓爺,您剛才在哭婆子家裏提到的那個封家,是個什麽東西?”鐵爺也憋不住了,看來他也不知道那個封家是什麽來路。


    “封家啊,”卓方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希望我猜錯了吧,如果他家也牽扯到這件事情裏麵來了,這事兒可就遠不像我們想的那麽簡單,得複雜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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