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臉色很蒼白,“我別無他法,隻好將他帶迴王宮,也許是命運使然,迴到王宮後不久,那個孩子就過世了,我害怕他會帶來災禍,隻好向奧奎神父求助,將他秘密鎮壓了起來,我一錯再錯,我每天都在為我犯下的罪孽感到後悔,是我的狹隘和愚昧蒙蔽了我的眼睛。”


    原來是這樣


    國王所說的這一段,和她依據老神父口述的故事所推測的過往,已經沒有多大差別了。


    這就是她一直想知道的真相。


    二王子仍是直愣愣地看著國王,大受打擊下,似乎已經喪失了反應的能力。


    大王子抓住了國王的手臂,難以接受,“這些事,您為什麽從來都不告訴我?”


    “你讓我怎麽有臉說出口?”


    國王疲憊地長籲出了一口氣,好似終於釋然地泄出了心口最後一下濁氣。


    他看向了19,“從犯第一個錯誤的那天起,我就有預感,你終有一日會再次出現在我麵前,找我複仇,你要是想殺我,現在就殺了吧。”


    阮晚心裏一緊,看向了19。


    19卻沒有理會國王,也什麽完全沒有苦大仇深、大仇得報的表情,隻是摩挲了一下她的手心,歪頭,“聽完了嗎?”


    他讓國王說那麽多,隻是因為她想知道真相嗎?


    阮晚呆了呆,點頭。


    19便抬起手指,清脆地彈了一聲。


    四周的景象頓時化為塵埃,飛速旋轉扭曲,瞬間已經大變。


    他們已經置身在了一個空曠的大殿中,站在了落地窗邊。


    阮晚驚訝,“這是什麽地方?”


    “一個沒有任何人能打擾到我們的地方。”


    19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凝視著她,“故事還沒結束,剛才聽了國王的話,你想聽聽我的版本嗎?無論什麽,我都可以告訴你。”


    阮晚對真相很好奇,“你真的是先王的孩子嗎?所以你是因為國王的詛咒,才來到世界上的嗎?”


    19搖頭,勾唇,“我是我,他是他。”


    “什麽意思?”


    “國王所下的暗魔法的詛咒,本來真的能讓那個孩子早夭而亡,但中途出了差錯,我借他的身體來到了這個世界,剛降生時,我並不適應這裏,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麽,也沒法完全接管那具身體,那感覺非常奇怪。”


    19倚在窗邊,銀白色的月光勾勒出他清瘦的側臉,“慢慢地,我開始能體會到他的喜怒哀樂,他卻不知道自己的身體裏寄宿著我,不過,也多虧了我的存在,他才沒有被暗魔法殺死,而多活了幾年。”


    阮晚的目光停留在他的睫毛上,“後來呢?”


    “不到半歲,我和他就被送到了尤卡利斯郊外的一個偏僻的小鎮中,被一群侍女撫養長大。”


    19瞥向了她,笑了笑,“那時候,我已經比原本更適應這個地方,所以,可以在晚上出來。”


    那些侍從,雖然沒有直接見到怪病的死狀,可都有所聽聞。


    小王子天生紅色的眼珠,讓人聯想到不詳的魔鬼之眼,好像一旦與之對視,就會帶來厄運。


    所以,他們平時會用白布蒙住他的眼睛,不讓他露出邪惡的紅眼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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