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不著。唉……出來轉轉。”太子深深歎了一口氣,太子又關切地問,“那說過了沒有?”


    遠陵點點頭:“說完了,可是還是一樣,沒有結局。”


    太子明白遠陵和徐妃說得是什麽了,拍拍他的肩膀道:“不管怎麽樣,我都會站在你的這一邊的。如果可以,我願意幫你。”


    遠陵很感動,握住太子搭在他肩上的手,滿是感激地謝道:“謝謝您,謝謝。”


    “不要和我言謝,記得你要盡力幫助我編好文稿,這就是你對我最好的感謝。”太子欣笑。


    遠陵明白太子的意思,不用太子說,他也會盡力的。他知道大恩不言謝,用力握住太子的手:“隻要用的上我,我一定盡心盡力。”


    元宵節是一年最熱鬧的節日,這一天家家戶戶無論大人還是小孩,男子還是女子都可以出去盡情玩樂。每家每戶初一日的燈籠多還留著,喜慶的顏色宛若初升的朝陽,充滿活力。陌上的草還未露青,一些人家院子裏的梅花伸出牆外,吐露著馥鬱的香氣,臘梅小巧的黃色花瓣味道最為濃鬱。路邊野梅樹也爭相竟豔,開出嬌小的花朵。冬天的梅花是一道最獨特亮麗的風景線。


    “我摘了這幾支梅枝來,插家裏的花瓶裏。”鄭蘋一大早就從外麵折來幾支開得正豔的梅花。


    “你又折殺梅花了,好好的花,你采它做什麽?”鄭如看見笑道。


    “於其讓它開在路邊寂寞地凋謝,不如讓我這個賞花人采來欣賞,至少我會珍惜它,不會讓它風吹雨打的。”鄭蘋狡辯道。


    “就你歪理兒多。”鄭如嗔道。


    鄭蘋笑著沒理睬鄭如,徑直走進屋裏小心翼翼地把幾支梅花插好。


    “這裏可是鄭蘋姑娘的家?”門口探頭探腦地伸進一個腦袋問道。


    鄭如正好在院子裏,隨口道:“是,您找我妹妹?”


    鄭蘋已經擺弄好她的梅花,左看右看,得意地欣賞著她的作品。聽到門口有人找她,把瓶子放穩了就走了出來。


    “誰找我?”鄭蘋問姐姐鄭如。


    “是我。”來人是午初,他見到鄭蘋出來了,走進院子裏答道。


    鄭蘋覺著午初麵善,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恍然大悟道:“噢,噢,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天我在顧山見到的……”


    “姑娘好記性。”午初抿嘴一笑。


    鄭蘋對那日見到的人沒什麽好感,語氣頓時有些冷淡:“你找我有事?”


    “恕我冒昧,我家公子覺得那日在山道間對姑娘多有得罪,一直想找個機會向姑娘道個歉,奈何一直繁忙,今日得空,又是元宵佳節,所以想邀請姑娘晚上去顧山一聚。”午初極順暢地說道。


    鄭蘋覺得有些好笑:“你們家公子還沒走?我以為他隻是一個香客呢。難為他記著,道歉就不必了。”


    午初道:“這是我們家公子的一片好意,希望姑娘賞臉。我們做下人的也好交代。”


    鄭如在一旁沒有幫腔,隻聽鄭蘋和午初周旋著。鄭語和宛青見家中來了人,也走了過來湊熱鬧。


    “我連你們家公子姓名都不知道,要是這一去迴不來怎麽辦?”鄭蘋打趣道。


    “我們家公子純粹是一片好意,姑娘別誤會。”午初解釋,“既然姑娘問起我們家公子姓名,說也無妨。公子姓蕭,字世誠。哦,我叫午初,正午的‘午’,初一的‘初’。”


    鄭蘋心裏有些不願意,但見午初態度這麽熱情,實在找不出什麽話來搪塞,隻得拉了拉鄭如的袖子輕聲喚道“姐姐……”倒是鄭語腦子轉得快,聽到一個“蕭”字,弦立刻繃緊,直視午初問道:“你們家公子可是顧山德施公子的什麽親戚?”


    午初一臉鎮定:“原來這位姑娘認得德施公子,其實我們家公子正是德施公子的弟弟。”


    鄭語有些暈眩,腳下重心不穩,差點跌倒。這麽說來,麵前此人口中的蕭世誠就是遠陵的姐夫,當今的七王爺了。她搖搖頭,心裏陣陣疼痛。宛青以為鄭語不舒服,關切地扶住她。鄭蘋見那日見到的男子竟是蕭公子的弟弟,心裏很不自在,鄭如也極為吃驚。


    “那姑娘可願意?”午初繼續逼問,不留半點餘地。


    鄭蘋不知所措,心裏的線一條一條怎麽也理不清。她思索了片刻,幽幽說道:“好,我過去。不過我想讓一位姐姐陪我一起。”


    午初點點頭:“可以可以,鄭蘋姑娘想帶誰都行。”


    鄭蘋看著幾位姐姐,大家都麵麵相覷。鄭語知道自己此去會遇見遠陵,她沒有勇氣麵對他,更何況這次是和遠陵的姐夫正麵相見,她害怕她控製不住自己。


    鄭如明白鄭語的心思,但她亦是不能前去的,因為在顧山,會遇上德施。鄭蘋懂得兩位姐姐的意思,她拉過宛青的手:“宛青姐姐可願意與我前去?”


    宛青當然不會推脫,正好她武功不錯,一來是能夠陪伴鄭蘋一起,二來也可以保護鄭蘋,不讓她受到傷害。宛青點頭:“那我與阿蘋一起去。”


    鄭如握著宛青的手:“鄭蘋就交給你了。”


    宛青有些不明白地問:“如果阿蘋不想去可以直接拒絕他。別為難自己。”


    鄭蘋心裏何嚐不知道這個理,隻是他是蕭公子的弟弟,她愛著蕭公子,即使蕭公子不喜歡她,她亦不想在蕭公子的心裏留下任何不好的印象。還有,如果此次幸運能夠遇到蕭公子,她想把自己心裏的一切全部向他說清楚,從此天各一方,再無雜念。


    鄭蘋對宛青道:“人家也是一片好意,怎能拂了人家的意。若是我不去,他做下人的也不會有好日子過。”說完看了看午初。鄭蘋一直是一個善良的女孩,哪怕是自己再委屈,亦不願看到別人受傷害。


    “何況還有你陪著我,我才不怕呢。”鄭蘋調皮地笑笑。


    鄭語知道這個世誠公子的身份,可是她不能坦明地告訴她的妹妹,她不知道這一切還能夠隱瞞多久,紙始終是包不住火的。這一層窗紙始終是要被捅破的,她隻求那一天到來的時候,他們依舊能夠這樣安好。


    “我們該什麽時候去?”鄭蘋問午初。


    午初沒有什麽表情:“酉時我在山下恭迎二位,二位按時到就好。”


    鄭蘋溫和地點點頭:“好,我記住了。我們會按時到的。”


    午初露了幾分笑意:“那我得謝謝姑娘了,給我這麽大的麵子。”


    鄭蘋沒有說話,莞爾地笑笑。晨風夾雜著寒意,吹得人臉上生疼生疼。鄭蘋轉頭看到屋裏自己剛剛插上的梅花,嬌美欲滴,姿態可人,纖瘦的枝條婀娜多姿。


    “外麵的風霜不會打到你。”鄭蘋心裏念道。


    這一天無論對誰都顯得這般漫長。似乎這不是一天,而是一年。冷風瑟瑟地唿嘯著,天色有些陰沉,傍晚的時候竟下起了小雪。


    姒雲最先坐立不住了,她不能就這樣等下去,徐妃已經看透了她的心思,而她根本無法再靠近七王爺,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逃跑,而且一刻不容遲緩。


    她簡單收拾了幾件輕薄的東西,帶上了盤纏,隻等天一黑就神不知鬼不覺地逃下山去。隻要等她離開顧山這個地方,那麽一切就好辦了,那時候徐妃就是想找到她也隻能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天慢慢黑了下來,雪越下越大,鋪天蓋地而來。寺廟簷角上的鈴鐺在風中亂舞,發出一陣陣敲打撞擊的“叮叮”聲,擾得人心煩意亂。


    “娘娘。”一個鬼一般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徐妃屋內的懸梁上,他全身上下漆黑一片,隻露出兩道粗濃的眉毛和一雙淩厲的眼睛,那雙眼睛時不時閃爍著一股逼人的瑩光。


    “嚇死我了,你是怎麽進來的?”徐妃仰著頭,看向懸梁,拍了拍胸脯,驚魂未定。


    黑影不苟言笑:“趁著娘娘屋內沒人就進來了。”


    “果然是‘飛雄’,今天我算是真正見識了。厲害,厲害……”徐妃擊掌讚歎。


    黑影離開懸梁,飄飄然往下一落,穩穩當當地站到徐妃的目前。他雙手抱拳:“娘娘有什麽事盡管吩咐。”


    “我要你幫我殺一個人,一個女人。”徐妃不繞彎,簡明扼要。


    黑影哈哈大笑,完全不顧麵前主子的存在。“一個女人?娘娘也太小看我了。”


    “不,她很重要,讓別人來做,我根本不放心。”徐妃充滿信任地看著他。


    黑影道:“哦?那是什麽人?”


    “姒雲。”徐妃冷冷地從嘴裏拋下兩個字,像摔下兩塊重重的石頭。


    黑影有些驚訝,但並不奇怪:“娘娘曾經最信任的婢女?她可是幫助娘娘殺了裴王妃的。”


    “正是因為她知道得太多了,所以她必須死。而且刻不容緩。”徐妃憤憤不平。


    黑影又是一陣大笑:“當年我們就勸過娘娘,一個也不留下。可是娘娘執意要留姒雲,如今還得除了她。”


    徐妃心裏有些不快,盡管是她的錯,但還輪不到你“飛雄”來教訓她,可是她知道不能發火。她壓製住,笑道:“真是後悔當初沒有聽你們的。但後悔也沒有用,隻能再次請你們來幫助我,還望不要推脫。”


    黑影道:“娘娘隻要吩咐,我們自然是萬死不辭。今晚就一定為娘娘除掉心頭大患。”


    徐妃滿意地點頭:“那我先謝謝你,等到了湘東,需要什麽盡管和我開口。”


    黑影不想聽到與此事沒有關係的話,縱身一躍,徐妃隻覺得有一陣風刮過,黑影瞬間不見了蹤跡。


    “終於到了,這雪下得可真大。”天已經黑透,鄭蘋晚上穿了一件藍色的碎花夾襖,下身係著一條白色的齊腳素裙。


    她握緊了傘,擋著迎麵來的風雪:“還好沒有誤了時間。”


    宛青指著前麵點點燈火道:“前麵的可是午初?這會兒看得不怎麽真切。”


    鄭蘋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幾個人站在山腳下,撐著傘,打著紅色的燈籠。“應該是了。宛青姐姐,我們且快些過去吧,讓他們久等了。”


    兩個人踩著不厚的積雪加緊了步伐,互相攙著手扶持著,一步一步向顧山腳走去。


    “午初,讓你們久等了。”鄭蘋走到了午初的麵前,帶著甜甜的笑容。那一刻午初忽然有一種錯覺,他覺得麵前站著的是裴王妃,真真切切的裴王妃。她們是這樣得相像,一個傾城的笑容,留住七王爺永世不變的心。隻是當年裴王妃穿得是一襲紫衣,而鄭蘋穿得是一件淡藍色的衣裳,更為靜雅。午初不覺愣住了,安靜地看著鄭蘋。


    “看什麽呢?”鄭蘋還是溫婉地笑著,燈籠的微微燭火映照得她的臉越發和美。雪飄過他們中間,安謐祥和。


    午初自覺失態,連忙擺擺頭:“沒,沒。公子在寺裏等著呢,我們趕緊上去吧。”


    鄭蘋“哎”著答應,一手提了裙擺,一手撐著傘,跟在午初一行人的身後。


    “救命……”一聲微弱的唿救聲從他們附近傳來。他們心上一緊,都匆匆往四處看去,忽然一個物體滾到了他們的麵前,借著燈火一看,那竟是一個女人,渾身沾滿了鮮血,睜著大大的眼睛,滿是惶恐。


    鄭蘋和一群人頓時嚇得大叫,鄭蘋捂緊了眼睛,驚慌失措。倒是宛青行走江湖多年,鎮定下來趕忙扔下手裏的傘,抱住麵前的女子道:“誰幹的?”


    女子氣息微弱,吃力地抬起右手指著山上,斷斷續續道:“是,是,是……徐……”女子正是姒雲,她的話還沒有說完,隻見一個黑影從他們身後閃過,宛青顧不得姒雲,對著午初和鄭蘋丟下一句“先照顧好她”就身手敏捷地去追黑衣人,消失在茫茫大雪裏。


    宛青走著走著,突然昏倒在地。


    她所不知道的是,她已經進入另一個世界。


    “不要!求求你們不要!啊――”


    宛青從噩夢中驚醒,發現四周冷冰冰的,在黑暗中隻覺得周身無力,四周似乎潮濕得可以滴出水來。


    她不禁嘀咕,難道剛從一個噩夢中驚醒,又再一次進入另外一個噩夢?


    宛青嚐試挪了挪身體,卻發現她似乎是直接睡在了地上,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好像沒有穿衣服!


    “嘶……”黑暗深處傳來一絲微弱的聲響,宛青趴了起來,發現黑暗深處一雙發亮的眼睛正緊緊地盯著她看。


    “啊……”蛇!這一輩子,她最怕的就是蛇了。而且看樣子,那條蛇還不是一般的小蛇!


    無名的恐懼感爬上了她的心頭,她對自己身在何方一點概念都沒有。隻知道這似乎是一個山洞,而山洞的一頭,躺著一條巨蟒,另一頭……


    她極目望去,能看見微弱的光。


    那裏一定是出口!她當機立斷要衝出去。麵對危險,絕對是活命要緊。她一骨碌爬起來,跌跌撞撞踩著凹凸不平的地麵往那光線出處衝過去。


    “嘶……”巨蟒又發出了一絲聲響,卻並沒有向她的方向爬過來,那一雙令人恐懼的眼睛在黑暗中眨了眨,然後隱去了。


    它似乎能感覺出她的恐懼,同時也對她莫名的恐懼感到不解。卻沒有強迫她。與她背道而馳的地麵上發出一陣騷動,她驚恐地扭過頭去,發現那條巨蟒竟沒有追過來。


    宛青這時才稍稍放慢了腳步。


    走到了洞口,外麵豁然開朗。強烈的光線照過來,讓她一時睜不開眼睛。她用手捂著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待自己覺得已經適應了外麵的光線強度時,才緩緩睜開來。


    睜開眼的第一時間是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體,確定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傷口,才長長地噓了一口氣。正想迴憶一下自己如何到了這裏時,卻發現了身上的異樣――她的頭發居然一夜間長到腳跟那麽長!


    她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自己竟置身在一個山洞出口處。前麵不遠處有一個清澈的水潭,四周圍都是她說不出名字的花草和樹木,密密麻麻地生長著,仲宛日時分,這裏的一切似乎還透著生氣勃勃的景象。


    山洞口長著許多蔓藤,開著黃色的喇叭花,她伸手去扯了幾條長長的蔓藤裹住了重要的三點部位。身上黏黏的,頭發緊貼著她的身體。她一時間無法適應這麽長的頭發,連走路的時候都要小心不會踩在上麵自己絆倒自己。


    恍惚中聽見不遠處有腳步聲,想到自己全身上下的景致,她隻能閉氣潛入水中。


    如此一來,她再也閉不住氣在水中吐了幾個水泡。


    “誰?!”牽著馬的一個玄衣男子厲聲問道。


    宛青聽了那聲音,還哪敢出來,隻能閉著氣,攀著岩壁往深處沉下去。


    那說話的男子轉眼走到了她所處位置的水麵上,舉著長弓對她說道:“我的弓在宓國可是出了名氣的,不知道這潭水深還是我的箭射的深?”


    他已經拉了個滿弓,如果宛青還不浮上來的話,他就準備要把箭射出去。在這樣的地方,是寧可錯殺也不可放過的。


    宛青的一口氣快要憋不住了,看見他一臉要殺了她的樣子,她嚇得趕緊浮出水麵來:“咳咳……”


    因為受了驚嚇,她在水潭裏嗆了幾口水,正在不停地咳嗽。


    那男子見是一個赤裸著身體的女子,不禁紅著臉把視線從她身上移開,口中的語氣也軟了半分下來:“你一人在這裏做什麽?”


    “洗澡啊!”宛青沒好氣地盯著他。


    “你!”男子怒目而對,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大膽的女子,竟在男人麵前袒胸露乳而無所畏懼,正想開口怒罵,身後騎在驢上的男子說道:“卓言,既然是誤會,我們走吧。”


    宛青這時才留意到卓言身後的另外兩人,剛才說話的男子,神情嚴肅,濃密的眉毛下鑲著一雙炯炯有神的丹鳳眼,皮膚是那種正統的中國人膚色,一身藏青色的衣袍,束著同一色係的錦帛腰帶,腰間還綴著一塊玲瓏的玉佩。


    他的衣飾雖不華貴,卻在細節中體現精致。麵容冷肅,周身的霸氣,如果不是他身下騎著的是一頭驢,她差點就可以把他誤認為是上天派給她的白馬王子。


    正想得出了神,突然發現他們已經走遠了,她赤著腳追了兩步,喊道:“喂!喂!等等……啊……”


    不料一直顧著追他們的背影,卻沒看見腳下的荊棘,她一腳踩上去,把腳踩破了。


    “嘶……”她疼得淚水都出來了,再也顧不上追他們,隻能蹲在地上查看傷口。


    忽然,一條幹淨的手帕遞到他麵前。宛青抬起頭來,看見那雙如星的眼睛,正一動不動地看著自己,忽然一心動,想起前一世穿梭於權貴與富貴公子之間的無奈,為了搏出位耗盡心機,誤入圈套被迫照裸照,還穿越來到這個荒無人煙的地方,才被巨蟒嚇掉了半條命,又被卓言的弓箭恐嚇。


    她看他雖然麵冷了點,可是這個時候還懂得迴頭來給她關懷,怎麽看上去都不像個壞人,如果放過了他,接下來又不知道會遇到什麽人了。


    想到這裏,便再也顧不得古代“男女授受不親”一說,順著他的手撲進了他懷裏痛哭起來。


    她一麵哭得稀裏嘩啦的,一麵心裏默求著他不要推開她。


    按照她從現代男人群中混來的經驗來看,如此溫香滿懷,一般男人都難以拒絕。


    他隻靜靜地讓她抱了好一會兒,看她哭成了淚人兒卻一句話都不說。宛青使出渾身解數,小貓撒嬌一般在他懷裏亂蹭了一通。


    等到一雙溫暖的手環上了她的腰,她才心滿意足,心裏發出了一陣竊笑。


    他身後的卓言看見此情此景,非常煞風景地叫了一聲:“主子,小心有詐!”


    宛青俏皮地把眼淚鼻涕一把抹在卓言的主子的胸襟前,撅起小嘴巴對著卓言橫眉怒目說道:“你們三個大男人還怕我一個小姑娘?!我才要當心你們有詐呢!”


    “噗嗤”一聲,頭頂傳來了一陣輕微的笑聲,宛青怒目瞪了頭頂的人一眼,努著嘴巴問道:“笑什麽笑?!”


    男子沒有理他,隻對著卓言旁邊的胖漢子說:“薑嬰,把包袱拿過來。”


    說罷,抱著她走迴水潭邊,把她的腳浸到水裏。


    “嘶……”碰到水的一霎那,疼得宛青直流眼淚。


    她生氣地想:這個男人真一點都不憐香惜玉!


    薑嬰把包袱拿到水潭邊遞給他,他才把宛青的腳從水裏撈出來放到自己的大腿上,然後小心地給她包紮傷口。


    “喂……”他一直都不說話,讓宛青覺得十分冷場,以前她身邊的男人都爭著搶著來逗她說話,麵前這個男人一直晚冷著一張臉。他都不覺得悶的嗎?


    男子把目光從她的腳上移開,看著她,還是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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