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烈昊望著風卷殘雲後空空如也的幾個碟子,心中淒涼無法自抑。alex還一臉純真的望著鄭蘋:“你喂得我這麽飽,是不是想著以後不給我飯吃了?蘋蘋……”


    被鄭蘋瞪了:“吃飯時不要講話。”


    “哦。”他委委屈屈的閉起嘴巴,還是忍不住加了一句:“明天再煮過,嗯……”


    玄烈昊手裏的筷子“啪”的一聲放迴桌麵,臉色鐵青的站到柳樹之下。alex斜斜的望了一眼湖邊撐著腰身的玄烈昊,眼神若有若無的掃過鄭蘋:“他還真小氣,對吧?”


    “嗯。”她輕輕的應,起身,整理杯盤狼藉的飯桌。


    人總是失去後才知道去珍惜。從前那簡單的一日三餐,鄭蘋撐著腮幫子看他吃飯,那時她甜笑的眉梢眼角,那時,他沒有去珍惜。


    驀然迴首,玄烈昊才明白那是多麽難得的溫柔。她雙手撐著尖尖的腮幫子,指尖輕輕的彈著自己滑滑的臉,半期待半緊張的問他:“好吃麽?”


    “好吃。”


    “有多好吃?”


    他吃一口紅燒肉:“好吃就是了,要有標準?”


    “嗯。”她用手調皮的比劃著一個大一個小的圈:“是這麽好吃,還是這麽好吃?”


    “鄭蘋,吃飯時不要講話。”


    “嗯。”她嘟嘴,眼睛委屈的眨啊眨。他忍不住捏她鼓起來的腮角:“好了,是大大的好吃。”


    “真的。”她歡唿,他卻邪邪的瞪著她的碗:“快吃,吃完了再吃別的。”


    “還要吃什麽?”她的表情很驚訝。他笑,湊近她:“吃你。”


    ……


    這樣的幸福和溫暖,今天,他旁觀著。原來,真的會有這一天,她給他所有的好,都會給另一個男人。有另一個男人吃她煮的飯,喝她泡的茶,再在暗黑的夜色下吃掉她……


    他不敢再往下想,湖邊的垂柳在他的腮邊拂起微風。


    我是多麽想重頭來珍惜你,可是你說:我再也沒有資格。


    3年來,他比玄烈雲還篤信,隻要找到阿珍,隻要讓捐腎這事背後的真相公開,他和蘋蘋就可以重新來過。今天,他忽然明白,即使一切如他所願,他和鄭蘋也迴不到原來。


    傷過的心無法複原,錯過的感情或已變質。


    玄烈雲站在警局後巷子,看見劉艾艾的身影,他大模大樣的走到她的身側來。艾艾旁邊的小警花瞪著他一陣花癡,他清了清嗓子:“師姐,我們約會,你習慣帶這麽個大燈泡?”


    “誰和你約會?”劉艾艾狠狠的瞪他,旁邊的同事小何還是捂著臉羞愧的跑掉了。


    他旁若無人的要牽她的手,她嚇得把手縮到身後。還是警局的範圍,她一個警務人員居然與警界的重點人物拉拉扯扯,傳出去,她還要混嗎?


    她氣極的衝到前麵街口,把他扯到後麵的黑巷子裏:“你為什麽要故意害我?”


    “我什麽時候害過你?”


    “我是警察,你是殺人犯,前麵是警局,你還不是想害死我?”


    “你昨晚說我:偷偷摸摸的像個小偷,我今天大模大樣了,你又說我害你?唉……”他訕笑著:“你也知道啊,我玄烈雲為了泡你,已把生死置之度外。我從前,可是離警局30裏便繞道而行的嗬……”


    “求求你,可不可以不要泡我?放過我吧,玄先生。”


    “行。”他答應得很爽快,卻以極速的身手把她推向後麵的牆,他雙手撐著牆壁,把她圍在自己有懷抱裏,滿不在乎的表情、邪氣入骨的嗓音:“你讓我親一口,親過了,我覺得你不夠好,我就放過你。”


    “臭流……”


    “啊……”的一聲,他的唇角滲出鮮紅的血,他皺著眉頭鬆開唇,捧著眼前女人的臉,緋紅的俏臉又急又怒:“玄烈雲……我殺了你。”


    “我已經死了,?……”他嘴裏學著槍擊的聲音,卻帶著笑以鼻尖輕掃她的臉:“小艾艾,我欲仙欲死……”


    如果她有一支槍,如果警局下班還可以配槍,她一定當場就殺了他。這個男人,總是邪氣的涎著一張臉,理所當然的挑逗調戲她。而她,偏偏反抗無力。


    她把這一切歸結於他是個功夫了得的黑道分子,而她是個做文職的警花,不敢往那“情”之邊角想多一分。


    有些人可以安全的愛上,有些人連望一眼都危險。


    她倔強的眼睛漸露委屈,掙紮無果後,嘟著嘴角像馬上就要哭泣,他輕輕的印她的眉心:“我是不是很壞?”


    手機音樂急促的響起,玄烈雲皺眉,明顯煩擾這一刻被人無端端打擾。卻在聽完手機那頭的匯報後,輕輕的推開她,把她淩亂的發別到耳後:“別生氣,我就是和你玩玩。”


    “玩玩?臭流氓,我的初戀,初吻,是讓你拿來玩的?死人玄烈雲……”


    他很開心的倒退著走,腳步匆忙,但語音卻極歡欣:“小艾,我隻是搶了你的初吻,初戀?哈哈哈……謝謝你給了我!”


    她呆呆的站在當場,聽得風聲在說話。是的,他可以掠奪她的初吻,可是,初戀,卻隻能是她自己丟的。


    劉艾艾今晚極需要找個人說說話,最好是喝兩口酒。萬隆酒店4樓的吧台,她以啤酒杯敲著桌子邊角:“死人玄烈銘,你死得夠久了啊,再不來,我就打死你哈。”


    “是誰惹惱了劉師姐?一句話,判我死了3次。”玄烈銘跳上高幾子上坐著,側臉湊近望她。她以手把他往外麵推:“別惹我,我今晚想殺人。”


    玄烈銘以手撐著頭,微笑的望她:“你啊,就會欺負我。”


    “我哪裏有?”


    “就是有。”他想拔她那嘟著的唇,她卻往後躲:“別搞,姐沒心情。對了,你約我來有什麽事?”


    “我聽你警局的同事說,你最近對玄烈雲和玄烈昊的事情很感興趣。”玄烈銘搖著手中的杯子。


    “嗯,有一點。”劉艾艾也知道玄烈銘和兄長不和,所以,他對玄烈昊應該也多有提防。


    玄烈銘的樣子似乎有點掙紮,吞吞吐吐的:“下班後辦案,有沒有興趣?”


    她整理了一下衣領:“這不是興趣左右得了的事,是天職好不好?”


    “好,給你看場戲,但你要守秘密。”


    玄烈銘把u盤拚入電腦,屏幕上首先映入劉艾艾眼簾的便是一張慌張失控的臉。披頭散發、一臉血汙的女人跪下來哭求:“風少爺,我錯了,饒命啊,饒命啊……”


    站在牆角悠閑的抽煙的便是玄烈雲,3小時前,他這雙染著血汙的手還曾經那樣溫柔的撫著劉艾艾的臉,眼線長長的桃花眼還妖孽的閃著光:“小艾艾……”


    現在,他的手輕輕伸出來,那個女人便嚇得向後倒,退到牆角,全身哆嗦著。他咬著煙,微一挑眉:“你記得要怎麽說了?”


    “嗯,我記得,我記得……我什麽都聽你們的,你們讓我說什麽,我,就說什麽。”婦人點頭,茫然痛哭:“我會對鄭蘋說:一切都是我做的。我收了莫天鳳的錢,合謀騙過保鏢、守衛和何姨,偷偷把鄭蘋藏到醫院……全都是我做的,和玄少爺一點關係都沒有。”她哭喊著,突然跪下來,對著自己的臉狂扇耳光:“我不是人,我不是人,風少爺,求求你,不要讓玄少爺找到我。”


    錄像到此嘎然而止。劉艾艾驚訝得臉都發青。除了終於目睹玄烈雲那人前掩蓋起來的戾氣之外,更讓她吃驚的是,視頻裏那個婦人提到的女主角竟然是鄭蘋。而那個婦人,就是當初在巷口,她救下來的那一個。


    玄烈銘抽煙的手有點抖,像是偷偷窺探別人的八卦後的小孩子,忐忑的望了一下窗外:“我最近因為與玄烈昊周旋,所以派人留心到玄烈雲的萬煌酒店刺探消息,卻不想,傳來的是這等血腥的東西。唉……真不知道,玄烈雲他們和那女人有何血海深仇,又教她欺騙那個……嗯,什麽名字來著?”


    “鄭蘋。”


    “是啊,看起來,像是威逼那婦女要騙那個鄭……蘋。”


    “烈銘,我有事,先走。”


    “喂,艾艾,你不是說今晚想喝酒的嗎?喂,喂……”玄烈銘微笑,一口煙圈暢快的吐了出來。


    玄烈銘的人生最無法釋懷的事,便是他那同父異母的兄長,被扔在異國三年,迴來時,卻像有了通天的本領。而玄烈昊最令人忌諱的地方,除了他與玄烈雲的鐵血組合,更因玄烈昊的個性。


    傳說中,玄烈昊這個人,沒有軟肋!


    但玄烈銘卻認為,隻要是人,就會有軟肋,人們認為沒有,要麽是沒有出現,要麽就是還沒有發現。


    不久前,他終於找倒玄烈昊的軟肋。她是一個叫鄭蘋的女人,而鄭蘋正是自己多年朋友劉艾艾的閨蜜。


    他懷疑過這個軟肋的真實性,畢竟,玄烈昊曾經把鄭蘋背棄得徹徹底底,沒有人會瘋狂得把自己心愛女人的一顆腎割下來,即使報的是救命之恩。


    但,他在某一夜,放下了所有的懷疑。


    玄烈銘在暗處看著玄烈昊倚在車前,在那個半舊的生活小區的樓下安靜的抽煙,玄烈昊的臉被煙霧籠罩著,卻仍然能夠看出那溫柔綣?的柔情。他仰望那個一直緊閉的窗口,半躺在車子後座側著臉在鄭蘋的樓下熟睡。


    這樣無言的執著,玄烈銘樂於把它歸結為愛情的力量。


    他們共同的父親玄清嵐看起來不是個專情癡情的人,因為他畢竟背叛了發妻,收了二房,還養了個私生子,但是,他和媽媽謝華卻明白,有些事情其實是做給人看的。


    玄烈昊的親媽姚樂鬱結身死時,玄清嵐抱著她的屍身,癡癡的喚了一天一夜。那時候,沒有人能靠近那具遺體。年少的玄烈銘在後麵聽到父親傻傻的說:“你說過,一定要看著我先死,可是,你為什麽卻走了?為什麽扔下我,走了?”


    有一些陰謀過去得太久,直到男女主角都無辜枉死,直到愛情埋沒了本來的麵目,但一些東西還是根深蒂固的留在他們的血液裏。


    比如,對愛的執著癡迷。


    玄烈銘有時候會非常痛恨,為什麽同是玄清嵐的兒子,玄烈昊卻完全遺傳了玄清嵐的優秀。而他,即使很努力的去學習,去完善,他仍舊隻是一個與玄清嵐相似的兒子。


    難道,人的血液裏,也能分得出元配和旁支?就因為,是元配的兒子,所以玄烈昊便可享有與他不同的尊貴和高傲?


    玄烈銘即使恨得失去理智,卻還是不得不認同,玄烈昊有著他永遠無法擁有的自信和自傲,那一種與生俱來的近乎狂妄的貴氣底氣,他這個二奶的兒子,永遠都沒法真正擁有。


    而這一次,玄烈銘慶幸,玄烈昊居然有和玄清嵐如出一轍的感情觀。他希望,鄭蘋這個軟肋,能讓玄烈昊足夠軟。


    alex顯得有點疲倦,窩在沙發上想事情。鄭蘋收拾好碗筷,順便又收拾了一下alex的書房,再順便幫他把花園裏生長得太過招搖的花枝給剪了剪。


    alex望著她忙碌的身影,隔著窗子喊:“小鄭同誌,你忙完了沒有?”


    “啊?你叫我?”鄭蘋從花園裏小跑過來,從窗邊伸了個頭進來:“恩公,茶涼了?我一會兒給你泡好嗎?”


    “唉……”alex無奈的擺了擺手,指了指月兒高照的當空:“我明白你報恩的心情迫切,但是,大半夜的,你不睡覺,人家花花草草也得睡覺。”


    “哦。”她把碎花圍裙摘下,拔了拔淩亂的長發:“我去洗一下。”


    她磨磨蹭蹭的到屋後花園子的水龍頭旁洗手。隔著杜鵑花藤圍成的高牆,月色清華,寂寞孤清,雖然看不見外麵的光景,但她仍舊可以想像得到在某一處,玄烈昊的人也許正靜候在旁。


    即使迴到自己的宿舍樓,樓下,玄烈昊的豪車仍舊會靜靜的停在那兒,幹擾她的好夢。


    反倒是這個屬於alex的庭院,綠草如茵,杜鵑花藤蔓攀著高牆,紫紅的花朵映紅了整片白牆,院子裏零散的種植著各色花卉:菊0花、紅玫瑰、芍藥,還有一些藥草,都是些很便宜的花種,散落的種植在這個庭院各處。就像alex一樣,散亂懶惰,不經修飾,卻讓人能從心而發的感受到舒適。


    她喜歡這兒。她害怕迴家,今晚艾艾值班,她就更加的害怕。害怕樓下那一雙貌似癡情的眼睛,害怕那一根要燃盡時重又點起的香煙。


    鄭蘋拿起手袋,歎了口氣,她總不好意思求alex收留她一晚半晚。隻好背起包包準備告辭。


    alex躺在長沙發上懶得就像隻剩下一口氣:“蘋蘋,你今天的齋菜是不是下了毒?”


    “啊?不舒服?”她緊張的瞅著他。他撫著額頭:“一直困。”


    “哦,那你去休息。”


    “小鄭同誌……”


    alex抱了個枕頭和衣躺下:“我是吃你的齋菜中毒的,你得負責任。”


    “啊?”鄭蘋咬牙:“你別栽贓嫁禍啊。”


    他把她輕輕的扯到沙發邊上來,頭挨著她的大腿側邊:“反正,你今晚得留下來照顧我。哼……”


    他就這樣,在她的身邊傳來均勻的唿吸聲。像個孩子一樣,睡著了會皺眉。


    alex這一中毒真是中得好,這樣她就可以死賴著不迴家。鄭蘋差點拍著手掌跳起來。


    她坐到窗邊的搖椅上上,從窗口向外看,湖邊的垂柳在微風下輕輕招手,院子裏的紅花綠草揮發著泥土的芳香,杜鵑花像堵烈火焚燒的牆。


    不得不佩服alex的匠心獨具,這張藤椅擺放的位置,安躺著便可享受這片山水間的詩情話意。


    享受美好事物帶來的舒心,似乎是alex天生就有的本事。她抱著一個軟綿綿的抱枕,用腳從側邊撈起一張薄毯子蓋上,眯起眼睛,睡意立刻漫遍身心。


    木門輕輕的被推開,傭人很歉意的望著沙發上緩緩張開眼睛的alex:“玄先生他……”


    alex擺擺手,截住傭人後麵的話。鬆了鬆身上的蓋被,側臉看,鄭蘋彎彎的身子在窗前睡得像個月牙兒。


    他以食指放到唇邊,作了個“噤聲”的手勢。


    玄烈昊卻坦然的在鄭蘋的身側站立,靠著藤椅背,他淡淡的說道:“雖然是夏初,但夜晚,你這個庭院卻仍舊蔭涼。你難道不怕冷壞了佳人?”


    alex容色漸惱,皺著眉頭:“明知我家有佳人,你半夜三更的跑過來做什麽?”


    藤椅上的女人悉悉索索,她惺忪的眼睛張開,打著嗬欠,側臉望了一眼身邊的玄烈昊。她懵懂的揉揉自己的亂發,又以另一手拍拍自己的臉,眯著眼睛嘟嘴苦笑:“又做夢……討厭。”


    她扯了扯蓋被,又躺下。


    寂靜無聲的夜,夏夜院子裏恍似有生靈在“咕咕”的叫,alex越過沙發向窗邊走過來,玄烈昊卻突乞的笑了出聲。


    “哈哈……”


    鄭蘋總算明白是怎麽迴事。玄烈昊居然半夜跑到alex的家裏搔擾她?


    她心中氣苦:“我有什麽名譽?即使有,又和你有什麽關係?”


    “你沒有名譽。但萬東豪的清白,是你可以隨便玷汙的?豪叔7年來低調度日,苦避媒體,你卻要明天頭版頭條登盡他的風0流韻事?”


    “什麽?萬東豪?”鄭蘋一下子全醒了。


    鄭蘋的“alex”,鄭小柔的“萬叔叔”,玄烈昊的“豪叔”,蘭韻展示廳那對“永恆”的締造者――萬東豪!


    鄭蘋像逃跑一樣,急匆匆的退出那花香滿園的庭院。萬東豪,自己公司的老板,傳聞近幾年退出設計界,並且不問世事。即使是蘭韻的生意,也高薪聘請職業經理人來管理經營。而他一向深居簡出,悠閑的享受人生。


    自己居然半夜三更賴在萬東豪的屋子裏,要是傳了出去,影響了萬東豪的清譽,她確實是萬死難辭其疚。


    即使媒體並沒八卦到來打擾萬東豪的生活,但是玄烈昊這個人,他既然能這樣說,就代表著:即使沒有媒體來,他也會找幾個媒體來……


    這種事,玄烈昊一定常常做。


    鄭蘋迴身狠狠的瞪了玄烈昊一眼,隻見已離得很遠的花園邊,alex佇立的身影略顯得孤單。她心中升起一股疼惜的情緒。


    她就這樣急匆匆的走了,alex會不會誤會自己生氣了?其實,她沒生氣,隻是覺得,既然alex是大人物,而且還是聲名純淨過純淨水的大人物,那她確實不宜玷汙了alex的好名聲。


    況且,她不能因為alex的房子比較舒服,值得依靠,就一直寄居在他那兒。玄烈昊這個麻煩,她既然避不了,那就迎難而上吧!


    她望著alex的身影發呆,卻被後麵的玄烈昊扯著右手臂,拖拽著上了車。她不想再反抗,因為明白那是徒勞


    鄭蘋就那樣木木的望著窗外,看著杜鵑花牆內那一株株的垂柳在車窗側邊漸漸遠去。今晚,那一些難尋的清靜恬適,像車窗外的空氣一般,與她隔開了距離。


    “我喜歡這兒,alex的家,是我小時候夢想擁有的家。一座清靜的小樓,樓裏布滿舊式的藤椅矮幾,長長的以木板鋪成的過道延伸到外麵的小河邊,河水平靜的映著垂楊柳,水裏偶爾有跳躍的魚兒……媽媽說:她曾經住過這樣的地方,隻是後來,全都改變了。”


    “忽然有一天,一切都變了!”她趴著窗沿,像個孩子一樣落淚。玄烈昊把身體挨過來,輕輕的抱緊她:“我給你蓋一座?”


    “不要。”


    “一個清靜的小樓,樓裏有各式你喜歡的家具,地板鋪著蘇繡的地毯。你推開門,院子裏繁花似錦,小竹林裏的葉子青翠碧綠,在微風下輕輕的搖。你剛踏出一步,就有人撲過來抱緊你:媽米,貝貝肚子餓……蘋蘋,是不是更喜歡?”


    “嗯,的確很喜歡。如果,你不會在旁邊煞風景的話。”


    “哈……”他親她的額角。她恍惚是還沒從剛才的悠閑自在中迴過神來,懶洋洋的趴著,慢騰騰的說話,讓他的心,像被長而細的小草搔到癢處。


    眼前的她馴服到讓他心動。而剛剛當他固執的懷著嫉意,推開alex的門,看到她安心安詳的睡在窗前時,他平靜的臉也難掩衝動。


    他很嫉妒:她睡得安穩,像這裏才是她安心舒服的家。她應該有多信任alex?


    但靜下來觀察了一下,他登時把心頭的重擔放下:蘋蘋與alex睡得很遠,他和她之間很客氣,很疏離……


    她,並不曾愛上alex!


    哈哈哈……


    玄烈昊咧著嘴兒傻笑,緊緊挨著她的肩膀,還用頭來蹭她的臉。鄭蘋知道他為什麽會那麽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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