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船員很高興,無論怎麽看,這些所謂的星海同盟應該是可以爭取的盟友,對人類的未來發展大有裨益。


    西格瑪等人樂不起來,這事怎麽看怎麽像是張陵遊那家夥自導自演,方便統合勢力的洗白產物。


    最懵逼的是獸人,它們完全沒感覺到空間的波動,這些長的不說奇形怪狀,隻能說非常隨便的家夥是怎麽出來的?


    獸人指揮官已經知道被利用了,別看現在打的挺激烈,局部區域甚至摁著人類打,但這一切都沒有意義。


    獸人站直了身體,它拔出自己的重劍細細摩挲,看了看牆壁上懸掛的十八位戰爭領主與獸人圖騰的群像,歎了口氣。


    “克大師,你快走吧,趁一切還來得及,把消息帶出去。”


    它啟動了戰爭協議,無數獸人船員的靈能自發的匯聚到它的身上,讓它的體型突破了二十米的大關。


    蜥蜴人也不廢話,立刻借著獸人能量場的幫助試圖打開傳送門。


    出乎意料的是,打開的異常順利,空間結構的穩固程度甚至允許更多的獸人戰士一起撤退。


    獸人和蜥蜴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那個未知存在搞什麽幺蛾子。


    但這不影響它們搞戰略撤退,指揮官沒撤,它有自己的榮譽,它要求副官和其他戰艦的大副及以上幹部必須撤退,剩下的認為自己可以在其他地方繼續為部落做貢獻的話,也是想走就走。


    外麵的戰局已經逆轉,獸人戰艦在星海同盟的戰艦開火之前碎裂,赫魯德人看著造傷成功的判定,才通過開炮準許。


    尼朋鼠人早早地開啟了傳送,它們會負責幹擾對方的指揮係統。


    該說不說,跳幫戰戰法原始、拉胯,但人家是真的算是有高性價比的戰術。


    正常情況下想用艦炮端了敵人的指揮中心是很難的,不說指揮室藏在厚重的各種護盾之下,你的武器能不能打的穿。


    就說能不能打的中都是問題,而且斬首戰術的核心就是幹擾對方的作戰指令穩定性,跳幫隊過去一頓破壞,造成的效果也是一樣的。


    獸人們一開始見到鼠人,覺得這玩意挺好打的,雖說這些家夥靠近了會有點惡心,而且移動速度極快,但它們的防護能力很一般,等同於靈族民兵。


    獸人正規軍隨便踩兩腳就是戰爭踐踏,直到一個士兵發現有爬牆的老鼠,本能的打算拍兩掌。


    按照常理,這兩下就會把這些老鼠全糊在牆....等等,自己的手套裝甲縫隙處被切開了。


    定睛一看,那些鼠人泛著綠光的爪子,和太空死靈的相位刃是一個品種!


    問題大了,相位刃對於三大帝國來說,不是什麽太高科技的東西,太空死靈的正規武裝甲士下掛的近戰武器都是相位刃。


    現在的重點在於:這技術是怎麽泄露的,又是誰頂著太空死靈的壓力大規模毫無避諱的使用?


    發現問題的獸人隻傳出了一半的報告,它沒能匯報完整的消息,鼠潮淹沒了它們。


    這種情況在獸人艦隊中接二連三的上演,原本在生物立場下被保護的完整組織架構在鼠人的偷襲中支離破碎。


    艦船內部環境的惡化讓獸人艦隊群的處境雪上加霜,這支艦隊的覆滅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最後一個堅守的蜥蜴人離開了,他們沒有選擇死磕。


    隻是克羅發現自己設置的傳送目的地,有成規模的查帕克廷人。他的眼瞼不由得跳了跳。


    這些寄生生物他當然認識,它們不在自己的撤退路徑上,很明顯,是被送過來的。蜥蜴人還沒蠢到把傳送陣的出口開到自己老家,他沒這能力是一方麵,不想把外敵引入也是另一方麵。


    靈能法杖捶了捶地表,靈能如波濤般蕩過星球表麵,震懾著這些菌落生命體。


    “接下來,我問,你們答,懂?”


    克羅示意手下的獸人和蜥蜴人壓製住這些家夥,他要開始探查這次不是意外的意外的起因。


    ....


    獸人艦隊指揮平淡的迎接了自己的死亡,大量獸人的死亡讓它無法獲得更多同族的力量加持,實力無法進一步強化。


    巨大的戰艦無法發揮應有的實力,它如同搖搖欲墜的巨獸,無可計數的吸血生物時不時的對其進行偷襲。


    主炮的反擊威力強大,卻隻能盯著星堡進行破壞,失去了阻擊節點的它沒有太多適合針對小型艦船的火力。


    三大帝國的戰艦類型已經固定了,強大的執行慣性是它們征戰世界的依仗。但一旦有一個新出場的勢力,擁有足夠的技術和資源,他們就可以針對性的設計艦船,讓現有的帝國艦船對付起來異常難受。


    這就是所謂的船大難掉頭。


    指揮官死了,它是和戰艦一起死的,在戰爭的最後,無窮無盡的鼠潮與炮火讓它耗盡了自己的靈能,戰艦的火力點被全部拔除,引擎徹底報廢,留下的獸人船員和戰艦一起死在了活體電弧的攢射當中。


    戰爭暫時結束了,不知情的人類船員在歡唿剛剛獲得的勝利。在他們看來,一個種族接連兩次被重創,短時間是恢複不了元氣了,下一步就是雙方邊打邊談的常規操作。


    而西格瑪等人眉頭緊皺,因為這一戰打的很難看。星堡級的實力是無可置疑的,張陵遊沒有放水,他們本該摧枯拉朽的摧毀來襲的獸人艦隊,星神的附庸種族過來也不過是走個過場。


    他們差點翻車,張陵遊需要為此負責不假,但人類還不夠開放也是真。西格瑪不想當寂靜王2.0,被對麵推到老家困鎖於一座恆星係,然後被迫生體轉換....


    經過本次戰爭,人類徹底的進入了現有最高秩序的視線,發展前途一片黑暗。


    西格瑪忽然發現,這裏有一個巨大的問題:張陵遊有事需要下發任務,人家也說了慢慢打不著急。但現在還提前進行了曝光,這是一個自相矛盾的任務。


    唯一的解釋是,如果按照之前的廣積糧,緩稱王的策略,前期固然發展速度緩慢,隻要過了積累期,就可以快速發育起來。


    現在直接上難度,發育周期注定快不了。


    所以這個重點在於,時間?


    沒等西格瑪細想,前來拜會的各族代表給了他們一個新的計劃。


    這些種族歐爾等人不太了解,西格瑪還是認識的,他的淡定一直維持到了張陵遊新的任務下發。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張陵遊臨陣換計了,而且本次的計劃很明顯是不全的,西格瑪等人隻是知道自己的任務是什麽,並且不會影響人類的崛起。


    歐爾看西格瑪的臉色變幻莫測,紅白紫黑綠輪番上陣,就知道自己老友看的計劃書不對勁。


    爾達等人結束了治療工作,帶著學的差不多的艾爾一齊湊了過來,看著這份計劃。


    “這踏馬的都是啥?我從網上找一個軍盲做的計劃設計都比這玩意強!誰設計的?那個家夥知道自己在幹嘛嗎?”


    爾達不由得大怒,最明顯的漏洞就有,數十個核心坐標,上百個次級坐標都坐落在現有的三大帝國核心區域,直接打過去不現實就算了,上麵居然要求“直接躍遷而至,不計代價的守住”。


    這哪是連點成線的戰局擴張,分明是派人去哪送死,所謂死守不過是徒費軍力。


    赫魯德的代表看爾達看著他,他的表情管理很到位,沒說什麽,抬手向上指了指,意思很明顯。


    爾達沒看懂,西格瑪打著圓場請各族代表先下去休息,之後與自己的小團隊解釋了一下探索號的曆險活動。


    “祂改動任務書的速度有些太快了,這可不像一個神該做的。”


    約翰說的很委婉,臨時換帥已經是大忌,張陵遊朝令夕改的影響更是在星神的身份加持下被無限放大。


    “不,這隻能說有什麽東西能屏蔽或者幹擾星神的認知,導致星神需要臨時更改策略。至於這策略合不合理,我們看不到全貌,作出的評價沒有任何意義。”


    歐爾再三閱讀了幾次任務,得出了一個不是結論的結論。


    他的話把話題轉移到了另一個方向,即如何從一個合理的角度來推理,進而推斷出張陵遊在做或想做什麽。


    這關乎到銀河與人類的未來。


    眾人的目光在艾爾與西格瑪身上來迴徘徊,隻有這倆知道的還算多。


    艾爾沉思半響,開口道:“傳說,我族的造物主古聖曾經與星神發生過戰鬥,費勁千辛萬苦才將其擊敗封印,但祂們也耗盡力量,紛紛沉睡...”


    “傳說真假先放一邊,你想想這倆有什麽共性,比如興趣愛好之類。”


    歐爾出言提醒,傳說這東西根本不可靠,誰家會說自己輸輸輸?


    “我想起來一件事,是獸人那邊的史蘭種族的。”靈族頓了頓,組織了一下語言:“這些擁有強大力量的生物都喜歡搞什麽‘大計劃’,史蘭現在也在按照古聖遺留的靈能石板,試圖複原某位古聖的大計劃。具體是什麽我不知道,但大計劃這個概念確實在帝國中上層廣為流傳。”


    “看不出來啊,你家還是個小貴族。”


    約翰活躍著沉默的氣氛,笑笑道。


    “先祖曾是犯了事的落魄侯爵,不值一提。”


    “好了,別鬧了。我想,我大概能推出是怎麽個事了。”


    西格瑪拍了拍手,喚迴眾人的注意力。


    “就在剛剛,我詢問了一下那些星神的附庸,關於它們對星神的看法。它們的意思很明確,‘神說祂不是神,那祂就不是神。’,這就是切入點。”


    塞西瑟拉舉手提問:“這不是很正常嗎?擁有神性的家夥不會在乎其他生物的死活,更不會在乎想法。強硬的推行命令,不近人情,但是正常。”


    “好問題,你知道那些種族執行的是什麽命令嗎?和我們一樣,要求尊重科學與客觀事實,嚴令禁止主觀推斷。這個世界並不是一個唯物的世界,星神也是,頂著最唯物的名頭,卻擁有最唯心的本質。這看起來是一個矛盾點。”


    西格瑪停了一下,給隊友時間來消化。


    “你想說,這個矛盾點隻是看起來矛盾,但實際不矛盾?”


    歐爾自以為找到了核心。


    “不,是這個矛盾點,可能是真矛盾,但目前未知。有一個事你們可能不清楚,星神是可以被信仰的,這種力量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加強這些家夥的力量,但祂...”


    “但祂拒絕了,而一個新生的神明不該拒絕這些。說明要麽這東西有害,要麽...這東西有不為人知的作用?”


    歐爾轉換了自己的思路。


    “說得對。你們想想這些要求,星神真的是在拒絕信仰的存在嗎?不,祂隻是拒絕信仰匯聚到祂的身上。而這些規定,產生信仰是必然的,不過這個對象是誰?”


    伴隨著西格瑪的引導,眾人都明白了。


    星神都可以被信仰,那麽這個世界行不行?


    想想張陵遊推出的要求,不就是要眾生去相信這個世界嗎?


    而想的更進一步,信仰的力量是情緒與靈能的一種體現,它們本該作用於靈魂之海,現在作用到了這個世界。


    那麽這力量是怎麽分配的?現實與虛幻如何分配這股力量?


    隨著張陵遊附屬種族的擴張,這股力量將會無法被忽視,必然引起紛爭,誰都想要這些積蓄。


    那麽,對張陵遊的關注度,不可避免的會降低。


    把水攪渾,是星神的機會,也是破局的關鍵。


    眾人自以為一下子全明白了,這些看似拉胯的戰略書,隻是其完整計劃的一部分。星神是為了大計劃才打的戰爭,本身的目的並不純粹,所以戰略不合理反而是合理的。


    高維空間中,張陵遊笑而不語。這些家夥猜到了一部分,但是不全對。


    就連灰風都以為張陵遊要對付的是現存的三個老家夥,但張陵遊自己知道,祂需要對付的,是三個老登+六十多位星神、古聖留下的力量與意誌,還有,一個不知死活的主世界的世界意誌。


    不然那次去開會,張陵遊也不會在有底牌的情況下退縮。未來的張陵遊留下的底牌,足以殺掉這三個比較活躍的家夥,但打不了這麽多星神與古聖的遺留。


    王座留下了祂們一絲力量,哪個巨大的畸形規則腫瘤,也是變相的遺留之一。


    “那我們?”


    歐爾注視著西格瑪,想知道下一步怎麽搞。


    “繼續完成向極限星域的巡遊。”


    張陵遊的意誌清晰的映射到在場每個人的腦海。


    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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