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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哪樣了?”我又開始臉紅心跳。


    他看著我,良久不作聲。


    過了一會兒,他的手一伸,撫摸在了我的臀上,我整個人屈身向他靠去。


    接著,他的手扣住我的後腦少,接著仰頭和我抵額,聲音沙啞地說道,“你說哪樣?”


    我的頭高,他的頭低,我俯身看到他,他的牙齒很白,很整齊,鼻子很挺。


    我——我究竟怎麽了?被一個男人弄得五迷三道,真的好丟人啊!


    陽光從我和他之間穿過,宛若新生的美好。


    “你今天叫我來幹什麽啊?”我終於迴到了正題,而且,和他說話,我總是本能地開始拖尾音,把最後一個“啊”字拖得抑揚頓挫。


    “我的圖紙,你看了?”他終於問了一句。


    這就好比一段暖暖又溫馨的音樂,突然戛然而止,迴到了冷冰冰的會議般,讓人措手不及。


    我鬆開了他,問道,“是說部委的圖紙嗎?”


    他點了點頭。


    “我——我是看了,可是,我沒有——”


    “好了,我知道了。”他說了一句。


    他問我今天在不在這裏住,我說我爸我媽都在,我得迴去陪陪他們,老家離得也遠,迴去的也少,怕將來“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孝而親不在”。


    這話雖然說得冠冕堂皇,不過確實是我的心裏話。


    “乖女兒。”他刮了一下我的鼻尖,“為了自己的父母,連自己的兒子都不要了?”


    我攥了攥掌心,我想趁這個機會把孩子帶走,就是不知道他同意不同意。


    “那個,我爸說想他的外孫了,我這次想帶步雲過去,行不行?”我小心翼翼看著他的眼睛,這個機會稍縱即逝。


    “你去樓下看看蘇阿姨在不在,如果在,就帶走,如果不在的話,改天我請你們吃飯,把孩子給你送過去。”他心情似乎好極了,所以,我在想,剛才他問圖紙的那句話,隻是隨口說說吧。


    我想起苑青青的反常,就把對她的猜疑和傅南衡說了,傅南衡說了一句,“你吃蝦過敏,這種事情,以蘇阿姨的性格,她是不會不告訴苑青青的,好的,我知道了。”


    這件事情,我雖然早就知道了,可是他的態度,我卻一直一頭霧水,不知道怎麽辦。


    難道他胸中有丘壑嗎?


    我下樓了,可惜蘇阿姨又帶著步雲出去玩了,我心想,那就改天一起吃飯吧,反正,我爸媽看起來這次是不打算那麽快走了。


    第二天,我去公司的時候,李悅兒倉皇地跑到我麵前,說道,“初歡,大事不好了!”


    一頂“大事不好”的帽子扣下來,我心裏便忐忑得很,慌忙問她怎麽了?


    李悅兒身兼傅南衡和我的“臥底”,各種消息自然靈通,她說,南衡地產接的國家部委的這個案子,圖紙外泄,國家部委已經追責,如果南衡地產想繼續做這個工程的話,就必須重新設計,不過,如果重新設計的話,很有可能就趕不上工期了,麵臨著很多的違約金,錢對南衡來說算不了什麽,可是這名聲的話——,給國家部委的項目——總之,前麵有很多不利的因素。


    原來,他昨天那麽問我,並不是空穴來風。


    我心裏很忐忑,給他打電話,他的手機裏傳來一個女聲,“初小姐?我是總裁的秘書,他現在正在會議室召開緊急會議,已經一個小時了。”


    我掛了電話,想必,整個南衡現在正火燒眉毛呢,緊急會議肯定也和這個項目有關係。


    我坐立不安。


    “擔心他就去看看啊!”李悅兒說了一句。


    我想了想,也對。


    就開車去了南衡集團,秘書說他還沒有開完會,讓我去會議室找他。


    會議室在頂層,我敲門,裏麵一個男聲說了句“請進”,我就進去了。


    然後,我嚇了一大跳,偌大的會議室裏,窗簾拉著,因為裏麵在用投影儀,投影儀上是圖紙的內容,我隱約看了一眼,就知道這是部委的那個項目。


    他坐在會議桌正中央的地方,遺世而獨立,正在抽煙,因為離得遠,房間裏又暗,所以,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整個會議室裏二十多人,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我這邊看來,工程師本來就是男人居多,這次更誇張了,竟然一個女人也沒有。


    因為門打開了一道光,照著我,所以,我覺得我站的挺造次的,我慌忙說了句,“對不起!”


    就準備離開。


    “過來吧。”他的聲音,從遙遠的地方傳來。


    我關了門,走了過去,站在他身邊。


    這時候,我聽到會議室裏響起了咳嗽的聲音,我知道這是什麽意思,意思是在提醒傅總我是個外人,圖紙已經泄密了,我來了,更加有泄密的危險。


    先前,他也曾經問過我,有沒有動過他的圖紙,不是嗎?


    不過,傅南衡無視這些不同的聲音,讓人給我搬了把椅子,我坐在他的身邊。


    我才注意到,他麵前的煙灰缸裏,已經放了好多煙蒂,他這是抽了多少煙?而現在,他的手裏還銜著煙,雙腿交疊,似乎剛才在聽下屬的報告。


    “你怎麽抽這麽多煙?”我的口氣略有埋怨。


    他的眸光轉向我,問了句,“你不喜歡?”


    我們倆說話聲音挺輕聲的,可是畢竟整個會議室裏很安靜,隻能聽到電腦設備嗡嗡的聲音。


    我抿了下雙唇,點了點頭。


    他就把煙掐滅在煙灰缸裏,下麵的人繼續報告。


    說到暖通設計的時候,他的身子向我側了側,問道,“你認為這個設計怎麽樣?”


    投影儀在會議室的那頭,從我這個角度看過去,竟然略有模糊,也不知道他的眼睛怎麽那麽好用,竟然看得見那麽遠的內容。


    我向前傾了傾身子,眯著雙眼看了許久。


    “你看不見?”他問了一句。


    “嗯,太遠了,稍微有些看不清。”


    不過還好,我的眼睛不是一點五,也是一點二的呀,總算是看清楚了。


    “沒有問題!”我說了一句。


    他點了點頭。


    接著,我又聽到了會議室內響起了咳嗽聲。


    這種咳嗽聲不同於以前看好戲的那種咳嗽,是一種很慎重的驚醒,畢竟南衡地產丟了圖紙,而我現在來說,又是個外人。


    最終傅南衡說了句,“圖紙就這樣定下,希望各部門抓緊時間,不要讓對方抓住我們拖延工期的把柄,一定善始善終,收好尾,散會!”


    窸窸窣窣的聲響,大家魚貫出了會議室。


    傅南衡一直坐在那裏沒有動,他不動,我也不能動,如坐針氈。


    他已經不抽煙了,不過因為剛才很多男人都抽煙,所以,現在會議室裏還是氤氳著煙氣,我咳嗽了一聲。


    “你怎麽來了?”他問了一聲。


    “因為李悅兒說你們的圖紙丟了,我——我挺擔心你的,所以,就來了。”


    “擔心?擔心我嗎?”他頭轉向我,好像若有若無的笑意,在他的聲音當中流露出來。


    “嗯,是啊,擔心。”我低頭捏著自己的衣角。


    良久沒有說話。


    半晌之後,他說道,“這種事情,商場上經常會有,備選方案還是有的。晚上我請一家人吃飯!”


    我愣怔片刻,這種時刻他還有吃飯的心情?


    看到我的樣子,他笑,“我臉上有什麽?”


    “沒什麽。就是想看看。”


    他笑著摸了一下我的後腦勺。


    晚上,我,我父母,步雲,蘇阿姨,當然了,還有他,在北辰大酒店的包間裏吃飯。


    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爸生病了這麽久,我一直忙著沒有騰出時間來去看你,今天算是我賠禮道歉。”


    一句話“爸”叫得我爸誠惶誠恐,畢竟離婚了啊!


    當然,也可能叫得我爸心裏熱乎乎的。


    落座。


    步雲好像吃了一塊糖,還藏在嘴裏不讓我知道,我讓他吐出來,他跟我耍上心眼了,怎麽都不吐,我捏著他的嘴,我媽在旁邊一會兒哄哄他,讓他少吃糖,一會兒又勸我,“歡歡啊,孩子不過就吃一塊糖,吃就吃了,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兒。”


    “你們兩個簡直吵死了,南衡在呢!”我爸小心翼翼地說道。


    畢竟,即使傅南衡再叫他“爸”,無論是階層上還是肚皮上,都是隔了好幾層的。


    “哎呀,你不過來幫忙,還說風涼話——你這個月的零花錢是不是不想要了?”我媽又開始和我爸拌嘴。


    我爸對著傅南衡說了一句,“對不起,讓你看笑話了,不成體統。”


    傅南衡笑著說,“沒有,很好看!”


    呃?很好看?什麽意思?沒見過女人的嘮嘮叨叨嗎?


    步雲終於把糖吐了出來,我拍了拍他的胸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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