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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上次清華一別,我也沒有看到他,大概學生的畢業季快來了,他也挺忙。


    他說有點兒事想跟我說,我就讓他進來了。


    鴨子我都讓人給剁好了,我洗好了,放上薑塊,蔥,就開始燉起來,我是用燃氣燉的,想用文火燉上一夜,明天上午給他送過去。


    章澤宇問我上次怎麽樣了。


    師兄後來肯定又反過味兒來了,知道我當時中的是春藥。


    我知道他指的是我中了春藥的事兒,我說,“那個,我懷孕了,可是,我不知道,喝了酒,所以把孩子打掉了。”


    我忽然想起來,莫語妮曾經跟我說過,陪我睡的那個人曾經給學校捐了兩千萬,我當時以為是傅南衡捐的錢,不過好像不是,應該是師兄捐的,因為莫語妮一直以為和我發生關係的是師兄。


    師兄這次來,好像有什麽事情欲言又止,聽到我的話以後,他的臉色又蒼白許多。


    其實,我是故意讓他知道我又和傅南衡發生了關係,這樣就可以把他往外推了。


    我不想耽誤他。


    “什麽時候的事兒?”他問。


    “就前兩天!”


    我想問師兄究竟來找我幹嘛的,可是他最終說了一句:算了。


    就離開了。


    我媽晚上一直在玲瓏的房間,和玲瓏嘀嘀咕咕,大概在教她怎麽爭取跟男方多要點彩禮之類的。


    不過我心裏發愁啊,玲瓏走了,誰幫我帶孩子啊?也不知道我媽能不能指望上。


    上午,我給傅南衡打了電話,說我去接孩子。


    他說在家等我。


    在電話裏,我沉默片刻,我說:“其實你完全可以去上班的,讓蘇阿姨在家就行。”


    “孩子好不容易來一次,我走了,這合適?”


    我想想也對,忽然想起來,我還給他燉的湯,便說,“你在家正好,我給你燉了湯,一會兒用保溫桶給你盛過去!”


    “哦?”


    他這個字說的,正經中帶著調侃,還有很多的期待。


    “這算是送給病人?”他又問。


    “算啊,你不是大病初愈嘛!”我說道。


    我媽已經把湯都小心翼翼地盛到保溫桶裏了,那副樣子,讓我想到了一個詞:含在嘴裏怕化了!


    唉,我媽對傅南衡這態度!


    接著,她把桶遞給我,“你好好跟南衡說,就說這湯還燙著,給他盛到小碗裏,拿一把湯匙,然後——”


    “然後,我再一勺一勺地喂他是不是?”我對我媽這種對“前女婿”的態度簡直嗤之以鼻。


    我媽笑了一下,“知道還問?”


    她還真是這個意思啊?


    去了傅南衡家,我找了小碗,然後蘇阿姨給我拿了湯匙,小心翼翼地擺到我麵前,我把湯盛到了碗裏,雙手端起來遞給他。


    不過,他好像忙著看手裏的材料,根本就沒理我這茬。


    湯雖然不是他讓做的,剛才他的心情也是挺興奮的。


    “喝不喝啊?”我問了一句,表情挺尷尬。


    因為他一直不接碗,所以,我一手端碗,一手拿湯匙盛了點湯。


    他抬頭看了一下,張嘴,喝了!


    還真是等著我喂呀!


    這個過程挺自然的,沒有想著要怎麽做,可是就自然而然地發生了。


    他的眼睛一直看著我,我的眸光沒有地方放,所以就看著碗裏湯,他很快就喝了一碗。


    我的心一直咚咚地跳著。


    蘇阿姨好像抱著孩子出去了。


    “她剛剛流完產,你不但讓她給你燉湯,還讓她喂你!你是不是男人?”師兄的聲音傳來。


    我嚇了一跳,我沒想到,師兄會把這句話說出來,而且,我也不知道他會來傅南衡家啊,他是來幹什麽的?


    “師兄!”我的聲音有幾分惱羞成怒。


    “流產?誰啊?初歡?”傅南衡皺眉問道。


    我剛才被師兄的這句話嚇得站了起來,我是要告訴傅南衡我流產了的,可是我還沒想好怎麽說,不過也可能不說了,反正都離婚了,說了有什麽用?那個孩子也不是我們的了。


    傅南衡還坐在沙發上,餘光告訴我,他的眼睛眼睛轉向了我,問道,“流產了?什麽時候的事兒?”


    我低下頭,想不到事情被師兄搞成這樣。


    忽然間就覺得很委屈,孩子丟了,我也心疼啊。


    他幹嘛勾起我的傷心事?


    我不說話,低著頭,眼淚吧嗒吧嗒地落在了地板上。


    “我本來今天有事要問你的,改天吧。”師兄看到我哭了,知道自己闖了禍,轉身就離開了。


    我站在那裏,傅南衡坐著,餘光告訴我,他在看著我。


    他把我攬了過去,讓我坐到了他的腿上。


    我不去看他,就在自顧自地掉眼淚。


    “什麽時候的事?上次懷上的?”他雙手環住我,額頭拱向我的額頭,問道。


    我點點頭。


    因為春藥之前那個上次,他曾經問過我懷沒懷上,我說沒有。


    他肯定就知道是春藥那次,我懷上的。


    “為什麽打掉了?”我的身子往後撤,他重新把我往前攬了攬,和我靠得很近。


    那是觸手可及的溫暖,他的男性氣息再次撲入我的鼻息,久違的熟悉讓我心花亂顫。


    “這個孩子是春藥那天懷上的,因為我怕春藥對人體不好,可是懷上了,我自己不知道,那天晚上我又喝酒了,喝得很多——”我低垂著頭,說道。


    傅昭蓉曾經說過,他很喜歡孩子,而且,他也曾經說過,讓我再生一個他的孩子,所以,我不知道他的態度如何,我擅自打掉了。


    “喝酒?為什麽喝酒?”他皺眉問道。


    “是吳總請我們喝酒的,同事們都去,他勸酒勸的,而且,我也不知道我又——”


    “吳宓通這個混蛋!”他恨恨地說了一句。


    咦,吳宓通,這個名字好熟悉啊,我好像在哪裏聽過。


    不過,我隨即告誡我自己,肯定是之前我和吳總有過接觸,曾經有人提過他的名字,我當時沒有在意罷了。


    “如果這個孩子不是春藥懷上的,你也沒喝酒,你會不會留下他?”他輕刮了一下我的鼻子問道。


    他的口氣是尋常難見的溫柔。


    我沉思片刻,說了句,“或許——會吧。”


    他唇角含笑,說道,“我知道了。”


    他知道什麽了?我不知道。


    他沒讓我走,把我抱到了樓上,放到了床上,開始揉我的肚子,唇邊在我的腮邊遊走,聲音嘶啞道,“對不起,以後不會再讓你痛!”


    這是我和他在一起這麽久以來,他第一次說“對不起”這個詞。


    我的臉慢慢地紅到了脖子跟。


    感受到他蝕骨的溫柔,我心裏忽然強烈地放不下他了。


    因為我媽來了,所以,我今天不能在他這裏住了,我迴家了。


    我還不知道,第二天,我去工作室的時候,有一個驚天霹靂在等著我,工作室除了我先前從南衡帶去的幾個人,其他的員工都辭職了,就剩下我們幾個人在孤零零地死撐。


    我問李悅兒這究竟是怎麽迴事,她也不知道。


    我心裏很急,我手頭上還有這麽多項目呢,這要怎麽怎麽辦?


    同時,我的郵箱也收到了一封郵件,是一個視頻,裏麵的內容嚇了我一跳,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是他們的背影,因為錄的很遠,所以看不真切,兩個人抱在一起,摟抱的動作非常曖昧,看起來,進了房間以後是免不了狠狠纏綿一場的。


    可是視頻就到了這裏,下麵的內容就看不到了,隻是在下麵寫著:預知後事如何,且聽周五分解。


    也就是說周五還有嗎?可這個人為什麽不把所有的內容一起上傳嗎?


    我雖然看不清楚,可是我隱約覺得這個男人很像師兄,而這個女人,很像那個人。


    頓時讓我毛骨悚然。


    李悅兒也收到了這封郵件,她臉色蒼白地過來對我說,“初——初歡,你看那個女人是誰?”


    我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我說了一句,“傅昭蓉。”


    若是傅昭蓉還活著,這也沒什麽!


    可是她現在已經死了,誰還會做這種事情?這不是把她生前的名譽往火坑裏拉嗎?


    我隻是隱約覺得這個人是師兄,可是我不肯定,而且這種事情,憑空給他戴上帽子的話,也太不厚道了,所以,我打住了要問師兄的想法。


    想起來昨天他曾經去過傅南衡家找我,說有個事情要和我說,而且,也曾經去過我家,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難道要說的就是這件事兒?


    關鍵,我現在麵臨著一大堆爛攤子,誰替我收拾啊?


    傅東林給我打電話,火急火燎的口氣,讓我去傅南衡家一趟。


    莫非他也收到這個郵件了?看起來傅南衡也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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