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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昨天的事情,所以,我這幾天沒有上班,在家看孩子,並且,我爸我媽來了,順便陪陪他們。


    那天我們仨帶著孩子去王府井玩呢,迎麵朝我們走來了一個小夥子。


    我有些迷糊,這個小夥子好像是我喝醉酒那晚上的那個人,真是冤家路窄,我正要問問他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麽事情呢,就碰上他了。


    正好我的手機響了一下,我借口對爸媽說我公司有事,要迴去一趟,讓他們抱著孩子先走。


    爸媽狐疑地對望了一眼,抱著孩子走了。


    我悄悄地跟著那個人,直到轉過了拐角,確認我父母再也看不見我了,我才拍了一下那個人的肩膀。


    那個人似乎不認識我,這更讓我怒火中燒。


    “小妞,挺漂亮啊,找大爺幹嘛?”他迴過頭來,用色眯眯的眼神看我。


    盯得我渾身發毛。


    “那天在三裏屯的酒吧,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麽了?”我問。


    那個人這才想起了什麽,開始打量我,“哦,你就是那個小妞,你們倆性子都挺烈的!”


    性子烈?


    “你們那天晚上究竟對我做了什麽?”我又問了一遍。


    “我當時有事,接了個電話走了,就剩下我另外一個兄弟了,他做了什麽——”他說道“做”的時候,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猥瑣變態男的形象唿之欲出,“他做了什麽,我就不知道了!”


    “那個人的電話是多少?”


    “真是笑話了,你認為我會告訴你嗎?不過麽,我可以告訴妹子哥的電話,妹子記住了——”他邊說邊往前走,我一步步地往後退,好在大庭廣眾,他不敢對我怎麽樣。


    有巡邏的警察走過,這個小夥子就溜走了。


    想去警察局報案的,可是我自己都不明白是怎麽迴事,卻把這件事情搞得滿城風雨了,實在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雖然自己不是大姑娘了,可這終究是自己的清白啊,不能就這麽稀裏糊塗了。


    我正出神的空兒呢,我的手機想起來,很意外,竟然是玲瓏的,她說她到北京了,要來看看我和孩子。


    我一激動,眼睛裏挺濕潤的,我特別特別想玲瓏了,我給玲瓏發了我家的地址。


    我趕緊往家走,不等我爸媽了,現在一時半會的也找不上他們,萬一玲瓏去了我家,沒人招待她怎麽辦?


    所以,我趕緊開車迴家了。


    我和玲瓏在沙發上說話的時候,傅南衡迴來了。


    畢竟玲瓏是客人,所以,他也坐在一側的沙發上,陪著說話。


    這時候,蘇阿姨對著傅南衡說,“先生,歡歡今天好像情緒有些反常,可能在我家裏放得太久了,他想念先生了。”


    自從我和孩子進了傅家,傅南衡怕狗嚇到孩子,就把歡歡放到蘇阿姨家裏了,蘇阿姨今天說起來這事兒,我也沒有放在心上。


    “我知道了。”傅南衡說了一句。


    “歡歡?”玲瓏疑惑了一句。


    “我家裏的狗。”傅南衡淺笑了一句,大概對歡歡和我重名這件事兒還是覺得挺好笑的,還看了我一眼。


    我才不理他,頭轉向了一旁。


    “狗的名字,人的名字,步雲的爸爸?”玲瓏嘀咕著說了一句。


    我恍然大驚,想起我雖然沒有告訴步雲爸爸的名字,但是我曾經說過,步雲爸爸狗的名字和我的名字是同一個名字,我當時根本沒在意,就像剛才蘇阿姨說歡歡的時候,我也沒有在意一樣。


    可是誰知道,我千防萬防,防了傅東林,防了葉寧馨,一切有點居心的人,我都防了,可是竟然沒有防住玲瓏的一句話。


    我一個倉促,上去就捂住了玲瓏的嘴,我以為這句話傅南衡是沒有聽出來什麽端倪的。


    玲瓏被我捂著嘴,隻能支支吾吾。


    傅南衡則輕笑了一下,什麽都不懂的樣子。


    可是他是真的不懂,還是假的不懂?


    如果是真懂了,那他的反應太過淡然;如果是假懂,那他是不是接下來要問玲瓏了?


    可是出乎意料,他根本沒有問這件事,而是換了話題,說,“玲瓏如果在家沒有事情做的話,可不可以和蘇阿姨一起帶帶孩子,畢竟蘇阿姨一個人要做家務,忙不過來,而且,孩子又認識你。”


    玲瓏看了看我,我當然同意。


    於是玲瓏的事情就這樣定下來了。


    我上班也放心多了。


    因為玲瓏來了,家裏人非常多,我爸媽走了,並且看到我和傅南衡的相處,挺放心的,裝模作樣了幾天之後,我和步雲又搬迴了我的房間。


    隔了兩天,是周六,吳經理的花給送來了,滿滿的一車,畢竟還有好些大盆的花。


    傅南衡出門去了,領頭搬花的是一個小夥子,長得挺帥氣的,而且他和傅東林有些像,都是屬於那種聰明絕頂卻油腔滑調的人。


    他搬著花往家裏走的時候,眼光就不迴避地朝著我看。


    更要命的是,這種眼光在旁人就是猥瑣,可是在他,那就是迷之從容,迷之淡定。


    我的目光看向了別處,不想和他有交集。


    然後,他又把睡蓮給我放到大缸裏,這個大缸是前兩天和我傅南衡一起買的,裏麵早就灌滿了水。


    此時的我和他,都緊靠水缸站著,盈盈碧水裏映出我的和他的臉。


    我當時沒有注意,隻是一心在看我的荷花。


    “荷花真是漂亮啊!”我感歎了一句。


    “花再美也比不上人美!”他說。


    “你調戲我老婆調戲得倒是挺在行的嘛!”旁邊一個聲音傳來。


    我嚇了一跳,這才從水裏看到落下了另外一個人的影子。


    傅南衡雙手背著伸手,一會兒看看我,一會兒又看看那個人。


    那個人看見男主人迴來了,灰溜溜地上車走了。


    我站在那裏,也不輕鬆。


    果然,傅南衡看了片刻,說道,“你跟我來。”


    我就知道又是去受懲罰的了。


    上樓,進了他的房間。


    自從我和孩子搬進來,他很少抽煙了,偶爾也是在走廊裏或者是院子裏,現在他隨手從桌子上拿起一根煙,點著,坐在椅子上,我站著。


    “說吧,這次要受怎麽懲罰?”他說。


    “我又犯什麽錯誤啦?”我委屈地說道。


    “婚姻協議的第三條,還說沒違反?”


    我懶得和他辯解了,他就是想懲罰我,可能懲罰我他覺得挺有快感的。


    我的眼睛瞥向別處,“那你就隨便罰吧。”


    “五千字檢討!”他說的不動聲色。


    “五千字?”我的口氣仿佛吃人,“我是理工科畢業,不擅長文字——”


    “一萬字!有意見?”


    怎麽我辯駁還不行了?還有這麽霸道的人?


    我知道越辯解字越多,所以,我不辯解了,我根本就沒有那麽多的錯誤。


    我一轉身就迴了自己的房間,開始絞盡腦汁地寫起檢討來。


    檢討是兩天以後給他送來的,用紙打印的,因為他說不喜歡在電腦上看文字的東西,溜溜的十來頁。


    他坐在椅子上看,我看著他的側麵,我忽然冒出來一句,“那晚的那個人是不是你?”


    他似乎沒聽見,因為的目光還在我寫的文字上。


    片刻之後,他才淡然地迴:“哪晚?”


    我噤口,發現自己實在太造次了,他連哪晚都不知道,我如果主動說出來,豈不是自己暴露的嫌疑?而且,無論怎麽說,我那晚都算是失身的,可我畢竟是他的妻子了,失身對丈夫來說——


    “哦,沒事!您趕緊看檢討。”我隨手抬了一下,比劃著我的檢討說。


    他看東西很快,不過幾分鍾的時間,就已經全部看完,抬臉對著我說了一句,“返工重寫!”


    “啊?”我目瞪口呆,這五千字已經耗費了我好幾天的功力了,重寫,難道讓我吐血而亡?


    “為什麽啊?”我問。


    “你知道檢討的含義是什麽嗎?是讓你檢視自己犯下的錯誤。你這是寫的什麽,申訴書?希望自己獲得和男人交往的機會?”他瞪眼看我。


    我不說話了,在這篇檢討中,我提出了自己應該有男女交往的自由,並且態度挺鏗鏘的。


    “一周之內交給我!不算過分吧?”他把剛才的檢討重新交給了我。


    那一刻,我不明白的是,為何我和他之間的關係變成了這樣?人家的丈夫都是“妻管嚴”,為什麽我成了“夫管嚴”?處處受製於他?


    我拿著檢討迴了自己的房間,隨意往桌子上一扔,就去看孩子的了。


    要把孩子換下來的尿不濕扔到垃圾桶裏的,可是一眼就看到垃圾桶旁邊有一隻小強,我“啊”地叫了起來,孩子也嚇哭了,玲瓏不在我的房間。


    我帶著哭腔喊道,“老公,快來啊!”


    傅南衡走了進來,問道,“怎麽了?”


    “有一隻蟑螂,我好怕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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