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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寧馨冷笑一下,“迴國你別迴北京啊,你又不是北京人,為什麽不迴你的老家?”


    “我畢業於清華,我的同學都在這裏,以前的人脈也在這裏,我為什麽不能迴北京?”


    葉寧馨一時無言,接著又問,“為什麽來南衡,北京成家上萬家房地產公司,你為什麽就偏偏選擇了南衡?”


    “投簡曆投的,不是故意,就是這麽巧!最關鍵的,南衡薪資高,如果葉小姐沒有事情的話,我先上樓工作去了,還有,今天傅總已經飛往丹麥了,我沒去,葉小姐放心就是了!”接著我就走了。


    後麵傳來了葉寧馨氣哄哄的聲音,“你——”


    我怎麽了?你什麽把柄都抓不住我。


    傅南衡這次去丹麥要一周,終於可以清靜一周了,每次下班的時候也不用跟做賊似的溜迴家了。


    我是多麽怕他跟著我呀,好在到現在為止這種事情沒有發生。


    一天以後,我要去人事填一份表格,剛剛入職不久嘛,零零碎碎的人事事宜還挺多的。


    人事的辦公室和傅南衡的辦公室在一層,填完表迴去的時候,經過傅南衡的辦公室,看到他的門虛掩著,我好奇,咦,他不是走了嗎?為什麽沒鎖門?


    好奇心驅使我一探究竟,所以,我小心翼翼地打開了門。


    眼前的一切觸目驚心,一個男人光著上身,身上全都是血,襯衣褪到了腰部以下,醫生正站在他身後用紗布給他包紮。


    雖然背著身,可是我見過傅南衡的全身,寬闊的肩膀,和精碩的肌肉,我一眼辨認出來那就是他。


    我本能地“啊”一聲。


    “出去!”傅南衡的聲音傳來,冷冽的,沒有半分拖泥帶水的。


    想必他是不想讓人知道他太多的隱私吧。


    我剛要走,傅南衡迴過頭來,說了句,“初歡?”


    剛才他沒有聽出來是我?


    我剛要迴答呢,就聽到走廊裏傳來一陣哭哭啼啼的聲音。


    聲音由遠及近,進了傅南衡的辦公室,竟然是寇明珠。


    我站在他的辦公室裏,一時之間不知道該退迴去還是該站在那裏,挺尷尬的。


    寇明珠梨花帶雨地說道,“傅總,您就放了清輝吧!他不是故意的。”


    還有顧清輝的事兒?


    他不是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嗎?為什麽還會傷到傅南衡。


    而且看起來,傅南衡的傷還不輕。


    傅南衡轉慢慢地走了過來,一邊扣著自己襯衣的扣子。


    動作帥得完全可以秒殺一眾明星。


    他目光如炬地盯著寇明珠,“饒他?他幹這種事兒不是一迴兩迴了吧?每一次都夠他坐十年牢的,我為什麽饒他?”


    “傅總,求求您,求求您——”寇明珠“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傅總,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他這一迴吧,當年伯父要開發新的房地產項目,讓他的父親死在了釘子棚當中也是事實啊,他恨意難消。”


    這是第一次,我竟然覺得寇明珠有點兒可憐。


    她是真的愛顧清輝嗎?


    “還嫌我流的血不夠?”傅南衡反問。


    “不敢!”寇明珠跪在那裏,可憐兮兮地說道。


    這兩口子怎麽迴事?上次顧清輝跪我,現在寇明珠又跪傅南衡!


    “我要休息了,出去!”傅南衡重申。


    “南衡,你就看在我的麵子上,饒了顧清輝吧!”門口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傳來,是葉寧馨。


    奇怪,葉寧馨也認識顧清輝嗎?


    今天,我站在這裏就是看熱鬧的,除了很多不解的問題以外,我發現,傅南衡的肩頭上的紗布都紅了,剛剛包紮,又流血了?看起來傷得不輕。


    心裏竟然閃過一絲疼痛,這種感覺很微妙。


    “不要讓我把你做的壞事往外抖,否則你會很難堪。”傅南衡用不變的口氣對著葉寧馨說道。


    葉寧馨的雙唇開合了一下,始終沒有開口,對著寇明珠說了一句,“走了,別在這裏丟人現眼了!”


    兩個人離開了。


    葉寧馨臨走以前還恨恨地看了我一眼。


    現在傅南衡站在我麵前,麵對我,他似乎有話要跟我說。


    我抬起手來,觸摸到出血的位置,說了一句,“傷口又裂了,疼嗎?”


    “你心疼嗎?”他問。


    目光所及,隻到他肩頭的位置,看不清他是什麽表情,我的手裏還拿著表格,我已經忘記那日自己是怎樣恨他的了。


    “要不然讓醫生迴來再給你清理一下?”我抬起頭來問他。


    “你來。”


    “嗯?”


    “你來給我清理傷口。”他說。


    如同上次,在懷柔,他命令我去定酒店的表情。


    “好。可是紗布和藥呢?”我又問。


    “剛才醫生已經留下了,足夠。過來。”


    他關了自己辦公室的門,接著拉著我的手走到了座位旁邊。


    這是他第一次拉我的手哎。


    忽然發現,我和他曾經有過最親密的接觸,可是卻沒有拉過手,沒有親吻過,沒有擁抱過,他隻是抱過我,當然不是因為親密,是因為當時情況緊急。


    他的手溫熱有加,握得我的手癢癢的。


    他重新坐在了椅子上,脫掉了襯衣。


    我小心翼翼地把紗布拆了,看了看,剛才流了好多血已經結痂了,紗布沾到了肉上,根本拆不下來。


    “剛才那個醫生沒有看到這塊線頭陷到肉裏了嗎?”我邊細細地挑出這根紗布線,一邊埋怨著。


    傅南衡歪頭看了一眼肩頭的位置,說道,“杜醫生年紀大了,看不清楚正常,當然比不了自己的女人心細。”


    我的手哆嗦了一下,“我不是你的女人!”


    “不是?你敢說不是?”他的眼睛揶揄地看著我。


    “我不願意。”


    “總有一天你會願意的!”他篤定地說道,接著,又抬眼看向我,問了一句,“背還疼嗎?一年了,好了嗎?”


    我點點頭,聲音哽咽,“好了。”


    時光滾滾向前,迴到那一日,那一日事情發展得如同過山車,我還沒有來得及反映,事情就發生了,猶記得,他給我係安全帶時的溫暖模樣。


    我緊緊地抿著唇,一點一點地把布往下撕,轉移了話題,“紗布不是剛剛換完嗎?怎麽又流了這麽多血?”


    大概他也覺得疼吧,我撕扯到他傷口最深的地方的時候,他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腕,讓我活動困難。


    “你能不能抓點別的地方,我手動不了了!”因為和他距離很近,所以我說話的聲音很輕,手行動起來不方便。


    “別的地方,想讓我摸哪?”他調侃著說了一句。


    當我會意過來這句話是什麽意思的時候,我數落了一句,“沒正經!”


    他笑了一下,我開始上藥,拿鑷子把那些陷在血裏的紗布線條捏出來,上了雲南白藥,然後又把紗布纏好了,總算大功告成。


    我鼓起嘴來,準備長籲一口氣。


    他一下子把我拉入了他的懷中。


    他坐在椅子上,我站著,所以我得俯視他,我的心惴惴地跳著。


    我曾經告誡過自己,離他遠點,我和他是沒有結果的,可是今天這個結果我猝不及防!”


    所以,我觸電般地推開了他,倉皇地朝著自己的辦公室跑去。


    他在後麵呻吟了一聲,大概弄到傷口了。


    我的心又疼了一下子。


    我到了辦公室,心思怎麽都沒法集中都工作上,臉燙得難受。


    過了一會兒,傅南衡的秘書下來了,說道,“初小姐,您的表格落在總裁辦公室了!”


    “哦,謝謝。”我本能地以為她是來給我送表格的,所以,說了聲謝謝。


    秘書小姐笑了笑,說道,“是這樣的,總裁讓您親自上去拿。”


    真是要命了,不就是一張表格嘛,我上來下去的,多引人注目?而且多耽誤工作啊。


    可是沒辦法,這張表格人事部等著要的,我歎了口氣,從座位上站起來,去了傅南衡的辦公室。


    敲門,他說進來。


    我看到他麵前的辦公桌上沒有我的表格,我問了一句,“總裁,我的表格呢?”


    傅南衡早就穿好了襯衣,一副沒事人的樣子,似乎對我的提問也略感疑惑,他開始四處找,終於,看到了我的表格放在後麵的櫃子上,說了一句,“在這裏呢!你自己過來拿。”


    南衡的人都這麽懶嗎?秘書這樣,總裁也這樣?


    剛才明明是他通知秘書讓我上來拿表格的,現在又一副不知道表格在哪裏的樣子,他的葫蘆裏賣的究竟是什麽藥?


    而且,我要自己過去拿,就要繞過他的辦公桌,因為那個櫃子和傅南衡的座椅挨著,我剛才不是站在那裏給他上藥的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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