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和墨晉修打了一個賭。”


    程景淵漫不經心地語氣,手中方向盤一打,車子拐了彎,駛進下一條道,不待蘇琳問,他便又繼續地往下說:


    “我和他打賭,要是我贏了,就讓他處理馮溪和s市的事,結果我贏了他。所以,阿琳,墨晉修會處理好馮溪的事,我不會給她傷害你的機會。”


    蘇琳微微一怔,有些詫異他們打這樣的賭。


    昨晚,她聽謝蔓雪說了馮溪找人想毀了她的時候,她心裏既震驚又惱恨,覺得馮溪真是太狠毒,太bt了,她之前還把她當成朋友,沒想到,她居然那麽狠毒。


    隻是,她沒想到程景淵會在這件事情上,借墨晉修的手。


    程景淵見她眉間泛著疑惑,微微一笑,又補充道:


    “馮溪到底是靜安醫院的人,她雖然有害你之心,謝蔓雪那裏又有錄音,但事情,還沒有發生。我不想放過謝蔓雪,因此,不能用她手裏的錄音,那麽,解決馮溪,還有一個辦法。”


    蘇琳心裏泛起一層複雜的情緒,她眸子緊緊看著程景淵,他心思很縝密,考慮很周到。


    “墨家和我們程家不同,我們程家,是單純的商人,而墨家,有涉及其他……”


    程景淵說得很隱晦,但蘇琳還是聽懂了,墨家做為a市第一豪門,不僅墨氏集團是世界百強,墨家的醫院,亦是國內最好的私家醫院。


    他們接觸的人,軍.政.商之外,還有黑道,馮溪依靠的那個男人,便是s市道上混的,程景淵倒是物盡其用,有資源不浪費。


    墨晉修輸在他的算計了,怕是鬱悶得很的。


    ………………………………………………………………………………………………


    楚館


    白鴿接完電話後,心緒便狂亂得平靜不下來。


    雖然還不能確定夜紫的朋友是不是她的親人,但剛才在電話裏,聽了白謹和她母親白母的話,她便恨不能長一雙翅膀,立即飛去h市。


    特別是白母在電話裏激動而哽咽的話語,猶如一塊巨石砸進她心湖,掀起的濤天巨浪一波又一波地衝擊著她渾身每一寸神經。


    她眼裏,噙著淚花,心裏,分不清是喜悅,還是期待,亦或是緊張,害怕。


    江博把她的情緒看在眼裏,深邃的眼眸裏泛著心疼,大掌輕握著她柔軟的小手,把絲絲溫暖自手心傳遞給她。


    夜紫收起電話,興奮地說:


    “白小姐,要是我朋友真是你的親人,那我這趟a市也就沒白來了,按剛才你們聊的,我覺得,這可能性很大。等明天我朋友和她媽媽來a市,就能知道答案了。”


    包間裏,所有人,都是意外又驚喜,期待夜紫的朋友真的是白鴿的妹妹,見白鴿心神恍惚,難以平靜下來,喬睿轉頭看向墨晉修,提議道:


    “晉修,不如你讓你家的飛機飛一趟h市,把夜紫的朋友和她媽媽接來,要不然,白鴿今晚肯定夜不能寐的。”


    聽見喬睿的話,白鴿頓時看向墨晉修,清亮的眸子裏,光芒閃耀。


    墨晉修輕勾唇角,答了聲‘好’,掏出手機,打電話安排人飛去h市。


    “墨少,謝謝你。”


    白鴿感動地道謝,眸光緊盯著墨晉修,包間裏一瞬間安靜下來,在電話接通前,再無人開口。


    電話接通,墨晉修對著電話沉聲吩咐幾句後,結束通話,對夜紫說:


    “你再打一個電話給你朋友,告訴她們,一個半小時後,會有直升機去接她們。正好有一架直升機離h市比較近,估計十二點左右能返迴a市。”


    “那太好了,白鴿,你現在別想太多,先吃飽飯,肯定大家都餓了吧,我去喊服務員上菜。”


    程景怡高興地說,起身離座,不等其他人開口,她已經跑出了包間,去喊服務員上菜了。


    夜紫又給她朋友白謹打了一個電話,告訴她們趕去機場,一個半小時後,有直升機去接她們。


    …………………………………………………………………………………………


    等待的時間,總是很漫長。


    還好,有三個小寶貝相陪,分散了白鴿的注意力。


    原來,墨晉修讓飛機去h市接夜紫的朋友和她母親後,就給楚歡打了電話,楚歡帶著安安和苒苒去江家,接了鸞兒,一起來到楚館。


    不僅如此,夜紫又把程景淵和蘇琳叫了來。


    楚館的包間很大,那麽多人倒也不顯擠,反而人多熱鬧,又開心。


    有安安和苒苒,還有鸞兒三個小寶貝,所有人都不會覺得無聊,他們分分鍾都在上演好笑的戲碼,最經典的,無非是安安征服鸞兒不成,最後變成欺負鸞兒。


    鸞兒也不是好欺負的,每一次,總是要報點仇,讓安安也吃點虧,也不知最後安安如何惹惱了鸞兒,她氣得把昨天還當成寶貝的玉佩摔在了安安臉上,氣憤地說:


    “還你!”


    安安躲閃不及,小臉被砸紅了一塊,小嘴委屈地扁了扁,眼淚在眼眶裏轉了幾轉,又硬生生地逼退迴去,蹲下身子,撿起玉佩,走到鸞兒麵前,伸出小手,生硬地說:


    “送你的。”


    “不要。”


    鸞兒鼓著紛嫩的腮幫子,晶亮的大眼睛裏滿是生氣,她才不稀罕他的東西,一點都不稀罕。


    安安抿抿唇,伸手就要去抓鸞兒的手,鸞兒小小地身子往後一退,避開他的手,學著大人的話罵他“討厭”!


    罵完,鸞兒轉身,奔進幾步外的江博懷裏。


    “鸞兒,不可以那樣罵安安,知道嗎?”


    江博正在看墨晉修,喬睿,程景淵以及範東打麻將,安安和苒苒剛才的戲碼,他正好看見。


    鸞兒撒嬌地噘噘小嘴,雙手摟住爸爸,一邊抬腿往他身上爬,一邊用稚嫩地聲音喊著:


    “爸爸,抱抱!”


    江博一顆心頓時被女兒給萌化了,爽朗一笑,將鸞兒小小地身子抱坐在自己腿上,鸞兒精致的臉蛋上頓時綻放出燦爛的笑,那雙清亮的大眼睛明媚璀璨,見安安還看著自己,她衝他得意地挑眉。


    “安安,過來!”


    墨晉修看了眼坐在江博腿上的鸞兒,轉頭衝站在幾步外鬱悶著小臉的安安招手,安安看看老爸,又看看一旁的老媽,小臉沉了沉,轉身就朝包間門口走。


    楚歡微微一驚,自然不能讓安安真的走掉,知道他剛才被鸞兒砸了臉,這會兒生氣他們對他的不關心,她連忙起身追上去,在離門口兩步之跑攔住安安,蹲下身子,關心地說:


    “安安,讓媽媽看看,臉疼嗎?”


    安安抿著唇瓣,漆黑的眸不帶情緒地看著她。


    楚歡輕輕一笑,眸子裏浮起幾分心疼地伸手去摸安安地臉,可是,她的手還沒摸到安安,這小家夥竟然脾氣怪的避開臉,那張俊美的臉蛋上,一片清冷。


    右邊臉頰上被砸的位置,有著很明顯的紅印。雖然鸞兒力氣小,但當時他們兩人的距離,正好是鸞兒使出的力氣完全見效的距離。


    楚歡笑容僵了一下,一手抓著安安的胳膊,固定住他的身子,眼神越發的柔和了幾分,繼續道:


    “安安不生氣,鸞兒力氣小,隻是砸紅了,迴家媽媽給你抹點藥,明天早上起chuang就好了。”


    安安漂亮的眉蹙起,輕哼一聲,身子僵滯著,不說話。


    他不是因為被鸞兒砸了生氣,而是因為他們這些大人在一旁看笑話,他覺得沒麵子。


    楚歡見他還不搭理自己,眸光閃了閃,伸手去摸他臉蛋,安安雖然不理她,倒也沒有再像剛才那樣躲開。


    白鴿也走了過來,在楚歡麵前蹲下,安撫地說:


    “安安,一會兒我幫你教訓鸞兒,既然她這麽不乖,那安安長大了不要鸞兒當老婆,咱們再給安安找個溫柔乖巧的老婆,好不好?”


    “安安,你重新找女朋友的事包在幹媽身上,一定找個和鸞兒一樣漂亮的女孩子,給你當老婆,走,咱們現在就去找老婆……”


    程景怡也過來湊熱鬧,說著,一彎腰就將安安給抱了起來。


    “不要!”


    安安一驚,迴過神來,小小地身子在程景怡懷裏掙紮,原本清冷的小臉很快就漲紅,程景怡連忙將他放下來。


    雙腳一挨地,安安立即轉身朝墨晉修的方向走去。


    程景怡詫異的眨眨眼,看向楚歡和白鴿,壓低聲音問:


    “安安這是認定了鸞兒嗎?”


    楚歡點頭,若有所思地說:


    “看起來是這樣,估計,安安不征服鸞兒,是不會罷休的了。”


    “啊,那我豈不是應該讓鸞兒永遠不要被他征服,要不然,他就會移情別戀了……”


    “哥哥,哈哈,哥哥……”


    三人正討論著鸞兒和安安的話題,一旁,被蘇琳抱在懷裏的苒苒突然笑開,她攤開的小手裏,正躺著鸞兒砸還給安安的玉佩。


    安安剛跑到墨晉修身旁,一攤開手,見玉佩沒了,聽見苒苒笑,頓時明白了什麽,朝她看來。


    這包間裏的人,並非都知道苒苒的特殊能力,見她手裏突然拿著安安的玉佩,範東和夜紫這兩個不知情的人驚愕地張大了嘴。


    苒苒從蘇琳懷裏滑下去,小小地身子蹣跚地跑向那邊的麻將桌,並沒將玉佩給還給安安,而是把玉佩遞給鸞兒,歡快地喊:


    “鸞,兒,給!”


    鸞兒正扳著她老爸的手指玩,看見苒苒伸過來的玉佩,她眨了眨眼,轉頭看向安安。


    安安不說話,眸光定定地看著她,心裏,不知在想什麽。


    鸞兒看了眼安安,又看著苒苒,許久後,不知是被苒苒的笑容和好意感動,還是抵不住對玉佩的喜愛,伸手把玉佩抓走。


    見狀,一直盯著她們的安安唇角微不可察地彎了彎,收迴視線,轉頭拉著墨晉修,低聲喊:


    “爸爸,尿尿!”


    安安的聲音本來就輕,淹沒在麻將聲和說話聲裏,墨晉修沒有聽清,卻還是憑著做了一年父親的經驗,以及平日對安安的了解,傾刻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對一旁江博丟下一句‘幫我看著一下’牽起安安去洗手間。


    ……………………………………………………………………………………


    在楚館沒玩多久,三個小寶貝就困了,他們一群人便從楚館轉移了陣地,去墨晉修郊區的別墅。


    江博和白鴿現如今住的江家,不是很寬敞,再者,時間太晚,怕吵到江博的父親休息,他家,便不適合。


    程景淵和蘇琳住的公寓又擠不下這麽多人。


    十一點半的時候,墨晉修和江博兩人陪著夜紫去機場接人,楚歡和蘇琳等人陪著白鴿,在別墅裏等。


    江博一走,白鴿又緊張起來。


    “楚楚,阿琳,我現在好緊張,怎麽辦?”


    蘇琳微笑地安撫她:


    “你放輕鬆一點,別想那麽多,就不會那麽緊張了。”


    “我們先去做宵夜,有事做,你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楚歡笑著提議,雖然她們不餓,但從h市來的白謹和白母肯定餓的。白鴿想了想,站起身說:


    “這個主意好,你們誰也不要幫忙,我自己做。”


    蘇琳和楚歡相視一眼後嗬嗬一笑,點頭讚同:


    “好,我們誰都不幫你,你自己去做宵夜。”


    白鴿衝她們燦爛一笑,轉身走向廚房,以做宵夜來分散自己胡思亂想的精力。


    ……………………………………………………………………………………


    淩晨,十二點十五分,別墅外傳來汽車聲。


    白鴿從廚房裏衝出來,手裏,還拿著鍋鏟,一雙眸子閃爍著清亮光芒,激動地問:


    “楚楚,是不是老大和墨少他們迴來了?”


    楚歡起身,走過去拿走她手裏的鏟子,笑著說:


    “是他們迴來了,你宵夜做好沒有,來,圍裙給我。”


    “馬上就好了!”


    白鴿說完,低頭解下自己的圍裙給楚歡,眸光緊盯著大門口方向,想去,卻又不敢去。


    她從來不是膽小的人,可是,這一刻,心裏卻緊張又害怕,甚至不敢讓自己抱著希望,害怕結果會讓自己難過。


    蘇琳從沙發前走過來,抓住白鴿的手,笑著說:


    “白鴿,別傻站在這裏,你要是想出去,我陪你一起出去。”


    “你們不用出去,他們馬上就進來了。”


    果然,不到兩分鍾,門口就傳來腳步聲,程景怡跑過去開門,蘇琳挽著白鴿站在水晶燈光下,程景淵,喬睿兩人從沙發裏站了起來。


    墨晉修走在前麵,夜紫挽著白謹,後麵,是白母,江博走在最後麵。


    蘇琳感覺到白鴿的手微微僵滯,手心,有些濕濡,她關心地抬頭看她,若是平日,白鴿定然能感覺到她的目光。


    可是這一刻,她雙眸緊盯著從門口進來的白謹和白母,心跳,都不敢太快。


    之前夜紫說,白母在五十左右,但現在見到她,卻像是六十多歲的老人,她一臉的滄桑之色,兩鬢發絲都白了,視線和白鴿相碰時,她腳步猛地頓住。


    眼眶裏迅速蓄滿淚水,傾刻間,表情千變萬化。


    相對於白母的激動,白謹則是驚訝而好奇地打量著白鴿,仔細地尋找著她們的相似之處。


    客廳裏,有片刻安靜得連根針掉地上都能聽見。


    最後,還是夜紫打斷了這份太過詭異的寂靜,見白母雙眸含淚,她鼻端莫名地泛酸,臉上卻綻出一抹燦爛地笑,對她介紹:


    “伯母,那個就是白鴿,,您別站這裏,先去那邊,坐下再聊。”


    她這句話讓白母迴了神,她眼裏的淚水突然滾落,心疼地喊了一聲‘我可憐的芯芯’便朝白鴿走過去。


    白鴿因那句充滿疼愛的話而眼眶一熱,看著走過來的白母,她下意識地看向站在白母身後的江博。


    觸及她的眸光,江博心裏一緊,快步上前,溫和地解釋:


    “鴿子,我剛才在路上已經問過伯母,把你的情況都說了,你確實是伯母的女兒。”


    白母在走到白鴿麵前,含著熱淚的眼眶裏,充滿了無數複雜的情緒,既欣喜又自責,內疚又害怕。


    淚水模糊了她慈愛的眼神,顫抖地朝白鴿伸出手去,聲音哽咽而自責:


    “芯芯,對不起,當年,是媽媽沒有看好你,才讓你被人販子帶走,這些年,讓人受苦了。”


    白鴿僵滯地站在原地,清亮的大眼睛裏,淚水打著轉,卻倔強地不肯讓其落下,江博眸子裏閃過一絲心疼,大掌輕輕握著白鴿的手,柔聲說:


    “鴿子,芯芯是你小時候本來的名字。”


    白鴿的手被江博握進掌心那一刻,眼淚便從眼睛裏滾了出來,不知是他的溫柔刺激了淚水,還是白母的話,讓她落下淚來。


    她定定地看著白母,顫抖地問:


    “我真的是你的女兒芯芯?”


    “嗯,真的,你就是芯芯,是我的女兒。你和你妹妹都長得隨我,你一歲半的時候,被人販子帶走,從那天起,我和你爸爸四處尋找你,可是,我們終究沒有找到你,害你一個人流浪,吃了那麽多苦。是媽媽對不起你。”


    白母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訴說惹得客廳裏眾人都跟著難過,幾個女孩子忍不住落淚,即便鐵血男兒,也聽得動容。


    江博握著白鴿的手緊了緊,後麵的白謹上前,扶著白母望向白鴿,哽咽地喊:


    “姐,你要是不相信,我們可以去醫院做個dna鑒定,不過,你要不是我姐姐,我們怎麽可能長得這麽像呢。”


    白鴿被白謹那聲姐喊得渾身一震,心頭熱潮掀起巨浪,翻滾著,讓她難以平靜。


    “嗯,鴿子,白謹說得也有道理,不過,你要是害怕出錯,明天就去靜安醫院做個dna鑒定,先別哭了,坐沙發裏再聊。”


    江博輕聲安撫,看到鴿子落淚,他的心就一陣揪緊,白謹扶著白母走到沙發前坐下,江博也牽著白鴿走過去,讓她在白母身旁坐下。


    個世界上,除了白鴿自己,對她以及她的情況最了解的,就是江博了。


    剛才在路上,他已經問過白母,她女兒的一些詳細情況,他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也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相信白鴿真的是白家的女兒。


    巧的是,她白鴿這名字雖然是自己起的,卻正好姓了白。


    白母也從江博的嘴裏得知,她當年曾流落街頭,甚至做過乞丐,被人欺負,多虧遇到了江博,從此才有了人照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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