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三張照片,顯示鄒濱海和周淑大概兩周前的周四下午16:07分走進醫大宿舍樓,但並沒有他們出來的記錄。


    這是一張奇怪的照片,因為警方已經將醫大宿舍區所有的監控都調出來過,據顧澈向程實詢問的結果,沒有鄒濱海夫妻出入的記錄。


    “你看他們進入小區的方向,”陸離的鼠標停在第一張照片上,“我記得這裏是個拐角,旁邊就是垃圾投放區,那裏原來應該有個圍牆,我們去的那天,我注意到有警察在那個地方出入,這就說明,那個圍牆有破損。”


    顧澈立刻在業主群裏發出詢問,很快就有十幾個迴複,都是抱怨的,原來大概三周前,垃圾車在清運垃圾時不小心把牆撞出一個洞,但物業以天氣原因,一直沒有修理,隻是簡單用鐵絲拉了一下,陸離的判斷沒錯,這也說明為什麽鄒氏夫妻沒有被監控拍到的原因。


    保衛坐在魏青鬆辦公室的客座上打電話,顧澈把保家別墅客廳的照片發給顧明,讓他指點一下如何調整,二十分鍾後,顧明發過來十幾張照片,幾乎所有的軟裝全部都要替換,雲峰從風水學的角度勉強給了幾條指引,事務所立刻完成白嫖信息的閉環管理。


    四十分鍾後,保衛推門而出,名貴檀香的味道立刻跟隨他飄散出來,“有個消息,這個孟宇有問題。”


    按照保衛得到的消息,孟宇在被煙草公司開除前,就混跡勞務市場,大概一個月會去兩到三次,每次去都說他家要裝修,會帶走兩到三個務工的人,大概半年前,他就再也沒有去過勞務市場,而他的女朋友柳紅紅則經常出現在不同的ktv和酒吧,離開的時候,會帶外地到本市出差的人一起離開。


    立刻覺察到有問題,孟宇從勞務市場帶走的都是底層打工人,而柳紅紅帶走的都是外地到本市出差的人,兩者之間最大的同共點就是本市沒有親人,如果失蹤,沒人報警,就算外地的親人來到本市,人生地不熟,短期內,也很難讓警方聯係在一塊兒。


    立刻把信息發給程實,不到五分鍾,欒平的電話打過來,聲音非常低沉,“這些消息確認嗎?”


    “確認,”顧澈看看正和魏青鬆討論顧明軟裝設計以及風水學的保衛,“這些消息都是從很可靠的渠道搞到的,另外,鄒濱海夫婦失蹤前迴過醫大宿舍樓,照片魏竹在修複清晰度,很快會發給程實。”


    一言不發的掛斷電話,不用細說,光這個兩個線索,市局就會非常忙碌,雲峰臉色鐵青的看著保衛發給他的鄒濱海投資清單,“這些公司,全都是霍氏控股,或者開設的子公司,媽的,搞錢搞到老子頭上,霍氏不想活了。”


    “這條線索先暫時放一下,”陸離側頭想想,“警方也在查霍氏,咱們沒必要現在出手,鑒定中心那邊還有幾天才出結果,不妨再等等,錢德超在香港,你出國不方便,我們明天去趟香港。”


    “錢德超?”一臉興奮的保衛突然轉過頭,“超爺?他爸是我爺的門生,我陪你們一塊兒去,叔,到香港住我家,別跟我客氣,這幾個圖發給我媽,她得高興得昏過去。”


    第二天一早,保衛陪同事務所四人乘機前往香港,同行的,還有保衛的三叔,這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中年人,衣著簡樸,和任何人說話都極客氣。


    登機之後,事務所四人坐在一塊兒,魏青鬆才告訴顧澈和陸離,保衛的三叔叫保國,道上的人都害怕的,應該是保家害怕保衛鎮不住場子,請保國保駕護航的。


    才出機場,保家就有人來接,直接住進半山的別墅,為節約時間,魏青鬆自告奮勇去了解什麽時候能見到錢德超,沒想到保衛說下午錢德超會帶錢德媛過來。


    用完午餐,顧澈和陸離帶著魏青鬆和魏竹已經排演過兩次如何配合獲得必要的信息,畢竟之前和錢德超談話,全程對方都占據上風。


    “你們不用擔心,”保國的聲音暗啞,似乎是被什麽東西緊緊勒住脖子後發出的聲音,“無論你們想知道什麽,錢德超絕對不敢撒謊,除非錢家不想要在北美和澳洲的生意。”


    聽上去保國的能量很大,顧澈和陸離不由懷疑保家和家族有關係,保國似乎猜到他們的想法,冷笑一聲,“放心,保衛四代才走上正軌,絕不幹違法的事。”


    下午兩點,錢德超和錢德媛準時到保家,和安蘭照片上一樣,身穿男裝的錢德媛左手的無名指上戴著結婚戒指。


    保國和保衛都不在,這是為了尊重事務所的工作,當時,如果需要,他們隨時會出現,但就算這樣,錢德超仍然一臉的嚴肅和莊重,“沒想到幾位竟然是保爺的朋友,上次是我唐突。”


    這是一個令人不太舒服的開場,顧澈和陸離對視一眼,陸離輕輕的敲敲椅子的扶手,魏青鬆放下手裏的瓷杯,“我們這次來,其實是為了明學昌和霍家。”


    聽到霍家兩個字,錢德媛的眼神立刻凝聚,錢德超卻有些緊張,眼神中閃過一絲擔憂和恐懼,魏青鬆拿出手機,調出明敏的視頻。


    在來之前,魏青鬆和魏竹去見過明敏,隱晦的告訴她明學昌的死亡可能另有玄機,同時,他們要查當年明敏母親和辛若夢死亡的真相,所以明敏很聽話的按他們的要求錄了這個視頻。


    視頻並不長,明敏懇求錢家把當年的真相告訴魏氏父子,同時,也希望幫自己的父親做一些澄清。


    錢德超看一眼錢德媛,“阿媛,你先下去休息……。”


    “我來說,”錢德媛的眼神堅定的迴視錢德超,“這麽多年,明敏也長大了,當年發生的一切,該讓她知道,明學昌死了,再保留那些秘密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錢德超輕歎一聲,“我在陽台抽煙,如果有必要,你隨時叫我。”


    注視著錢德超的背影,魏青鬆輕咳一聲,錢德媛點燃一支煙,“辛若夢,是我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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