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的百裏一香,秦寂然穿著一身殷紅如血的長衫,他的手中仍舊把玩著一朵豔麗的玫瑰花。


    這個時候身邊趙普湊過來,對秦寂然笑道:“瀟王,這花確實好看,不過也不用如此摧殘吧,你看看這花瓣都被你弄壞了。”


    秦寂然掃了一眼趙普,冷冷道:“多嘴。”


    高超諷刺趙普的道:“最近好像是海棠樓舉辦的花魁選舉活動,你倒是有閑心在這裏打諢,還不去給海棠姑娘拉拉人氣。”


    趙普坐在一屁股坐在桌子上,抱著膀子吊兒郎當道:“這人氣就算了吧,她不缺人氣,大有前赴後繼的公子哥在她的石榴裙下,倒是不用我怎麽在乎了。”


    高超嗤了一聲,道:“若是不出所料,你肯定是去人家那裏吃了閉門羹吧?”


    趙普像是被踩到痛處立馬跳腳起來道:“你胡說,我現在到算是想明白了,海棠姑娘雖然傾國傾城的,可那仍舊不是我一個人的,我現在倒是覺得段二小姐不錯,雖然長相不如海棠,但是那氣質絕對是獨一無二。”


    高超噎了一下,道:“好端端的,你說起段二小姐作何?段二小姐可不是你能招惹的了的。”


    趙普歪歪嘴,道:“那可說不一定,段二小姐性子恬淡,這樣的女子內心通常是寂寞的,諾,年夜不是在瀟王府喝過酒嗎?那樣子多豪氣,嘖嘖,這可是我見過的一個奇女子啊。”


    高超趕緊撒開手中的扇子,在麵前搖晃了兩下,道:“誰都是奇女子,段二小姐你可是駕馭不了的,這樣的女子就應該被瀟王這樣的人征服。”


    被瀟王這樣的人征服?


    正在此時,玄魄又是火急火燎的進來了,進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急忙對秦寂然,道:“主子,今天段二小姐去了炫朗的家裏,找炫朗議了一些事。”


    秦寂然停止手中的動作,饒有興致道:“你可曾聽清楚她們議論的是何事?”


    玄魄搖搖頭道:“當時在炫朗的房間裏麵,又是提防人的密談,所以聽不清楚。”


    秦寂然手中的動作一滯。


    這個時候趙普驚愕道:“什麽?段二小姐在光天化日之下和別的男子在一個房間裏麵?”意識這話說的有點嚴重,趙普聲音低了好幾分,繼續道:“這不太好吧?”


    高超無奈的歎氣道:“話從你的嘴巴裏麵說出來總是有另外一層意思,你也真是的,我都對你無言以對。”


    趙普自然不屑高超的鄙視,他倒是好像暫時忘記看秦寂然一般,看著玄魄笑嘻嘻道:“有沒有更厲害的消息?”


    玄魄抽抽嘴角,在他的眼裏秦寂然自然才是他的主子,可是趙普是秦寂然的朋友,眼見秦寂然也沒有說話,便當做秦寂然默認了他可以說出後麵的實情,不知怎麽的,玄魄感覺到若是把後麵的話說出來主子肯定不高興,但是又不能不說。


    想了一下,玄魄咬緊牙關一副視死如歸道:“從炫朗的家迴來後,段二小姐還遇到當今成王,並且和成王殿下一起去春遊了一番,其中看到成王殿下色眯眯的看著段二小姐。”


    玄魄恨不得說完這番話之後急忙把自己調整成一個透明的狀態,主子若是脾氣來了那還真的不是蓋的。


    果不其然,秦寂然停止手中撫摸花朵的動作,若是仔細一看,能看見他嘴角掛著一抹譏誚的笑容,而且還是瞬間起來的。


    秦寂然道:“有意思,有意思。”


    然後再無其他的話,若是說他對段二小姐毫不關注,毫不相幹的話,他根本就不會開口連續說兩個有意思,可若所他對段二小小姐比較關注的話,那也不會掛著那樣的表情,這人真的不是一個深字了的啊。


    趙普卻嘖嘖嘴,好似不清楚秦寂然的表情似的,道:“段二小姐的魅力非凡呀,我剛剛才覺得她比海棠有意思的多,而且不是那麽難以追求,可是為何無端冒出一個炫朗再加上一個秦秀逸呢?哎,可見段二小姐的魅力反非凡呀。”


    看著秦寂然不悅的神色,向來斯文的高超一腳踢像趙普的凳子,道:“你的話太多了,而且句句都是不中聽的。”


    而且高超還像趙普使了一個眼色,示意趙普看看秦寂然,果然,趙普看見秦寂然麵色有一點點問題,頓時咳了一聲便不在言語。


    段葛兮迴到段家天色已經昏昏沉沉,段家的院子在京城繁華的一處街道上磅礴大氣的盤踞著。


    段家的門衛給段葛兮打開大門,段葛兮和往常一樣沒啥區別的進門。


    隻是路途經過芙蓉院的時候,便看見金桂和月嬤嬤好似在一邊等著段葛兮一樣,隻待段葛兮一出現便對段葛兮恭敬道:“二小姐,夫人有請你進屋子去一下,奴婢們已經在此恭候多時了。”


    這倒是超出段葛兮的意料之外,她實在是想不到呂月姝會在這個時候等她迴來然後再請她進屋子,段葛兮隱隱察覺到一絲異樣。


    不過這絲異樣她能理解,她原本和呂月姝不對盤,這個時候條件反射的有此異樣之心也並不奇怪,段葛兮頓生戒備道:“天色已晚,我還要迴院子休息,等明天一早再來拜見母親也是可以的。”說罷就想轉身而走。


    “葛兮。”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在唿喚她,這不是呂月姝又是誰?


    段葛兮轉頭過來,隻見芙蓉院一個略帶憔悴之色的夫人穿著一身簡易的服裝,被丫鬟攙扶而來。


    這距離上次發生引誘錢二的事情才間隔不遠吧,就已經憔悴成這樣子?


    不過段葛兮以為能把呂月姝打擊成這樣子的,肯定不止關於錢二的事情,還關於段水冰,段悠的之事。


    呂月姝最近夠嗆的,段葛兮給呂月姝施施然的行了一個禮,道:“母親好。”


    呂月姝這次的神情出奇的平靜,竟然沒有之前的灼灼之意,她對段葛兮帶著安撫的口腔道:“葛兮,娘對不起你,你能原諒你娘親嗎?”


    大半夜的等候著她迴家,然後唱這出戲?


    這經過如此多的挫折,難道呂月姝還是不長進?


    再說了,段葛兮為何要原諒她?原諒她哪裏?


    段葛兮故作驚訝道:“母親難道對我做錯事,祈求我的原諒?”


    呂月姝點點頭,道:“之前娘親當著別人的麵說你天煞孤星,實際上是娘心裏苦啊,當時在場被折騰蒙了,又見你作為我自己的親生女兒在一邊觀看卻不幫助為娘說話,所以娘是一時失口,才說出那樣的傷心的話,你莫要怪娘啊。”


    這是哪跟哪?


    呂月姝居然在這個時候開口跟她道歉,這莫不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呂月姝難道會是一個知錯的能改的人?


    當然那是不可能的,隻要呂月姝的開口不是解釋身世的道歉,那麽其他的歉意覺得不真實的,是另有所圖的,段葛兮當然不會相信她的話。


    所以段葛兮平靜淡然道:“母親說讓我不要怪你,是因為說了我是天煞孤星的事,難道母親沒有別的說的?”


    別的,這個賤人還要聽什麽?呂月姝的心裏暗自罵了段葛兮。


    是的,今天她之所以要等待段葛兮迴家在這個時候出來降低身份給段葛兮說話,那是因為她厭惡段葛兮,她早就想動手了。


    還有一個原因是錢二死的那晚上,段悠兮來了芙蓉院,段悠兮對她說若是段葛兮還能順利的活著的話,她自己將活的不痛快,隻怕這性子見不得段葛兮的刺激,終究會走向扭曲。


    呂月姝如何不擔心,她是擔心段悠兮的,況且悠兮這一年的經曆實在是太過慘淡,若是能把段葛兮在最短的時間去掉,悠兮的心肯定會高興的,悠兮高興比什麽都重要。


    所以她今晚上出來就是為何和段葛兮拉近距離,即便她的心裏恨段葛兮恨到極致,可是她今晚上用了最大的努力壓製著急的情緒,現在麵對段葛兮如此這般說話的時候,她都能隱藏自己的暴戾的情緒,因為隻要消除段葛兮懷疑,拉近段葛兮的距離她都能讓段葛兮夠嗆。


    可是現在看來消除段葛兮的懷疑這路子實在是太遠了,她隻能拉近段葛兮的距離,隻要段葛兮的距離跟自己近一點,她就能讓段葛兮生不如死。


    “小姐千萬不要過去。”翠濃對段葛兮道。


    段葛兮聽在耳朵裏麵,同時在暗自吃驚,呂月姝身上有問題?


    段葛兮低聲道:“什麽問題?”


    翠濃同樣用為不可見的唇語道:“夫人身上有藥,灑在人的身上可以讓人過敏從而一發不可收拾。”


    段葛兮的眸光一暗,沒有想到呂月姝兩母女為了對付她,什麽罕見的陰招都可以層出不窮的使用,連這歹毒的招數都想的出來,不知道是不是黔驢技窮了。


    呂月姝,段葛兮咬咬牙,最近多事之秋,這個人留的太久了,安逸的太久了,應該讓她在黑暗的地方好好的活著,看她親手編製的網怎麽被摧毀,然後痛不欲生而死。


    呂月姝恨恨的極力把自己的厭惡壓製下去,頓時對段葛兮露出一個慈愛溫和的笑容,道:“葛兮,你這是什麽話呢?母親最近經曆的事情多了,很多事情也看的很淡,母親現在隻想葛兮給一個修複我們母女之情的機會,難道女兒不願意嗎?”


    說著說著,呂月姝身邊的丫鬟扶著呂月姝便往段葛兮身邊走過來。


    段葛兮目光微閃,若不是翠濃提醒她呂月姝身上帶了害人的藥物,說不定她會任由呂月姝靠近,但是現在不可能了,她看見呂月姝過了,急急忙忙退了兩步,佯裝著頭痛的欲裂的樣子,段葛兮按著頭,任由翠濃和阿露扶著胳膊對呂月姝道:“母親,明天我過來請安就是了,隻是現在身子真的乏得很,所以葛兮告辭了。”


    說完,翠濃和阿露便急急忙忙的把段葛兮扶走了,剩下的呂月姝站在原地,看見段葛兮走了,呂月姝收起剛才綻放出來的偽善,從而變得尖銳,她驚著嗓子道:“這是怎麽迴事,那個賤人現在都不靠近我,莫非是發現了我身上的異常?”


    說到異常,呂月姝從兜中拿出來一個荷包,她看著荷包對月嬤嬤大道:“這消容粉真的能讓人不得好死?”


    月嬤嬤急忙點頭道:“是的夫人,這消容粉若是我從江湖弄來的一個秘方,這人的臉上若是沾染了這麽一點肯定會毀容的,尤其是一個女子,若是來容顏都沒有了,這不是生不如死嗎?夫人請放心,您還是段家的當家主母,明天召集大家過來給你請安的時候,想辦法把這個粉末弄在二小姐的臉上,二小姐不死也會生不如死的。”


    呂月姝看著荷包裏麵的東西,其實她剛才就是想和段葛兮套套近乎,最好是段葛兮距離自己近一點,她就可以把這個粉末撒到段葛兮的臉,從而讓段葛兮毀容,這樣悠兮才能真正的高興起來,悠兮高興了她做娘的也就放心了。


    迴到青雨院,翠濃臉色頓時極為嚴肅的對段葛兮道:“小姐,夫人企圖對你不軌,小姐這段時間最好不要靠近夫人啊。”


    段葛兮看著阿露點燃一根又一根的燭光,房間裏麵很快就亮堂了起來,段葛兮的眼神隨著那燭光的跳躍忽明忽暗,她的聲音變得幽王而清涼,道:“我知道了,隻是想不到她現在為了段悠兮已經失去了心智。”


    翠濃對段葛兮道:“所以現在小姐若是能去哪裏就去哪裏避避吧,畢竟夫人現在發狠了,那是不計代價的的。”


    段葛兮微微一笑,和以往不一樣,以往的笑都是深沉的,淡然的,但是現在的笑卻帶著陰寒的感覺,宛如一個地縛靈一樣,她幽道:“避避?不用,不用避開,這一次我就讓她不得好死,我讓她後悔,我讓她對她做過所有的事情負責。”她的所有事情,阿露和翠濃也是有所了解的,那就是十幾年以前的掉包。


    就是這一次掉包害的小姐受了這麽多年的苦。


    但是阿露和翠濃不知道的是,段葛兮還有上一世,上一世的血和淚,上一世的愛和仇,上一世的一切都和呂月姝等人有莫大的關係。


    阿露知道段葛兮的雷同手段,這小姐驕看起來弱質纖纖,實際上手腕並不簡單,甚至還有幾分殘忍的冷酷,不過阿露和翠濃是能理解的。


    阿露問道:“小姐想怎麽做?”


    是啊,她想怎麽做?十幾年以前的掉包計劃段鵠和段老夫人未必不知道,若是把這個秘密說出來也不能給呂月姝造成什麽巨大的影響。


    你還能怎麽做,隻能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了。


    段葛兮笑道:“我想做的事情很簡單,明天一早再看看吧。”


    很快,段葛兮也不做他想很快就睡覺了,宛如對明天發生的事情絲毫不擔心。


    看家段葛兮能安然無恙的睡覺,翠濃和阿露相視一眼,皆為歎了一口氣。


    次日一早,段葛兮果然早早的起床,被翠濃和阿露收拾幹淨之後便毫不猶如的去了芙蓉院。


    每日這個時候段悠兮都會在芙蓉院給呂月姝請安,今天也不例外,段葛兮一進門便看到段悠兮正在和呂月姝說著什麽體己的話。


    除了段悠兮之外還有段水雲和餘餘蓉蓉,甚至是紅姨娘今天也來了。


    秋姨娘大概是因為段水冰不在的原因,所以並未過來芙蓉院,想必現在正在自己的院子祈禱什麽呢。


    不過這都不關段葛兮什麽事,段葛兮一進來便跟呂月姝和段悠兮打了招唿,段悠兮今天看段葛兮好像不在是之前那般針對了,她變得很親熱,宛如段葛兮真的是她的親妹妹一樣。


    所以一看見段葛兮進來的時候,便急急忙忙走到段葛兮麵前,道:“二妹來了。”


    段葛兮微微的對段悠兮斂衽了一下身子,畢竟段悠兮現在是縣主。


    段葛兮點點頭道:“大姐姐好。”


    段悠兮難得高興的牽著段葛兮的手就往呂月姝身邊走過去,一邊走一邊高興的對段葛兮道:“這兩天母親得來一個好玩的東西,是從天竺國過來的一種粉末,加上溫水調試能變成粘稠的糊,若是把那東西塗抹在臉上,不僅能讓膚色美白,還能使得皮膚散發出一種迷人的香味,這麽好玩的東西,二妹妹肯定要試試才行呀。”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家王妃可甜可鹽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江楚離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江楚離並收藏我家王妃可甜可鹽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