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葛兮悠悠道:“四妹今天說話是怎麽迴事呢?難道是說我不配做嫡女?不過奈何,我的母親便是主母,就算是我現在想當庶女,那也得我的母親是姨娘才行,四妹的意思說我是庶女上不了台麵,難道不就是在說我的母親以前就是姨娘,同樣上不了台麵,你說我便罷了,還說了我的母親,她會作何感想?”


    段水冰頓時怔怔的站在原地,她感覺臉上火辣辣的,這實在是太蹊蹺了,她試問沒有做什麽傷天害理的大事,為何會因為段葛兮一番話而害臊。


    幸好今天的大廳裏麵冰沒有呂月姝和段悠兮的出現,否則她肯定會被呂月姝斥責。


    每次和段葛兮發生爭執,好像勝利的都是段葛兮,每次段葛兮都雲淡風輕的把她諷刺的啞口無言。


    半晌後,段水冰咬緊牙齒道:“你胡說,我才沒有那個意思,都是你胡謅的。”


    段葛兮並不理會段水冰,她對段老夫人道:“祖母,可好?”


    段老夫人把這一切都看到眼裏,心裏十分了然段葛兮的處變不驚,和段水冰的自作自受。


    段老夫人麵的段葛兮的時候頗為欣慰道:“好,如你所願,到時候你帶上侍衛和丫鬟去伽藍寺為段家的子嗣祈福吧。”


    段葛兮躬身道謝,在道謝的同時她的目光和餘蓉蓉的目光飛快的相撞,遇蓉蓉頓時頷首下去,再撫摸著平坦的肚皮,她知道這肚子便是段葛兮的把柄,可以隨時拿捏。


    芙蓉院,呂月姝頭大如鬥道:“你說什麽?段葛兮那賤人要起身去伽藍寺?”


    金桂跪在地上道:“是啊,二小姐要為段家的子孫後代祈福,這自然是老夫人希望的。”


    呂月姝十分頭疼的撫摸著額頭道:“那賤人狡猾的就像狐狸一樣,我日防夜防還是屢次著了她的道,若是放她一個人出去,還這麽久的世間,指不定會發生什麽事。”其實呂月姝的想法就是把段葛兮留在段家隨時能使絆子啥的,可若段葛兮若是出門,也要一段時間,安安逸逸的一個月啊,呂月姝現在不想給,一個月的安逸時間,她會煩死的。


    金桂繼續道:“夫人,也不是沒有辦法,大小姐不是說給了馮家小姐一個月的時間嗎?一個月的時間若是除掉了二小姐,那麽不就是好事嗎?若是除不掉二小姐,那麽一個月以以後要安排其他的投毒之事。”


    金桂自然知道呂月姝和段悠兮段葛兮的安排,所以說了出來。


    呂月姝眸光沉沉,裏麵有熔岩般的溫度道:“那就把那賤人要去伽藍寺的消息告訴馮雅,讓馮雅找人對那賤人動手,這次我讓她在外麵就變成孤魂野鬼。”


    金桂吞咽了一下嗓子,訕訕道:“若是二小姐沒有死呢?”


    呂月姝很想說不可能,可是這三個字頓時在她嘴邊止住了。


    “不可能。”這幾個字若是考驗段葛兮本事,那就是證明自己的無能,起碼針對段葛兮那麽多次了,若是這次還是不可能,那真的是太可怕了。


    呂月姝隨即道:“若是真的不可能,那就隻能生出第二計劃,段葛兮不能留。”


    金桂咋舌不已,段葛兮好歹是夫人的親生女兒,可是夫人現在對二小姐已經全完的撕破臉皮了,這哪裏是親生母親對待親生女兒的態度,那簡直就是仇敵。


    不過金桂不敢問,因為她不是月嬤嬤,這其中的彎彎繞繞也隻有月嬤嬤最為清楚。


    百裏一香的雅間裏麵,雍容邪魅的秦寂然的手中仍然是一朵茂盛的玫瑰花,那花根上麵刺都被修理的七七八八了,所以握在手中並不紮手。


    他似笑非笑的看著玫瑰花的瓣兒發呆,高超給自己斟了一杯茶的,對秦寂然調侃道:“最近瀟王好雅興,總是喜歡玫瑰花,這玫瑰花雖然豔麗無比,卻是紮手的玩意,瀟王這畫風轉變的實在是太快了,我都有點看不懂了。”


    趙普一如既往的暴發戶的裝扮,他嘻嘻一笑,對秦寂然道:“說說看,我們百無聊賴的瀟王,最近這是怎麽迴事,為何會喜歡這帶刺的玫瑰花,要知道我都隻敢喜歡海棠。”


    秦寂然眉眼上挑,帶著幾分涼薄而又戲謔反的諷刺,道:“你們兩個話實在是太多了,高超,你當吏部尚書很清閑嗎?”


    高超趕緊閉嘴,不知怎麽的,他明顯的感覺到秦寂然今天的情緒不對。


    趙普倒是撞上槍口道:“瀟王,你覺得玫瑰花好還是海棠花好?我怎麽覺得海棠花好呢,玫瑰花聞起來香看起來不錯,可帶著刺,而且會紮手出血的,還是不要喜歡玫瑰花的好,不如跟我一切喜歡海棠花吧,嗯哼?”


    高超給趙普使眼色眼眶子都使痛了,可是趙普還似沒有看見一樣,最後高超隻能轉過頭,當做不認識作死的趙普。


    果不其然,高超剛剛斟滿的茶水頓時被一股力量掃了出去,那些茶水盡數的落在趙普的身上,這貨還穿著雲錦衣,上麵是墨色的線繡的大片大片的海棠花。


    這麽好的料子,頃刻間便被一杯茶水染上了茶漬。


    趙普蒙然的看著衣服,最後抬著頭看向秦寂然,秦寂然的眉梢上麵有一絲清冷,明明還是紋絲不動的坐在那裏,可是趙普看出來了,秦寂然的衣袖重新褶皺了,從這褶子可以看出來,這滿身的茶水是秦寂然幹的。


    趙普心疼的捏著自己的衣服,對秦寂然委屈道:“一言不合就毀了我這幾百兩銀子的衣服,你這是不是太不顧兄弟了?”


    秦寂然冷氣未收,他隨意的掀了一下眼皮子,對趙普淡淡道:“你的廢話實在是太多了。”


    嘎,瀟王生氣了?


    趙普這個時候才發現秦寂然這個祖宗不對勁,再看看高超,簡直已經不忍直視了。


    趙普趕緊閉住嘴巴,要知道秦寂然生氣是一件極為恐怖的事情,而且秦寂然生氣的時候幾乎是六親不認的。


    在五年前,有一次趙普就是因為生意上的事情惹怒了秦寂然,結果被秦寂然直接丟入水牢裏麵享受反非人的待遇,水牢裏麵的滋味確實不好受,如今想起來還讓人膽戰心驚的。


    趙普恨不得把自己的嘴巴封起來算了,但是再反觀秦寂然,好像也沒有要把他怎麽樣的意思。


    趙普這才移動到高超的身邊,一胳膊肘頂上去道:“你咋不早跟我說呢?”


    高超直接跟趙普翻了一個白眼,道:“我也是剛剛才知道,而且我並不知道他為何會生氣,再說我不斷的在給你使眼色,可你就是不看我,我怎麽知道在關鍵的時刻,你就是這幅德行了。”


    趙普怕秦寂然,但是不怕高超,所以他盡情的給了高超一個白眼。


    白眼過後,趙普開始思索起來,道:“你說他不高興可是為何?”


    高超收起扇子,似乎想起什麽,頓時道:“玄魄進來後,他就有點不對勁,莫不是因為玄魄?”


    趙普拍了一下腦袋道:“若是真的因為玄魄,按照那個祖宗的德行早就把玄魄給丟到暗衛組織遠遠的打發了,可是祖宗今天沒有處置玄魄,可見並不是因為玄魄的事情。”


    高超壓低聲音,關於別人的事,高超說的少,看的也少,但是關於秦寂然的事情,高超頓時多了幾分興趣。


    高超繼續低聲道:“玄魄說了段二小姐最近要出京城的事,所以瀟王才不高興的。”


    趙普捂著嘴巴道:“我的天,你的意識是那祖宗現在有心事,而且還因為女人?”


    高超點點頭。


    趙普恨不得跳起來說自己不相信,但是話到嘴巴邊上,趙普說不出口了。


    他突然想到秦寂然對段二小姐好像十分與眾不同,甚至算得上是有點興趣,不管是什麽興趣,秦寂然對段二小姐好像總有那麽一點特別,而且和別的女子完全不一樣。


    可是秦寂然會對女子產生興趣嗎?


    趙普偷偷的看了一下秦寂然,隻見秦寂然慵懶的坐在軟塌裏麵,恨不得把全部的身子都陷入進去,他一身玫瑰紅的袍子上麵更是繡著密密麻麻的玫瑰花,若是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秦寂然和別人男子不一樣,若是被的男子穿這種顏色擺著這樣的姿勢,肯定會有一股子娘氣,但是秦寂然不一樣,渾身都是狂狷之氣和剛毅之氣,沒有絲毫的像女子。


    這樣的男子,即便是要匹配天上的嫦娥仙子也是可以的。


    但是他真的對段二小姐產生了興趣?


    若是真的產生興趣,那怎麽可能,段二小姐要插手夏家的事情,而夏家又是一個那樣的存在。


    高超用扇子碰了碰齋普,歪歪頭對趙普道:“想什麽呢?”


    趙普撓撓頭道:“沒有什麽,隻是感覺有點不可思議。”


    在說話的時刻,玄魄又進來了,他對秦寂然道:“主子,段二小姐已經準備好馬車要出發了,估計要一個禮拜到達那個地方。”


    秦寂然的眉頭蹙了蹙,隻覺得十分沒趣,好像那個小淘氣走了之後沒有好戲看了。


    看戲麽?


    若是跟著那小淘氣一起去看戲,豈不是更加精彩。


    想到此處,秦寂然的嘴角被注入了一抹霞光一樣,他勾起玩味的唇,對玄魄道:“她既然要走,那麽我們也去伽藍寺去看看吧。”


    這個變化的風格是不是太快了?


    玄魄來不及多想,已經起身出門安排一切了。


    這邊高超道:“瀟王……”


    秦寂然站起身子,風骨頓時就出來了,他明明很慵懶,身子骨卻宛如泰山華嶽般挺拔。


    但是他的聲音比較冷清道:“這京城的官場和商場你們給我盯緊了,我要出去看戲。”


    趙普吞咽了一下,才開嗓道:“祝你看戲開心。”


    秦寂然的眼神在趙普的臉上滑了一下,道:“多嘴。”


    於是秦寂然出門了。


    段家的大門麵前,段葛兮鑽山馬車,隨後同行的有阿露和翠濃。


    侍衛除了漠北和瀟遠之後還有幾個壯漢,這架勢不小。


    馬車很快行駛了起來,一路暢通無阻,如此五天後。


    路上,馬車裏麵阿露捂著胸口舒緩一口氣道:“終於可以解脫一陣子了,天天在宅子裏麵不是提防這個就是提防那個,實在是累的很。”


    翠濃嘟囔一句道:“能服侍小姐這樣的女子,是你的福氣。”


    阿露吐吐舌頭道:“當然知道,小姐這樣的嫡女,就是打著燈籠都難找,這段日子我跟著小姐闖蕩了不少的地方,看見人家的嫡女都是不搭理下人的,下人都是很害怕的,可是小姐不會讓我們害怕。”


    翠濃點點頭道:“那是小姐心善。”


    這時候,段葛兮原本在閉幕眼神,倏爾睜開眼睛道:“我們被人跟蹤了。”


    阿露和翠濃同時驚訝道:“小姐?”小姐是怎麽知道的?


    段葛兮用眼睛看看晃動的窗簾,聲音裏麵全是一片譏諷道:“若是我沒有猜錯,這是馮雅的人。”


    阿露睜大眼睛,雖然驚恐但全部是對段葛兮的關懷道:“小姐那怎麽辦?不是一個月的期限嗎?她怎麽會在這個時候下手?而且小姐你怎麽確定是馮雅?”


    段葛兮睜開眼睛,她怎麽會知道是馮雅?那是因為這風是逆風的,馬車逆著風行駛,後麵有一股特殊的香味斷斷續續。


    段葛兮清楚的記得,馮雅有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那就是極度出汗沒有條件洗澡的時候,會散發出來一股味道,那就是腋下的狐臭味,還摻雜了一股奇異的花香味。


    她跑了五天,馮雅在後麵跟蹤了幾天,肯定是沒有好好洗澡。


    加上不斷的出汗,汗水不斷的幹涸,那味道會十分難聞,馮雅肯定知道自己的缺陷,所以才會用一種很濃的香味做成荷包掛在身上,為了掩飾那個味道。


    這是段葛兮知道的秘密,而且她並不打算保密。


    段葛兮看著馬車後麵的方向,道:“我如何確定她的,那是因為第一次跟她交手的時候發現了她的一個秘密。”


    阿露即驚恐又好奇道:“是何秘密?”


    段葛兮道:“因為她有狐臭,為了掩飾那味道所以掛了極濃的香袋。”


    翠濃和阿露哦一聲,眼睛裏麵盡是一片鄙夷和嫌惡之色。


    不一會,翠濃道:“她們一直跟蹤,指不定在找什麽機會下手,小姐我們該怎麽辦?”


    段葛兮道:“不怕,她雖然這次是有備而來,可是焉能隨便就能動手的了,而且我需要消失一段時間,畢竟去夏家的事情暫時不能讓父親知道。”


    阿露和翠濃是很相信段葛兮的,聽聞段葛兮的一番話,二人都靜默不語,心裏也鬆了很多。


    馬車外麵,漠北和瀟遠坐在高頭大馬上,偶爾用餘光迴眸一下身後。


    漠北拿著馬兒的韁繩對瀟遠道:“你覺得身後的人伸手如何?”他說的身後的人,那便是段葛兮說的馮雅的那些跟蹤者。


    瀟遠爽朗笑道:“不甚清楚,他們跟了一路,這便是在找適當的時機動手。”


    漠北點點頭道:“確實如此,我們還是要小心一點。”


    瀟遠點點頭。


    很快,段葛兮撩起簾子對瀟遠和漠北道:“你們好好盯著,前麵有一個關隘,我有預感他們的人會在那裏下手,等我我要做什麽,你們都不要幹涉,因為我不會以命相搏的。”


    漠北和瀟遠頓時相視一眼,尤其漠北,他心裏忽然一突,他覺得段葛兮會說這樣的話,必定等會會做什麽樣的事。


    很快,馬車繼續行駛了,不出一炷香的時間,果然行至一個關隘,這個關隘段葛兮熟悉的很,那還是在上一世在宮中當了貴妃,有一段時格外的無聊,而且秦秀逸的事情很多,便給她一段出宮遊玩的機會。


    那一次,她便率領眾人來過這個關隘,這個關隘風景極好,有大片大片的花海,同時也有層出不窮的陷阱,然而最讓人毛骨悚然的還是,這個關隘不遠處有一個極高的懸崖。


    上一世她的一個丫鬟不小心落入懸崖,結果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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