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悔?撤銷?


    段悠兮的臉色從麵帶關懷的神色,立馬到鎮定,再到一絲難以捕捉的慌亂,但是很快,段悠兮鎮定了,她對段葛兮幾乎是諄諄告誡道:“二妹,既然以及答應了馮雅,就斷然不能毀了,何況當初你們還發過誓的,更是不能置誓言於不顧,我們段家不管是男子還是女子,都不會是那背信棄義之人,還是不要撤銷和馮雅的賭約吧。”


    段葛兮看見段悠兮那時說教的樣子,心裏惡心的很,她在上一世就領教過段悠兮的厲害。


    她在皇宮前幾年當貴妃的時候,段悠兮也是這樣子,時不時的催動她不要和誰鬥,要跟誰鬥,該怎麽鬥,她當時還覺得段悠兮是真的對她好,可是現在看來,段葛兮恨不得把自己深深的掐幾把,她怎麽就腦子進了水,會相信段悠兮的話,尤其是段悠兮是非顛倒的話。


    但是段葛兮慣會把自己的情緒隱藏的極好,她問段悠兮道:“到時候太子殿下,成王殿下幽王殿下,和所有的王公貴族和世家子弟都會來吧?還有國子監的那些人,聽過每年校檢都是國子監和宣德堂共同舉辦的,是不是?”


    段悠兮微微一笑,宛如甘甜的泉水一樣湧入人心,她道:“是的,國子監學生和宣德堂的學生,一起舉辦的校檢活動,也是考驗我們這些年在校園裏麵學習的成果。”


    段葛兮點點頭,道:“哦,那我就放心了。”都是熟悉的人,不管是太子,還是幽王,尤其是成王,都熟悉的很啊。


    秦秀逸,很快我段葛兮就能和你見麵,這一世若是再見麵,你是不是還認識我呢?


    段悠兮看著段葛兮逐漸深邃的表情,不由的心頭一顫,甚至有點心慌,她也不知道為什麽。


    時間過的很快,彈指間七十天過去的差不多了。


    時間也過得很慢,因為期待宣德堂校檢的人比比皆是,大家幾乎都在等待這一天的到來。


    甚至可以好不誇張的說,整個京城都在等待這次的校檢結果過,一半的人是為了看笑話,一半的人是下了重大的籌碼,幫馮雅押了賭注。


    一個賭坊裏麵,人頭攢動,即便是在深秋季節,氣候已經有點然人感覺到寒冷的時節,他們也是熱火朝天的。


    有人道:“明天就開始了。”


    有人應:“是啊,就是不知道誰會贏。”


    另外一個人鄙視道:“你都押了馮家小姐,還不知道是誰贏?”


    “說來也奇怪的很,越是這個關頭心裏卻覺得有點不靠譜,究竟是馮家小姐不靠譜還是段家小姐不靠譜我已經不知道了。”


    “不知道就好,你就是下的賭注實在是太大,難免想的太多,放心不要想太躲,馮家小姐是對的。”


    “等等,不行,我還是把我的賭注分一半出來給段二小姐押注吧,聽說瀟王早就買了段二小姐贏。”


    “嘖嘖嘖,真不知道你的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居然敢給段二小姐押注。”


    “哎,小心使得萬年船,隻是一半,又不是全部,不礙事,萬一是段二小姐贏了呢,我豈不是立馬成了富人?”


    “這麽大把年紀的人,還有這麽天荒夜談的想法,好好,都依你,到時候若是輸的傾家蕩產我可不是沒有提醒你。”


    “不怪你,這是我的事。”


    校檢到了。


    這一天天氣十分不錯,晴空萬裏,碧雲如洗。


    宣德堂在幾天前便把比賽的場地布置好了,舞台,椅子,不同身份所坐的位置,為了確保校檢的安全性,還清一色的出動了護衛軍。


    沒有過多久,國子監的學生也來了,於是一邊是女子,一邊是男子,女子和男子分別坐在對立的位置。


    段葛兮坐在一個稍微偏遠一點的角落,很快便看見對麵男子中一個熟悉的身影,不是炫朗又是誰?


    當段葛兮看見炫朗的時候,炫朗也恰好看見她,而且還給了一個會心的微笑。


    段葛兮投之以微笑,心裏確安慰的很,因為她知道,憑借炫朗的才華,這次不論如何都會例如前三甲之中,若沒有這個本事,在上一世炫朗也不會成為右相。


    韓敏敏坐在段葛兮的身邊,看見段葛兮微笑,便也順著段葛兮的目光看過去,問:“那公子哥裏麵有你熟悉的人嗎?”


    段葛兮微微一笑,道:“沒有我熟悉的人,隻是看見好笑的事情。”


    韓敏敏頓時唉聲歎氣道:“虧你現在還笑的出來,跟你玩大了我看你怎麽收場。”頓了一會韓敏敏又道:“葛兮,若是這次你輸了,也不必脫衣服給馮雅下跪,你的父親是太傅,又是皇上看重的人,是斷然不會讓你下跪的。”


    段葛兮無奈的掃了韓敏敏一眼,道:“我看起來像是那麽自不量力的人嗎?我看起來真的會輸嗎?”


    韓敏敏仍舊是歎了一口氣,最終是伸出手在段葛兮的肩膀上麵拍拍道:“我理解。”


    段葛兮有點哭笑不得,反觀一邊的夏雲,正襟危坐的坐在自己另外一邊,不知道想的什麽,反正一時半會拉不迴來。


    這個時候人群中陸陸續續有了動靜,不多時,隻見不少官宦之家來人了,有老夫人的便由老夫人領著頭裏,沒有老夫人便由家主和主母一起領著。


    在人群中,最紮眼的便是段鵠和呂月姝,領在頭裏的自然是段老夫人。


    而且段葛兮還看到不光是呂月姝來了,還有呂月姝的姐姐,呂月雅,呂月雅嫁給肅國公沈雲彥,沈延是他們的嫡長子,自然在國子監受教,他們去的方向是國子監的方向。


    除了段老夫人領的段家人,還有韓敏敏的父親和母親,由於韓敏敏之父韓斌是內閣大學士,在這裏也算是一個主考官,所以韓夫人一個人來了。


    夏家沒有來人,自始至終都沒有人來。


    段葛兮頗為可惜,就在段葛兮頗為可惜的時候,忽然聽見段悠兮甜甜一聲,道:“奶奶,爹,娘,三妹四妹,你們怎麽都來了?”


    段葛兮目光一掃,這才看見段水冰和段水雲都在呂月姝的身後,被呂月姝一身華麗的盛裝擋住了,這才沒有看見她們的到來。


    想想也是,三個月過去了,段水冰的禁足自然是解除了,何況在這個場合湊熱鬧,呂月姝是不可能不帶上段水冰的,既然帶上了段水冰,為了不厚此薄彼,自然也會帶上段水雲的。


    段老夫人答應了一聲,便四處掃了一眼,道:“二丫頭呢?”


    段水冰指著人群中一個人不起眼的位置,對:“坐在那裏的。”


    段老夫人呂月姝和段鵠的幾雙眼睛齊刷刷的看過來。


    段老夫人是關懷,呂月姝是憎惡,段鵠是斥責。


    不用想也知道,這三個人肯定知道了自己的和馮雅之間的賭約。


    段水冰則迅速的對段葛兮擠眉弄眼一番,那無聲的口語裏麵似乎在說,“段葛兮,你死定了。”


    段葛兮隻是冷冷的掃了段水冰一眼,又隔著幾個人給呂月姝段鵠還有老夫人福了一下身子,表示敬意。


    人實在是太多,而且已經到了絡繹不絕,也有人不斷的維護現場的秩序,家屬一般都有特殊的位置。


    這時候忽然有人說:“雲國公到了。”


    雲國公?薛勇,薛善雪?


    段葛兮忍不住往哪個方向看去,隻見一道亮麗的白影,簡直就像仙女一樣的薛善雪來了。


    薛善雪和段悠兮不一樣,薛善雪不苟言笑,氣質出眾,簡直宛如天山上最純潔的冰雪,容貌宛如那冰山上的雪蓮花。


    段悠兮是火,火一樣的性子,溫暖人心的微笑,在這深秋的季節裏麵,人能比較容易接納火,同時也很容易疏遠冰雪。


    薛善雪宛如高高在上的冰鳳凰,讓所有的女子自慚形穢,讓國子監的那些公子哥頻頻側目。


    她出塵的宛如別人夢中的情人。


    難怪上一世段悠兮要利用自己的雙手把薛善雪除掉,原來段悠兮也是嫉妒的很。


    現場上,薛善雪和段悠兮同時佇立,仿佛沒有其他女子的任何事,因為不管是男子還是女子,目光都在這兩個人的身上。


    薛善雪由於身份尊貴,性子比較高冷,又不屑於和其他女子每天到宣德堂蒙學,所以每學期都在家裏學習,薛家人給她請了世界上最好的老師。


    薛勇和薛夫人到家屬位置去了。


    隻是薛夫人總是感覺針芒在後,她煞有介事的迴眸幾次,究竟想搞清楚是何人盯著她,但是她始終發現不了。


    薛夫人對薛勇的道:“夫君,好生奇怪,妾身總是感覺有人自盯著我看。”


    薛勇迴頭看了幾眼,道:“上座吧,等會還要看善雪給我們掙幾個魁首迴來呢。”


    薛夫人這才和薛勇上座。


    段葛兮冷冷的收迴目光,薛家人,薛善雪,我們可真是冤家路窄啊。


    學生都坐好了,重要的貴族家屬也到位了,然後就就是王公皇室之人。


    這時候有人大聲道:“太子殿下,成王殿下,幽王殿下,離王殿下,瀟王殿下到,校檢的主考官到。”


    重量級的人物到了,所有的人都屏住唿吸往那個最璀璨的方向望過去,隻見一群貴逼人的年輕皇子們走過來。


    為首的是太子,一身五爪盤龍金絲紋繡的直裾,腰間一條緙絲金鑲玉的腰帶,襯托著清俊的容顏,直接讓無數少女心動不已。


    太子的名字叫做秦征,雖然是皇後的親生兒子,但是皇後的性子懦弱不懂扶持娘家的勢力,拖累著太子之位坐的岌岌可危,更重要的是太子身體不好,雖然太子長的極為清俊,但是身子單薄,血色不足,一看就是一張早夭的麵向。


    所以,眾位女子也隻是心動了片刻,便認清楚了太子的現實,轉而看向太子的身後,幽王秦秀江,一張不苟言笑的臉,總是透著幾分陰鷙,甚至幾分算計的味道,即便看起來不像是一個好人,但是那身上散發出來的貴氣也能讓無數女子盡折腰。


    幽王秦秀江是賢妃所生,賢妃的娘家勢力龐大無比,朝中不少的股肱大臣都和賢妃的娘家有莫大的淵源,所以很多人會說,宏興帝死後,很有可能就是幽王繼承王位。


    再接下來便是秦秀逸,和秦秀江不同,秀逸一身青藍色的袍子,袍子上麵紋繡的是各種鳥獸圖案,再看看秦秀逸的臉,劍眉星目,鼻如懸膽,他的身上也有貴氣,但是貴的並不逼人,反而貴氣裏麵才攙和著儒雅之氣,就像段鵠一樣,溫潤君子之氣。


    相比起來,秦秀逸比秦秀江更加的平易近人,更加的深沉內斂,也更加的獲得女子的青睞。


    段葛兮笑意不減的看著秦秀逸,他就是這樣的偽君子,慣會在表麵上做人,段葛兮清楚的記得上一世,秦秀逸在自己的耳邊道:“葛兮,朕也是沒有辦法,朕必須要雨露均沾,朕也是為了後宮的和平。”


    好一個雨露均沾,好一個後宮和平,最後倒是和段悠兮扯在一起還不說,害的自己在豐融殿遭遇非人的虐待,身心受挫,可是秦秀逸在幹什麽?他似乎什麽都沒有幹,他在看笑話。


    段葛兮忽然想到前不久才想明白的一個問題,那就是段悠兮怎麽會在上一世那自己的肚子孩子陷害她,段悠兮的孩子不是秦秀逸的,段悠兮的孩子是沈延的。


    嗬嗬,秦秀逸啊,秦秀逸,上一世最終你成了皇上又如何,還不是被段悠兮帶了綠帽子。


    段葛兮收斂心裏的憤怒,看著秦秀逸轉身的背影之後,忽然被另外一個人吸引的目光,不是瀟王秦寂然又是誰?


    秦寂然和離王秦恪走在一起的,或許是秦恪覺得自己的姿態不錯,非要和秦寂然站在一起,所以沒有任何人看見秦恪,因為在場所有的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子,都怔怔的看著秦寂然。


    幽王給人的感覺是張揚之感,霸氣貴氣集於一身,成王給人的感覺除了貴氣之感之外,還有那儒雅溫潤君子之感,但是秦寂然就像一團烈火一樣,又像一團冰雪,明明穿了一身紅,可是骨子裏麵卻散發出一股讓人望而生畏的寒冷之氣。


    冰與火,囂張和內斂,漫不經心而又帶著蠱惑人心的洞察力,他的身上有最完美的結合點。


    秦寂然就像驕陽一樣出現在視線的方向,美的不像凡人,帶著罪惡之感的美,是一種邪美,但是他的邪惡之美,卻邪的光明正大坦坦蕩蕩,仿佛在告訴眾人,我就是這樣的人。


    就是秦寂然,在段葛兮的目光從秦秀逸的身上收迴的時候,恰好又和秦寂然撞上了,段葛兮心裏一突,因為她看見秦寂然的雙唇微微的勾起,仿佛帶著讓人不安的洞察力。


    段葛兮趕緊收迴目光,看著自己的絞在一起的雙手。


    在段葛兮收迴眼神的時候,身邊的韓敏敏突然道:“葛兮,你怎麽低著頭呢?看看看,好多的俊男。”


    段葛兮有點失笑道:“我不想看,你自己看吧。”


    韓敏敏隨意的嘟囔了幾句,道:“你看看嘛,那個好不好看?”


    韓敏敏指著一個人,段葛兮不用想都知道韓敏敏指的是誰,正想說她無聊的時候,濡染目光掃過去,原來是一個一身白衣的男子,關於翠濃之事他出現過兩次的男子。


    段葛兮怔道:“他是誰?”


    韓敏敏毫不害臊的說道:“他是我夢中的白馬王子,隻可惜不好女色,嘖嘖,你還不知道吧,他年紀輕輕,已經是吏部尚書了。”


    段葛兮道:“他叫什麽名字?”


    韓敏敏道:“高超。”看見段葛兮認真的樣子,韓敏敏歎了一口氣道:“你和我的眼光是一樣的,幽王太陰險,成王又是笑麵虎,太子身體不好,瀟王實在難以駕馭,離王又是一個白癡,吏部尚書倒是我的菜,可惜被你看上了,如此也就罷了,姐妹如手足,男人如衣服,我把高超送給你了,好好養著。”


    段葛兮噗的一聲,震驚無比道:“我不會跟你搶的,我不喜歡吏部尚書。”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知道韓敏敏在某些事情的看待上,實在是驚世駭俗了一點,可是也不至於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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