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環境原本也是很好入睡的,可是段葛兮一想到沒明天秦寂然就要走,頓時感覺好似被人偷走了魂魄一樣,內心變得無法皈依。


    段葛兮看著這窗戶,不知道今晚上秦寂然會不會過她和她餞別。


    可是一想到秦寂然一走就是半年,段葛兮就覺得有點受不了。


    不行,段葛兮站起身子,趁著這夜色也自己披了一件黑色的薄紗鬥篷。


    她要出去找秦寂然,她去出去跟秦寂然好好的踐行,否則她心裏會有遺憾的。


    段葛兮冒著夜色出門了。


    在夏家她不用擔心那麽多,她想做什麽就可以做什麽,夏家的人不會約束她,也不會管製她。


    很快她從夏府的大門走出來。


    這寂靜的夜晚給人的感覺是無限的漆黑,無限的迷茫。


    段葛兮剛剛走出門的時候,便迎麵遇上一個男子,男子看見段葛兮道:“是段二小姐嗎?”


    段葛兮頓時生出警覺道:“你是何人?”


    男子頓時對段葛兮道:“我是瀟王爺身邊的人,瀟王爺吩咐我過來請段二小姐過去一下。”


    段葛兮皺皺眉頭道:“你是瀟王爺身邊的人?”


    男子頓時道:“正是。”


    段葛兮冷嗤道:“可是我不認識你。”若真的是秦寂然身邊的人,秦寂然一定會吩咐玄魄過來的,而不是這個陌生的男子。


    可見這個男子根本就是在騙人。


    段葛兮頓時覺得有人在外麵等著她,或許是吃定了她今晚肯定會出門的。


    男子不依不撓道:“請段二小姐跟在下走一次吧,瀟王爺說要給段二小姐一個驚喜。”


    段葛兮頓時道:“你不是他的人,秦寂然的人我都認識。”


    段葛兮剛剛說出這話,就看見秦秀逸過來了。


    秦秀逸在黑夜中穿著一身乳白色的直裾,顯得儒雅如神眷。


    他緩緩的走過來,臉上帶著幾分儒雅的溫和之氣。


    但是段葛兮借著月光,還看見秦秀逸的臉上多了幾分危險的味道。


    段葛兮皺眉道:“是你?”


    秦秀逸點點頭道:“是我。”


    秦秀逸不想得罪段葛兮,不知道為什麽,他總是覺得得罪段葛兮是他很不想做的一件事。


    段葛兮頓時沒好氣道:“你來做何?”


    秦秀逸道:“我來是想證明看看,段二小姐和秦寂然有多麽的熟悉,是不是我想的泛泛之交,可是段二小姐剛才說認識瀟王身邊的下屬,我便知道段二小姐和瀟王之間的關係絕對不一般。”


    這人好生的無聊。


    段葛兮沒好氣道:“你說的很對,可是這又如何?”


    秦秀逸道“這不能如何,這不能阻止你要做的事情,可是本王返悔了,本王給你一個機會,給你一個聆聽的機會,要不然本王很擔心你,擔心段二小姐一時興趣,做出有辱清閨的事。”


    在秦秀逸的眼中,她段葛兮居然如此的不堪?


    不過段葛兮並不生氣。


    段葛兮的嘴角掛著諷刺道:“我無心聽你說那些事,我還有事,不想跟你在這裏多費唇舌,這時間也不早了,王爺還是早點迴去吧。”


    秦秀逸有點氣惱道:“你總是這麽厭惡我?我做了什麽讓你厭惡的事?”


    段葛兮冷冷的看著秦秀逸,就像看著一個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樣。


    段葛兮道:“說不上為何厭惡你,反正我看見你就覺得是你十分的惡心,跟你能同唿吸一片空氣,我都覺得扼要嘔吐了。”


    說完這句話,段葛兮也不想再和秦秀逸糾纏一些什麽。


    反正這樣的人她一眼都不願意多看。


    看著段葛兮的背影越來越長,秦秀逸忽然道:“段二小姐真是可悲,一顆真心卻要付給一個處處利用你的人,段二小姐認為瀟王爺那麽厲害,難道不會了解你的身世?瀟王明明知道你的生母就是想夏羽,可還是看著你自己掙紮。段二小姐以為夏家為何那麽容易就被皇上貶謫到了白雲鄉?難道僅僅因為通敵叛國?夏家在白雲鄉吃盡苦頭,難道段二小姐以為瀟王爺不知道?或者說,這其中有沒有瀟王爺的一筆?告訴段二小姐,瀟王爺的父親,也就是秦鍾,秦鍾的死都是因為夏家,是夏家間接的害死了秦鍾,秦鍾死後,秦寂然又經曆過哪些事情,段二小姐知道嗎?所以秦寂然是厭惡夏家的人,厭惡夏家的一切,而你的身上就有夏家的血,你說依照秦寂然那麽厭惡夏家的人,他會不會讓你肝腸寸斷,你以為秦寂然幫助你那麽多,是因為真的喜歡你?告訴你,他隻是要報複夏家,要看見夏家的人都不得好死。”


    說完這番話,秦秀逸停頓了一會,繼續道:“若是看見你這麽急匆匆的跑過去,他會不會覺得你很傻?”


    說到這裏,秦秀逸的嘴角掛著全是冷漠至極的諷刺。


    段葛兮的身子怔愣了,她站在漆黑的夜中,覺得四麵八方都是滲人的陰涼。


    她不是一個耳根子軟的人,很多時候她的心比任何人都要堅定。


    可是,秦秀逸的話不得不讓她產生劇烈的懷疑。


    最後,段葛兮從牙齒縫裏麵擠出一句話道:“你如何證明你說的都是真的?”


    秦秀逸道:“隻要段二小姐信得過,那麽我願意帶段二小姐去一個地方。”


    段葛兮問道:“去哪裏?”


    秦秀逸道:“你跟著我來就知道了。”


    於是段葛兮跟在秦秀逸的身後,她一直覺得自己的腦子嗡嗡嗡的作響。


    秦秀逸剛才說的話一直盤旋在她的腦子裏麵揮之不去。


    秦秀逸的帶著段葛兮去了瀟王府的後院,說是去了後院,還不如說這後院這裏有一個隱蔽的洞口。


    這洞口有一直大樹的枝丫從這裏穿過去,正好能看見院子的一角。


    段葛兮看見秦寂然豐神俊朗的站在院子裏麵,秦寂然的麵前是一個酒杯,還有一個石刻的墓碑。


    這墓碑上具體寫了什麽段葛兮看不清楚。


    可是段葛兮能看清楚秦寂然,也能看清楚秦寂然身邊站的是玄魄幾個最信任的下屬。


    秦寂然對端起酒杯在地上灑了一圈,道:“父王,兒子不孝,鮮少過來看你,但是明天要出征了,兒子放心不下你,就過來看看你。”


    秦寂然的話不多,而且很少動用他的表情。


    包括和這個墓碑說話的時候,秦寂然的情緒也不多,都是用的一種口氣。


    秦寂然倒了一碗酒在地上,頓時又道:“這次跟兒子出征的人還有夏家的人。”


    說起夏家這兩個字,秦寂然是帶著咬牙切齒的味道。


    若是別人聽,肯定不會聽出來有什麽異常,


    但是段葛兮就能咀嚼出其中的滋味,因為說話的人是秦寂然啊。


    夏家,秦寂然居然這麽痛恨夏家的人?


    段葛兮頓時就不想聽了,她覺得她聽夠了。


    她怕再聽下去她會心碎。


    原來夏家的人真的和秦家的人有恩怨。


    難怪夏家的事情這麽難辦,難怪,夏家的事情辦理起來的時候她會覺得十分的艱難。


    殊不知,夏家本來就是一個困難的源泉。


    段葛兮覺得步子有點虛弱,她往迴走的時候,秦秀逸也走在段葛兮的身邊。


    看見段葛兮難過,秦秀逸道:“很多事情,不是我殘忍,是我不想看見你越陷越深,你不信我,可是你總得相信他,秦寂然說的什麽,他的所做作為但是為了報複你們夏家,他對你就是利用之情,根本沒有半分的恩情。”


    段葛兮的心好像是被麻醉了一樣,沒有絲毫的感覺,也好像沒有絲毫的溫度。


    雖然秦秀逸在她耳邊不斷的說著話,可是段葛兮好似根本就聽到一樣。


    現實好殘忍,人心好殘忍,連素日裏麵點點滴滴的相處,看起來也是那麽的滑稽搞笑。


    段葛兮走著走著便看見道夏家的大門。


    她看著匾額上兩個字,夏家,頓時有種熱淚盈眶的感覺。


    夏家的人真的好可伶,處處都有人要了夏家的命。


    可是想起夏鬆,想起陳氏,想起夏雲,又想起死去的夏羽,段葛兮的心更是一陣刺痛。


    不,她要保護夏家,她要保護她所中意的一切,上一世沒有保護的住,但是這一世,她一定要給他們一片安穩的天空。


    秦秀逸一直把段葛兮送到家門口。


    看著段葛兮踉踉蹌蹌的進了院子,秦秀逸的嘴角才掛著一絲涼薄。


    段葛兮迴到無憂院裏,輕輕地關上房間裏麵的門。


    她今天實在是遭受了重創,她上一世經過背叛和陷害之後,絕的一顆熱忱的心都死透了。


    想不到這一世還要經曆一次心髒被千瘡百孔的經曆。


    段葛兮的心痛的不行。


    痛著痛著,段葛兮就躺在床上了,她打算晚上過去之後,明天她又成為一個新的自己。


    唯一不讓自己受傷的方式就是冷漠,拿的起來,同樣也能放下去。


    沒有什麽大不了的,這世界上除了死,其他的都算不上困難。


    段葛兮一邊躺在床上,一邊拚命的安慰著自己。


    夜色越來越深。


    段葛兮也睡的越來越沉。


    這時候從段葛兮的窗戶翻進來一個人。


    這人驚才絕豔,一看便是秦寂然。


    秦寂然走到段葛兮的身邊,看著段葛兮好像很悲傷的睡顏。


    她的臉上怎麽會掛著淚痕,是誰傷了她,氣了她?


    秦寂然不喜歡段葛兮哭,也不喜歡看見段葛兮憂愁的的樣子。


    於是秦寂然伸出手給段葛兮抹了一下腮邊的眼淚。


    看見段葛兮安睡的樣子,秦寂然的心是是柔的一團,溫和的神情在臉上根本就蕩漾的華不開。


    秦寂然對段葛兮溫和道:“段二小姐,本王本來還在王府裏麵等你主動一點,去找我的驚喜,可是等了半晌也不見你,原來是睡著了。”


    秦寂然又撫摸了一下段葛兮的頭發,更加溫和道:“本王走了之後,會把阿諾和玄魄留在你的身邊,你可不要客氣。”


    說完這句話,秦寂然輕輕地俯身在段葛兮的額頭上輕輕地一啄。


    又坐在段葛兮的身邊大約做了一個時辰左右,便起身了。


    明天一早要出門的時間比較早,要很早很早便領著十萬大軍從城門而出,然後跨越關山。


    當段葛兮醒來的時候阿露和翠濃十分的無語。


    若是平日裏,段葛兮這個時候起床要沒有什麽事。


    可是這個關鍵的時刻,段葛兮居然起來晚了。


    阿露一邊幫段葛兮收拾衣物一邊對段葛兮道:“小姐,你剛才起來晚了一步,剛才你沒有看見呢,外麵多麽壯觀,瀟王爺和旋風將軍領著十萬大軍從城門走出去,那氣勢我還真的沒有見過,好激動,好霸氣。”


    連向來少話的翠濃都道:“對對對,我也看見了,確實好多人,這麽多人出征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呢,剛才的兵馬走路的聲音,還有那鎧甲摩擦的聲音,真的讓我開了眼了。”


    阿露讚歎道:“還有瀟王爺,一身鮮紅的玫瑰鎧甲好生耀眼,我從來沒有見過那個男子穿上那樣的鮮豔的鎧甲,就像太陽一樣,晃花了我們的眼睛。”


    翠頓時附和。


    在阿露和翠濃的心裏,那秦寂然大概是這世界上最好的男子,也是最和段葛兮匹配的男子。


    她們在段葛兮麵前渲染那個奇異的畫麵。


    很早很早,大概天微微亮起來的時候,阿露和翠濃都去了那城門。


    看著秦寂然穿著紅色的玫瑰鎧甲,而且夏霄也穿了一身金黃色的鎧甲。


    秦源雖然重文輕武,但是秦源在秦寂然這邊毫不吝嗇,每年都會給秦寂然調撥很多銀子,讓秦寂然自己訓練軍隊,想怎麽訓練就怎麽訓練。


    秦寂然也不是一個客氣的主子,反正他喜歡紅色,所以連鎧甲都重金打造成紅色。


    阿露和翠濃她們在一片震驚和歡唿雀躍的情形之中看到了秦寂然。


    這個可是未來的姑爺,所以阿露二人心中的自豪感比誰都要強。


    不過兩個丫鬟說了這麽多話,也不見的段葛兮有所言語。


    於是兩個丫鬟一看,隻見段葛兮十分平靜的坐在菱花鏡麵前,默默地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就好像之前阿露和翠濃說的秦寂然,根本不不關她的什麽事一樣。


    阿露和翠濃麵膜麵相覷。


    不一會,阿露一邊幫段葛兮收拾頭發,一邊的對段葛兮道:“小姐,我們今天看見瀟王爺的時候,瀟王爺也看到了我們。”


    段葛兮還是默不作聲。


    阿露又道:“小姐,要不要你猜猜接下來發生何事?”


    段葛兮淡淡問道:“何事?”


    阿露頓時一臉崇拜道:“穿著鎧甲的瀟王騎馬走到我們的麵前,居然問我們小姐為何不來相送。”


    阿露說的激動無比,甚至是心花怒放。


    連翠濃的臉色都多了幾分崇拜之情。


    段葛兮的語氣沒有溫度道:“你們怎麽說的?”


    阿露忽然覺得段葛兮有點不對勁。


    好像對瀟王爺的事情不是那麽感興趣了?


    阿露有點不相信道:“我們說小姐不是不願意過來相送,是見不慣分離。”


    段葛兮的語氣陰沉道:“以後不要跟我說關於瀟王爺的事情,我再也不想聽見,還有,關於瀟王府的人和瀟王府的事情我也不想看見,我也不想管,你們最好要弄清楚自己是誰的人。”


    這個姑奶奶好端端的到底是怎麽迴事?


    阿露和翠濃的心裏都是一驚,但是看見段葛兮這樣子,她們也不管多說什麽。


    於是開口稱是。


    既然決定不和秦寂然來往了,那麽就一定要了斷和秦寂然之間的所有關係。


    首先第一步,段葛兮帶著兩個丫鬟去了百裏一香一趟。


    原來段葛兮在這裏放置了幾套筆洗,可是現在她覺得沒有必要放在這裏了。


    她統統都要收迴去。


    看見段葛兮過來收拾東西,百裏一香的人都震驚了。


    鴻雁得到段葛兮過來收拾東西的消息,第一時間就跑過去告訴了戴宗正。


    戴宗正一聽,立馬趕去了百裏一香。


    等戴宗正趕過來的時候,段葛兮的把東西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


    現在漠北的身子養好,段葛兮身邊自自然不缺收拾東西的人。


    戴宗正看見段葛兮的時候,頓時哎喲喲了一聲,道:“我的姑奶奶,你過來收拾東西作何喲,我們沒有趕你走啊,王爺還有半年的時光才會迴家,若是一迴來便看見你把東西收拾的如此幹幹淨淨的,隻怕王爺會傷心喲。”


    和段葛兮算是比較熟悉,戴宗正也算是摸清楚了段葛兮的脾氣,。


    段葛兮是一個性子十分溫和,而且不會發脾氣的人。


    所以戴宗正很自然而然的說出這一番話。


    戴宗正說著不覺得有什麽不妥,可是段葛兮聽在耳朵裏麵,頓時臉色一變,變得幽深和疏遠了幾分。


    段葛兮道:“戴管家以後說話客氣一點,什麽叫做王爺會傷心?葛兮實在不懂戴管家說的是什麽意思。”


    現在凡是和秦寂然有關係的人,段葛兮都不想多多的招惹。


    看見段葛兮疏遠的口氣,戴宗正心裏十分納悶。


    他對段葛兮道:“段二小姐這就見外了。都是一家人,就不要說出這樣的話。”


    段葛兮把東西讓漠北都給收拾好。


    段葛兮對戴宗正道:“戴管家以後就不要說這樣的話了,畢竟王爺是皇親貴族,而我現在隻是一介草民,我自認的很清楚,所以不敢和你們是一家人,而且這樣的話以後也別隨意的說出去,畢竟我現在還未婚配,隻怕對以後的影響不好。”


    說完這句話,段葛兮再也不管戴宗正和鴻雁是什麽情緒,登時帶著漠北還有阿露和翠濃走了。


    其實段葛兮身邊的這三個人也很無奈。


    這好端端的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


    看見段葛兮離去的背影,戴宗正疑惑的問身邊的鴻雁,道:“段二小姐這是為何生氣呢?”


    鴻雁也十分的費解,她也不知道為何會變成現在這樣子。


    段葛兮讓人收拾了東西迴到無憂院。


    隻是段葛兮剛剛迴去的時候,夏雲便鑽進段葛兮的房間。


    看見段葛兮一臉淡漠的樣子,夏雲便道:“葛兮這是怎麽迴事了?看起來不太高興啊?”


    段葛兮不願意說話,隻能應付道:“無事。”


    夏雲現在也敏感的避開了秦寂然這個話題。


    夏雲對段葛兮道:“葛兮,今天家裏來了一個客人,這是個女客,開我們家的是為了找你的,現在娘親正在招待,要不然葛兮去看看?”


    女客人?


    段葛兮道:“韓敏敏?”


    夏雲道:“不是,聽說一個叫做炫紅的女子。”


    段葛兮忽然想起來,這個女子便是炫朗的妹妹炫紅啊。


    隻是她過來找她所為何事?


    夏雲道:“這個女子我可不認識啊,葛兮,這是誰啊?”


    段葛兮道:“我認識,這是我一個朋友的妹妹,走吧,我出去見見她,看看她找我有何事。”


    此時炫紅坐在夏家的迎客廳裏麵。


    這幾天關於段葛兮和夏家的事情炫紅知道的很清楚,知道了段葛兮的身世,又知道現在的段葛兮和以前的段葛兮根本不一樣,。


    以前的段葛兮是是當朝太傅的是親生閨女。


    但是現在的段葛兮和她一樣,隻是一個平凡的落魄女子。


    有了這個想法,炫紅倒也不覺得段葛兮比她高貴多少。


    此時懷著這樣的心思,炫紅倒也十分的坦然。


    這時候段葛兮來了。


    段葛兮今天一身淺綠色的鸞裙,裙子周圍都刺繡的是大片大片的芍藥花,隨著段葛兮的移動的步伐精致的擺動著。


    不知道為何,每次想起段葛兮,炫紅也覺得她和段葛兮肯定相差不大。


    可是,每次看見段葛兮的時候,她都會被段葛兮的風華所折服,瞬間又覺得自己和段葛兮之間差距甚遠。


    比如說現在,看見高貴而來的段葛兮,炫紅的心又米莫名的滲透出一股自卑感。


    自卑?


    她為何要自卑?


    她過來找段葛兮可不是為了自卑的。


    想清楚這一點,炫紅站起來對段葛兮道:“段二小姐,好久不見了。”


    段葛兮也就看見了炫紅,今天的炫紅穿著一件天青色的抹胸襦裙,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青春逼人的味道。


    想比之前幾次,這個炫紅算是淡雅了很多,身上也逐漸有了千金小姐的氣質。


    京城果然是一個好地方,能把一個鄉下的女子,塑造成這進步的樣子。


    段葛兮對炫紅的映象不算很好,但也不是很壞。


    段葛兮道:“原來是炫紅姑娘來了。”


    於是段葛兮讓炫紅坐下,又讓丫鬟給炫紅泡茶了。


    等端出來的茶是雪山雲霧的時候,炫紅的神色怔了一下。


    這夏家居然有這樣的好茶,這可是貢茶,隻有皇家的人才有資格品嚐。


    之前秦秀逸賞賜給炫朗三兩茶葉,炫朗都是極其節省的。


    現在這夏家居然用的上這樣的茶葉。


    當然,炫紅並不知道段葛兮之前在天寶賭坊賭博的事。


    炫朗看著這茶,深深的嗅了一下,道:“段二小姐真是好雅興,這種貢茶都能隨便拿來待客。”


    段葛兮淡淡一笑,道:“這算不上什麽隨便,葛兮認為炫紅姑娘是貴客,自然拿這茶來待客的。”


    段葛兮這麽一說,炫紅倒是很高興,臉上又露出看一絲笑容。


    段葛兮這麽來說,肯定是把她當做貴客了。


    喝了兩口茶,感覺髒腑清潤了很多。


    這時候炫紅對段葛兮笑道:“段二小姐,炫紅這次過來是有一件事想請段二小姐幫忙的。”


    段葛兮哦了一聲,頓時道:“何事?”


    炫紅問道:“段二小姐可還記得之前的百花宴會的事情,在禦花園的時候段二小姐許了炫紅一個承諾,現在炫紅想讓段二小姐履行那個承諾。”


    見段葛兮還在疑惑中。


    炫紅馬上給段葛兮跪在地上,道:“段二小姐可千萬不要忘記啊,當初段二小姐跟炫紅說,會答應幫炫紅一個忙,今天我過來就是為了讓段二小姐幫助我的。”


    經過炫紅這麽一說,段葛兮頓時也有了一點印象。


    隻是段葛兮想不到的是,炫紅居然把這件事掛在心上的。


    段葛兮道:“我好像是答應要幫你一件事。”


    炫紅鄭重道:“炫紅想段二小姐現在就幫助我。”


    段葛兮驚愕道:“現在就幫助你?你要幹什麽?”


    炫紅的臉色一紅,吸了一口氣,頓時對段葛兮道:“段二小姐,我炫紅看上了一個人,就是當今的成王殿下,可是我哥哥說我配不上他,我很不服,所以我來找段二小姐,還希望段二小姐幫助我這忙,若是段二小姐能幫我促成這件事,炫紅定然會感激不盡。”


    原來居然是這件事。


    段葛兮聽聞之後並不詫異,之前在宮中的時候炫紅就和段悠兮都會秦秀逸起了那樣的心思。


    段葛兮故作驚愕道:“你真的心儀成王殿下?”


    炫紅也顧不上羞澀道:“正是。”


    段葛兮問道:“那他對你的感覺如何?”


    炫紅咬咬牙道:“就是因為他不喜歡我,所以我才讓段二小姐幫我一個忙,如何讓他喜歡上我。”


    段葛兮看著買麵前的女子,一臉的虔誠和渴望,看來她大概真的喜歡上了秦秀逸那個人吧。


    段葛兮點點頭道:“這個忙我可以幫助你,但你不要太擔心,不能操之過急,欲速則不達,還希望炫紅姑娘靜下心來。”


    炫紅聽到段葛兮願意幫助她的時候,她的心裏頓時充盈了一種希望。


    隻要段葛兮願意幫助她就好了。


    炫紅問道:“那段二小姐希望我怎麽做?”


    段葛兮道:“我建議炫紅姑娘先冷靜下來,若是炫紅姑娘不嫌棄,我會幫助炫紅姑娘找到一個教習的先生,姑娘可以和教習的先生多學習一下這京城貴女的禮儀,畢竟禮儀不可廢。”


    若是別人說禮儀不可廢,說不定炫紅還不認同,畢竟炫紅不會覺得自己比別人差。


    可是段葛兮說這話,炫紅是願意相信好聽從的,因為段葛兮身上的氣質實在是太吸引人了。


    炫紅點點頭道:“好,炫紅謝謝段二小姐的襄助之恩。”


    炫紅隨意和段葛兮聊了幾句便走了。


    看見炫紅走了之後夏雲便對段葛兮道:“葛兮,這個女人的野心很大,有點自不量力,葛兮真的要幫助他她,而不是拒絕她嗎?”


    段葛搖搖頭道:“我知道她的心思,她的野心都掛在臉上的,難道我看不出來?之所以我答應願意幫助她,不過是因為不想被她記恨罷了,至於究竟幫不幫,也得看她以後的造化才是。”


    夏雲點點頭。


    這距離秦寂然出征也有好幾天了,這幾天段葛兮不是在房間裏麵寫寫畫畫。


    就是和夏鬆坐在一起下棋,他們現在日子過的很輕鬆愜意,因為身上沒有任何的官銜品級,所以這日子過的也十分的舒坦。


    但是,段葛兮也在提高警惕,她知道這舒坦的日子過的不是那麽容易。


    可也不是那麽難,她一定要守住這一切。


    今天風和日麗,現在雖然天氣很熱,但是不至於熱的難受,。


    阿露和翠濃看見段葛兮在院子裏麵待的時間太長了,於是一唱一和的慫恿段葛兮出去遊玩一番。


    段葛兮也不拒絕,於是就去了。


    阿露和翠濃建議,段葛兮到的地方是京城一個綠茵茵的河堤。


    現在這河堤楊柳紛飛,到處都是一片迷人的景象。


    段葛兮,阿露和翠濃一行人在這河堤上走走停停。


    可能在兩個丫鬟的眼裏段葛兮總是有點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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