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鵠隱隱的覺得段葛兮要做什麽事,可是他現在已經無法阻止了。


    平陽侯也勃然大怒的站起來。


    平陽侯道:“你說什麽?”


    秦秀逸玩味的微笑也凝固在嘴角,他也很想知道段葛兮究竟要做什麽事,段葛兮的這一招也在他的意料之外。


    鳳征平複了自己的語氣,可是依舊掩飾不住語氣裏麵的震驚,鳳征道:“你要告新雅小姐什麽?”


    段葛兮跪在地上聲聲控訴,字字加重道:“新雅小姐要禍害我段家,當初她決意要嫁給我父親,可是父親差點被她禍害,所以我要告譚新雅小姐。”


    段葛兮這一席話差點讓眾人驚愕的下巴都脫臼。


    段鵠死死的盯著段葛兮,他知道段葛兮要把這件事說出來了。


    雖然段葛兮就這樣說出來也無不妥,可是段家發生的事情太多了,若是把這件事說話來,想必大家今後連看他的眼神都會發生變化。


    鳳征問道:“那你說說看譚新雅小姐是如何陷害你父親的,是如何要陷害段家的。”


    在眾人看起來這根本不可思議,譚新雅未曾進段家的大門,這要如何才能陷害段家。


    這段葛兮未免說話太嚴重了。


    段葛兮清理了一下嗓子道:“譚新雅小姐心思歹毒,心狠手辣,善於鑽營,如果父親當初娶了那樣的女子進門,這不是禍害段家是什麽?”


    饒是平陽侯夫人性子向來皮軟的很,但是現在都受不了段葛兮這樣說譚新雅。


    因為她把譚新雅從小的時候就當做自己的親生閨女一樣教導,不管是學習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都給譚新雅找最好的師父。


    這個女兒她也是真的很寵愛,這些年譚新雅沒少給她增光。


    她怎麽忍受得了別人對譚新雅的詆毀。


    平陽侯夫人對段葛兮厲聲道:“段二小姐你莫要逼人太甚,我的女兒自從那天去過你們段家就再也沒有迴來,我就不信她的失蹤和你沒有半點關係,可是現在你卻口口聲聲說我的女兒心思不正,段葛兮你若是在如此說我的女兒,我跟你沒完,我跟你們段家沒完。”


    段鵠的心頓時要提到嗓子眼邊上了。


    他最不喜歡樹敵,他如此重視好家風,如此好名聲和一家的榮譽,這個時候段葛兮居然把段家端出來給平陽侯家當做靶子。


    段鵠就忍不住對段葛兮道:“你閉嘴,胡言亂語。”


    段葛兮對段鵠道:“父親,這件事你不知情,就讓我把這些話都說出來吧。”


    她給了段鵠一個不知情,這不知情便可以在暗處,這不知情就可以把段鵠撇得幹幹淨淨。


    這是段葛兮為段鵠做的一件事。


    段鵠收到段葛兮的話,頓時不再言語了。


    他知道這個女兒的心裏已經有了主意,這也是段鵠第一次在女兒麵前最無奈和心態最複雜的一次。


    段葛兮對段鵠說完話之後看著平陽侯夫。


    段葛兮對平陽侯夫人歎息了一口氣,語氣裏麵是十分的憐憫和同情。


    段葛兮問道:“夫人,請問在五年前夫人是不是有一個小兒子,這小兒子還剛剛滿兩歲?”


    這是平陽侯夫人心中的一個痛,她嫁給平陽侯的時候本來就很不容易受孕,眼看著侯府的姨娘都陸陸續續的生了孩子,可是她的肚子裏麵好幾年都不見一點動靜。


    於是求醫問藥,還在半途收養了親戚家的一個棄嬰,那就是譚新雅。


    好不容易把譚新雅拉扯長了那麽大,或許是老天爺覺得她的心腸不錯,在七年前居然賜給了她一個孩兒。


    當初平陽侯夫人對於肚子的孩子是格外的嗬護,精心的安胎之後終於是如願以償的生下了一個健康的男嬰。


    對於這個孩子,侯府的人沒有一個不重視,沒有一個不當做手心裏麵的寶貝。


    平陽侯甚至在這個孩兒小小的年紀就開始親自教養這個孩子,這孩子眼看著就是這侯府的接班人。


    可是在五年前,這個孩子剛剛滿了兩歲就死了,死的十分蹊蹺,就睡在平陽侯夫人的身邊,早上起來發現孩子的氣息都沒有了。


    最後經過檢查,那孩子居然是窒息而死,平陽侯夫人以為孩子是因為和自己貼的太緊被捂死的。


    所以這五年,平陽侯夫人的性子從潑辣逐漸消沉,從外向逐漸成為很內向的婦人。


    平陽侯夫人陷入了瘋狂的自責,沒日沒夜,現在還經常陷入那癲狂的狀態。


    聽聞段葛兮的話,平陽侯夫人的表情逐漸的變化了,變得無法控製,變的扭曲了起來。


    她對段葛兮大怒道:“你要說什麽?”


    段葛兮淡淡道:“臣女沒有什麽好說,臣女隻是為了告訴你,你的兒子是被你的女兒譚新雅殺死的,譚新雅看著你們都寵著那個兒子,她就嫉妒,於是趁著你們睡覺的時候就把你的小兒子給捂死了,哎,想起來也正是可憐的很,才兩歲就被害死了。”


    這也是上一世段葛兮在豐融聽到的一些消息,隻是沒有想到會有重生的這一天,也沒有想到還能把這個秘密告訴平陽侯夫人這個苦主。


    平陽侯夫人連續後退了好幾步,她不可思議的看著段葛兮,怔愣半天才瘋狂道:“你胡說八道,你信口雌黃,你說的都不是真的。”


    平陽侯夫人不信,其他的人也不相信。


    秦秀逸死死的盯著段葛兮,他要從段葛兮的臉上找到一絲異樣的神色,可是沒有。


    段葛兮的話讓段鵠都吃驚不少,他也知道譚新雅蛇蠍心腸,可是不知道譚新雅居然還有這麽一樁事。


    這實在是超乎他的意料之外,不過說實話,這段葛兮怎麽會知道平陽侯府的往事?


    段葛兮知道平陽侯夫婦是不會相信的。


    於是段葛兮又道:“我知道你們不相信,可是你們要想我為何不讓她進我們段家,她一個千金身份的女子,還未出閣難道配不上我的父親嗎?她配得上,但是因為覺得譚新雅小姐的心思惡毒的很,所以加大力搜尋了不少的證據,結果不僅搜到了平陽侯夫人的孩子為何死了,還搜到你們侯府是不是最近又死了一個男嬰,這男嬰還是一個姨娘的所生育的?”


    她居然連這個都知道?


    平陽侯頓時驚道:“你要說什麽?”


    段葛兮微微一笑,道:“沒什麽,這孩子也是被譚新雅小姐害死的,不光是這兩個孩子,你們侯府家最近這些年的男嬰都莫名的死了,隻剩下一眾女子,你們不覺得很蹊蹺嗎?你們難道就沒有懷疑過這些孩子的死因?”


    他們不是沒有懷疑過,平陽侯隻是覺得平陽侯宅子的風水不好,還想著要換一個宅子,可不曾想這其中居然都是這樣的原因。


    若是譚新雅是那樣的人那就真的太可怕了。


    可是這是段葛兮的一麵之詞,沒有任何的證據,證明就能證明她說的都是真的呢?


    平陽侯道:“你說了這麽多可是你沒有證據,難道你要讓我們相信嗎?”


    這時候從刑部大堂的外麵走進來一個渾身衣服破爛的女子,這女子渾身髒兮兮的,還帶著一股難以忍受的惡臭。


    鳳征看見這麽一個人進來,頓時嗬斥道:“你是誰?”然後就要讓人把這髒兮兮的女子給趕出去。


    這時候那破破爛爛的女子頓時跪在地上,不過她跪得不是鳳征,而是平陽侯。


    女子跪在地上便哭啼啼道:“侯爺夫人,我聽說新雅小姐不在府中了是不是?”


    平陽侯爺倒是很納悶,看不出這女子有何不妥。


    但是平陽侯夫人卻認出來,她驚愕道:“春蠶?”


    地上的女子頓時大哭道:“夫人我就是春蠶啊,我就是春蠶。”


    這春蠶原來是是平陽侯府邸的一個丫鬟,當時跟在平陽侯夫人身邊的,對譚新雅小姐也十分的關懷。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這春蠶好端端在侯府裏麵待著,可是有朝一日居然不見了,隨著春蠶的不見,平陽侯夫人發現侯府失蹤了一批金銀。


    於是這些年來侯府的人都覺得是春蠶當時覬覦侯府的富貴,於是偷了一些金銀走了,遠走高飛了。


    當初還派了大量的人手去尋找,可是這麽多年毫無結果。


    這沒有結果的人此時居然跪在主子的麵前,而且還用這一副讓人難以置信的態度。


    平陽侯夫人竟然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話。


    平陽侯倒是冷靜了幾分問道:“你現在怎麽變成了這樣子?”


    就是因為春蠶變成了這樣子所以平陽侯一時之間沒有認出來。


    春蠶對著平陽侯就會咚咚咚的幾個響頭,聲音裏麵衝刺了對命運的控訴,這這些年無限的委屈。


    春蠶道:“我不願意走,我不願意離開京城,但是我又害怕新雅小姐不會放過我,所以我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活著,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告訴侯爺和夫人,當初小公子的死就是新雅小姐在背後作祟,這件事我一直想告訴侯府和夫人,可是我害怕新雅小姐,這些年她一直沒有放棄過抓捕我,我四處逃竄乞討度日,就是為了苟延殘喘好吧這件事告訴侯爺和夫人。”


    若是對段葛兮的話他們不信,或者是難以接受。


    可是對於春蠶的話他們就深信不疑,因為他們知道春蠶這個人,如果春春蠶真的偷盜了那些東西,那麽春蠶也不會是現在的樣子。


    不過平陽侯夫婦的心情還是很複雜,他們難以接受這個結果。


    平陽侯夫人對春蠶道:“你說的都是真的?她當真是那麽陷害小公子的?”


    春蠶跪在地上頓時眼淚就流出來了,好似十分不忍心那個小生命的流逝。


    春蠶開口道:“夫人,小公子那個時候是多麽的乖巧可愛,他胖乎乎的,白白嫩嫩的,在侯府哪個人不喜歡呢?可是新雅小姐不喜歡,有一次我經過新雅小姐的院子,聽到新雅小姐在院子裏麵對一個小廝說,說侯爺和夫人有了自己的孩子就忘記了她了,對她不好所以她要弄死小公子,後來奴婢就看到那個小廝半夜翻牆進了夫人的院子,第二天就傳來小公子的死因。”


    ***猙獰的問道:“那個時候你怎麽不給我說呢?”


    春蠶的眼淚瞬間湧入出來,道:“不是奴婢不給夫人說,是因為新雅小姐已經發現了我,從而杜絕了我要告訴你們的行為,然後新雅小姐自己弄走了一批金銀,又要人把我殺死到荒郊野外,後來不知道是我命大還是那殺人的人手下留情,奴婢居然活了過來,我本想活過來之後把這這件事告訴夫人的,但是後來被新雅小姐發現我的行蹤,於是又派人出來追殺我,於是我隻能扮成這副鬼樣子,這鬼樣子被我扮演了好幾年了,我習慣了。”


    說到這裏春蠶好似完成了什麽心願一樣,終於鬆了一口氣。


    聽聞春蠶的話,平陽侯夫人差點背過氣,幸好平陽侯夫人的身後有丫鬟,丫鬟見狀趕緊扶著平陽侯夫人。


    這時候不要說平陽侯夫人了,連平陽侯都差點站不穩腳跟子。


    要知道這辛辛苦苦養大的孩子居然就是害死自己親生骨肉的兇手。


    這和豢養了一隻畜生一隻惡魔有什麽關係。


    段葛兮這個時候幽幽的道:“侯爺和夫人我幫你們查出了這麽大的秘密,你們還是要想著跟和我對簿公堂嗎?”


    平陽侯夫人看了一眼段葛兮,眼睛裏麵湧出一絲惶惑,一絲茫然。更多的是那種能撕裂一個人的痛苦。


    平陽侯看見夫人如此難受,於是對段葛兮道:“本侯不怪你,若是段二小姐真的知道譚新雅在哪裏請一定要告訴我,我要拿她千刀萬剮。”


    於是平陽侯扶著平陽侯夫人慢慢的走出了這個大堂。


    看著平陽侯夫婦進來的時候尚且還帶著幾分底氣,但是出門的時候卻步履蹣跚,段葛兮的心裏也有一絲的不好受。


    譚新雅那樣的人如果是自己的敵人,她一定會讓譚新雅不得好死,痛苦萬分。


    秦寂然那樣對待譚新雅還算是客氣的,畢竟這太澳國的刑罰還是很多的,十大酷刑讓人魂喪。


    平陽侯夫婦走了,這大堂也瞬間安靜的下來。


    此時不管是段鵠,鳳征還是秦秀逸大家都放佛從一個故事裏麵清醒過來。


    原來平陽侯家的子嗣不旺居然是這個可怕的原因。


    段鵠舉起袖子在額頭上揩拭了一下,就差一點,就差一點他就娶了譚新雅。


    若是譚新雅進了段家的大門,那麽鴻哥兒還有活路嗎?


    既然譚新雅的失蹤刑部和平陽侯府邸都不追究,那就說明段葛兮要被無罪釋放了。


    這時候刑部的門外聚集了不少看熱鬧的人,這些人聽聞平陽侯府邸的那些事,頓時冷汗涔涔,有很多夫人和當家的都要迴去好好的肅清一下自己的內宅才是。


    府邸有這樣的人存在實在是一件太恐怖的事情了。


    原本從段葛兮身上能討迴一點什麽東西,可是現在看起來段葛兮好似又是無辜的一個。


    不但很無辜,而且該揭露了平陽侯府後宅那麽陰險的一幕。


    這是段葛兮所做的事情。


    鳳征是刑部大人,也是這場轟轟烈烈失蹤事件的主審者。


    段葛兮很順利的從刑部出來了,這次從刑部出來她不必再迴衙門的監獄。


    這譚新雅的事情算是平息了下來,但是呂家卻很喧鬧,因為呂玨的事情還沒有一個著落。


    段葛兮從刑部出來的時候段鵠已經在門前等著她了。


    看到段葛兮換了一身幹淨而又普通的衣服,段鵠的心裏感慨了很多。


    段鵠看到段葛兮的時候,段葛兮也正好看到段鵠。


    段葛兮對段鵠福了身子道:“父親大人好。”


    原來是父親,這件事之後卻加了一個大人,可見段葛兮是從心裏已經排斥了他已經疏遠了他。


    段鵠還從段葛兮的眼神裏麵看到一絲淡然。


    原來段葛兮從白鷺庵迴來的時候眼神裏麵還能看到一絲溫暖,但是現在段葛兮眼神裏麵的溫暖絲毫不見,她變得平靜而又淡然,宛如段鵠在她的眼中僅僅是一個熟悉的人。


    段鵠知道他和段葛兮之間的關係已經不可能複原了。


    這個女兒被他一推再推,已經推到很遠很遠的距離了。


    段鵠的心裏忽然湧入了一陣悲愴的感覺,他對段葛兮道:“出來了就好,父親帶你迴家吧。”


    段葛兮淡然道:“不必了,從這裏到家裏不過一盞茶的時間,我懂得路,父親大人先迴去吧,葛兮隨後就迴來了。”


    段鵠的嘴角動了動,好似要說點什麽,可是話到了嘴巴邊上卻成了一聲重重的歎息。


    段鵠道:“好吧,那我就先迴去了。”


    於是段鵠轉身就走了。


    段葛兮看著段鵠的背影,嘴角露出一絲漠然的微笑,就像看到一個熟悉的人而已。


    這時候段葛兮的身邊傳來一個儒雅的聲音,道:“段二小姐和太傅大人之間的關係看起來不是那麽和善啊。”


    段葛兮急忙迴頭福了一下身子,道:“成王殿下。”


    秦秀逸順著段葛兮的目光緊緊的追隨著段鵠的背影,直到段鵠消失不見。


    秦秀逸這才繼續對段葛兮道:“段二小姐看起來總是胸有成竹的樣子,本王從宣德堂的校檢場合就覺得段二小姐心中有丘壑絕對不是一般的人,連白雲鄉裏麵那種驚世駭俗的事情都能做的順風順水,本王佩服段二小姐這樣的人,尤其是女子。”


    秦秀逸的話段葛兮並不意外,她最了解秦秀逸,知道他看起來溫和儒雅,但是心中絕對是疑慮千重的人。


    就是以知道秦秀逸,所以段葛兮才不動聲色道:“王爺說的話臣女聽不懂。”


    秦秀逸微微一笑,唇邊盡是一片風華,秦秀逸低聲道:“段二小姐莫要說這樣不知情的話,你這樣說本王可並不會那麽想。”


    段葛兮的目光從秦秀逸的眼角滑過去,看見他眼神裏麵夾帶著幾分欣賞之意。


    段葛兮忽然很想冷笑幾句,在上一世秦秀逸看她的時候眼神永遠都是不耐或者是疲倦,最後她想見見秦秀逸一麵都很難。


    這暌違一世的人怎麽會發生這樣的變化?


    段葛兮收起一絲的不適,變得很坦然的對秦秀逸道:“成王殿下覺得我大姐如何?”


    秦秀逸驀然的一怔,好端端的她怎麽會問起段悠兮?


    這段悠兮固然也不錯,可是他的心裏欣賞是段葛兮,眼裏讚歎的也是段葛兮。


    他對段悠兮可是沒有半分欣賞的意思,有的盡是利用。


    想到這裏秦秀逸突然對段葛兮道:“本王不會欣賞別人,倒是覺得段二小姐風姿無雙,甚好。”


    沒有想到前一世連看都不願意多看自己一眼的秦秀逸,這個時候居然會對自己說出如此讚美的話。


    要知道秦秀逸從來不會誇讚一個女子,上一世不管是薛善雪還是段悠兮,秦秀逸都沒有怎麽誇讚過。


    秦秀逸的骨子裏麵就是這樣一個人,不會隨便讚美別人。


    但是這一世卻當著自己的麵說她的風姿甚好?


    饒是段葛兮很有定力,此時聽到這句話嘴角也忍不住掛了一絲淡淡的而又諷刺的微笑。


    段葛兮看著身邊不遠的地方偶爾有幾個行人,道:“謝謝成王的誇讚,臣女受寵若驚,若是成王無事臣女就先行告退了。”


    說完這句話段葛兮根本不願意多停留片刻。


    秦秀逸看著段葛兮轉身的身影立馬道:“段二小姐難道就不怕本王把你白雲鄉的事情給泄露出去,還有瀟王的事情也給泄露出去?”


    段葛兮頭也沒有迴,道:“王爺不會的。”


    於是頭也不迴的走了,好似多留下一時片刻會十分的不舒服一樣。


    看著段葛兮匆匆而去的背影,想著段葛兮那句“王爺不會的”。


    他確實不會把這個秘密泄露出去,不是因為他想保護秦寂然這樣的人,是因為這是他的籌碼,是他今後要拿捏這些人的有力武器,他不會把這個秘密泄露出去就是不想讓人與之共享。


    她什麽會如此了解自己?


    段葛兮迴到段家,這次不管是段鵠還是段老夫人,又或者是段悠兮和段水雲大家都站在段家的大門麵前。


    而段家的大門麵前放的是一盆火炭。


    看見段葛兮迴來了,段鵠給紅姨娘使了一個眼色,紅姨娘裏麵對段葛兮道:“二小姐,你這剛剛從監獄裏麵出來,初次迴到家裏還是從這火盆上麵酷跨過去吧,這是去晦氣的,為了二小姐今後好的。”


    段葛兮點點頭,沒有絲毫的猶豫從這火盆上麵跨過去。


    段葛兮剛剛跨過去,段悠兮便對段葛兮低聲道:“二妹的運氣真的不錯,這件事都能讓二妹毫發無損的迴來,大姐佩服。”


    段葛兮也低聲道:“大姐從前給我說過很多這樣的話,葛兮都銘記在心,大姐的恩怨情仇也是我的恩怨情仇,還望大姐好好的珍重自己。”


    於是段葛兮不再多言一語。


    對於榮錦堂準備的接風宴段葛兮給拒絕了。


    段葛兮直接迴到了青雨院,這才是她迴家的目的,這是唯一能給她溫暖的地方。


    這次迴到院子和以前迴到院子不一樣,這一次或許是因為阿露翠濃還有漠北都知道她是安全的,所以看起來也不怎麽著急。


    看見段葛兮迴來阿露和翠濃自然是衝在前麵的。


    一個丫鬟急忙給段葛兮準備了溫熱的水,一個丫鬟已經聯合院子其他的人給她準備了盛豐的接風宴。


    晚宴在用,段葛兮一個人麵前擺放了十幾道菜,這不可謂不豐盛。


    阿露和翠濃站在桌子的周圍,看這架勢都要準備給段葛兮步菜的。


    段葛兮哭笑不得道:“你們也坐下來一起吃吧,不要光照看著我。”


    阿露道:“小姐在幾天在外麵肯定吃不飽穿不暖,這臉上也消瘦了不少,小姐可要多吃一點才行。”


    翠濃這次沒有發表自己晚上多吃不消食的見解,和阿露一起道:“阿露說得對,小姐身子虛,吃完後我還給小姐準備了湯。”


    段葛兮摸摸自己的臉頰並未覺得自己顯瘦,於是道:“這樣不好吧,我一個人怎麽吃得下?”


    阿露和翠濃互相看了一眼,最後阿露冒死道:“小姐,阿諾去叫王爺過來了,這是你們兩個人的份。”


    嘎,兩個人的份?


    段葛兮頓時蒙了。


    阿露和翠濃覺得秦寂然要來了,她們還是早早的出去為妙,這王爺一身風華,若是在吃飯的時候不知道是何等的秀色可餐,她們怕秦寂然來了之後會舍不得走。


    所以趁著段葛兮在還在蒙然的狀態就趕緊轉身就走了。


    看見兩個丫鬟的背影,段葛兮直接抽動著嘴角。


    果然不出片刻一個桃紅色衣服的男子出現了。


    這男子慵懶而隨意,風流起來可以讓人如癡如醉,殺伐起來讓人躲閃不及。


    今晚秦寂然就顯得很風流,他的左邊臉頰留著一絲烏黑的長發瀟灑的垂著。


    萬千青絲綰在頭頂然後鬆鬆垮垮的插了一根綠玉的簪子,由於這天氣不冷的原因,他那一身桃紅的長袍穿的也無甚輕鬆。


    麵若冠玉卻透露著一絲邪魅,眉若刻畫,鼻如山巒高聳,唇如桃花粉紅。


    他出現再段葛兮麵前盡情的釋放著身上迷人的味道,看見段葛兮看的如癡如醉的時候秦寂然才慢慢的走近段葛兮。


    秦寂然滿意對段葛兮道:“如何,本王這身裝束讓段二小姐驚為天人吧?”


    段葛兮這才從剛才的震驚中迴過神,這個妖孽是老天派過來給她搗亂的吧。


    段葛兮從鼻子裏麵哼出一點聲音道:“還行,若是瀟王爺不扭捏作態肯定會更出眾。”於是段葛兮歎了一口氣,似乎感覺有點可惜。


    秦寂然撩動了一下袍角,隨意坐到個的身邊,倒是讓段葛兮覺得秦寂然太過親密,於是把身子往另外一邊挪了一下,這挪的時候還不在意。


    可是剛剛挪出去,才發現這隻是凳子而已,。


    於是隨著段葛兮的力度,這凳子一下子就翻了,段葛兮的身子眼看著就要倒在地上了。


    這時候一雙溫柔的臂膀攬起段葛兮柔軟的細腰。


    緊接著段葛兮就感覺自己跌入一個人的懷抱,這個懷抱她一點都不陌生,不僅不陌生還熟悉的很。


    不待段葛兮清醒秦寂然便對段葛兮道:“段二小姐鬧這一出難道是算計本王嗎?”


    段葛兮還在秦寂然的懷裏渾然不覺道:“我如何算計你?”


    秦寂然揚起嘴唇,帶著興致勃勃的玩味之感道:“算計本王英雄救美啊。”


    段葛兮:“……”


    秦寂然忽然又道:“段二小姐最近長胖了不少,這樣壓在本王的腿上等會本王的腿大概會發麻的。”


    這時候門外的玄魄和阿諾直接打了一個寒蟬。


    玄魄對阿諾道:“阿諾姑娘,你說王爺在段二小姐麵前怎麽會如此無賴?”


    阿諾早就驚愕的下巴要脫臼了,當初還覺得自家的主子高冷範,這簡直就是人間極品嘛,一言不合就殺人拆台。


    可是現在看來主子在段二小姐的麵前分明就是一個無賴,一個十足的無賴。


    阿諾的臉上現在擠出來一個比哭還要難考的笑容,因為在前一刻她可是跟朱雀打賭了。


    朱雀非得說主子在段二小姐麵前變了一個人,她當時死活不信,主子在任何人麵前都是高處不勝寒,戲謔人生的態度,可是看見主子此時的一麵,阿諾覺得自己的嘴巴都要歪了。


    因為她和朱雀打賭一賭了一百兩的銀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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