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骨髓裏麵便是被根植的這些優雅的東西,不管是吃茶還是喝酒,包括在吃飯這些方方麵麵,他都能給人一種很有教養的感覺。


    可以說他從小到大如此,所以現在得體的言行舉止成了他的習慣,隻是沒有想到的是這習慣居然是吸引女子的法寶?


    高超最後對秦寂然幾乎是喃喃自語般問道:“瀟王爺,你的意思是我自己招蜂引蝶了?”


    秦寂然不置可否。


    趙普噗嗤一笑道:“整天穿著白衣飄飄的衣衫,頭上束著整齊的發冠,臉實在是俊俏的要緊,這樣子出門不是招蜂引蝶是幹什麽,把人家韓家姑娘心裏撩的蕩漾起來,現在又說自己對女人不感興趣,嘖嘖嘖,真的不知道你這樣的人是什麽邏輯。”


    趙普是在打趣他,但是並未指責他,可見趙普的心裏覺得高超也並沒有什麽錯。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追求,都有權利在自己的麵貌上做任何修飾,高超做的都是在分內之事,這並不會是什麽害人的事。


    高超頓時意氣好像萎靡了很多,他略帶憂愁的坐在位置上,歎道:“這以後除了上朝還是不要出門的好,就算是出門也要全副武裝才行。”


    秦寂然挑挑眉道:“隨你,隻是別耽誤了本王的正經事。”


    趙普聳聳肩道:“隨你,這是你的自由。”


    高超無奈的把眼神落在外麵的一處垂柳之上。


    呂月姝的靈堂在段家擺放了三天,這三天的時間裏麵,段葛兮算的上是日日操勞,幸好這一年的時間裏麵翠濃給她把身體調理的還算是可以,否則的話段葛兮絕對承受不了這麽繁重的體力。


    三天過去了,呂月姝終於出殯了,若是再不出殯,這屍體隻怕會腐爛掉,段家用的楠木棺材雖然是極好的,裏麵也放了一些冰塊,但是這天氣逐漸的熱了起來,那屍體總不適宜在家裏放置的太久,所以守靈了三天,這樣出殯的太傅夫人還是顯得寒磣了一些,但是並未有人說什麽閑話。


    人活著時候,即便是一個汙點的存在,也會被人說的十分不堪。可是一旦死亡之後,人們的心好像變的特別能寬恕,所以關於呂月姝的那些流語,很快沉默消失了。


    涵芬苑,之所以叫做涵芬苑,那是這個院子的地理位置在段家的地理位置算是十分好的,夏天清涼無比,冬季又是風和日麗。


    這春季一來,院子裏麵各種花便次第綻放,段悠兮向來喜歡名貴的花花草草,所以涵芬苑的花花草草十分的難培育。


    比如說今年的春天,原本涵芬苑的院子本來會被種植不少的墨蘭,墨荷,還有那十分嬌貴的虞美人,可是現在好似這些名花朵都不在了。


    那花盆裏麵隻有光禿禿的枝幹,好似顯得這院子裏麵的主子不是很有生機一樣。


    這個院子十分寂靜,寂靜的好似很久都聽不到任何人的聲音,很快,這院子有一個丫鬟,是段悠兮的一等丫鬟,也是貼身丫鬟,叫做明雪。


    她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汁,在涵芬苑的手抄長廊裏麵站了一會,她的麵色有點激動,有點害怕,她抿著嘴唇把嘴唇用力的壓了壓,片刻間嘴唇的血液被壓褪不見了,當她的雙唇放棄擠壓的時候,那唇裏麵的血液的顏色片刻間又迴來了。


    明雪很著急,但是又很害怕,以至於她站在這裏猶豫了這麽久。


    不一會她自言自語道:“也不知道大小姐等會解開臉上的紗布會怎麽樣?若是好了該多好,若是不好……”若是不好,想必又要重迴那地獄般的苦日子,明雪有點不敢想象。


    再三猶豫,再三糾結。


    碗裏的藥汁若是再不端進去大小姐服用,隻怕這藥汁會發冷了。


    算了吧,明雪一咬咬牙還是進去了。


    涵芬苑的廂房裏麵,一個年邁的老者正在讓床上的女坐起來,待那女子坐起來之後,便看到臉上是厚厚的一層紗布,


    女子的聲音帶著顫抖的傳出來,道:“大夫,我的臉會不會好?”


    老者寬慰道:“你且放心,你的臉在我的手中又不是第一個毀容的,老夫當年可是遇到過好幾個病例,結果都好了,既然我欠了段夫人的一個人情,那麽這個人情我必須要還清,這一次老夫幫助你,以後要好好保自己,若是再給弄毀了,老夫我絕對不會再拯救你第二次。”


    段悠兮十分激動的點點頭,道:“謝謝你,您就救我這一次就行了,以後我再也不會把我這臉毀滅了。”


    老者點點頭,示意明雪把藥汁端過來,於是老者伸出手把段悠兮頭上的紗布一圈一圈的解下來,明雪死死的盯著段悠兮的臉。


    段悠兮的雙手不斷的在腿上抓來抓去,可見心裏是十分激動的,以至於控製不住自己的手。


    很快,老者把段悠兮臉上的紗布全部給褪下了,老大夫對身邊的明雪道:“把藥汁端過來。”


    明雪急忙低山藥汁,於是老大夫便就著紗布在碗裏蘸了一下,便開始往段悠兮黑黢黢的臉上塗抹過去。


    塗了一次又一次,很快,明雪激動了,乃至於驚唿出了聲音,她最終忍不住道:“小姐,全部好了,小姐好了。”


    段悠兮的雙手顫抖的舉起來,小心翼翼的觸摸到臉上,絲滑柔軟,好像是那冰肌玉骨般的絲滑布料。


    段悠兮激動道:“明雪,鏡子,把鏡子拿過來。”


    隨著段悠兮的吩咐,明雪已經把早就準備好的鏡子遞給了段悠兮,段悠兮睜大眼睛看見裏麵一個十分秀麗的女子,眉目舒展如畫,眼眸多情如秋水,瓊瑤鼻子小而堅挺,雙唇飽滿而又紅潤,臉上沒有絲毫的異樣,還是原來的樣子,段悠兮知道,若是這張臉一笑,絕對是甜美至極的。


    段悠兮激動看著鏡子裏麵自己,激動道:“這是我,這是原來的我,這是原來的我,我又迴來了,我又恢複容顏了。”


    老大夫在段悠兮的麵前滿意一笑,道:“小姑娘終於好了,以後可要好好的保護這張臉,若是在有事的話,我可不會救你第二次。”


    段悠兮看著麵洽一個胡子發白,但是精神矍鑠的老者,就知道呂月姝之前口口聲聲說用自己的臉皮換迴她的容貌,這是一點都不是假的。


    她當時還覺得呂月姝是在安慰她,她活了這十幾年,看的書也不少,可是從未聽說過哪裏能有植皮這樣的事情,這是想都不敢想的,所以呂月姝那麽說,她總是覺得很心煩。


    可是現在這居然是真的,這世界上真的有植皮這迴事,呂月姝說的不是假的,呂月姝沒有騙她。


    段悠兮撫摸著臉上光滑的皮膚,這便是呂月姝的皮膚,想起呂月姝,段悠兮就想到呂月姝之前那些,她剛剛知道這消息的時候,心裏是十分憎惡呂月姝的,她怨怪呂月姝怎麽會那樣,怎麽會那麽卑鄙。


    可是現在把呂月姝的皮膚種植在臉上,她摸著這皮膚的時候,又忽然意識到呂月姝死了,呂月姝在死之前把自己看重的顏麵給了她。


    段悠兮此時的心裏有點矛盾,她既恨呂月姝害死了夏羽,讓她白白堵心了這麽多年,可是又有點悲愴於呂月姝的死。


    她看著鏡子裏麵自己的雙眸,好似看到了一個猙獰的自己,一個分裂的自己。


    老大夫的聲音忽然在段悠兮的耳邊響起,道:“姑娘啊,我見段夫人的時候,段夫人好像要說點什麽,可是說了半天也說不出是話來,我看她的樣子分明是很不甘心,最終她在我的手中寫了幾個字,讓我轉告給你。”


    段悠兮立馬問道:“什麽字?”


    老大夫道:“多多提防姐妹。”老大夫又隨即的嘲笑道:“我也不知道她這是什麽意思,為何要你多多提防自家的姐妹,這不是在把自己的女兒往壞的教育嗎?”


    段悠兮有點不以為然,多多提防姐妹,難道她還提防的少嗎?


    她一直把段葛兮視為自己的眼中次肉中釘,時時刻刻都在關注段葛兮的一舉一動,這還要提防什麽?難道段葛兮還有更大的本事?她一個女子最多就是給自己穿穿小鞋就是了,難道還能動得了這太澳的乾坤?這是段悠兮極為不信的。


    想到這裏,段悠兮搖搖頭道:“娘親多慮了,這姐妹之間還用如何提防。”這不用提防也是心知肚明的了。


    老大夫歎了一口氣道:“就是,可這是母親給我交代的話,我隻能原封不動的轉給你。”


    段悠兮點點頭,忽然好想想起什麽事,於是問道:“老大夫,你當年欠了我母親的一個人情,能告訴我是什麽人情嗎?”


    老大夫立馬揮揮手道:“這個我不能告訴你,這個是秘密,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我要走了,你再好好休養休養。”


    於是老大夫也不多說一個字,便收拾行李就要走人。


    很快,老大夫就跟段家的人告辭了。


    老大夫前腳走,段鵠和段老夫人後腳便去了涵芬苑,看見好端端的段水冰之後,大家的心裏都鬆了一口氣。


    段悠兮的臉好了,好像所有的事情又恢複到原來的那個軌跡,除了呂月姝死了之外,段家到算是正常的很。


    呂月姝死了,落雲和落雨自然成了段悠兮身邊的丫鬟,現在段悠兮也比較缺丫鬟,所以這兩個丫鬟到算是有了一個著落,隻是這兩個丫鬟願不願意,別人就不知道了。


    段悠兮的事情傳入到青雨院,翠濃嘖嘖讚歎道:“小姐,我還真的想不到這世界上還有這樣的醫術,居然能給人植皮,我這也算是孤陋寡聞了。”


    段葛兮的手在一方帕子上來迴穿梭,翻動的就像兩隻輕盈的蝴蝶,十分的好看。


    但是段葛兮的語氣顯得有點冰冷,道:“這世界上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還多了去,很多都是我們沒有看到的。”


    翠濃點點頭,仔細看了段葛兮手中的帕子,讚歎道:“小姐很少觸碰女紅,卻能繡的這麽好看,若是別的女子刺繡的帕子,肯定是女兒氣的,可是小姐刺繡的帕子,卻是如此的大氣,這不管是男女都可以佩戴在身上的。”


    這翠濃本來是在打趣段葛兮的,和段葛兮相處久了,也知道很多事情,比如說,這帕子就是給秦寂然刺繡的,如此大氣看起來倒也和男子的身份相襯的很,所以翠濃才這般打趣段葛兮。


    可是段葛兮的手稍微的一停頓,是啊,她是很久沒有觸碰過女紅了,那還是上一世的事情,秦秀逸剛剛登基,國庫並不充實,當時呂月姝又沒有給她那麽多的嫁妝,說是家底不豐厚。


    所以段葛兮進宮以後都是自己葛自己的衣服上刺繡的,甚至給秦秀逸也刺繡過不少,秦秀逸的龍袍周圍的祥雲,還有蟠龍圖案,她都有所鑽研。


    所以這一手好的女紅,她也算是做的如魚得水,暌違一世,這算得上第一次刺繡起來,而且還是給秦寂然,這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看見段葛兮沉默的樣子,翠濃還以為段葛兮是害羞了,所以看段葛兮的眼神都開始變得意味深長了起來。


    對於翠濃的心思,段葛兮現在是不知道的,這方帕子眼看就要完了,下午的時候她就要出門去瀟王府邸,然後把這帕子親手送給瀟王,再謝謝他原來的幫助就會感覺心裏好受很多。


    明明之前她未曾求秦寂然幫助過,可是秦寂然屢次的幫忙,還幫的都是事關生死的大忙,她的心裏若說是心安理得是假的,所以她要做一下小小的物品送給秦寂然,還要對秦寂然說,以後若是幫得上忙,不管是大大小小的忙,她一定會赴湯蹈火。


    段葛兮好像感覺這樣做要舒服很多。


    果然,下午的時候,段葛兮帶著阿露,以春遊的借口出了段家的大門,段葛兮做事向來細心的很,以前都是在晚上,或者是有阿諾和漠北相送,所基本上沒有白天來過,可是這一次一定要白天過來,還要光明正大的進瀟王府邸的大門。


    段葛兮在王府門前還想準備著什麽說辭才能進去,可是那門衛好似認識她的似的,急忙對段葛兮道:“段二小姐來了。”不問過來找誰,也不問過來有什麽事情,更不用那種疏淡仗勢的口氣,好似段葛兮原本就是這王府的一份子,好似段葛兮就像迴家一樣。


    段葛兮心裏還納悶了,可是納悶歸納悶,很快王府的大門被打開了,段葛兮進去了。


    段葛兮進門的第一件事就甩頭,身邊的阿露這還是第一次到瀟王府邸,她嘖嘖驚歎道:“小姐,這瀟王府邸是不是把整個京城都占據了,好大的院子啊,好多珍貴的花花草草啊。”


    段葛兮不詫異,她第一次來瀟王府邸的時候也是和此時的阿露是一個樣子的,隻是她沒有說出口,不要說是原來,就算是現在段葛兮也不得不驚歎一口氣。


    她倒是沒有看見那麽多名貴的花花草草,她看到的是這院子裏麵的圍牆都有不少的浮雕藝術,而且這些浮雕都有些小小的落款,這可都是原來的名家雕刻的啊。


    不消說這府邸有多麽的值錢,光是把這牆壁挖掉一個小小的浮雕,都能讓一些普通的家庭吃一輩子。


    好家夥,真的會享受。


    段葛兮歎了一口氣,幸好她感謝秦寂然的方式不是給秦寂然多少銀票,若是用她所有的銀票估計秦寂然都是不屑一顧的。


    可是不用銀票,這帕子秦寂然會瞧得起嗎?


    段葛兮的手往自己的袖子壓了壓,她有點擔心,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擔心啥。


    段葛兮帶著阿露剛剛出現在在院子不久,一個明顯得很雄渾,但是非得讓自己顯得很張揚的聲音響起:“這不是段二小姐嗎?真是稀客稀客啊,還是年夜的時候來過一次的,這都天氣暖了,段二小姐才來第二次,看來我們家的主子實在不懂待客之道啊。”


    這不用想也知道是瀟王府邸的戴管家。


    此時他穿著一身顯得十分樸實的下人服裝出現在段葛兮的滿前,比段葛兮第一次見麵的時候熟悉了很多,同時也好像多了一點心思。


    段葛兮知道這人不簡單,是秦寂然看重之人,在王府也是一個特殊的存在,而且王府裏麵任何一個是侍衛都可以跟他打趣一番,他從來不生氣,從來不介意。


    他和王府裏麵所有的侍衛一樣,好像有著同樣的目的,有著同樣的使命。


    戴管家的性子雖然很讓人覺得喋喋不休,但是他和瀟王府邸所有的人都有著極為和諧的相處方式,就算是現在他把任何人處罰了,那個人也會對他毫無怨言。


    這樣的人讓人相處的舒服,當然也要看哪種人和他相處。


    段葛兮現在可不是那麽舒服,因為她總是感覺戴管家看她的眼神有點不良的陰謀味道。


    段葛兮對戴官家微微一笑,十分恭敬道:“戴管家好,我這次過來是想找你們家少主的,也就是瀟王爺。”


    戴管家嗯了一聲,又看看段葛兮,道:“早就該這樣了,我們家的少主曲高和寡的很,很少有人能人他的眼,哎,近些年老是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切喝茶聊天,那些不三不四的又不是女子,都是一群男人,把我們的王爺的名聲都搞臭了,所以段小姐來的好,哈哈,來得好。”


    段葛兮一怔,這管家說話,簡直……讓人有點接不上話。


    段葛兮尷尬的笑了笑道:“我是想問問王爺在不在家裏?”


    戴管家急忙道:“在在在,走,我現在帶你過去。”於是在去秦寂然的院子路上戴管家又叨叨叨了一路。


    段葛兮索性想著其他的東西,她知道戴管家又誤會她了,他也知道戴管家大約是想秦寂然有一個紅顏知己想瘋了吧。


    隻是秦寂然那樣的人,日後還真的不知道要找什麽樣的女子才合適才能配得上,這世界上怕也是寥寥無幾了。


    很快,戴管家把段葛兮帶到一個書房院子門前,對段葛兮道:“段二小姐在裏麵先歇息一下,我現在去找王爺。”


    段葛兮問:“瀟王不在府邸?”


    戴管家很自然而然道:“我都說了,他整天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所以在府邸的時間都是比較少的,所以我得去找他。”


    段葛兮有點無力扶額,開始的時候不找,這一路上念念有詞,現在到了院子門前,居然又說秦寂然沒有在家裏在外麵和自己的朋友在一起。


    段葛兮甚至能自然的想到,秦寂然現在肯定和高超還有趙普在一起。


    讀段葛兮有點垂頭喪氣道:“好的,我知道了。”本想進去院子,可是又想著不對勁,萬一等會戴管家說她在家裏等著有十萬火急的事情,若是秦寂然第一時間趕迴來咋辦?


    就是一個帕子,還有一番感謝的話而已,難道真的要鬧的滿城風雨?


    段葛兮隨意轉身叫戴管家,道:“戴管家,你莫要著急,我就在這院子等等吧,我也是沒有什麽重要的事,索性多等等也是無妨的。”


    段葛兮這番說辭,落在戴管家的耳朵裏麵好像另有其他的意思。


    刹那間戴管家的頭腦鑽出無數個想法,這段二小姐是不是不好意思說自己想王爺啊?這二小姐是不是害羞了啊?這二小姐會不會見到王爺怕自己把持不住自己,被王爺的美貌所吸引啊?


    於是戴管家給段葛兮送了一個我很了解你是不好意思的眼神,於是跐溜一下不見了,看這速度應該是去找秦寂然無疑了。


    段葛兮的手搭在院子的門邊上,對阿露道:“阿露,我說的話是不是很難理解啊?”


    阿露搖搖頭道:“不會啊。”


    段葛兮道:“既然不會,可是這個老頭子為何要如此歪曲我的意思?”


    阿露有點想笑卻又不敢笑的表情,她對段葛兮道:“小姐,那是那個管家心裏眼裏都把你當做王爺的心上人來看,所以不管你說的任何話,做的人和事,他都會覺得你是有意的,是有意想引起王爺的注意。”


    段葛兮感覺頭頂一片黑壓壓的烏鴉飛過,她道:“他覺得我不管做什麽,都是對他家的主子感興趣,感情他以為他的主子是多麽搶手的。”


    阿露不以為然,心裏嘀咕道:“這天下的女子,哪一個會招架的住瀟王爺這樣的男子。”瀟王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危險至極,但是又能給人一種坦蕩的感覺。


    這是阿露對秦寂然的認識。


    至於阿露想的是什麽,段葛兮自然是不知道。


    很快,段葛兮進了秦寂然的書房,雖然說是秦寂然的書房,實際上就是一個院子,一個全部放置書本的院子。


    這院子比段鵠的書房不知道寬大了多少,段鵠的書房就是那麽一間屋,可是秦寂然的書房卻是一個院子,關鍵的是段葛兮原本還以為秦寂然是一個不喜歡看書的人。


    可是看見這一間一間的屋子,裏麵的書籍很多都被翻看的很陳舊,才知道素日裏麵秦寂然在看書這方麵可是沒有少下功夫的。


    阿露呆呆的看著這一間屋子又一間屋子的書,一邊嘖嘖驚歎,一邊道:“小姐,這瀟王爺真的是秀外慧中啊。”


    段葛兮的手從一本書的邊緣劃過,隨意道:“淨瞎說,好似你知道似的。”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帶著調侃而又戲謔的聲音在耳邊想起,道:“段二小姐。”


    段葛兮迴眸就看到秦寂然站在自己的身後,阿露已經在站一邊,盡量縮小了自己的存在感。


    段葛兮看著秦寂然略微喘息的說話,疑惑的問道:“王爺這是怎麽呢?怎麽如此風塵仆仆?”


    然後段葛兮的下意識的想到,在前一刻戴管家才把她請入院子裏麵,她前腳剛剛進門,後腳秦寂然就迴來了。


    這難道是說戴管家用最快的速度把秦寂然叫迴來的?


    這這這……不待秦寂然說話,段葛兮眉毛就擰成一個疙瘩,道:“這是戴管家叫你迴來的?”她不是明明還說不用著急嗎,她會在這裏耐心得等待秦寂然迴家,可是戴管家一出馬,這事的效率還真的不是一般的快。


    秦寂然淡淡的點頭,道:“是的,是老頭子讓我迴來的。”


    此時的的段葛兮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說這個戴管家,這閑事是不是管的太多了。


    但是段葛兮下意識的問道:“戴官家給你說的是什麽?”


    秦寂然對阿露揮了揮手,阿露倒也十分伶俐,有秦寂然的地方本來就會讓人感受到十分壓力,她早就想一溜煙的走了,這時候秦寂然讓她走這實在是太好了。


    隻是走之前,阿露看了一眼段葛兮,給段葛兮一個釋然的眼神。


    看見阿露走了,秦寂然倒也隨意了幾分,他解開身上的外罩,裏麵穿著是一件箭袖的勁裝,腰間一條寶石的玉帶,這服裝是淺淺的紅,還帶著些許瑩白,這兩種顏色相互交融出來的顏色,在秦寂然的身上難得滲透出一股子從骨髓裏麵散發出來的高貴之氣。


    他的四肢頎長,肩膀略微寬厚,腰部顯得十分窄,這勁裝倒是把他的身形襯托的十分完美,尤其是此時此刻的臉上,帶著一點倉促的危險戲謔之感,直接能把女子的心撩撥的如同暴雨之後的洪水泛濫不已。


    秦寂然靠近段葛兮幾步,他的雪白的額頭邊上還垂著一縷青絲,給他的整張臉增加了一種引人失神的內涵。


    段葛兮見秦寂然靠近了自己,腳步不知不覺間往後退了很多,她一邊後退,一邊對秦寂然道:“你要幹什麽?”


    少女的臉從來都是波瀾不驚的,從來都是沉穩內斂的,又是倔強無比的,此時的少女臉上帶著少有的一絲慌亂,眼神裏麵的光澤雖然還是那麽明亮,但是散發了一點莽撞的散亂,秦寂然是何許人也,是察言觀色的好手。


    秦寂然不動了,他的身子和段葛兮的身子近在咫尺,段葛兮的身子已經靠在牆壁上了,實在是退無可退。


    秦寂然這才在她耳邊道:“戴管家告訴我,你想我了。”


    呃……段葛兮愣愣的靠在牆壁上,此時的表情算得上十分的豐富,她剛才告訴了戴老頭子她想他了嗎?好像沒有吧,她好像是來找他的吧?


    段葛兮驚愣了一會,立馬反駁道:“沒有,我隻是來找你有點事,不至於戴管家說的那麽不堪。”


    秦寂然的身子還是很靠近段葛兮,他說話的熱氣就在段葛兮的耳邊撩人的縈繞著,他道:“你來找我可是為了何事?”


    段葛兮抖了抖胳膊,很想把秦寂然推開,但是她此時的手卻又不敢碰在秦寂然的身上,她深知這個人的危險,然而重活一世,她也並不想嫁人生子,她隻想安安靜靜的過完自己的一生。


    她害怕若是自己的手觸碰在秦寂然的身上,會刹那間會有心跳的感覺,這是很不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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