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還是小姐看人準,小姐看人更狠。


    餘蓉蓉抽抽嘴角,能看出來她現在是敢怒不敢言,這是段葛兮的地盤,這個地方段葛兮說了算。


    但是翠濃若是芬芳苑的人,餘蓉蓉絕對不會客氣,可惡的是這個丫鬟還有醫術技能。


    最終餘蓉蓉頗為尷尬的對段葛兮笑了笑,道:“我都說了是跟二小姐開的一個玩笑,這翠濃姑娘可就當真了,這姑娘還真的是可愛的緊。”


    段葛兮的目光掃過翠濃,道:“我知道,這隻是姨娘和我的一場玩笑,我都清清楚楚的,所以不會計較那麽多的,丫鬟都是顧著主子的,翠濃和梅朵是一樣的,我們都多慮了,多心了而已。”


    餘蓉蓉訕訕一笑道:“二小姐這樣想便是最好的,金蠶絲布料能做衣服,也能做一些手帕之類的,還希望二小姐笑納。”


    說罷,餘蓉蓉親自把布料呈現在段葛兮的麵前,好似段葛兮不要不行似的。


    既然都到這個份上了,段葛兮斷然不能不收,於是對翠濃道:“翠濃幫我把這料子收起來,切莫讓料子起了褶皺。”


    段葛兮又對於蓉蓉道:“如此就謝過姨娘了。”


    餘蓉蓉見段葛兮的把料子收起來,雙手在袖子中不自然的握了一下,其實這料子她是舍不得送給段葛兮的,所以她在料子裏麵動了手腳,但是現在她又有點擔心翠濃會看出裏麵的玄機,好在段葛兮和翠濃的麵色並無異常,餘蓉蓉才放心了下來。


    於是和段葛兮寒暄了一番便趕緊離開了青雨院。


    迴到芬芳苑的路上,餘蓉蓉的麵色完全的變了,變得沉重而又陰冷,還有一絲期望和緊張。


    她對身邊的梅朵道:“梅朵,這布料裏麵的問題,二小姐該不會看出什麽端倪吧,我總覺得她們會發現什麽問題,現在的二小姐總是讓我覺得很不安。”


    梅朵給餘蓉蓉寬心道:“姨娘,不會的,這布料沒有任何問題,就算是大羅神仙也看不出什麽問題的,這裏麵的料要過一段時間,天氣讓熱了人體會出汗,一旦溫度上升,這料子吸了汗水,那才是會致命的,這些事情都是那些江湖有名的用毒者才會做的,姨娘花了那麽大的代價,不就是想讓自己有孕的假消息變成真正的消息嗎?對付二小姐那樣的人隻能用這個生不知鬼覺的辦法了。”


    這就是餘蓉蓉的陰謀,這布匹確實是段鵠送給她的,段鵠身居高位從來不缺乏這些名貴的東西。


    這布匹也是她猶豫了很久,她今天去青雨院的時候原本還是猶豫的,這東西到底是送還是不送,可是最後看到段葛兮越來越難得對付,餘蓉蓉就馬上把布匹送出去了,這布匹不僅在天氣熱吸了汗水之後能害人,而且還能把人害死。


    她很期待,無比期待段葛兮馬上把這布料做成貼身的衣服,她又很擔憂,擔憂段葛兮發現了絲毫的端倪,那就麻煩了。


    可是梅朵這麽一說,餘蓉蓉的心好像鬆了不少,對啊,既然做的天衣無縫了,段葛兮若是那天不高興了,隨時可以說出她肚子裏麵的孩子是一個假貨。


    這可是她的心病,她不允許自己有這樣的把柄在別人的手裏,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段葛兮,所以別怪我很辣無情了,我實在不得不提防你。”餘蓉蓉這樣對自己的說著。


    隻是餘蓉蓉不知道的是,她離開了青雨院之後,翠濃抱著手中的布匹對對段葛兮道:“小姐,這……”翠濃覺得有點無法理解,這餘蓉蓉這次怎麽看都像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一樣,但是翠濃又具體的說不出來是什麽原因。


    段葛兮看著翠濃手中的布料,下意識道:“這布料裏麵有沒有問題?”


    翠濃湊在鼻子下麵聞了一下,搖搖頭道:“奇怪,餘蓉蓉會這麽好心?”


    翠濃這態度那便是說明了,這料子是好的,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段葛兮皺皺眉,道:“真的沒有問題?”


    翠濃又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下,最後篤定道:“絕對沒有任何問題,這料子是極好的。”


    段葛兮又瞧了一下布料,想起了餘蓉蓉剛才說的話,這料子極為柔軟絲滑,不僅能錯衣服,還能做手帕。


    做手帕?


    段葛兮突然冒出一個奇怪的念頭,要不要給秦寂然做了一個手帕,秦寂然喜歡穿紅色的衣服,而且手中的花朵就是見血封喉的武器。


    要不然就做一個刺玫瑰花的手帕吧,隻是送給男子的手帕,這裏麵的內容是不是可以更加豐富一點,但又不顯得庸俗。


    想到這裏,段葛兮自己都忍不住道:“給我準備針線,我要給瀟王做一個手帕。”


    翠濃頓時驚愕了起來,小姐這是怎麽了?要送給一個男人手帕,而且還是送給瀟王的。


    翠濃忽然想起之前的段葛兮和秦寂然的幾番畫麵,心裏才有點底,難道說小姐對瀟王產生了一點興趣?不過這樣很好啊,瀟王看起來絕對是世界上最優秀的一個男子,他率性不做作,對喜歡的人好像能毫無負擔的幫助你,並且不會讓人的心裏產生欠人情的感覺,他把一切事情都做的十分自然。


    這樣的男子反倒是很有做事原則,和那些衣冠楚楚,但是做的事情見不得人的男子強多了。


    秦寂然就是這樣的人,若是小姐當真的對瀟王產生了興趣,這該是一件多麽好的事。


    想到這裏,翠濃歡快的哎了一聲,對於翠濃的這點小心思,段葛兮自然是不知道的,她現在正在頭腦裏麵勾畫一幅畫,一副適合於秦寂然的帕子,秦寂然這個人很精致,生活的細節很講究,他喜歡喝茶,他的茶杯裏麵的水好像永遠都是溫熱的,他茶盅裏麵的茶好似永遠都冒著迷人的香味。


    他的袖子裏麵有紅色的綢子,在他動手起來的時候那綢子立馬變成了尖銳的刀劍,他的手中很喜歡拿著一朵玫瑰花,但是她見過秦寂然的玫瑰花可以和刀片一樣隨時割裂敵人的脖子。


    他穿的像一個女子,但是他的行為卻完全是一個男子的行為,英姿颯爽,十分冷漠,又帶著吸引人的魔力,段葛兮認為,若是秦寂然給一個女子刹那間的柔情,想必那個女子也會死而無憾。


    幸好她不是上一世的段葛兮,否則話她早就受不住秦寂然如此的多次的幫襯了。


    所以她要親手刺繡一方帕子送給秦寂然。


    話說呂月姝的速度還真的不慢,很快的就召集了在花房裏麵的落雲,現在是用人之際,她覺得落雨也還不錯,隻是現在還是新手,所以就把落雲和落雨放在一起,都在身邊服侍著。


    落雨和落雨現在成了呂月姝身邊貼身的丫鬟,落雲還好一點,因為在段家也當過這麽久的丫鬟,隻是落雨的話才剛進來沒有多久,所以在很方麵還要很仔細的去學習。


    這邊,剛剛叫上了這兩個丫鬟,呂月姝便穿的十分樸素的去了沈家,看樣子這是去沈家跟呂月雅拉迴關係的。


    沈家。


    閑庭院。


    不知道怎麽迴事,這才多久的時間,和一個侍寢的丫鬟還不到一天,沈延就覺得自己的身體有點不對勁。


    好像體內有一團火要發泄一樣,而且很奇怪的事,這團火好像隻有段水冰才能滅的了一樣,上次段水冰那麽設計陷害他,他恨不得把那個賤貨你女人大卸八塊,可是在這個時候卻不由自主的迴味和段水冰那糾纏的一幕。


    這連沈延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麽迴事,所以他一邊在迴味的時候,一邊提醒自己,難道是段水冰之前給他在酒裏下了毒,影響了他身體本來的渴望?


    他原本就是一個比較沉穩的人,在任何方麵他都能默默的籌劃要做的一切,可是這次卻在這件事上有了心結。


    這不行,這實在是太可怕了,他還有其他的追求,他不能在這件事上毀滅了自己。


    想到這裏,沈延決定下床走走,實在不行就出去騎騎馬。


    可是他又忽然想到最近這兩天京城裏麵流行的風聲,那就是呂氏兩姐妹並非書香嫡女,她們隻是一個洗腳婢女身的女兒。


    呂氏姐妹其中有一個不就是自己的娘親嗎?


    自己的娘親是洗腳婢女生的女兒,那麽身體裏麵是不是有著一種卑賤的血液,那麽自己又是從呂月雅的肚子裏麵爬出來的,那麽自己的身上是不是也帶有一點卑賤的血液?


    若真的是這樣子,他等會出去的時候,別人會不會用異樣的而眼神看待自己?


    想到這裏,沈延自己也煩躁的很。


    算了,還是去院子練習一下劍雨吧,待沈延剛剛拔出寶劍的時候,呂月雅便嘟嘟囔囔的進來了,一邊進來一邊怒道:“架子還真大,明明是她請請我過去的,我去了之後她居然沒有在第一時間見見我,難道就是這樣對她大姐的,段家的人真的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呂月雅剛剛把話說完,便看到沈延剛好取下寶劍,呂月雅沒有注意沈延臉上的神情,反而是因為心情不是很爽利,所以說話的聲音就大了一點,她道:“延兒,我看你這兩天不太舒服的樣子,既然身子不是很爽利,那還練習什麽劍,不如就在房間裏麵多多休息一下。”


    若是原來沈延對呂月雅的吩咐是十分順從的,畢竟這是他身份高貴的母親,可是現在怎麽看呂月雅,都好像帶著一點卑微的意思。


    呂月雅和真正的貴族女相比,好像更加狹隘一點,更加的小心眼一點,站在那裏的氣勢都不太一樣,別人家的貴族女子都是端莊大氣的,要麽就是溫婉知書的,可是自己的娘親現在看起來好像是一個潑婦一樣,帶著無法忽視的潑辣勁站在那裏,即便是滿身的珠翠,也好像是一個農婦穿上華麗的衣服跳梁小醜,顯得有點不倫不類。


    而麵前的這個女人,居然是他的娘?


    那麽他的身上會不會有一點和麵前的這個女人是相似的?


    人都是這樣,以前都還是一個崇高位置的時候,仿佛很多瑕疵都是能理解的,但是一旦處於的位置低了一些,那麽這些瑕疵不管怎麽看都像是不可饒恕的錯誤。


    沈延和呂玨不一樣,沈延是一個權衡利弊的人,自幼對財富和權利這些東西看的十分重要。


    但是呂玨對段悠兮看的比較重要,也就是說呂玨更加偏重於情一點。


    所以,沈延的口氣有點生硬的變化,他不是痛恨呂月雅,隻是覺得這是一個洗腳婢女生的女兒,血液裏麵有點卑賤的因子,所以自然而然的不再是那麽尊重和聽話的口氣,道:“娘親,我就是去院子裏麵練習一下劍法而已,你就不要管那麽多了。”


    呂月雅本來就是一個控製力極強的人,之前的沈延跟她說話都是千依百順的,可是現在的沈延說話有點鄙視的偏見。


    呂月雅第一時間迴味過來,立馬問道:“你說的是什麽意思?什麽叫我不要管那麽多?”


    沈延有點不耐道:“娘親,你管好你自己吧,我的事情我自己管好就可以了,你就不要為我操心了。”


    呂月雅好似立馬被踩到痛楚一樣,她倏爾變聲,變得十分高亢道:“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是我生的,我不管你我管誰?”


    沈延本來就心煩的很,可是他從未想過要得罪呂月雅,隻是呂月雅現在說話的方式讓他更加煩躁。


    沈延更加不耐煩道:“娘親,你注意你的身份,我還是雲國公世子爺,身上是父親的血液,可是你呢?”可是你身上是洗腳婢女的血液。


    後麵這句話沈延雖然沒有說出來,但是呂月雅知道,沈延就是這個意思。


    好好好,很好,從自己的肚子爬出來的兒子居然這樣說她,居然這樣數落她,好在她還有一個香妃娘娘女兒。


    想到香妃娘娘沈佳玉,呂月雅忽然想到沈佳玉在宮中該未受到這個消息的影響吧,若是因為呂氏姐妹身世的原因影響到沈佳玉在宮中受寵的程度這該咋辦?


    想到這這裏,呂月雅的表情十分的痛苦,她在沈家兢兢業業這麽多年,每一步都走的是如履薄冰,她的身邊從未帶著呂家的壓丫鬟,而且關於身世的秘密她清理了一大批的人。


    可見這個消息的泄露和她是沒有任何關係的,而且據說身世的消息是丫鬟從段家放出來的。


    段家,呂月姝。


    一想到這件事可能是呂月姝官家不當,呂月雅便徹底的傻了眼,這是她那個不成器的妹妹給她製造的麻煩,這是呂月姝那個不中用的把她拖入泥潭裏麵,如果不是呂月姝,別人怎麽會知道呂氏姐妹的秘密,若是別人不知道,沈延怎麽會用這樣的口氣跟自己說話。


    都是因為呂月姝,那個賤人害的。


    想到這裏,呂月雅開始厭惡了呂月姝。


    呂月雅最終咯咯的笑了兩聲,她對沈延道:“兒子,你再怎麽看不起娘親的身份,也始終是從我的肚子爬出來的,這件事娘親不怪你,怪就怪你的小姨母,居然把這個天大的消息給泄露出去了,娘親定然饒不了她。”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丫鬟急匆匆的進來道:“夫人,世子爺好,段夫人過去給夫人脫簪請罪,特請奴婢過來告訴夫人。”


    呂月雅這個時候正是恨毒了呂月姝的時刻,丫鬟忽然說呂月姝來了。


    呂月雅的眸子裏麵立馬迸射出兩團火,好一個呂月姝,這簡直就是上門找死。


    呂月雅立馬對沈延道:“走,跟娘親去看看你的姨母,也聽聽你的姨母怎麽泄露了我們身世的這個秘密。”


    對此沈延無異議,於是跟呂月雅一起出了閑庭院去了前麵的花廳。


    此時的花廳中央正跪著呂月姝,這呂月姝什麽身份,一邊是段夫人的身份,還有一個身份是雲國公夫人的妹妹,這麽重要的身份現在卻跪在花廳裏麵給沈夫人請罪。


    這實在是讓周圍的沈家丫鬟們措手不及,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好在不一會,夫人和世子都來了。


    夫人麵色帶著怒火,世子的表情帶著絲絲的不屑。


    呂月姝也算是眼疾手快,很快就看到呂月雅來了,但是並未覺得呂月雅的表情有何異樣,於是劈裏啪啦的一通道:“我的大姐,我不是有意不接待你的,悠在院子裏麵發瘋,我暫時顧不上你,但是安撫了悠兮,我第一時間就是趕出來看看大姐還有沒有等著我,可是當我出去時候大姐已經走了,月姝實在是過意不去,所以現在來給大姐托讚請罪,還望大姐能夠原諒月姝的怠慢之罪。”


    若是以前,呂月雅是絕對不會讓她跪在地上的,即便是她跪在地上,呂月雅也會第一時間前去扶她起來,還會嗔怪她,這是以呂月姝對呂月雅的了解。


    可是這次好像不一樣,呂月姝跪了好一會,都不見呂月雅前來,於是呂月姝抬眸一看,隻見呂月雅站在原地,好似還帶著滿腔怒火。


    這是怎麽迴事?呂月姝怔怔的看著呂月雅。


    呂月雅最後幾乎是咬牙切齒道:“呂月姝,你是怎麽管家的,你是怎麽當主母的,居然讓丫鬟泄露了我們的身世?你實在是該死。”


    呂月姝的嘴巴立馬呈現出驚愕狀態。


    她要說什麽?她默默的知道關於她的身世在段家,有一個晚上她給段鵠說過,後來不知道怎麽迴事就被傳了出去。


    所以說消息是段家傳播出去的,可是,並不是段家的下人,是段鵠。


    為難之處就這裏,她不能矢口否認是段家傳播的,也不能立馬承認是段家傳播的,因為畢竟是段鵠。


    就是因為她欲言又止的樣子,呂月雅更是來火了,道:“你無話可說了是不是?這個秘密的泄露不僅讓我們姐妹身敗名裂,還讓我們的兒女背負上血液裏麵低賤的事實,都怪你,就是因為你的管家不當,現在多少人跟著你一起倒黴,香妃娘娘指不定現在遭人白眼,還有你家的悠兮,若是以後被扶上那個位置,人家會怎麽說她,人家會說她的外祖母是洗腳的婢女,一個洗腳婢女的血脈,怎麽能夠登上那麽高的位置,你有麽有想過,你實在是太不懂事了,還說段二小姐是禍害,她禍害了哪裏了?她起碼沒有把這個消息宣揚出去,我看段家最大的禍害就是你,和你做姐妹我簡直倒了十八輩子的血黴。”


    呂月姝的頭腦徹底的蒙了,呂月雅居然會對她說這樣的話?


    不管是原來還是現在,呂月雅總是說姐妹之間就是應該相互幫助,可是現在的呂月雅是怎麽迴事,居然還說跟她做姐妹倒了八輩子的血黴。


    這是什麽仇什麽怨恨才會說出來的話?呂月姝心裏十分不好受,可是她作為段鵠的夫人,現在在沈家丟人了,若是段鵠知道還不得要扒掉她的一層皮。


    想到這裏,呂月姝也冒出一股怒火起來,罵人就罵人,指責就指責吧,為何要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而且周圍的都是沈家的下人,這麽多卑賤的下人在旁邊圍觀,呂月雅還是不給她一個麵子。


    想到這裏,呂月姝也來火了,她憤然起身對呂月雅道:“呂月雅,你莫不是瘋了,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你居然把我罵的一無是處,你是不是病入膏肓了啊?”


    什麽,呂月姝居然敢罵她們居然敢反駁她?


    呂月雅的火氣更是上了心頭,她怒氣洶洶道:“呂月姝,我就是罵你了,我罵你又如何,是你自己犯錯,你自己犯錯難道不應該接受批評嗎?”


    呂月姝迴罵道:“是我的錯,就是我的錯,我又不是不承認是我的錯,可是我是段夫人,我的身份也在那裏擺著的,你為何不給我一個麵子,若是真的要罵我要說我,大可以把這周圍的人支走,可是你沒有,你實在是居心叵測。”


    呂月雅好似被人踩到痛處,立馬反唇相譏道:“是你的錯,你是自己上門賴討罵的,怎麽,現在又怪我沒有給你的一個麵子,若是你知道麵子是怎麽一迴事,也不會如此不要臉的把這個消息泄露出去。”


    呂月姝惡狠狠道:“什麽,呂月雅,你沒有說錯吧,你居然說我不要臉?你才不要臉。”


    “你……”呂月雅隻是氣的發顫,她用手指著率玉樹的額頭,忽然呂月姝一伸出手把她的手指頭握住,往方向一掰,呂月雅痛的一聲慘叫,於是呂月雅當即就把呂月姝的頭發拽住,道:“我讓你這個賤人動手打我。”


    呂月姝也不是省油的燈,第一時間也撲上去,很快,呂月姝和呂月雅二人扭打在一起,看起來十分滑稽。


    沈延驚愕的看著這一切,這究竟是怎麽迴事,這兩個女人好端端的怎麽就打了起來。


    一個是雲國公夫人,一個是太傅的夫人,這兩個女人的身份都十分的了得,更加是親兩姐妹,這樣扭打的場麵實在是太不合適了吧?


    沈延隻是愣了片刻,便立馬身邊的丫鬟和婆子道:“把這個兩個人拉開。”


    於是很多丫鬟和婆子便蜂擁而上,對呂月姝和呂月雅又是拉扯,又是拖拽的,沒有多久,呂月姝和呂月雅全部被分開了。


    這個時候再看看二人,臉上均有不同程度的血跡和傷痕,頭發和衣服亂糟糟的根本沒法看。


    呂月雅氣唿唿道:“呂月姝,你居然敢對我動手,我讓你不得好死,我讓娘娘把你們誅滅九族。”


    呂月姝也氣唿唿的迴應道:“呂月雅你好大的口氣,誅滅九族這樣的話隻有皇上才能說,你算是誰,你算什麽東西,居然說這樣的話,你小心天打雷劈。”


    呂月姝被氣的不輕,她看看著周圍前後,除了落雲和落雨之外都是綠月雅的人,若是再真的動起手來那吃虧的肯定是自己。


    但是這口氣又實在咽不下去,她隻能狠狠的指著呂月雅咬牙切齒道:“呂月雅,你給我等著,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於是帶著落雲和落雨用最快的速度離開段家。


    隨著呂月姝的離開,這些消息瞬間被傳播了出去。


    第一個傳播的便是段水冰的耳朵裏麵,段水冰穿著一件紅紗灑金裙子,手臂和肩膀完全的露在外麵,臉上也畫著十分豔麗的妝容,她慵懶妖嬈的坐在太妃椅子上,一個小丫鬟跪在她的跟前給她剝著渾圓的葡萄。


    另外一個女子站在段水冰的麵前剛剛把沈家發生的事情告訴段水冰。


    段水冰聞言後忽然咯吱咯吱的笑,笑的連剛剛送入口中的葡萄都吐了出來,笑著笑著最後竟然笑出了一點眼流淚來,半晌後段水冰才道:“好啊,這兩姐妹居然打起來,我就沒有這個福氣看到了,不過光想象一下就覺得十分過癮。”段水冰最近因為呂月姝兩姐妹的身世被傳播出去了還很是高興的很。


    整天聽著各路的人都在嘲諷呂月姝兩姐妹是洗腳婢女身的女兒,段水冰的心情不知道有多好,


    可若是遺憾也不是沒有,遺憾段葛兮沒有深受其害,當初她讓南冥夜梟陷害幽王的時候就是為了讓幽王和沈家呂家還有段家離心離德。


    可是現在看起來,沈家和段家已經鬧掰了,沈家段鬧掰了後,呂家必然也是凝聚不了姐妹二人的怨氣。


    所以這表示,幽王將失去沈家段家和呂家的助力,這樣的話幽王等去被人砍去了左膀右臂一樣,變得十分孤立無援。


    這很好,前一段時間無數個日日夜夜在幽暗的暗室裏麵生活,就是拜幽王所賜,就是拜呂氏兩姐妹所賜,所以聽聞現在幽王和呂氏姐妹過的不好,段水冰的心情便十分的好。


    她十分高興的拿出一串葡萄給麵前複命的女子,道:“這次還不錯,也麻煩你幫我多多注意一下段家和沈家的動作,我會在二爺麵前說你好話的,二爺會給你機會的。”


    女子再三道謝的接過葡萄,然後轉身出去。


    這葡萄可是不常見,一般夏季才會有葡萄吃,段水冰在春季就能吃到可口的葡萄,而且這葡萄還是從遠遠的南方百裏加急送過來的,就這麽一盤,可不多見,隻當是吃個稀奇。


    同樣的消息又用很快的速度傳到段葛兮的耳朵裏麵,這次複命的是漠北,他一邊說著呂氏兩姐妹打架的時候一邊覺得嘴皮子難受。


    這一母同胞的親生姐妹,居然可以用那樣的話重傷對方,這也實在是沒誰了,這是漠北不能理解的。


    此時的段葛兮正拿著一塊金蠶絲的布料用繃子繃住,在裏麵刺繡一點花樣。


    裏麵初見一點雛形,是一朵大氣的嬌豔的玫瑰花,玫瑰花的中間有一把形狀極小的寶劍,這也不知道是什麽寓意,但是段葛兮知道這帕子是要送給秦寂然的,而且秦寂然是男子,她送的東西不能太過柔美,既要被他所喜歡,又要簡單大氣,所以段葛兮決定把這玫瑰花繡的虛一點,把那把劍繡的實在一點,若遠遠的看上去就像是一塊料子極好的手帕裏麵隻有一把寶劍一樣。


    周圍那些紅色的印看上去倒像是敵人的鮮血,若是仔細一看,隻會看見紅色的形狀隻是玫瑰花圖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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