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男子像極了段鵠,甚至比段鵠更加招人喜歡,所以京城貴女很多喜歡段鵠,但是更多人喜歡的是秦秀逸,他的方方麵麵都是得天獨厚,渾然天成。


    段葛兮就在讓馬車讓路的時刻,秦秀逸已經看到了她並且第一時間認出了她。


    秦秀逸十分迷人的微笑著:“段二小姐。”


    這個時候該躲是躲不了了,幹脆不要躲了吧。


    阿露和翠濃掀起兩邊的簾子,段葛兮在馬車上簡單的給秦秀逸行禮道:“成王殿下。”


    就這請安說話的語氣清冷寡淡至極,還透露著諷刺疏淡和恨恨咬牙切齒的味道在裏麵。


    秦秀逸一愣,隨即笑道:“段二小姐這是去了哪裏了?”


    去哪裏?憑什麽告訴你?


    段葛兮十分有禮而又疏淡道:“去京城的郊外看看風景,這春天的風光迷人,萬物複蘇,我是帶著丫鬟出來踏春的。”


    秦秀逸微微一笑,眉頭都快要溢出來那濃濃的才華之氣和儒雅之氣,這人儒雅的深入骨髓,上一世她就是這樣無藥可救的戀上了這個男子。


    殊不知,他的儒雅隻是窩藏禍心的一個手段,他對待上一世的自己極為的殘忍,他對任何人都是這樣,甚至連田野裏的一個牧童都能溫和無比。


    但是誰能知道他的心裏是根本瞧不起這些人的。


    段葛兮突然想起上一世,秦秀逸在推行政策的時候,有大臣給他說還有很多未安置的農戶,結果秦秀逸溫和一笑,道:“那都是卑賤的貨,卑賤在塵埃裏麵的螻蟻,何必安置直接輾壓就可以。”


    對,秦秀逸就是這樣的人,他給人的感覺是平易近人的,若不是上一世是那樣的結局,隻怕在冷宮裏麵她對秦秀逸還是不死心的,想著他那麽溫和的一個人,怎麽可能有那麽毒辣的心腸。


    可是後來段悠兮穿著皇後的服裝,讓她認清楚現實之後,她才對秦秀逸迸裂出無與倫比的恨,段悠兮的狠辣都是秦秀逸縱容的結果。


    這個人大概是這個世界上最表裏不一的人了。


    感受著段葛兮疏淡而又變化的情緒,秦秀逸心裏一驚,他總覺得從段葛兮的身上遺漏了什麽。


    校檢以後,秦秀逸總會時不時的想起段葛兮,想起那個平靜而又睿智的女子,她怎麽會那麽睿智,怎麽會那麽給人出其不意的結果。


    其實在這之前,他也有兩個下屬告訴他在天涼台看見段葛兮的所作所為,當初他還覺得沒有意識,可是後來覺得她並未會無意做些沒有意識的事情。


    他一直想弄清楚段葛兮為何在天涼台會那麽做,和劉一刀說了什麽,又跟炫朗說了什麽。


    很多疑問,疑惑重重,他總覺得他和段葛兮今後會有交集,到最後一切事情都會弄清楚。


    想到這,秦秀逸溫和如春風道:“段二小姐真的好雅興,這風景確實極好的,隻是天氣這麽早,段二小姐就要迴京嗎?”


    段葛兮本想直截了當說現在就會去的。


    可是話到嘴巴邊上,段葛兮忽然停止了,因為她想到這條路是從炫朗家過來的,秦秀逸從這條路過去,難道是要去炫朗家?


    若是秦秀逸去了炫朗家,段葛兮倒是不怕炫朗會說她剛剛也來了,她怕朱氏和炫朗的妹妹說出口,說她剛剛也去了家,這豈不是麻煩。


    她一個太傅家的千金小姐,去一個農戶家見一個男子,被外人知道了段葛兮不怕,但是她現在有點害怕被秦秀逸知道,若是被秦秀知道,必然會想方設法的了解他們為何見麵,見麵都說了什麽?


    她和炫朗的話別人肯定不知道,但若其他人隨便說出她和炫朗有個所以然,這對自己是十分不利的。


    重生一世,這細節方麵還是不能麵麵俱到,不過這是人之常情也就罷了,索性等會迴去給炫朗寫信讓他安排好就可以了。


    隻是現在是關鍵時刻,秦秀逸不能去炫朗的家裏。


    想到這裏,段葛兮不疾不徐道:“這倒不是,今天的難得這樣的好時光,若是再多國一段時間這天氣就熱了,再出來可就不是那麽好玩了。”她言下之意透露著自己還要欣賞欣賞這些風景,不是很著急迴京。


    果不其然,秦秀逸知道她不不暫時迴京,立馬一笑道:“若是段二小姐不著急迴京的話,那能不能賞臉一起去遊覽一番?”


    段葛兮微微的斂衽,道:“如此,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這個時候段葛兮其實也想瞧清楚,秦秀逸這惡心的嘴臉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變得這麽惡心了,這個人這一世她是討厭到骨髓裏麵去了,但是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這個人不是那麽好對付,若是簡單對付,她也不用早早的籌謀炫朗和鬆陽了。


    聽聞段葛兮願意賞臉,秦秀逸倒是有了幾分開心。


    他坐在他的馬車裏麵,順勢翻身下車,對段葛兮笑道:“段小姐既然肯賞臉,那不如下來走走吧,前麵有一處河流不錯,處處皆芳菲,段二小姐才華出眾,不如過去看看個究竟?”


    段葛兮也被丫鬟扶下了車,她對秦秀逸福了身子,道:“那就有勞王爺帶路了。”


    她原本精靈絕秀,此時一身裝扮把自己的裝飾的非美好,她就像一個落入凡間的精靈,如此展現在秦秀逸麵前讓人十分驚豔。


    秦秀逸見過的女子不少,薛家的,還有段悠兮,各有各自的美好,可是唯獨段葛兮和所有的女子站在一起都是大相徑庭之感。


    這是一個奇妙的女子,隻是這女子明明答應和自己一起去欣賞美麗的風景了,可是為何給人感覺如此疏淡,好似她內心是不屑跟他一起去的,好似她根本看不起他?


    所以這兩人的畫麵極為不和諧,一個在前麵走,一個在後麵被丫鬟攙扶著,宛如兩個格格不入的人。


    這段路程不算遠,甚至可以說很近,很快,秦寂然便把段葛兮帶到了一片水域之地,雖然是河流,但是在充沛雨水的春季,還是顯得深沉而又危險,到很像是江。


    河流的周圍不少的垂柳,柳枝隨風細細的飛揚,像極了女子纖弱的楊柳細腰。


    秦秀逸到了一處巨大的岩石上,對段葛兮道;“這裏還不錯。”於是伸出手想拉段葛兮也跟隨自己上那塊巨大的岩石。


    段葛兮看見那隻手,這是一隻有野心的手,若是上一世這隻手可以拉自己一把,自己肯定是感動至極的,可是現在再看看這隻手,這分明是戴著巨大的扳指。


    這扳指是無聲的宣告著別人他是一位皇子,他的而身份高貴的很,他有著不可限量的未來。


    而此時,段葛兮卻明白,秦秀逸這是在用權勢誘惑她,讓她恬不知恥的黏上去,屈身在他的權利之下,苟活在他營造的不可限量的未來。


    段葛兮也伸出自己的手,她的手比秦秀逸身邊的柳枝還要細軟,溫和。


    她的手亮白的幾乎透明的柔嫩顏色,這是什麽手?這是有神有骨的手,而且還是秋水為神玉為骨的手。


    隻是這隻手剛剛伸出來,段葛兮隨即道:“漠北,扶我上去。”


    緊接著漠北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扶著段葛兮的手腕,將段葛兮拉上那塊巨大的岩石上,然後隨即消失在這周圍。


    秦秀逸剛才很想握握那隻手,可是下一刻那隻手便被人握住了手臂,拉上巨大的岩石和他站立一起。


    秦秀逸的眉心跳動了一下,有點尷尬的對段葛兮道:“段二小姐的侍衛果真是身手不凡。”


    段葛兮笑道:“不敢,隻是身邊的人用習慣了而已。”


    秦秀逸轉而看見淡淡的水波,道:“浟湙瀲灩,浮天無岸;浺瀜沆漾,渺彌湠漫。”


    段葛兮聞言,淡淡一笑道:“這是比較大的河,算不得是浮天無岸吧,王爺的才以非凡,這把普通的河水都能看成大海一把的廣闊,可見王爺的心,一定如大海一般寬闊。”


    秦秀逸笑了笑,道:“段二姐小姐多想了,本王隻想做一個逍遙的王爺,哪裏有海那樣的寬闊。”


    段葛兮站在巨大的岩石上,發絲被風吹的千般旖旎,萬般柔情,她的裙裾在也隨份飛揚,看起來像是一隻輕盈的蝴蝶。


    或許是因為發絲在臉上繞來繞去的原因,段葛兮總會把頭發往後麵撥弄一下,這畫麵動態和靜態全部都出來了。


    段葛兮一變撩著頭發,一邊笑道:“王爺天之驕子,就應該有那樣的雄心壯誌,心如大海雖然說是豁達,但是也表明了王爺看的比別人長遠。”


    秦秀逸微笑道:“段二小姐真的蕙質蘭心,本王在校檢上見過段二的才華,像段二小姐這樣的女子可是並不多。”


    段葛兮心裏很想笑,因為在上一世,她還是貴妃的時候,秦秀逸總是對她說,她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女子,後來她偶爾還聽見秦秀逸對薛善學道:“薛家女子當真是不可多見,能有這樣的皇後是朕的福氣。”


    不僅如此,上一世秦秀逸簡直對段悠兮是真愛,有一次段悠兮笑嘻嘻的站在他麵前,對他展現著自己全部的活力,結果秦秀逸抱著段悠兮道:“朕的愛妃真好,在這凡塵俗世居然還能保持赤子之心,如此真性情此乃朕的福氣。”


    秦秀逸一人千麵,遇到不同的人能說不不同的話,難怪世界上喜歡他的女子那麽多,上一世她也是其中的一個,隻是她的後場是飛蛾撲火。


    段葛兮微微一笑,道:“王爺說臣女不可多得,可是臣女覺得雲國公薛家的嫡女當真是不多見的,而且我大姐可一直都是難能可貴的赤子之心呢。”


    今時今日,說這幾個女子,不知道秦秀逸還熟不熟悉,這些話都是上一世他說給這幾個女子聽的,這一世現在說出來不知道他還有沒印象。


    這風水變化了,還是同樣的話,不同的場合說出來,不隻知道會不會出成為秦秀逸的一個美夢。


    秦秀逸的消融在臉上艱難的掛了一下,隨即疑惑道:“段二小姐這是何意?好端端的為何提起她們?”


    段葛兮笑道:“隻是王爺剛剛說臣女並不可多得的時候,臣女覺得她們也不可多得,和她們相比我隻是蒲柳之姿,一點才藝難以入得了她們的眼睛。”


    秦秀逸忽然覺得段葛兮這些話都是夾槍帶棒的,好似她說話故意跟他隔著一層,不讓他揣摩,不讓他理解清楚。


    他也不知道為何,總是覺得段葛兮總是對他有其他的成見,隻是他們之前並未有過交集,這如何就會有成見呢?


    想到這裏,秦秀逸愕然道:“段二小姐切莫妄自菲薄,在本王的眼裏,你們都是各有千秋的。”


    段葛兮道了一聲不敢。


    不和諧的兩個人站在一起或許是格格不入的畫麵,接下來,不管秦秀逸說什麽樣段葛兮總是巧妙的迴避過去,並且能四兩撥千斤,不僅屢次讓秦秀逸尷尬不已,還讓秦秀逸興趣大減,沒過多久秦秀逸淡淡道:“現在時間差不多了,不如我們迴京城吧?”


    段葛兮看看時間,確實差不多了,這個時候秦秀逸斷然不會去找炫朗了,於是道:“好,我們迴京吧。”


    迴京城的路上,段葛兮自然是坐迴了自己的馬車,秦秀逸迴了他的馬車。


    馬車上,翠農和阿露毫不壓抑自己的情緒,阿露對段葛兮道:“小姐,您是和成王有心結嗎?剛才說話沒有一句是順著他的。”


    翠濃道:“小姐,您該不會得罪成王吧?”其實翠濃很想問段葛兮,如此對待成王是不是因為秦既寂然,可惜翠濃不敢問。段葛兮對二位丫鬟道:“有的人或許有上一輩子的恩怨吧。”


    她能說的就隻有這麽多,用不可能對她兩個丫鬟說她活了兩世,上一世就是被秦秀逸弄死的吧?隻是聽在丫鬟耳朵裏麵,隻覺得段葛兮說話深的很,於是吐吐舌頭。


    秦秀逸這邊,他一個人坐在馬車裏麵,閉上眼睛,食指摸著大拇指上的板指,他在想剛才和段葛兮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那個女子的言談舉止,根本沒有對他有任何企圖,從段葛兮的眼裏他隻看到了疏遠和討厭。


    這不該呀,這京城哪一個女子不是想盡一切辦法得到他的青睞,前不久一個大官的女兒,就是因為他打了一個招唿,結果那女子對他是日夜思念,基本是是衣帶漸寬終不毀,為伊消得人憔悴。


    世間女子都喜歡他的儒雅溫潤,說他是一個品性極好的溫潤君子,可是到了段二小姐,他的溫潤好似都是假的,都是裹著野心的皮囊,世間怎麽會有那麽奇妙的女子。


    這麽妙麗的女子不應該是別人的,應該是自己的。


    想到這裏,秦秀逸的心猛地一突,對,他有點動心了,他要得到段葛兮。若是段葛兮知道秦秀逸現在對她起了勢在必得的心,不知道會不會後悔和秦秀逸河堤遊了。


    在京城的百裏一香,秦寂然穿著一身殷紅如血的長衫,他的手中仍舊把玩著一朵豔麗的玫瑰花。


    這個時候身邊趙普湊過來,對秦寂然笑道:“瀟王,這花確實好看,不過也不用如此摧殘吧,你看看這花瓣都被你弄壞了。”


    秦寂然掃了一眼趙普,冷冷道:“多嘴。”


    高超諷刺趙普的道:“最近好像是海棠樓舉辦的花魁選舉活動,你倒是有閑心在這裏打諢,還不去給海棠姑娘拉拉人氣。”


    趙普坐在一屁股坐在桌子上,抱著膀子吊兒郎當道:“這人氣就算了吧,她不缺人氣,大有前赴後繼的公子哥在她的石榴裙下,倒是不用我怎麽在乎了。”


    高超嗤了一聲,道:“若是不出所料,你肯定是去人家那裏吃了閉門羹吧?”


    趙普像是被踩到痛處立馬跳腳起來道:“你胡說,我現在到算是想明白了,海棠姑娘雖然傾國傾城的,可那仍舊不是我一個人的,我現在倒是覺得段二小姐不錯,雖然長相不如海棠,但是那氣質絕對是獨一無二。”


    高超噎了一下,道:“好端端的,你說起段二小姐作何?段二小姐可不是你能招惹的了的。”


    趙普歪歪嘴,道:“那可說不一定,段二小姐性子恬淡,這樣的女子內心通常是寂寞的,諾,年夜不是在瀟王府喝過酒嗎?那樣子多豪氣,嘖嘖,這可是我見過的一個奇女子啊。”


    高超趕緊撒開手中的扇子,在麵前搖晃了兩下,道:“誰都是奇女子,段二小姐你可是駕馭不了的,這樣的女子就應該被瀟王這樣的人征服。”


    被瀟王這樣的人征服?


    正在此時,玄魄又是火急火燎的進來了,進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急忙對秦寂然,道:“主子,今天段二小姐去了炫朗的家裏,找炫朗議了一些事。”


    秦寂然停止手中的動作,饒有興致道:“你可曾聽清楚她們議論的是何事?”


    玄魄搖搖頭道:“當時在炫朗的房間裏麵,又是提防人的密談,所以聽不清楚。”


    秦寂然手中的動作一滯。


    這個時候趙普驚愕道:“什麽?段二小姐在光天化日之下和別的男子在一個房間裏麵?”意識這話說的有點嚴重,趙普聲音低了好幾分,繼續道:“這不太好吧?”


    高超無奈的歎氣道:“話從你的嘴巴裏麵說出來總是有另外一層意思,你也真是的,我都對你無言以對。”


    趙普自然不屑高超的鄙視,他倒是好像暫時忘記看秦寂然一般,看著玄魄笑嘻嘻道:“有沒有更厲害的消息?”


    玄魄抽抽嘴角,在他的眼裏秦寂然自然才是他的主子,可是趙普是秦寂然的朋友,眼見秦寂然也沒有說話,便當做秦寂然默認了他可以說出後麵的實情,不知怎麽的,玄魄感覺到若是把後麵的話說出來主子肯定不高興,但是又不能不說。


    想了一下,玄魄咬緊牙關一副視死如歸道:“從炫朗的家迴來後,段二小姐還遇到當今成王,並且和成王殿下一起去春遊了一番,其中看到成王殿下色眯眯的看著段二小姐。”


    玄魄恨不得說完這番話之後急忙把自己調整成一個透明的狀態,主子若是脾氣來了那還真的不是蓋的。


    果不其然,秦寂然停止手中撫摸花朵的動作,若是仔細一看,能看見他嘴角掛著一抹譏誚的笑容,而且還是瞬間起來的。


    秦寂然道:“有意思,有意思。”


    然後再無其他的話,若是說他對段二小姐毫不關注,毫不相幹的話,他根本就不會開口連續說兩個有意思,可若所他對段二小小姐比較關注的話,那也不會掛著那樣的表情,這人真的不是一個深字了的啊。


    趙普卻嘖嘖嘴,好似不清楚秦寂然的表情似的,道:“段二小姐的魅力非凡呀,我剛剛才覺得她比海棠有意思的多,而且不是那麽難以追求,可是為何無端冒出一個炫朗再加上一個秦秀逸呢?哎,可見段二小姐的魅力反非凡呀。”


    看著秦寂然不悅的神色,向來斯文的高超一腳踢像趙普的凳子,道:“你的話太多了,而且句句都是不中聽的。”


    而且高超還像趙普使了一個眼色,示意趙普看看秦寂然,果然,趙普看見秦寂然麵色有一點點問題,頓時咳了一聲便不在言語。


    段葛兮迴到段家天色已經昏昏沉沉,段家的院子在京城繁華的一處街道上磅礴大氣的盤踞著。


    段家的門衛給段葛兮打開大門,段葛兮和往常一樣沒啥區別的進門。


    隻是路途經過芙蓉院的時候,便看見金桂和月嬤嬤好似在一邊等著段葛兮一樣,隻待段葛兮一出現便對段葛兮恭敬道:“二小姐,夫人有請你進屋子去一下,奴婢們已經在此恭候多時了。”


    這倒是超出段葛兮的意料之外,她實在是想不到呂月姝會在這個時候等她迴來然後再請她進屋子,段葛兮隱隱察覺到一絲異樣。


    不過這絲異樣她能理解,她原本和呂月姝不對盤,這個時候條件反射的有此異樣之心也並不奇怪,段葛兮頓生戒備道:“天色已晚,我還要迴院子休息,等明天一早再來拜見母親也是可以的。”說罷就想轉身而走。


    “葛兮。”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在唿喚她,這不是呂月姝又是誰?


    段葛兮轉頭過來,隻見芙蓉院一個略帶憔悴之色的夫人穿著一身簡易的服裝,被丫鬟攙扶而來。


    這距離上次發生引誘錢二的事情才間隔不遠吧,就已經憔悴成這樣子?


    不過段葛兮以為能把呂月姝打擊成這樣子的,肯定不止關於錢二的事情,還關於段水冰,段悠的之事。


    呂月姝最近夠嗆的,段葛兮給呂月姝施施然的行了一個禮,道:“母親好。”


    呂月姝這次的神情出奇的平靜,竟然沒有之前的灼灼之意,她對段葛兮帶著安撫的口腔道:“葛兮,娘對不起你,你能原諒你娘親嗎?”


    大半夜的等候著她迴家,然後唱這出戲?


    這經過如此多的挫折,難道呂月姝還是不長進?


    再說了,段葛兮為何要原諒她?原諒她哪裏?


    段葛兮故作驚訝道:“母親難道對我做錯事,祈求我的原諒?”


    呂月姝點點頭,道:“之前娘親當著別人的麵說你天煞孤星,實際上是娘心裏苦啊,當時在場被折騰蒙了,又見你作為我自己的親生女兒在一邊觀看卻不幫助為娘說話,所以娘是一時失口,才說出那樣的傷心的話,你莫要怪娘啊。”


    這是哪跟哪?


    呂月姝居然在這個時候開口跟她道歉,這莫不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呂月姝難道會是一個知錯的能改的人?


    當然那是不可能的,隻要呂月姝的開口不是解釋身世的道歉,那麽其他的歉意覺得不真實的,是另有所圖的,段葛兮當然不會相信她的話。


    所以段葛兮平靜淡然道:“母親說讓我不要怪你,是因為說了我是天煞孤星的事,難道母親沒有別的說的?”


    別的,這個賤人還要聽什麽?呂月姝的心裏暗自罵了段葛兮。


    是的,今天她之所以要等待段葛兮迴家在這個時候出來降低身份給段葛兮說話,那是因為她厭惡段葛兮,她早就想動手了。


    還有一個原因是錢二死的那晚上,段悠兮來了芙蓉院,段悠兮對她說若是段葛兮還能順利的活著的話,她自己將活的不痛快,隻怕這性子見不得段葛兮的刺激,終究會走向扭曲。


    呂月姝如何不擔心,她是擔心段悠兮的,況且悠兮這一年的經曆實在是太過慘淡,若是能把段葛兮在最短的時間去掉,悠兮的心肯定會高興的,悠兮高興比什麽都重要。


    所以她今晚上出來就是為何和段葛兮拉近距離,即便她的心裏恨段葛兮恨到極致,可是她今晚上用了最大的努力壓製著急的情緒,現在麵對段葛兮如此這般說話的時候,她都能隱藏自己的暴戾的情緒,因為隻要消除段葛兮懷疑,拉近段葛兮的距離她都能讓段葛兮夠嗆。


    可是現在看來消除段葛兮的懷疑這路子實在是太遠了,她隻能拉近段葛兮的距離,隻要段葛兮的距離跟自己近一點,她就能讓段葛兮生不如死。


    “小姐千萬不要過去。”翠濃對段葛兮道。


    段葛兮聽在耳朵裏麵,同時在暗自吃驚,呂月姝身上有問題?


    段葛兮低聲道:“什麽問題?”


    翠濃同樣用為不可見的唇語道:“夫人身上有藥,灑在人的身上可以讓人過敏從而一發不可收拾。”


    段葛兮的眸光一暗,沒有想到呂月姝兩母女為了對付她,什麽罕見的陰招都可以層出不窮的使用,連這歹毒的招數都想的出來,不知道是不是黔驢技窮了。


    呂月姝,段葛兮咬咬牙,最近多事之秋,這個人留的太久了,安逸的太久了,應該讓她在黑暗的地方好好的活著,看她親手編製的網怎麽被摧毀,然後痛不欲生而死。


    呂月姝恨恨的極力把自己的厭惡壓製下去,頓時對段葛兮露出一個慈愛溫和的笑容,道:“葛兮,你這是什麽話呢?母親最近經曆的事情多了,很多事情也看的很淡,母親現在隻想葛兮給一個修複我們母女之情的機會,難道女兒不願意嗎?”


    說著說著,呂月姝身邊的丫鬟扶著呂月姝便往段葛兮身邊走過來。


    段葛兮目光微閃,若不是翠濃提醒她呂月姝身上帶了害人的藥物,說不定她會任由呂月姝靠近,但是現在不可能了,她看見呂月姝過了,急急忙忙退了兩步,佯裝著頭痛的欲裂的樣子,段葛兮按著頭,任由翠濃和阿露扶著胳膊對呂月姝道:“母親,明天我過來請安就是了,隻是現在身子真的乏得很,所以葛兮告辭了。”


    說完,翠濃和阿露便急急忙忙的把段葛兮扶走了,剩下的呂月姝站在原地,看見段葛兮走了,呂月姝收起剛才綻放出來的偽善,從而變得尖銳,她驚著嗓子道:“這是怎麽迴事,那個賤人現在都不靠近我,莫非是發現了我身上的異常?”


    說到異常,呂月姝從兜中拿出來一個荷包,她看著荷包對月嬤嬤大道:“這消容粉真的能讓人不得好死?”


    月嬤嬤急忙點頭道:“是的夫人,這消容粉若是我從江湖弄來的一個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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