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的低下頭,百裏俊暗暗的咬了咬牙:“是,父王教訓的是,是兒子無狀了。昨日王弟府上傳來消息,兩名大炎國此刻潛入九世子府。”


    “哦?大炎來的刺客?可曾抓住?”都說天威難測,天家無父子,此刻的百裏昊知傻hi個皇帝,麵對著跪在地上臣服與自己的百裏晟,又的隻是君臣的威儀,反而失了父與子的親近和信任。


    百裏晟低著頭,盡管心中恨意騰升,臉上卻依舊保持著平靜:“這正是兒子要稟報的事情!”


    “說吧,說吧,哎……”百裏昊知道今日不讓他把話說出來,他是不會罷休的。於是抬抬手,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那兩名此刻潛入九世子府後,不但沒有被抓住,據說還毫發無傷的逃離九世子,兒子懷疑……”


    “懷疑什麽!”百裏昊的聲音有些嚴厲起來,一雙丹鳳眼犀利的看著他的長子百裏俊。


    “大院君求見殿下!”門外又傳來內事的唱喏。


    百裏昊眯了眯眼睛,揚手招來宮人,將他扶了起來,披了件衣裳盤腿坐在了床榻上:“嗬嗬,今天有意思了,你們都約好了一起來的?進來吧。”


    張京泰,張恩淑的爺爺,進得門來便是帶著哭腔的往地上一伏:“殿下~”


    “大院君,你不會也是來找孤說老九的事情吧?”做得帝王的,心思自然是九轉玲瓏,豈會看不出他們幾人接踵而來其中的蹊蹺。


    “殿下,請你為老臣的孫女做主啊……”


    心中不由的暗想:老九啊老九,你究竟是做了什麽,怎麽剛迴來沒多久就弄得自己天怒人怨了呢!


    “殿下,老陳的孫女蒙殿下賜婚,自從嫁給九世子殿下以後……巴拉巴拉(以下省略三千字)”大院君涕淚齊下的講述著自己的孫女如何的賢良淑德,兢兢業業的為百裏晟當好了這個家。


    百裏昊聽得一陣腦瓜疼:“大院君,說重點。”


    “是,殿下。九世子自迴了大墨以後,便獨寵一位從大炎帶來的女子,使得後院怨聲載道,殿下,如今臣又聽說那大炎女子已懷有身孕,臣擔心若是長此以往,恐怕……”


    “恐怕什麽?有話你就直說,孤恕你無罪!”百裏昊的臉上結上了一層冰霜,眼中充滿了殺氣。


    “老臣恐怕……江山早晚成了大炎的囊中之物啊!殿下!”


    “唔……大炎的女子。”身為帝王的百裏昊眯著眼睛沉思了一番,“這後院的事情,還是要交給後院的女人們去解決啊……大院君,你說是不是啊?”


    大院君細細琢磨著王上的話,迴味無窮:“這……是的,殿下。”


    “父王,那刺客從九世子……”百裏俊見王上將自己晾在一邊半天,忍不住有些著急。


    咣!冷不丁的,一個杯子砸在了他的腳下,“你個混賬東西,身為王世子,盛京城裏除了兩個大炎國的刺客,細作,你居然還要來問孤怎麽辦?你告訴孤,要孤怎麽辦?”


    百裏昊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他的王世子。大敵當前,他不想著這麽去抓細作,居然還在這裏一心一意要扳倒自己的弟弟,這個沒出息的。


    “滾滾滾!”揮手幹趕走了所有人,百裏昊疲憊的躺下,閉著眼睛喘著粗氣。


    *


    九世子府中


    收到了今日史記官,百裏俊和大院君三人聯手覲見了王上的消息後,惱恨的百裏晟摜碎了手裏的杯子,一腳踢翻了麵前膳桌,怒氣衝衝的來到了張恩淑的宮中。


    張恩淑見許久不來的他,此刻正端坐在她的房間中,雖然一臉不善,但她的心中仍是十分高興。


    定是自己的爺爺定是為自己使了什麽手段,使得他不得不來親近自己。想到這裏,她不免有幾分得意。


    “殿下哥哥,你終於舍得來看我啦?”半怨半嗔的跪在他身邊,摟住了他的腰,張恩淑將頭輕輕的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一抖肩,躲開了她的依靠,他的話中帶刺:“怎麽,莫非王妃娘娘這是在責怪本王,冷落了愛妃?”


    “殿下,這是說的哪裏話,殿下又不是我一個人的殿下。”心知他氣惱,張恩淑故意擺出一副溫柔體貼的樣子,收緊了摟著他腰的手,又往他身上湊了湊。


    這一次,他沒有再拒絕,她心中竊喜。


    果然,還是爺爺說的對,男人都逃不開女人的柔情似水。隻要自己不要耍小性子,年輕貌美的自己又怎麽可能得不到他的歡心?


    “啊!王妃,你這句話都是提醒了本王。確實,本王也很久沒有見過喜嬪,和後院的其他嬪妾了!”百裏晟突然恍然大悟似的,扇子一敲手心,“樸英,去告訴喜嬪今晚侍寢。”


    張恩淑的臉色僵住:“殿下……”


    “怎麽?王妃娘娘不想本王雨露均沾,想要獨斷專寵嗎?”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殿下哥哥……我……”看著毅然起身的百裏晟,她試圖抱牢他的腰,不讓他走,卻被他的扇子輕輕地撥開。


    眼睜睜的看著他衣決飄飄的揚長而去,張恩淑頹然的坐在地上,狠狠的握緊了拳頭放在自己嘴邊,狠狠地咬住,不讓自己哭出聲音。


    走出張恩淑的屋子,百裏晟冷著臉往身後瞟了一眼。“走,去喜嬪那裏!”


    “殿下駕到……”樸英的聲音傳進了喜嬪的屋裏。


    也是幾個月沒有見到他的喜嬪,喜不勝收的走到門口,伏在地上,恭恭敬敬的迎接他的到來。“殿下,您今日來,臣妾真是歡喜至極。”


    百裏晟瞄了一眼地上伏著的喜嬪,冷笑了一下。“起來吧,想到最近忙於公務,許久未來喜嬪這裏走動,本王心中甚是有愧。”


    金敏喜還是那般體貼穩重,一邊在宮人的攙扶下起身,一邊善解人意的責怪著自己:“那便是臣妾的罪過了,讓日理萬機的殿下,還要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看我這個年老色衰之人,臣妾心中真是過意不去。”


    伺候著他坐下後,金敏喜順手接過宮人遞來的茶,給他送了上去:“殿下用膳了嗎?剛好我這裏就要傳膳了,殿下要不要一起用點?”


    百裏晟虛與委蛇的一笑:“也好。”


    金敏喜喜不勝收,吩咐宮人:“傳膳吧!叫他們將我那壺新釀的酒拿過來。”


    “是。”


    膳食很快被送了進來,樸英接過門口的那壺酒,走了進來,向金敏喜行過禮之後,跪坐在百裏晟的身邊,伺候他用膳。


    取過一個杯子到了杯酒,試過之後端到了他的麵前,意味深長的說道:“殿下,都準備好了,可以開始……用、膳了。”


    百裏晟微微額首:“那就……開始吧。”


    金敏喜在內事們試食過以後,夾起了一筷子百裏晟最愛吃的小菜,放在他麵前的碗中,殷勤的說道:“殿下,嚐嚐這個,以前你總說你最愛吃這個。”


    “哦?是嗎?本王不記得了。不過本王現在卻是喜歡上另一道菜了。”將碗中,金敏喜夾給他的菜,輕輕地用筷子撥到一邊,百裏晟勾唇一笑,兩個梨渦若隱若現,隻是笑意卻不達眼底。


    “哦?什麽菜?有機會臣妾也去嚐嚐。”金敏喜不動聲色的看著他剛才撥菜的舉動,心中暗暗揣測著他的心思。


    隻見他輕輕的放下了筷子,一如從前,歪著頭,像個孩子一樣帶著幾分淘氣的問她:“喜嬪,想要嚐嚐嗎?”


    金敏喜見他這般,反倒吃不準他是什麽意思了。精明的她故意不順著他的意思說下去:“算了,今日如此倉促,還是改日有機會,臣妾再去嚐試吧。”


    百裏晟心下暗暗自嘲:好個狡猾的女人!想不到,自己竟一直被蒙在鼓裏,一直都當她真是個賢良淑德,與世無爭之人,那樣的敬她,信她,對於她心機深沉的傳言也是一笑置之。


    若非楚青若的事,樁樁件件都有她插手,自己隻怕到死都不會相信,這個自己一直當做姐姐般敬重的女人,竟使得這般的好手段 。原來,這後院,當真是藏龍臥虎之地,小瞧不得任何一個!


    “哎~本王早就準備好了,哪裏倉促了。”說罷,不容拒絕的拍了拍手。


    房門被打開了,走進來兩個滿身煞氣的侍衛,手裏拖著一個鮮血淋漓,早已被拷打得不成人形的宮人來。


    除了百裏晟和樸英,一屋子的人都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唿,不知道他們的世子殿下到底又要唱的哪出,齊齊的伏在了地上簌簌發抖。


    金敏喜驚得手中的筷子都‘當啷’一聲掉在了桌上,麵無人色的迴過頭,顫著聲問道:“殿下,,這……這是……做什麽?”


    百裏晟恍若未聞,大口的吃著小菜,樸英也在一邊麵不改色的為他添著酒菜。


    進來的侍衛將那半死不活的宮人,往金敏喜的麵前一扔,單膝跪地:“殿下,人帶來了。”


    “嗯,動手吧。”大口的吞掉一塊牛肉,百裏晟拿起帕子抹了抹嘴,接過樸英遞來的杯子,一口喝幹了杯子裏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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