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仙澤宮來了一位仙客,聽聞是從蓬萊遠道而來的璿璣真人,本來各大仙家之間來往不是什麽稀奇的事,但是這璿璣真人來頭很不一般,聽聞是皇室中的某位公主,自幼天賦異稟,能開天眼,15歲便摒棄了榮華富貴,潛心修道,20歲便成為了蓬萊宮的真人,但因才貌雙全,家世高貴,給這位璿璣公主獻殷勤的皇親貴胄和世家公子仍是排成長隊。這位真人一到仙澤宮,就有眾多的弟子前來一睹芳容,可謂是眾星捧月般的待遇。


    就連終日將伶華長老掛在嘴邊的尚悅也都想要一睹這位公主的風采,這天尚悅硬是拉著蘇慕去天機處,就為了等候璿璣真人從此路過。


    “你怎知那個真人會從這裏路過?”蘇慕問道。


    尚悅神神秘秘道:“這當然是神童的直覺了。”


    “嗬。”蘇慕忍不住嘲笑了一句,“要是那真人長得像個醜八怪,我們不是白等那麽長時間。”


    尚悅道:“這不可能,聽說璿璣公主長得跟個仙女一樣,不然為什麽大家都想著看她一眼?”


    “大概是沒見過真正的公主長什麽樣吧,看看長長見識。”蘇慕隨口道。


    尚悅突然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興奮地叫道:“哎,來了來了!”


    蘇慕隨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一個穿著黃色道袍的年輕女子正往天機處這邊走來,尚悅連忙往前湊去,想要看得更清楚。蘇慕半點興趣也沒,懶洋洋地倚靠在欄杆上。


    “她們走過來了,小慕快來看啊!”尚悅朝蘇慕頻頻勾手。


    “你自己看吧。”蘇慕愣是提不起一點興致。


    “哇!果真漂亮,真是氣質獨特,人中龍鳳……”尚悅在旁止不住的稱讚。


    如果不是在天機處二層,蘇慕覺得尚悅的臉都要貼到地麵上去了。蘇慕覺得無聊至極,便想扔下尚悅自己先走。誰知這貨偷窺就偷窺,也不知迴避迴避,竟然被人一眼發現了,一個緊張險些從欄杆上翻了下去。幸虧蘇慕眼疾手快,拉了他一把才沒讓他掉下去。


    “何人在上麵?!”一女子怒斥道。


    聽這聲音耳熟,蘇慕往下層看去,見白臻正仰著頭怒視著他們,旁邊站著的就是璿璣真人。隻見璿璣真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確實是睛若秋波,清古冶豔。


    蘇慕自知有失禮儀,便與尚悅下到一層,對驚擾到了璿璣真人道了個歉。


    白臻的麵色不太好,雖蘇慕和尚悅是晚輩,但是他們現在的級別是一樣的,白臻也不好當著貴客的麵訓斥他們。璿璣真人知道方才是尚悅偷看她,也不惱怒,隻是一雙洞若觀火的眼睛一直盯著蘇慕瞧,好像能在他臉上戳出個洞似的。


    “無妨,年紀相仿,兩位仙友不必與我客氣。”璿璣真人倒是個好說話的人,並沒有計較他們的過失。


    蘇慕和尚悅再次與璿璣真人道了謝,便以還有事情為由溜走了。


    等蘇慕和尚悅走遠後,那璿璣真人的目光仍停留在蘇慕的背影上,白臻察覺到,便笑著問那璿璣真人:“真人,你在看什麽?”


    “那帶著長命鎖的人是誰?”


    白臻以為璿璣真人看上了蘇慕,似笑非笑道:“那人叫蘇慕,是護劍長老的徒弟。”


    “護劍長老?怎麽沒有見過?”


    白臻臉色有些尷尬,解釋道:“她是個怪人,從來不喜歡與人往來,一直待在她的青鸞殿裏麵。”


    “哦,方才那弟子身上似乎有邪煞之氣,你要提醒一下這位護劍長老才是。”璿璣真人說道。


    白臻一陣驚訝,“邪煞之氣?真人可沒有看錯。”


    璿璣真人又道:“我從來不會看錯,這弟子命途兇險,恐會經曆諸多劫難,但是為惡為善,還得悉心引導,切勿走上歧途。”


    白臻仔細琢磨著璿璣真人的話,微笑著點了點頭,“我會提醒護劍長老的。”但心裏麵卻是另一番計量。


    再說蘇慕和尚悅走後,尚悅忍不住打趣道:“小慕,方才我看那璿璣長老一直盯著你看,莫不是見你長得俊秀,喜歡上你了吧?”


    蘇慕橫了他一眼,沉聲道:“胡說什麽!那真人是否真的有天眼,我總覺得有第三隻眼睛看著我。”


    尚悅說道:“大家都這麽傳的,說璿璣真人要是開了天眼,還能幫人占卜命途。聽說她這次來送給天機道長一個寶貝,天靈石,隻要心裏想著你想知道的事,就能夠看到未來。”說著他笑著湊到蘇慕耳邊偷偷道:“真想試試那塊石頭,讓她給我算算我和伶華長老的姻緣……”


    “哎喲!”隻聽尚悅一聲慘叫,“你幹嘛踢我!”


    蘇慕警告他道:“不要再打我師傅的主意,否則下次就不是踢你這麽簡單了!”


    “你這人怎麽說翻臉就翻臉,我隻是說說嘛!你師傅怎麽可能看得上我呢!大家都知道你師傅和清徽仙人是一對啊!”尚悅揉著自己的屁股,抗議道。


    蘇慕臉色更差了,揪住尚悅的衣領就問:“誰說我師傅和司徒衍是一對?”


    尚悅沒想到蘇慕竟然如此生氣,有些丈二摸不著頭腦,照實說道:“本來就是啊,大家都這麽傳,伶華長老平時誰都不理,就和清徽仙人有說有笑的,這誰都看得出來好吧。”


    “哼!”蘇慕冷哼一聲,一把放開尚悅的衣領,快步離去。


    迴到青鸞殿,茵桃一如既往地就跑過來迎接,但今日蘇慕跟平常不太一樣,整個人像吃了**一樣,看到茵桃也熟視無睹,直往伶華茵的書房走去。


    茵桃半路攔住他,說道:“慕哥哥,茵姐姐在忙,說任何人不能打擾她。”


    “這個時候忙什麽!”蘇慕不聽勸解,橫衝直撞來到伶華茵的書房前,隻聽裏邊傳來司徒衍的說話聲,他當即氣不打一處來,強忍住怒氣,敲了敲門道:“師傅,是我。”


    隔了一會兒,裏邊便傳來伶華茵的聲音:“進來吧。”


    蘇慕一把推開書房的門,隻見伶華茵和司徒衍正盤腿坐在棋桌前,麵前擺著一盤棋盤,想到方才茵桃說的話,蘇慕頓時醋意橫生,問道:“師傅,他怎麽在這裏?”


    伶華茵被他問的一臉莫名,“怎麽了小慕,臉色這般難看?”


    蘇慕又道:“師傅不是在忙嗎?怎麽司徒衍也在這裏?”


    伶華茵放下手中的棋子,平靜地說道:“我與司徒衍正在解這盤棋局。”


    “我以為師傅在忙著什麽重要的事,連我也不許打擾。”蘇慕臉色陰冷地看著伶華茵道。


    司徒衍和伶華茵莫名其妙地對視了一眼,而後司徒衍對伶華茵笑道:“看來這裏是有什麽誤會,我是否來的不是時候?”


    “誤會?我誤會什麽了?司徒衍你少來找我師傅,誰不知道你打的主意!”蘇慕嗔視著司徒衍,一臉拒客之意。


    伶華茵臉色一沉,嗬止道:“蘇慕!”隨即又扭頭對司徒衍道:“司徒衍,今日你先迴去吧,這盤玲瓏棋局我們改日再議。”


    “也好,我看今日青鸞殿也不太歡迎我。”司徒衍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然後若無其事地看了蘇慕一眼,便與伶華茵微笑道別。


    等司徒衍走後,伶華茵便對蘇慕道:“小慕,有什麽事坐下說,今天為何火氣那麽大?”


    蘇慕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臉色漲紅,說:“師傅,司徒衍老是跑來青鸞殿,你不覺得他有什麽目的嗎?”


    伶華茵忍不住挑了挑眉,好笑道:“你覺得他有什麽目的?”


    蘇慕恨恨地握著拳頭,“司徒衍分明是想借機接近師傅,博得師傅的好感。”


    伶華茵看向桌上的棋盤,笑道:“小慕是生氣我與司徒衍下了一盤棋,把你拒之門外嗎?”


    蘇慕不答話,隻是別過頭鬧脾氣。


    伶華茵不由得笑了聲,說道:“這玲瓏棋局是當年你師祖和一位世外高人所下,聽說棋局裏藏著一句話,能解下棋人當前困惑。隻可惜那位高人因病去世,所以棋一直沒有下完。你師祖走後,這盤棋局經過多人之手也無人能解。我無意中和司徒衍提起,他說他以前曾和你師祖下過棋,所以我就邀請他來看看能否解開這棋局。我們這才研究了一會兒,你就氣衝衝地跑來,是不是有失禮儀?”


    蘇慕聽了,自知理虧,但也依舊未消氣,說道:“師傅就是對他太友好了,以致於別人看來就不是那麽一迴事!”


    伶華茵滿臉狐疑道:“那是怎麽一迴事?”


    “師傅,外麵都在傳,師傅和司徒衍是戀人。”


    伶華茵微微蹙了一下眉,淡淡說道:“傳言而已,你何必計較這些有的沒的?”


    蘇慕皺眉道:“師傅不在乎這些流言,我在乎。事關師傅的清譽,師傅為何看得如此開?莫不是師傅也默認了這個傳言?”


    “司徒衍,於我,是知音。這種莫須有的東西,我若是都在意的話,那我這一百年來豈不是要被流言淹沒?”


    蘇慕默不作聲,伶華茵不免笑了笑他:“小慕不是一直不管別人說什麽的嗎,怎麽這次如此生氣?這不像你。”


    “師傅的事,不一樣……”蘇慕低聲說道。


    伶華茵訝異地看著蘇慕。


    “師傅,司徒衍別有所圖,我不喜歡司徒衍跟你太過親近,師傅以後還是少與他接觸了。若師傅覺得無聊,我也可以陪著師傅。”


    “……”


    “師傅,我說的是認真的。”


    伶華茵無奈地搖了搖頭,“好好好,以後我少跟他見麵就是,瞧你,像個孩子一樣。”


    蘇慕頓時咧嘴笑道:“師傅,我也來看看這棋怎麽樣?”


    “想看就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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