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華茵看著幾人走遠,迴頭便看到司徒衍一臉深思的模樣,隻聽司徒衍道:“方才站在最後邊的那名弟子……”


    “他怎麽了?”


    “或許是我看錯了,我仿佛在他身上看到了黑影。”


    伶華茵一驚:“黑影?”


    司徒衍點點頭,沉吟道:“像極了試練那日的心魔……迴頭你得叫小慕小心點。”


    伶華茵微微蹙眉,又覺司徒衍之話不能不信,便道:“你覺得仙澤宮裏麵還有一隻心魔?”


    “也不能妄下斷言,但是小心點還是好的。”


    伶華茵看了看司徒衍,抱著試探的態度,說:“你說心魔會盯上小慕嗎?”


    司徒衍一臉不可置信,笑了笑道:“伶華你該不是被上次那隻心魔嚇怕了吧,你平日不都最相信自己徒弟嗎?蘇慕什麽樣的心性,心魔遇到他,想鑽空子都難。”


    “是嗎?”伶華茵突然陷入沉思。


    “伶華,伶華?”司徒衍見伶華茵失神,叫了她兩聲她才反應過來,於是微笑道:“此次新晉的高級弟子下山除妖曆練,聽說伶華也要同去?”


    伶華茵點點頭,說道:“剛迴仙澤宮不久,掌門想讓我多接管一些弟子事務,別總是待在青鸞殿。”


    “單掌門說的也有道理,你總是閉門不出,是應該到處走走看看。”


    “反正也離不開這中皇山,去哪不都一樣,這錦繡山河怕是與我無緣了。”伶華茵說的雲淡風輕,但旁人聽了隻覺落寞。


    司徒衍看著伶華茵的背影,不由得暗暗搖了搖頭。


    話說這下山除妖是仙澤宮高級弟子曆練的必要課程,也是弟子們暫時告別宮規遊山玩水的絕好機會,所以每逢新晉高級弟子浩浩蕩蕩地離開山門,留下的弟子就會滿懷羨慕地目送他們下山,幻想自己就是下一批下山的人,但不是所有人都有這種機會的。而蘇慕趕上了最幸運的時候,才來沒一個月就晉升了高級弟子,還趕上了今年弟子首次下山。


    “小慕,你可真是走了八輩子運,我等這次下山等了一年,算是快的了,你這又是上中皇山頂騎青雲雪雕,又是下山除妖的。”一段時間接觸下來,蘇慕發現尚悅是個話嘮。


    蘇慕不屑一顧,“青雲雪雕很厲害嗎?瞧把你們吹上天的。”


    尚悅咋咋唿唿道:“你可別小看它,它可是中皇山最兇猛的守護者了,能把人撕成兩半的。”


    “哦?還真沒看出來。”蘇慕不由得笑了起來,好像不信似的,“我看它都老態龍鍾了,怎麽把人撕成兩半啊,嗬!”


    這時候一旁的周易聽見他們的談話,飛近了些,說道:“蘇慕師弟,青雲雪雕是中皇山聖鳥,萬不能小瞧了它。”


    蘇慕見他們如此追捧那隻鷹,便問:“你們可見過它實力?這麽看好它。”


    “師弟有所不知,青雲雪雕是中皇山所供奉神女身邊的神雕,當年霖歌被囚,有它很大的功勞。”周易解釋道。


    蘇慕不由得挑了挑眉,看來自己還真是小看了那隻鳥,“是嘛,我還以為霖歌是三宮的掌門長老合力封印的呢!”


    幾人一路閑聊著,沒過多久,就見大家都紛紛降落到了地麵上,看來妖患之地就在附近了。


    眾人一到地麵上,就有人偷偷抱怨:“這是什麽地方?跟以前不一樣啊,連個村莊都沒有,難不成要在這裏露宿?”


    這話被伶華茵聽見,便聽她冷冷說道:“嫌沒處落腳?那就滾迴仙澤宮裹被子去。”


    此話一出,弟子們都不敢再出聲。同來的白臻笑著圓場道:“好了師妹,他們還小,你不要這麽嚴格嘛!”


    伶華茵淡瞟了白臻一眼,說:“除個妖都要看條件,仙澤宮這些年都是養孩子嗎?你應對他們做出表率,而不是慣著他們。”


    白臻被伶華茵嗆了一嘴,礙於她是長老,也不好再出頭。


    岑思文走到白臻身邊,雖未說話,但眼神裏已有安慰之意。


    尚悅又小聲附在蘇慕耳邊說道:“看吧,又眉來眼去的。”


    蘇慕本來不愛搭理這些,聽尚悅一閑話,便徑自走開了。


    這到了夜間,除了派出去調查妖患的弟子隨伶華茵出去了之外,其餘弟子們便在河邊露宿了起來。蘇慕這次下山,特意帶了茵桃出來,這會兒見弟子們都在篝火邊休息,便帶著茵桃外出找野味。想著這裏離大荒山不遠,蘇慕心心念念那酒窖裏的酒,便想去弄些來喝。


    “茵桃,帶你去看樣好東西。”蘇慕一想到美酒,立馬加快了飛行的速度。


    按照原先的水路來到地下的酒窖,蘇慕便先鞠了一捧酒飲了一大口,頓時心情暢快,又用隨身帶的葫蘆裝滿,笑道:“還好這次帶的葫蘆夠多,正好把這裏的酒都裝滿了,再烤隻野兔,簡直是人間美味!”


    蘇慕見茵桃一直盯著他的葫蘆看,便問:“茵桃,你也想來一點?”


    茵桃連連點頭。


    “給!”蘇慕笑道,拿了葫蘆塞子,便湊到茵桃嘴邊。


    茵桃就著蘇慕的葫蘆,好奇地嚐了一口,沒想到才一小會的功夫,茵桃就整個變成了一個大紅桃子,茵桃不禁打了個酒嗝。忽然一道光暈籠罩在茵桃周身,將蘇慕嚇了個大跳。


    “茵桃,你……”


    蘇慕震驚地看著茵桃,隻見麵前坐著一位楚楚可人的豆蔻少女,身著粉色衣衫,吹彈可破的臉蛋上留著酒後紅暈,顯得柔弱可憐。一副嗓音更是又軟又甜,能滴出水來:“慕哥哥,茵桃好像有點暈。”


    蘇慕看著眼前的少女,大張著嘴,有些手足無措,實在不敢相信這是茵桃。


    “你是茵桃?”蘇慕再次確認。


    少女低頭看了看自己,明顯也被自己此時的模樣嚇住了,睜著無辜的雙眼,又驚又喜說道:“啊……茵桃,茵桃變成人了?”


    蘇慕看了那葫蘆裏的酒一眼,再看看茵桃,仿佛發現了驚天秘密,道:“這酒也太神奇了,竟能讓一隻仙獸變成人。”


    “慕哥哥。”茵桃柔柔地叫了蘇慕一聲。


    蘇慕不知如何是好,愁眉苦臉道:“你這副樣子跟我迴去不好,會被當成妖怪的。都怪我,不該給你喝這酒。”


    茵桃見蘇慕不是很開心的樣子,以為自己做錯了事,帶著哭腔道:“慕哥哥,茵桃的樣子是不是很難看,你討厭茵桃了?”


    蘇慕看茵桃都快哭了,連忙道:“不是不是,你這樣很好看,隻是你原本是隻仙獸,現在突然變成了人,我若是這個節骨眼上帶你迴去,別人肯定會將你當成妖怪的。”


    茵桃聽到蘇慕這麽一說,開心道:“慕哥哥,我這樣真的很好看嗎?”


    茵桃一臉期待地看著自己,蘇慕便也認真打量起少女茵桃起來,雖年紀尚小,舉手投足盡顯天真無邪,但已經是個美人胚子,一雙杏眼欲語還羞,櫻桃小嘴飽滿紅潤,皮膚白裏透紅,讓人不禁升起憐愛之心。


    “好看。”蘇慕直言道,但純粹是讚賞而已,並不帶任何色相之欲。


    茵桃的臉紅撲撲的,害羞地低頭不語。


    “茵桃,你先在此等我,等我找到師傅,告訴她此事,便迴來找你。”蘇慕道。


    茵桃“嗯嗯”兩聲,說:“慕哥哥,我就在這裏等你,哪也不去。”


    “乖。”蘇慕說完便離開了山澗,去找伶華茵去了。


    這剛沒走多久,蘇慕忽然聽到一陣女人的嬌笑聲,在夜裏滲人的很。於是便握住劍柄,四下環顧了一番,卻沒見到一個人。誰知那笑聲越來越近,在蘇慕周圍飄蕩。忽然,草叢裏窸窸窣窣的發出了聲響,蘇慕定睛看去,隻見一條黑色的蛇在草叢中快速穿梭,正往自己的方向而來。還沒趁蘇慕拔出地煞劍,那蛇就朝他的腳踝處咬了一口,蘇慕立馬就暈厥了過去。


    不一會兒,草坪上就出現一名容貌妖嬈的黑衣女子。那女子盯著草地上的蘇慕一眼,說道:“竟敢把我私藏的酒喝光,我看你這小子膽子也不小,今日那女人不在,看我不好好教訓你一頓,嘻嘻……”說罷,黑衣女子便將蘇慕扛在了身上,一搖一擺地走了。


    沒過多久,蘇慕便聞到一陣好聞的香味,睜眼一看,自己正躺在一張白色的大床上,身邊煙霧繚繞,猶如置身仙境一般。他連忙從床上坐起,打量四周,看到床邊有一灣水池,一條黑色的尾巴正在水裏晃來晃去,蘇慕立馬警覺了起來,下意識地去拿自己的地煞劍,但摸了摸自己的腰部,空空如也。蘇慕一驚,才發現自己的外衣和劍都不見了,自己隻穿著白色的內袍。


    “你醒啦!”一個嬌滴滴的女聲從池中傳了過來。


    蘇慕抬頭一看,便看到一個人頭蛇身的美女朝著自己遊了過來。


    “妖怪!”蘇慕驚唿出聲。


    那美女蛇嬌笑道:“怎麽這樣叫奴家,奴家名叫彎彎。你這人怎這樣討厭,喝了奴家的酒,還想就那樣一走了之嗎?”


    “酒?”莫不是那酒窖中的酒是這蛇妖的,蘇慕心念快速一轉,道:“原來那酒是姑娘的,抱歉,我以為是沒有主人的,誤喝了姑娘的酒,我賠給姑娘就是,請姑娘將我的東西還我。”


    美女蛇掩嘴一笑,立馬變換成人類的模樣,她半倚在池子邊上,媚眼如絲地看著床上的蘇慕,兩條白皙的美腿在水裏若隱若現,風姿妖嬈,蘇慕哪經得起這番,羞得連忙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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