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無償打工完迴到青鸞殿,茵桃一如既往地熱情,撲閃著翅膀來迎接他,而伶華茵正提著一盞燈站在殿外遙望著天機處的方向,好像也在等他迴來,蘇慕頓時就有了一種迴家的感覺。


    “還是茵桃做的飯菜香!”蘇慕一邊大口吃著菜,一邊誇讚道。


    伶華茵笑道:“慢點吃,別噎著,累著了吧,仙澤宮的飯菜吃不慣嗎?”


    “清湯寡水的,一滴油都沒有,鹽倒是放得多。”蘇慕一點不在意在伶華茵麵前吐槽仙澤宮的不是,直言道,“師傅,我也想早日成仙,這樣就不用吃難吃的飯了。”


    “成仙哪有那麽容易。”伶華茵不禁失笑。


    蘇慕歪著頭問:“那師傅你是怎麽修煉成仙的?”


    “……”伶華茵臉上神色變了變,含糊道:“我成仙是機緣巧合。”


    蘇慕一臉似懂非懂的表情,說:“那就是修煉到一定程度,然後突然某一天練著練著猛地開竅了,就飛升了?”


    “呃……這麽說也沒什麽問題。”


    “那我知道了,從今往後,弟子一定勤加修煉,爭取早日飛升。”蘇慕振振有詞。


    “吃吧,別說話了。”


    “誒!”


    吃了個九分飽後,蘇慕才舍得放下筷子,迴頭看時,見伶華茵正一隻手撐著頭看著自己,一動不動看得入神。蘇慕被盯著有些不好意思,忙問道:“師傅,你怎麽一直看著我?”


    伶華茵也不移開目光,微笑道:“我在想,小慕你怎麽長得那麽快,從前看你,都還隻是個跟在為師身後跑的小毛孩。”


    蘇慕笑笑道:“師傅,你又想起以前的事了。”


    “是啊……”伶華茵一時有感而發,“從前,我也喜歡跟在一個人身後跑,總是不知疲倦……”


    蘇慕剛想問伶華茵她說的是不是衡葳真人,伶華茵就轉移了話題:“對了,今日早課上的如何?學了什麽?”


    蘇慕答道:“今日是戒律長老與我們說些仙澤宮的宮規,徒兒都記下了。不過徒兒有些不解。”


    “說來聽聽。”


    “為何先到的人都往後坐,後到的人都往前坐,這也是早課的規矩嗎?”


    “……你記住了,往前坐的都是好學之人,往後坐的都是懶怠之人。你要多跟好學之人待在一起,切勿學了什麽不好的風氣迴來。”


    蘇慕恍然大悟,沒想到這仙澤宮的弟子也不全然是刻苦修仙的,他們早到原來是為了搶到後麵的位置偷懶啊。蘇慕了然道:“師傅放心,我今日交了兩個朋友,他們也是勤奮之人,還照顧我不少。”


    伶華茵聽到蘇慕一來就交到了朋友,心寬了不少,問:“交朋友是好事,你那兩個朋友叫什麽名字?”


    “周瑤和周易,師傅可認識他們?”


    伶華茵想了想,說道:“應是掌門座下的弟子,黑白雙劍的周氏兄妹。”


    一聽到雙劍,蘇慕眼睛一亮,連忙問道:“師傅,白臻師伯說我的地煞劍跟你的天罡也是雙劍,師傅什麽時候教我?”


    伶華茵語氣如常:“你想學?”


    蘇慕點頭如搗蒜,“當然想,仙澤宮的最高劍法,誰人不想?”


    “既然那麽想學,那以後下了學迴來為師就教你。”


    蘇慕見伶華茵這麽快就答應,開心極了,當晚興奮的睡不著,躺在床上悠閑地翹著二郎腿,將地煞劍拿出來把玩。


    “天罡地煞,心意相通。”蘇慕看著手中的劍喃喃自語,心裏跟灌了蜜糖一樣。


    夜間,一個紙人悄悄從蘇慕換下來的衣服上溜了出來,飛到伶華茵桌上,伶華茵用手指戳了戳它,那紙人便將今日下早課之後的事告訴了伶華茵。伶華茵聽後沒有什麽反應,打了個響指,將那紙人燒掉了。


    “鄂蘿,跟我去巡夜。”等到宵禁時間,伶華茵突然對著空氣道。


    他們在各大弟子房周邊轉悠了兩圈,並未發現異常,伶華茵隻好帶著鄂蘿打道迴府。


    “伶華茵,你確定魔混在仙澤宮裏麵?”


    伶華茵捋了捋額前的頭發,說:“我不確定,提防而已。”


    “你要是真擔心有魔混進來了,為什麽不去跟掌門稟告,叫他多派一些弟子巡夜,也省得你出去跑。”


    “不妥。”伶華茵搖頭道,“這樣容易打草驚蛇,況且我自己都不確定的事,怎麽能讓掌門知道呢。”


    鄂蘿拿她沒辦法,隻好說:“那行吧,我就幫人幫到底,明晚我們繼續。”


    “謝謝你。”


    鄂蘿邪魅一笑,“大恩不言謝,你要是真謝我,不如與我定下妖縛。”


    伶華茵不明白為什麽鄂蘿對妖縛之事這麽執著,她斬釘截鐵地拒絕道:“我是不會和你定下妖縛的。”


    第二日蘇慕照常同周氏二人去上早課,等弟子們都到齊了,卻遲遲未見有老師來。蘇慕正心想這不知是哪位長老那麽大牌,居然上課遲到,就見那周易走上前去,對弟子們說道:“今日課程是習劍,由我給大家講課。”


    蘇慕驚訝地看著人群前麵的周易,下巴都快掉下來了。周瑤在身邊掩嘴偷笑道:“蘇慕師弟還不知道吧,周易師兄是仙澤宮資曆最老的大師兄了,教習劍法都是由周易師兄上課的呢!”


    蘇慕隻覺這周易還真是深藏不露,訝異之中不免有些不敢小覷。


    周易在上麵環視一圈,弟子們都自覺地列隊站好,隻聽他道:“我的課,有三個規矩,第一,沒我允許,不得交頭接耳;第二,不得擅自使劍;第三,我說話過程中,不得打斷,若要提問,等我問你們了再提。”


    蘇慕見那周易一臉嚴肅,說話的口氣比起昨天上課的戒律長老,還真是有模有樣的,便悄聲問周瑤:“周易師兄平日裏也都這麽一本正經的嗎?”


    蘇慕說話聲雖小,但還是被周易聽到了,周瑤使了個眼色給蘇慕,也正巧落入周易眼裏。不過周易顯然是睜隻眼閉隻眼,隻是用眼神瞟了蘇慕一眼,以示警告。


    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照顧新人,周易所教全是仙澤宮劍法的基礎動作,這些蘇慕早在大荒山已經學透了,半節課下來,蘇慕隻覺十分枯燥,但見弟子們都在認真學,自己也不得不跟著從基本動作開始練習。等到自由練習時刻,蘇慕忍不住問周瑤:“周瑤師姐,仙澤宮最近是不是來了很多新人?”


    周瑤迴答道:“沒有呀,仙澤宮已經很久沒有新弟子來了,除了你。”


    蘇慕不解:“那為何教的都是入門劍術?”


    周瑤笑說:“蘇慕師弟有所不知,雖然周易師兄教的都是基礎劍術,但貴在溫故知新,若基本的知識都掌握不牢,又怎麽能學好劍呢!我們每天都在練習學過的東西,雖是枯燥了點,但卻鍛煉了我們的耐性,也教我們做一個沉穩之人。”


    蘇慕道:“師姐這樣說是沒錯,但是日複一日地重複練習學爛掉的東西,不去研習新的招式,隻會固步自封,毫無進展。”


    “這……”周瑤沒想到蘇慕會有這樣的見解,竟被他說的啞口無言。


    周易和身邊的弟子聽到他們的對話,不由得看了過來。


    其中一個弟子道:“照你這麽說來,是對我們上課的方式有意見咯?”


    眼看就要掀起一番爭辯,周瑤怕蘇慕惹火上身,於是立馬出來幫他辯解:“蘇慕師弟不是這個意思……”


    那弟子也站出來,舉著劍道:“那你說他什麽意思?”


    周瑤一時間不知如何分辨,心急之下朝周易看去,想讓他出麵化解。


    蘇慕也不畏懼,一臉不屑,“有意見還不給提,敢問師兄覺得自己進步了嗎?”


    那弟子被蘇慕這麽一問,似乎也感到心虛,但又不肯服輸,瞪著眼急道:“別以為你是護劍長老的徒弟你就得意,你跟我們沒什麽兩樣!我就不信你劍術能比我好到哪去!”


    本來蘇慕也不想再與他爭辯,但既然他都提到自己師傅了,蘇慕便又激起了好勝心,笑笑道:“好到哪去不敢說,略勝一籌吧。”


    輕而易舉的一句話,徹底惹惱了那名弟子,隻見他臉漲得通紅,提著劍走上前來,看那架勢頗有要與蘇慕一爭高下的意思。


    蘇慕見他那氣勢洶洶的模樣,倒也不躲,就站在那等他過來。周瑤忍不住擔心地扯了扯蘇慕的衣服。這時一直在旁邊觀望的周易上前來,拉了那弟子一把,說道:“自由時間結束,各位請迴到自己的位置上。”


    周瑤見周易出麵阻止了一場爭鬥,立馬鬆了一口氣。


    周易用一種難以描述的眼神看了蘇慕一眼,說道:“既然蘇慕師弟提出了意見,那我們改變下教習的方式,我今日便與周瑤師妹跟大家展示一下雙劍的基本式。”


    此言一出,在場弟子都沸騰起來。周瑤詫異地望向周易,周易對她道:“阿瑤,上來。”


    周瑤似乎有所顧慮,看了一眼蘇慕,便提著自己的劍上去了,和周易一人一邊,麵對麵站著。


    他們似乎處在對立的位置,但完全不是。他們的目標是修煉場中的木樁。


    隨著周易的出劍,周瑤的劍也如靈犀出鞘,一黑一白在空中迎麵交錯,周氏兄妹默契地一齊轉身,身姿瀟灑,動作利索。“刷”的一下,周易的劍光已經率先擊出,一陣橫掃千軍之勢,將前方的木樁盡數劈斷。霎時,木頭橫飛。此時,隻聽“鏘鏘鏘”的聲音,兩人的劍猶如藤蔓一般,不斷對碰糾纏,逐漸形成一道黑白交錯的劍芒。


    兩人同時推出雙劍,大喝一聲:“去!”兩大劍氣瞬間交織在一起,直朝麵前最大的木樁劈去。


    “轟”的一聲,雙劍產生的力量,直接將那木樁震成了碎屑。


    其它的木樁緊接著才一一掉落在地上。實在是太快了!


    雙劍的基本式都如此震撼人心,那如果是最高的招式,那豈不是難以想象。


    蘇慕驚得目瞪口呆,想要練習雙劍的心越發的強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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