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德妃生下孩子之後修養了幾日,就被晉封為貴妃,封號成。寒成貴妃生下的這個具有兩國血統的女兒破天荒地在出生第二天就有了名字,獨孤重錦。且是寒成貴妃親自擬的。


    隨著這旨意一起發下來的還有玉嘉封君的晉封,封做才人。無子而得晉封的宮妃,玉氏當稱第一人。


    旨意下來的那一天,相思殿的門檻幾乎被踏破。收了一天禮的玉嘉才人臉都快要笑僵,好不容易送走了來送禮的人,整個人癱在椅子上。“忙了一天,你也歇歇吧。”


    畫兒坐在腳踏上看著堆滿了桌子的禮物。“也不知道都送的是什麽,這麽多東西。”


    玉嘉才人命人將東西挪到臨窗地上,和畫兒就這麽坐著拆東西,邊上站著一個拿著紙筆的宮人。


    尋常的金銀珠玉都看得煩了,突然看見一件精巧的桌屏自然讓人眼前一亮。“這是誰送的?”


    秉筆的宮人探頭看了一眼,說“這是金侍禦送的。”


    “金侍禦?”


    “就是那個常去太後宮中的金侍禦,纖濃身材鵝蛋臉,很得太後喜歡。”畫兒解釋道。


    太後看起來就一副不好相處的樣子,能和太後相處甚歡的人一定不是等閑之輩!


    畫兒接過桌屏放在一邊。“這桌屏可真好看,不過沒聽說金侍禦長於刺繡啊。”


    “或許是哪個手巧的繡娘繡的吧,都是官家小姐,自然不會親手繡這些。”話雖如此,到底沒有先前欣喜,神色也淡淡地。


    相較於門庭若市的相思殿,寒枝殿這邊就冷清得過分。


    對外說是因為生孩子傷了元氣的寒成貴妃好端端地坐著吃剛剛燉好的補湯。


    “她說什麽了?”忙裏偷閑寒成貴妃吮著手指問“就我剛生的那天。”


    “當時你也在。”近墨道。


    “你明知道我睡著了!”她不喜歡她這副明知故問的樣子。“你們到底說了什麽?”


    “在圖上增漏補缺,提點了幾件事情。之後你就醒了。”一直寫到硯台裏的墨水都用完,她才終於停筆,走近她。“你該死心,該放手了。”


    握著湯匙的手一頓,裏頭的湯撒了幾滴。“很快就能結束了。”


    “很快就結束了。歸根結底這還是一場九死一生的仗,再算無遺策的人也會有鞭長莫及的時刻,我不想你到了那個時候才後悔。”


    “我明白你的意思,沒做好完全的準備,我不會說的。”寒成貴妃道。


    近墨按著她的肩膀,多餘的話也說不出來,隻能拍了拍以示安慰。


    “圖背下來了嗎?”閑話說不了兩句,近墨就問起了正事。


    胸口塞著的地圖早就已經被她記熟,扔在桌子上道。“隨便問,答不上來算我輸!”


    誰知這次近墨卻沒有問,直接把地圖燒了。“若記不住你就隻有死路一條,任誰來也救不了你。”


    忽然嚴肅起來的近墨並沒有嚇住寒成貴妃,她攤手道“那就去死好了!”


    風頭正勁的玉嘉才人春風得意地過了幾日,這一天也撞上了槍口。


    按理說禦苑那麽大,要不是故意約著應當是見不著的,可偏偏有的時候人的運氣就是這麽難以捉摸。


    趙巧巧前腳剛走進亭子裏,後腳就有宮人跑進來賠著笑說一會兒玉嘉才人要在這裏賞景,勞她讓一讓。


    原本不是大事,可偏偏趕上趙巧巧剛被郝召霞陰陽怪氣地說了一通,心氣正不順,當然不肯讓。“雖說才人的位分高些,不過也得講先來後到吧?哪有這樣的道理!”


    那宮人急著要玉嘉才人麵前得好怎麽會讓自己連這樣的小差事都辦不好,當即道“侍禦不必動氣,若將來您也晉封了,有得是這樣的時候!”


    趙巧巧火從中來,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通。“仗勢欺人的東西!你算什麽,也敢來我麵前耀武揚威!瞎了你的狗眼!以為我是那些可以隨便欺負的人嗎!”這還不夠,命身邊的人按住了,直接摔了兩巴掌。“你家才人若沒教你規矩,少不得我要親自教一教了!”


    恰好來到的玉嘉才人正好看見這一幕,臉色立馬就不好看。“趙侍禦這是在做什麽?”


    “你家的狗若再出來衝著別人亂吼亂吠,可要當心會不會丟了小命!”趙巧巧道。


    “俗話說打狗還要看主人,趙侍禦是不是太猖狂了些?”玉嘉才人道。


    “看見才人怎麽還不行禮!”畫兒道。


    已經站好了等著受禮的玉嘉才人沒想到自己會聽見趙巧巧啐了畫兒。“狗仗人勢的東西!”


    “德不配位,必有災殃!這麽簡單的道理您不會還不懂吧?這才是個才人就敢在宮裏橫行,若來日真的封妃,恐怕就連王後你都要不放在眼裏了吧!”趙巧巧冷笑道。


    “胡說八道什麽!”玉嘉才人橫著眉毛,斥道。“我什麽時候在宮裏橫行霸道,又什麽時候不把王後放在眼裏,你不要血口噴人!”


    “嗬!我血口噴人?你這是霸道的事情做得太多,自己都記不清了吧!我勸你還是趕緊迴自己宮裏關起門來好好看看宮規裏怎麽寫的吧!”說著便推開堵在麵前的人要走。


    可哪裏有這麽容易,拉扯起來兩個人都摔在地上。這下子可算是亂成一團。


    聞訊趕來的秦瑤看著兩人不成體統得樣子隻能歎氣。“這又是怎麽迴事?”


    “啟稟陛下,嘉才人遊園時看到這裏風景正好,便想過來賞景,於是命人先過來收拾。誰知過來的時候就看見趙侍禦掌摑了相思殿的宮人,還對嘉才人出言不遜!”畫兒道。


    秦瑤聽了並不表態,緊接著問“趙侍禦,你說。”


    趙巧巧道“妾身分明看著亭子裏沒有人才來的,誰知剛在亭子裏坐下,就有人來讓妾身讓出去,說是嘉才人位份更高,讓妾身識相,不要得罪才人。”


    “並不是大事,何苦鬧成這個樣子?嘉才人,你剛剛進封就出這樣的事情難免為人詬病,往後更要謹言慎行才好。趙侍禦,你入宮也有些日子了,怎麽還是這麽衝動?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非要動手?”秦瑤道,說完便罰兩人各自抄十遍宮規,抄完了才能出門。


    表麵上兩人各退一步,握手言和,可事實上這正是這兩人水火不容的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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