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在夜裏嗚咽著簫聲!本是潔白的月色,怎麽叫人心裏揪得緊,寒冬臘月,天外的寒風吹著冷月,刮過白暫的臉頰,修長的手指按著空洞的玉眼。


    鏡花水中月,曲終人已散。


    為何人總是在分別之後,才察覺她的美,她的情。


    陳鋒睜開緊閉的雙眼,桌上燭台搖曳著疲憊,玲兒趴在桌上睡熟了。


    美人沉在幽夢中,醉在紅帳下,朦朧中,他的雙目情濃至深,他的唇烈如火。也隻是在幻夢裏,將自己的所有,全都毫無保留的交給他,自己的所有,一絲不掛展現在他麵前。也隻有在夢中,才能與他鴛鴦醉,柔水纏綿。


    精致的小俏鼻下,櫻紅的小嘴緩緩暈開一抹嬌柔的笑意。應當是做了一個好夢,陳鋒走近她身旁,冷漠無情的雙眸深處已經染上了一點暗紅色的血光,望著眼前的佳人,那道紅色的光點顫了顫隱了去。


    輕輕撩開掉落美眸前散落的青絲,細細的端詳了許久,從未這般平靜的,仔細的近距離看過她的模樣。隻因為心裏裝了那個人,一直以來都對玲兒的深情佯裝未見。


    可是每到了靜下來的時候,心底不願照到陽光的部分,還是暗自顫動著一顆溫柔。


    雙臂環過她纖細的腰肢,玲兒的小腦袋靠在陳鋒寬闊的胸膛,鼻息均勻而溫熱。抱在懷裏的嬌軀比之前好似又輕了些,她柔弱的雙頰比離京的時候又消瘦了一圈。離開京城將近兩個月的時間,二人都在感情和性情上發生著微妙的變化。


    “讓你受苦了。”陳鋒眸子裏帶上了淡淡的溫柔,將她放於床帳內,輕聲念了一聲。


    陳鋒坐在床邊,安靜的守著她,一夜不眠,他隱隱感覺到體內的魔煞已經開始侵蝕神魂,要不了多久也許自己將會變成真正血腥冷漠的大魔頭。


    隻盼,在這偌大的天師府能夠尋得解法。


    望月思情,幕已將盡,初晨的光芒萬丈,渲染著整個東半天。


    李孝清臨風而立,左手捏著玉簫半垂靠在腹前,一道冷風吹得白色的衣衫貼著消瘦的身子往後飄去。


    卯時了,一行三十幾人朝著崛蓮山上走去,陳鋒一夜未眠,眼中的神色更冷了,孝清與他一道,不由得關切了一句:“你體內那東西,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


    陳鋒擠出一絲陌生的笑,緩緩搖搖頭,說道:“不必擔心,我還能控製得住。”


    李孝清與他一同長大,對他的性格是再清楚不過的,雖然是看上去吊兒郎當不著調,可是遇到難處的時候卻從不求人,想要得他一句真話難得很。


    “那你要多加小心些,控製好情緒,切不可再動殺念。”


    孝清再三囑咐了一句,隻要今日定了最終勝負,必然能見到著天師府的三尊,到時候定要尋個除煞的妙法。


    “嗯。”


    二人低聲交談了一席話。歸海沉軒也往李孝清這邊看來,二人相互笑著點了點頭,孝清看他今日的氣色大不如昨日,甚至有些狼狽。


    三十人入了前廣場,分了五座擂台,每座擂台前站了六人,此次依然是通過兩兩對決的方式絕處前十名。


    若是入了前十名,則會有機會入得內門,並由三尊親自從十人中選一人作為自己的坐下親傳弟子。麵對這麽大的誘惑力,場中的一眾修士紛紛麵露向往之色,那三尊放在修真界都是赫赫有名的存在,若是能夠成為他們的弟子,未來的前途可以說是不可限量。


    陳鋒聽得這些消息,冷漠的眸子劃過一絲希冀。


    “諸位,今日比試可以帶自己趁手的寶物入場,沒場次以一炷香時間為準。”


    “若是不敵對手,隻需認輸即可,若是不認輸,則是已香盡為止。”


    今日的擂台賽依然是抽簽的方式來抽出對手,孝清捏著手裏的竹簽交到案前,看著對決榜單上的人名,扭頭看去,正見謝瑩瑩似笑非笑的望了過來,孝清揉揉額頭,哪成想這第一輪的對手居然會是那名人人聞之喪膽的小女魔頭。


    傅淩雲銀白色的眸子望了望孝清這邊,嘴唇張了張,扭頭瞥了一眼麵前的青年男子,完全不將他放在眼裏。惹得那男子臉色黑青一陣,昨日用了扶元丹之後自己已是成功入了練氣第十層,讓他心裏有了一絲底氣。


    第一座擂台上,陳鋒抱劍在懷,並沒有拔劍的打算,淡淡的看著麵前的男子,冷漠的說道:“出手吧!”


    陳鋒昨日展現的實力雖然沒有那四人恐怖,但是憑借兩步將金陵蒼梧派少門主趙成文嚇退,便能夠猜得這人絕對不簡單。陳鋒對麵站著一名身材瘦小,拎著兩隻烏金巨錘的男子,乍看模樣也不過十七八歲。


    兩隻巨錘被他抓在手裏很是滑稽,這般模樣居然與高祖三子有點相仿,唯獨不一的地方,便是眼中少了那股子衝天的殺氣。


    “看錘。”矮個男子,拎著兩隻烏金巨錘直撲陳鋒麵前,揚手重重砸下。陳鋒身形微微一偏,雙錘砸了個空,砸在地上登時土石崩裂,五寸厚的青石板龜裂出細細的裂痕,飛起數道細小的碎石。


    第一式砸空,緊接著雙錘猛然狂舞,攜著震山裂甲之威再度朝著陳鋒砸來。兩隻碩大金錘化作兩道追風鐵龍鋪天蓋地襲來,逼的陳鋒連連閃退。


    退到距離擂台邊緣一寸時,陳鋒臉上揚起一絲不耐煩,左臂握著劍鞘,右手猛地探出,居然穿過那密不透風的錘影,一把拽住了那男子的衣領,右手一發力,扯著他往前一栽,咫尺之距,那瘦弱的男子頓時失了平衡,一頭栽倒了擂台下。


    瘦小的男子揉著額頭從地上爬起來,一句話不說,灰溜溜走到一邊,對周圍人的笑聲仿若未聞。


    “該我們咯,咯咯咯,小哥哥可不要因為我是個女子就放水哦。”


    謝盈盈調皮的望孝清撲眨著兩隻漂亮的大眼睛,清脆的嗓音嬌笑兩聲,腳下微微發力躍上了擂台。


    李孝清聽得她的話,再瞥一眼她兩隻靈眸,嘴角噙上一絲苦意,心道:若不是昨日見得你粗獷的模樣,還真的會被你騙了去。


    上了擂台,笑望著她,眼底卻是深深的戒備。傳言蠻苗之人天生力氣大,術法更是陰狠,尤其擅長蠱毒,讓人防不勝防。


    謝盈盈左右細腕上兩隻小小的銀鈴叮鈴鈴的響著,聽來並無什麽出奇之處。忽然纖手一抬,取出一柄三指寬五尺見長的方木棍,棍身通體黑色和暗金色交織的木質紋理,光是看,並不能察覺到它的威能有幾分。


    孝清左手提著驚鴻,並未急著拔劍。


    突然,百步外,倩影玉足往前一邁,袖中飛出十數柄一指長的黑色飛刀。同時身形飄動,眨眼便逼近了李孝清十步內。


    李孝清不慌不忙的用劍鞘將那眼前的飛刀紛紛擊落,隨即握著劍柄帶著劍鞘猛然擊出。女子手中的方棍一端正朝著孝清桶來,二人相繼身形一轉擦麵而過。


    就在二人相交而過之事,孝清鼻息嗅到一股淡淡的異香,心頭一驚,趕忙閉了唿吸,就要遠遠的退開。


    謝盈盈抓住空檔,反手探出小巧的手掌,探向了他的胸口。李孝清來不及躲避,急忙調動靈力凝聚在胸口前接下了那一掌,就在那輕描淡寫的一掌觸及胸口之時,孝清能察覺到一股不同的東西在靈力護層表麵逸散開來。


    孝清心道一聲果然,急忙將胸口那道靈力散去,落到地上,定定望向她,戒備之意愈發濃重。眼前這女子碰不得也打不得,孝清抿了抿嘴,右手並二指隨手一招,登時三柄鐵劍飛上擂台,手指揮動,那三柄鐵劍分化成六道劍光從六麵包抄朝著謝盈盈斬去。


    謝盈盈望著那六道劍影,輕笑一聲,左手握在方木一尺處,右手緊握棍末,用力一拔,揮出六道寒光迎了上去,三柄鐵劍頓時被斬作六段跌在地上。


    “居然連它都帶來了,這位聖女身份可真是不一般呐。”秦霜華望著謝盈盈手中的短柄,悠悠的說了一聲。再望向李孝清,眼中卻多了幾分讚許,接著說:“那位年輕人隻是一夜功夫,便將那歸元劍訣學出了個模樣,當真是天縱之才,就是不知道對上那東西,能有幾分勝算。”


    呂子鎮難得開口,說:“這將會是一場苦戰。”


    “承光無影,來去無形。不過今日天晴,能借的陽光見的一絲劍芒,倒也並非毫無勝算。”


    秦霜華點點頭,不置可否。


    張道天笑而不語,麵上興趣語法濃厚。


    擂台上,謝盈盈手執一柄八寸短柄,短柄所指之處,劍鋒泛著冰冷的寒光,接著冰冷的劍光大約見的那劍身足有三尺長。


    這是什麽劍?李孝清看著那柄仿若無物的劍芒,心頭大驚,饒是他書讀的多,卻不能識出那劍的出處。


    “傳說中儒門神劍含光?”孝清終於記起了與她手中劍貌相似之物,觀其形貌,也隻有那含光能形容的來。


    “咯咯咯……,小哥哥識錯了,我手中這劍可不能與傳說中儒門劍首爭輝,隻是有了含光的幾分形貌罷了。”說著,執了劍柄抬起那似隱似現的劍身指向孝清,繼續說:“此劍,名曰承光。”


    孝清一個念動,驚鴻劍自行出鞘,穩穩的握住劍柄。劍身頓時金色靈紋光彩一斂,孝清手中紫色靈力迅速纏繞在劍身,抬起劍身同樣指向對麵的女子。


    “驚鴻。”


    下一瞬間,二人身形一動,驟然朝著對方執劍刺了過去。


    承光無影,隻是在陽光下泛起一絲絲極淡的劍芒,就在二人劍鋒要觸及胸口時同時偏身一避。孝清劍鋒一轉,接連劈處十八道紫色劍芒,朝著謝盈盈劈砍了去。


    謝盈盈手中承光舞動,接連將十八道劍光擋下,飛身幾個輕盈的跳動,李孝清周身突然爆開六道黑色的煙霧,隨著謝盈盈口訣念動,那些個黑霧朝著李孝清翻湧了去。


    趁著李孝清被黑霧包裹,謝盈盈手中含光忽然光芒大盛,劍身一探,擊出九道無形的劍氣望黑霧中射去。突然一道通體泛著淡淡紫光的靈劍自黑霧中激射而出,速度之快前後隻在瞬息之間。


    謝盈盈來不及躲,急忙提劍朝著飛劍砍去,誰知那柄劍好似長了眼睛一般自行繞開了承光,再度朝著謝盈盈刺去。


    驚慌之餘,謝盈盈再也顧不得什麽保留,伸手從腰間一摸,取來一隻巴掌大的銀白色盾牌急忙將體內的靈力打入其中,那隻盾牌迅速變大,將謝盈盈整個護在盾後。


    靈劍失了目標,頓時一聲劍鳴,像是生氣的小嬰兒一般,朝著那隻銀盾狠狠的衝了上去。硬生生在那隻銀白色的盾麵上斬出數道淺淺的劍痕,謝盈盈加持著銀盾,吃力的咬著貝齒,麵色發白。


    發泄了許久,靈劍又在空中轉悠了一圈,方才朝著孝清所在之處倒飛迴去。


    黑霧散去,李孝清身形顯現出來,身上衣衫碎了五六處,有的破洞裏還有殷紅的血在不住的往外翻湧。雙目驟然一片冰冷,手中驚鴻紫色光芒大盛,驟然化作一道劍影直衝那隻銀盾而去。


    方才那靈劍一陣盲中亂斬已經將盾身砍得劍痕累累,如今這一劍更是威能大增,謝盈盈再沒了剛才的輕鬆之色,趕忙纖手一推將銀盾狠狠撞了上去。


    驚鴻劍身裹上了一層紫色的光膜,自長空一劃而過,劍鋒在接觸銀盾的一刹那,頓了頓,劍尖居然一點一點的刺入盾內。


    “噌”的一聲,場中眾人的目光頓時被吸引了過去。


    那隻雪白的銀盾竟然被一劍貫穿了。


    謝盈盈看到盾後冒出的劍尖,登時花容失色,下意識棄了銀盾,連跳兩下躍下了擂台。


    剛跳下擂台,謝盈盈急忙掐念口訣,就要收迴銀盾,誰知,銀盾隻是顫了顫,被孝清緊緊的抓在了手裏,銀色小盾在他手中微微掙紮了片刻便被抹去了印記,平靜了下去。


    李孝清咧了咧嘴,望向台下的謝盈盈,笑道:“你把我傷成這樣,這東西,就當做補償了。”說著揚了揚那隻小盾,隨手放進了懷裏。


    “你……你……,你是強盜,快點還給我。”謝盈盈氣的小臉發白,狠狠跺著小腳,嬌聲罵道,話裏帶著些委屈。


    台下的人望著二人這般,一片愕然,誰能想,方才還大展風頭的小妖女瞬間成了一個受氣的小媳婦。


    萬事萬物,果然有強的就有克它的,這就是一物降一物。


    這一戰叫傅淩雲看在眼裏,銀白色的眸子裏又多了一分笑意,似乎更期待了。


    第二輪:歸海沉軒對戰石破堅,陳鋒對戰傅淩雲,李孝清對戰梁源岐……


    傅淩雲望向李孝清在的那方擂台,麵色微微失落。


    “你的對手在這兒呢!”


    陳鋒見他從始至終都不正看自己一眼,眸子裏的神光頓時冷了下來,麵色帶上了一層怒意,冷哼一聲。


    “我的對手?你夠這個格嗎?”傅淩雲扭過頭,嘴角依舊滿是不屑,傲慢的笑問一句。


    “夠不夠格,你馬上就知道了。”


    陳鋒話罷,神色驟然冷了下來,寒魄出鞘,一股赤紅色的靈力轟然噴發,整個人雙目都被一股赤紅之色充斥著。寒魄感受到他內心的憤怒,頓時寒芒大盛,赤紅色的靈力與森白色的寒力交織在一起,方圓百步內能感覺到那股冰寒二氣變換著。


    傅淩雲也被他突然爆發的氣勢吸引了目光,麵色的輕蔑之色斂了斂,淡淡的哼了一聲:“這還有點意思。”


    說著,雙手從腰後拔出兩柄半尺長的銀色匕首。劃過兩道纖細的寒芒破空朝著陳鋒斬去,同時間身形如鬼魅一般朝著他閃了過去。


    陳鋒眼中赤芒越來越盛,傅淩雲剛欺到他身前五步內,突然陳鋒渾身的氣息開始暴漲,眨眼便衝破了築基期,直逼金丹境,而且還在不斷的往上攀升。


    傅淩雲被赤紅色的靈力包裹著,眼中不屑之色瞬間凝固,轉而濃濃的震驚和不可思議,來不及逃跑,便被熾熱的靈力炙烤的暈了過去。


    “不好,大家快散開。”


    負責這一處擂台的黃衣道士急忙大喝一聲,麵色凝重的望著擂台之上。陳鋒此刻仿若一尊赤紅色的魔神,一股股黑色的魔氣從眼中緩緩逸散開來,緊接著,皮膚下也逸散開一絲絲黑氣。


    秦霜華神色驟然一變,身形一動眨眼從座位上消失,下一刻便出現在了擂台上,一把提著昏迷中的傅淩雲扔下擂台。負責這一座擂台的黃衣道士急忙穩穩的接過他,命人帶他下去醫治。


    張道天與呂子鎮也一閃身出現在了擂台上,三人同時打出一道靈力鎖鏈,將陳鋒緊緊的束縛在原地,緊接著秦霜華左手一伸憑空出現了一座赤黃色的小鍾,伸手向上一拋,小鍾迎風暴漲,徑直朝著陳鋒壓下下去。


    將陳鋒壓在鍾內,秦霜華反手一收,那巨鍾迅速邊小又飛迴了他掌心。張道天與呂子鎮衝他點了點頭,秦霜華拖著小鍾朝著天師府內淩空飛走。


    李孝清急忙上前,求道:“懇請三尊出手救救他,他本性不壞,求求你們救救他。”


    張道天壓了壓手,示意他先別著急,旋即吩咐幾名內門子弟與外門子弟給三十人安排了落腳處,前十名修士出了陳鋒外的九名被帶到了金元殿。


    李孝清心裏掛著陳鋒的情況,茶水也顧不得飲一口,謝盈盈知道他心裏著急,並沒有上前討要銀盾,而是鼓著腮幫子眼巴巴的望著他。


    正急切,秦霜華秦天師的三弟子十天入了殿內,尋了李孝清,忙說:“三尊喚你到玄清殿去,你快隨我來。”


    看他這模樣,定然真的又急事,孝清起身與他出了殿門,往外急步走去。


    三尊正在殿內坐著,出他們三人並無他人。張道天叫他落了坐,講道:“你好友如今的狀況極為不好,若不是秦天師將他送去禁地,隻怕這天下將會掀起一番腥風血雨?”


    “禁地?”


    孝清疑問了一句,又忙問:“他現在還有救嗎?我能做些什麽?”


    張道天沉默了片刻,並沒有急著迴答他,而是看向了秦霜華,講道:“玄靈,你帶他去一趟吧,此事不能再拖了。”


    秦霜華眸子閃了閃,站起身,衝孝清淡淡的說了句:“你隨我來!”


    出了殿門,秦霜華揮出一道靈力,裹住孝清騰空而起,躍過山頂朝著一處深穀落去。


    那山穀深的很,四周皆是絕壁,一般人根本來不得此處,也不知下了幾十丈深,腳下突然踩實,孝清站定,望四周看了看,又往上仰頭望了望,這深穀說是深穀,倒不如說是一口直豎而下的深井。


    “走吧!”秦霜華喚了一聲,跨步穿入了前方的一麵石壁。


    孝清看他就那麽穿牆而入,心頭微驚,試探著抬腳也朝著那石壁邁去,手掌剛接觸石壁,突然一股吸力扯著他直接將他吸進了石壁內的空間。


    秦霜華早已在洞口等了他,李孝清跟著他繼續往前走,留意著四周的景象。這山洞中終日不見陽光,但是整個洞內卻是亮堂堂一片,四周散發著淡淡的乳白色光芒,看上去十分奇異。


    穿過幾處洞窟,來到一處廣場,廣場中間立著一塊黑色的籠子,陳鋒躺在裏麵,仍處於昏迷中,廣場周邊又立著九座石柱,每根柱子上又各自延伸出一條漆黑的貼臉,縛在那隻漆黑的籠子上。


    “秦天師,你又帶了何人來?”


    一聲女子的聲音,從廣場最深處傳來,接著向這邊走來一道婀娜多姿的妙影,一襲紫色的衣裙襯得她絕美的容顏,一雙鳳眸往這邊看來。


    “孝清?是你?”女子鳳眸忽然浮現出一道喜色,念了一聲。


    “燕淑,你怎麽在這裏?”李孝清疑惑的問道,心裏疑惑:她難道不是被邀請來參加玄清宴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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