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自古就有天地之法,而後有聖人之治。那先天萬法是周天事物所不能違背的,而後天聖人所立之則為天地之外第二製衡之法。但是不論是哪條,他都將世人以及周天萬物牢牢捆縛其中。


    九天聖尊玉皇大帝是周天三界至尊,而他所立天條之一便有神不得思凡、鬼不擾人間。凡是違背此律者,輕則打入天牢受盡墮仙煞風侵蝕之苦,重則架上誅仙台斬滅仙體、永世不得登天。


    人有人的法律,神亦有天規。而這隻天鳳自凡間遊曆其間,為一心愛女子屠盡三村五城的百姓,天帝震怒,派張天師調遣天兵將其製服,在斬仙台將其斬殺封印至岷州西北之地,因鳳血灑遍這片大地而萬物不生,原來一片大好光景變得荒蕪一片。


    而此時在荒漠底下,正有一行七人聚在了那鳳塚深處。陳峰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即將到手的鳳靈果,原本被火雲獸妖丹壓製下去的戾氣又緩緩自雙目纏繞而上,更有黑紅二氣漸漸從他皮膚下逸散而出,看起來很是詭異。隨著他身體異象驟生,他的嘴角微微上裂,陰惻惻的笑聲叫人聽了變體發寒。


    陳峰原來緩慢的步子突然加快了速度,朝那九鳳羅天藤快速掠去。那周不通看他本來慢下來的步子驟然加快,麵色大為震驚,他深知這天梯的厲害之處,擾是現在身體逐漸適應了方才突然壓迫過來的壓力,但是他自知自己萬萬做不到他那般速度的。


    孝清看到陳峰突然加快了攀爬是速度,又瞥見他周身緩緩升騰而出的黑紅二氣,心中升起一種不詳的預感,趕忙看向南宮燕淑,詢問道:“他這是怎麽了?為什麽剛才被壓製下去的戾氣會突然爆發。”


    南宮燕淑麵露緊張之色,她也滿臉疑惑的搖了搖頭,她也確實也不清楚這種變故是何原由。孝清顧不得別的,不再理會她,死死的盯著陳峰的變化,眼中布滿了焦急。思量一二腳下驟然發力,以更快的速度朝著陳峰追去。方才孝清隻是為了向南宮燕淑多了解一些這邊的情況方才故意放緩了速度,但是眼瞎情況危機,他再也顧不得那麽多。


    腳下的沉重尚且還能應對,孝清並沒有那些人所承受的天梯威壓之力,所以很快便登上了天梯頂部,一把扯住陳峰的手臂,大喝一聲:“陳峰,你快調轉靈力壓製陰邪,千萬別被戾氣亂了心智。”卻不想被陳峰一把甩開了手,他不顧一切的衝到鳳骨腳下,眼中的熾熱讓他此時雙目運上兩道紅光。


    最後來登上天梯的那兩名黃衣男子已經蹬到了天梯一半位置。抬頭朝羅天藤望去,正見陳峰飛身跳上鳳骨,來到那鳳首之處,伸手朝那顆紫紅色的果實一把抓去,居然對那三顆碩大飽滿的鳳靈果視若無睹。


    陳峰麵色狂喜,抓著那顆紫紅色的果子便朝一把口中塞去。孝清見他眼中的血色越發濃烈,心頭大驚,想要上前阻止他,可是一切都已經來不及啦。


    原本白森森的天鳳骨架仿佛受到了什麽召喚一般,表麵開始泛起一道道經營紅光,迅速的在骨骼四周遊走,紅光越來越盛,直至將整幅白骨架包裹住。那兩隻黑洞洞的骷髏眼中也驟現兩道紅光,正片大殿內溫度也隨之升高,仿佛有烈焰在炙烤著這處大殿。


    “咧……”一聲清脆的鳳鳴穿雲裂石直上九天,那獸骨四周飛旋起九道火鳳。陳峰仿佛著了魔一般身體不受控製的朝著鳳首之處飄去,他周身黑紅二氣越發濃烈,快要將他整個人吞沒了去。


    南宮燕淑一臉難以置信,呆呆的看著大殿之上發生的這一幕,她從沒有聽師傅講過在往屆開塚的時候鳳塚內會有這等異變發生。對於眼下的情景她顯得手足無措,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應對。


    周不通見三枚鳳靈果均沒有被陳峰摘取,眼中閃過一抹喜色,顧不得周邊的異變,卯足勁朝著羅天藤趕去,生怕被別人搶先取了那鳳靈果。眼看就要來那羅天藤下,半空中正吸收血紅之力的陳峰忽然頭顱一轉,眼神冰冷的看向他,隨即從鳳首處縱身俯衝而下,手提寒魄劍朝他砍了過去。


    周不通哪裏想得到這人會突然對自己發難,一時躲閃不及,拔劍就要擋,身子也微微朝一邊偏開。隻聽見“叮”的一聲,手中寬劍應聲而斷,斷麵光滑如鏡,竟是被寒魄生生斬作兩節。周不通趁勢躲開這一劍,看著手中的短劍心痛不已。但是臉上更多的還是震驚之色,要知道這柄劍乃是用寒鐵所鍛造,為了得到這柄劍他攢了兩三年的寒鐵拜求尊師才鍛造而出,怎麽都沒想到竟然被對方一劍斬斷掉。


    陳峰也不給他喘息的機會,又是朝著他要害之處接連斬出數劍,每一道劍勢都刁鑽狠辣無比。周不通的鬥笠也被拋飛出去,狼狽不堪的四處奔逃,嘴裏帶著哭腔還不住的罵罵咧咧:“你是不是瘋了,我跟你無冤無仇,非要致我於死地?”


    羅天藤自剛才鳳骨發生異變時便出現了幹枯的狀況,隨著鳳骨上的熒光大盛,那羅天藤迅速幹癟了下去,從下至上直逼鳳靈果所在的位置。黑風看鳳靈果就要被毀,心中大急,看向南宮燕淑喊道:“南宮小姐,還望您能出手相助一二。”


    “來不及啦!”不知何時,那兩名黃衣男子不知何時居然已經來到了黑風身旁,麵色凝重的望著大殿上方的異狀,悠悠的說了一聲。南宮燕淑聞言朝二人細細打量了去,從剛剛她就察覺到這二人不簡單,這二人現在恐怕比她更要明白當下的情況。而且那二人也一改先前的憨樣,眉眼如鋒、周身靈氣湧現頗有道骨仙風之感。孝清心裏暗道這二人絕非一般人。


    隨著那二人話畢,之間那羅天藤幹枯的速度越來越快,迅速逼到三枚鳳靈果處。周不通眼裏滿是焦急,一咬牙從懷裏取出一張符寶急忙掐訣念咒,那符頓時金光大作,化作一張金色的大網朝著陳峰兜去。而他則縱身一躍到跳在鳳骨之上,趕在羅天藤枯萎之前將三枚鳳靈果用斷劍全部掃落,隻在千鈞一發之際,整條羅天藤也徹底枯萎了。周不通衣角微微碰到它,那整條藤蔓便眨眼間化作了湮粉散落一地。


    孝清瞥見那三顆鳳靈果朝下方墜來,麵色一喜趕忙縱身一躍,一把撈到了兩顆揣進懷裏。另一顆則被周不通來了個猴子撈月抓在手裏,在空中翻了幾個跟頭正了身形,從鳳骨上一躍而下,惡狠狠的瞪著孝清,叫囂道:“快把鳳靈果還給我,那鳳靈果是我取下來的!”


    “嗬嗬,周公子講這話不覺得臉紅嗎?這鳳靈果本就是無主之物,落入誰手全憑機緣,怎麽成了你的東西了?”南宮燕淑此時也上到了天梯頂部,眼中滿是譏諷之色看著他冷笑道。


    陳峰被周不通用符寶困住,此時正在用寒魄劈砍著那張金色巨網,那張巨網表麵的光芒也逐漸變淡,陳峰口中不斷傳出低吼聲。雙瞳已經被血色全部覆蓋,惡狠狠的盯著周不通,而纏繞在鳳骨四周的九道火鳳虛影仿佛感受到了陳峰的怒意,居然盤旋一周朝著那巨網狠狠的撞去。


    周不通見那九鳳朝他的符寶攻去,神色大駭,現在三枚已經到手一枚,顧不得再與南宮幾人糾纏,慌張的朝天梯下奪路而逃。


    那九道鳳影撞在符寶所化的巨網之上,那金色的巨網閃了幾下瞬間崩潰,陳峰脫困而出,看到孝清將兩枚鳳靈果收入懷中,眼中的陰冷之色更重了些,提劍厲嘯一聲飛身朝孝清攻來。眼中的冷意森然,仿佛根本不認識孝清是誰。


    孝清自方才就已經做好了應對準備,趁他攻來之際,與南宮對視一眼,分別朝兩邊躲閃開,手中驚鴻挑出數道劍光將寒魄劍氣化去。即便隻是擋下那數道劍氣,孝清右手虎口還是被震得生疼,差點將驚鴻脫了手。


    就在三人纏鬥之際,那九道火鳳虛影盤旋的巨大鳳骨之上紅色流光脫離了那鳳骨在半空凝聚在一起蠕動著,化作一隻晶瑩剔透的小鳳凰模樣,周邊的火鳳虛影在那鳳凰成型之時,相繼飛去其中。那晶瑩的血鳳仿佛有了生命一般,雙目中有了神采,低首望向正在纏鬥的陳峰,隻見那物雙翅一振化作一道殘影遁入陳峰體內。


    陳峰體內的黑紅二氣就像吃了補藥一般,瞬間暴漲,形成的氣浪將孝清與南宮掀飛了出去。而陳峰臉上也滿是痛苦之色,抱著頭在忽然跪倒在地上,冰魄劍剛好掉在了一邊。


    一名黃衣男子大叫一聲:“師兄,大事不好,那天鳳的魂魄想要搶占那人的軀殼,我們快去阻止它,一旦奪舍成功,後果不堪設想。”另一名黃衣男子,麵色凝重,伸手製止了他,盯著跪在地上痛苦哀嚎的陳峰,說道:“再等等,現在過去不僅救不了他,可能這小子的性命也得搭在這兒了。”


    “可是……”師弟欲要再說。


    黃衣師兄緩緩搖搖頭,說道:“我們是來救人的,不是來殺人的,不到萬不得已,不可以動殺念。”


    陳峰臉上被黑紅色的戾氣包裹,兩隻眼睛一紅一黑,看著甚是恐怖,嘴裏不斷痛苦的嘶吼著。在他的神海之中,陳峰孤身被囚困在一片黑暗之中,正在徘徊無助之時,在他麵前突然出現一名俊逸非凡的紅袍男子,男子氣宇軒昂乍看去猶有帝王之姿。再細看去,五官竟然與陳峰有幾分相像之處。


    “你是誰?”看著那突然闖入的男子,陳峰忙問,兩眼戒備的盯著那人的舉動。“我?我不就是你嗎?”那紅衣男子笑嗬嗬的說道,眼神中卻滿是柔和。接著他手輕輕一揮,黑暗之中在他麵前憑空多出來一副桌椅,示意陳峰坐下。


    “你到底是誰?”對方口中說的他便是自己,陳峰是定然不信的,雙目緊盯著他著急的又問。


    紅衣男子先行坐下,笑著看向陳峰,又深深歎了口氣,眼中浮現出追憶之色,講道:“其實我就是你,這話也不算假。因為我現在是一縷殘魂,當你進入這鳳塚時,我就察覺到了你居然可以與我這縷分魂產生共鳴,所以你很有可能就是我那被墮入輪迴的主魂。”


    陳峰並不明白他說的主魂是什麽意思,但是總覺得自己與這件事的關聯頗大,趕忙又問:“這到底是怎麽迴事,什麽叫我是你的主魂?又說的什麽墮入輪迴?”


    紅衣男子示意他不要著急,聽他慢慢講來:“你我本體原是九天聖人天鳳尊者,隻因思凡下界,與一凡間女子相愛,這本就是初犯天條的事情。後來我被玉皇大帝傳喚到天庭受訓,這一去便是半日,人間卻已經過了半年,可誰曾想到我那愛人被火雲城的城主在市井中抓迴府中給糟蹋了,迴到家中覺得無顏見我便懸梁自盡。等我迴去之時,隻見到一具白骨,得知事情原委的我勃然大怒,衝進火雲城斬殺了那火雲城的城主。”


    陳峰聽他經曆也覺得他是一個可憐之人,說道:“那城主也該死,後來呢?你為什麽被封印在此處。”


    “我那一年便是要渡劫的,已經被煞氣侵蝕許久,結果因為殺了那城主之後,業火纏身,劫煞提前爆發,我被戾氣擾了心性,瘋魔之下屠了周邊數座城鎮數不盡的無辜百姓,也從那時我墮入了魔道。”說到此處,紅衣男子眼中浮現出了滿滿的憤恨和不甘。“後來我便被玉皇大帝派張天師捉了迴去,因為先前觸犯天條而後又屠戮人間百姓,天帝震怒,命人把我推上誅仙台,本來我是要灰飛煙滅永不超生的。可是張天師與我有舊情,便偷偷助我將煞氣引至第二魂體,把我的主魂打入輪迴,而第二魂體與本體則是被斬殺在誅仙台上,至此瞞天過海。”


    陳峰麵露惑色看向他,又問:“那你現在是?”


    紅衣男子知道他疑惑什麽,苦笑一聲又道:“我的本體已經隕落,而我隻是那第二殘魂中殘留的精魄,因為魔煞太重,無法徹底毀滅,張天師便將它封印在本體的骸骨內,用這天梯聖物鎮壓,並用九鳳羅天藤束縛幫我煉化體內的煞氣。”


    紅衣男子說著看向他,突然趁他不備朝他眉心點出一指,一道火光一閃沒入陳峰額頭眉心之中。隨著那一指點出,紅衣男子的身形突然顫了顫,看上去那道精魄虛影也淡了些,仿佛風中的殘燭隨時都可能被吹滅。而陳峰的額頭處卻隨著那一指一道紅光乍現,迅速蠕動凝成一道火鳳形狀。


    “這本是屬於你的法力,現在我將他封印在你的泥丸宮中,倘若來日機緣,等你這凡身修煉到一定境界,便可嚐試解除封印化為己用。”紅衣男子眼眉低了低,麵露無奈和擔憂,又說:“隻是你進了那火雲獸的洞府前被天鳳的煞氣侵入識海,而且你前世並未度過煞衰天劫,現在被強製牽到你這凡人之軀內,恐怕那惡念會在化靈後將你主魂吞噬。”


    陳峰沒想到除了眼前的紅衣男子之外還有前世的煞氣之靈,趕忙求助問:“那我應該怎麽辦?怎樣才能出掉那惡煞之靈?”


    “唉……,一切都是命數。”那紅衣男子沒有再給他答案,隻是無力的搖了搖頭,身形隨之消散開來。


    泥丸宮外,陳峰周身的黑紅二氣已經逐漸化為實質,朝他周身纏繞而去,順著毛孔七竅湧入。


    “他現在已經魔煞入體,必須盡快把魔煞戾氣逼出來,否則他會成瘋魔之狀,到時候恐怕更加一發不可收拾。”黃衣男子師弟見那黑氣侵入陳峰體內,頓時大急。


    黃衣師兄臉色也很是難看,急忙從背後取出一柄銅錢串成的銅錢劍,急聲道:“趁現在魔煞入體時候,現在魔煞之靈在與他本魂交戰,正是重創他的大好機會,快取封魔燈。”說罷腳尖一點,腳下速度暴漲,眨眼便奔到陳峰身前。


    孝清見那黃衣男子一前一後圍住陳峰,趕忙上前阻止:“你們二人想要做什麽?”將陳峰護在身邊,他雖然不清楚陳峰到底是怎麽了,但是也絕對不允許別人傷害他。


    “快閃開,他現在已經魔煞入體,我們必須趁他現在虛弱之時將魔煞封印。”黃衣男子手持一盞靈燈,等內青藍色的火焰隨著他口念咒語迅速升騰而起,一道青色光束朝著陳峰麵上打去。


    孝清急忙拔出驚鴻朝那持燈男子攻去。他此時並不能夠信任這二人,特別是鳳靈果在手,難保這二人不是在利用陳峰想要威脅他將鳳靈果交出去。


    另一名黃衣師兄手持銅錢劍攔住了孝清的去路,擋下數道劍光,引劍而起。急忙解釋:“公子不要誤會,我二人是天師府的弟子,此番奉命前來除煞,並無惡意。”


    南宮燕淑聽到他提到天師府,眸子掠起一抹驚訝,趕忙上前一把拽住孝清朝後退了一步。孝清一臉不解的看著她,卻看她衝自己低聲說了什麽,示意他不要妄動。接著又看向那兩名黃衣男子,語氣也緩和了些,說道:“二位是天師府之人?可是秦天師所派?”


    “正是家師秦霜華命我二人前來鞏固封印,卻不想那煞靈已然出事,還請南宮小姐幫我二人一同將這煞靈逼出,已好將它再次封印。”那黃衣師兄見她認出二人,急忙表露身份,欲求她能出手相助。


    孝清看二人交談,看來這兩名黃衣男子或許真能幫陳峰度過難。連忙上前施了一禮,恭敬道:“方才多有得罪還望二位見諒,但求二位道友救我兄弟一名,孝清自當感激不盡。”


    黃衣男子點了點頭,囑咐道:“你是他的好友,待會兒我和師弟將煞靈用封魔燈將其壓製,你趁機想辦法將他喚醒,等他主體意識恢複,那麽煞靈必然會有一瞬被逼出體外,我們必須抓住機會將它封印至靈燈內。”


    孝清趕忙應下,隻見師兄將陳峰平放在地上,用一隻玉瓶滴出幾顆香露於陳峰的人中和氣穴穴位處,那香露一觸碰到皮膚便很快滲入到皮膚內。師兄又取出一根銀針,將他緩緩撚入陳峰的百會穴,將靈力一點一點的度入他的體內。


    與此同時,從陳峰臉上冒出許多細小的汗珠,隨後一絲絲黑色的霧氣從他的口鼻內緩緩冒出來。


    “就是現在。”見黑氣溢出的時候,師兄衝孝清急忙喊道。


    孝清按照他說的,調動體內的靈力,食指點在陳峰的眉心處,傳音大喊:“陳峰,快醒醒,快醒醒。”


    泥丸宮內,陳峰混混沌沌的坐在石桌前,突然耳邊傳來陣陣唿喊聲:“陳峰,快醒醒,不然你會被煞靈吞噬的。”細聽去,是孝清的聲音,急忙站起身大喊:“孝清,是你嗎?我現在不知道在什麽地方,也不知道怎麽出去,快幫我想想辦法。”


    然而陳峰所說的一切孝清根本無法聽到,隻過了半炷香的時間,原來溢出的黑氣便被封魔燈全收了迴去。隻是那點魔煞之氣對於陳峰體內的煞靈而言完全構不成威脅。陳峰的雙眼突然睜開,瞥向那黃衣師兄,陰惻惻的笑道:“想封印我?簡直癡心妄想!”說著揚起一掌拍在那人胸口,直將他一掌打飛出去。


    這兩名黃衣男子分別是秦天師門下三弟子十天和六弟子元夕,十天被一掌打的倒飛出去,喉嚨一甜狂噴出一口鮮血,摔在地上竟然半響沒有沒能爬起來。另一名黃衣男子元夕見師兄受了重傷,趕忙過去將他扶起身,從懷裏摸出一枚丹藥喂他服了下去:“師兄,這煞靈已經奪得了那具軀殼的控製權,我們必須盡快把他殺掉,否則等他完全控製了那軀殼我們就沒有任何辦法了。”


    十天拽住元夕的衣袖,趕忙阻止:“師弟,你殺氣太重,最終會給你帶來災禍的,切記,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妄動殺念,否則會讓你萬劫不複的。”


    元夕緊咬著牙關,心裏不住的掙紮著。


    一旁不遠處,陳峰忽然抱著腦袋又再次跌坐在地上,嘴裏惡狠狠的虛弱喃喃自語道:“我到底還是小瞧了你。”話音剛落,卻見方才跌在一旁的寒魄劍突然寒光乍現,一道銀白色的光芒直撲向陳峰的麵門,竟然將他眼裏的煞氣逼退些。陳峰隨之傳來一陣痛唿聲,口中淒厲的嘶吼著:“你是什麽人,居然敢來管小爺的大事。”


    寒魄劍無主自動飄到陳峰的正前方,劍身散發著陣陣乳白色熒光,一股股冰寒之力從中不斷流出朝著陳峰體內傾注而入。那股冰冷的寒意把孝清也逼的連連後退,後者震驚的看著這一幕,孝清萬萬沒想到當初王老頭贈與他們的這柄祖傳寶劍居然有這等威能。


    “這劍有靈!它到底什麽來曆?”南宮燕淑見狀,驚訝的長大了小嘴,看向孝清詢問道。


    孝清愣了愣神,隻是說:“這是一位老者所贈,可是你說的這劍有劍靈是怎麽迴事?”


    南宮燕淑死死的盯著那劍,講道:“世間寶物分為三六九等,而兵器有靈為一道仙凡分水嶺,但凡能夠擁有靈性的兵器均可以入得了仙品,隻是這柄劍似乎不僅僅是靈性這麽簡單,而且有自主意識。真是奇怪的一柄神劍,簡直聞所未聞!”


    一股股寒流居然將陳峰包裹在其中,裏麵一層黑霧被寒流緊緊束縛在內,任那黑紅色的霧氣怎麽掙紮都無法破開那層晶質冰層。冰藍色的晶壁裹挾著那股煞氣迅速收縮至陳峰體內。


    陳峰體內泥丸宮內,陳峰呆呆的看這懸浮在眼前的六棱冰核,在裏麵有一團濃鬱的黑紅色液體被封在其中,任它如何翻滾都無法破開那玄冰。


    十天也被眼前的一幕徹底驚住了,元夕更是長大了嘴巴,眼睛瞪得老大,眼前這一幕已經超乎了二人的預料範圍。


    盡管陳峰周身黑氣已經散去,可是他卻依舊躺在地上沒能轉醒。大殿中站立的鳳骨轟然倒塌,孝清急忙背起陳峰躲開,喚了殷飛等人朝王座方向奔去,就在那骨架崩塌的時候,王座後方的石壁塌陷露出一方通道。


    伴隨著整座大殿開始劇烈晃動,頭頂的石塊紛紛下墜,十天在元夕的攙扶下來到天梯前,十天從懷裏取出一方黑色石座,口中速念咒語,急喝一聲“收”。大殿中的那座天梯刹那間黑光大盛,並迅速縮小成巴掌大小,穩穩落在十天手中的那塊石座上。收了天梯,十天和元夕也匆匆從塌陷露出的那處洞口衝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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