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燕淑看到鮮血自上空飄灑而下,美目中充滿了震驚與恐懼之色。眼睛呆呆的看著那巨虎轟然倒在地上,臉上沒有絲毫喜色,反而越發擔憂,喃喃道:“完了完了,封印被破開一腳,隻怕今日要出事了。”


    孝清聽她這麽講,似乎是在這地下封印著什麽可怕的東西一般。而剛才那隻火虎恐怕是其中非常重要的一個陣眼。他趕忙再看向陳峰,竟發現陳峰眼中的戾氣越來越重,很快臉上也纏繞上了黑紅色的光暈。


    “陳峰……,你怎麽啦?”孝清麵色擔憂欲要上前詢問,被剛緩過神形的南宮燕淑趕忙一把拉住,被急忙製止道:“別過去,危險。”


    孝清停住了腳步,迴頭疑惑的看向她,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他現在發生了什麽?你快告訴我,該怎麽幫他?”他從剛才就感覺不對勁,這南宮燕淑口口聲聲說這火虎是封印某個東西的陣眼,可若真的是陣眼,怎麽可能被陳峰給一劍斬滅?太不合理了。


    南宮燕淑見他心生懷疑,隻好解釋道:“這巨虎本名火雲獸,乃是四聖之一白虎星君的下屆後裔,身上有一絲白虎真血留存,當初被張天師調遣鎮守於此,就是看中了此獸體內的真靈血脈。”說到這,她的眼中也滿是疑惑的看向正半跪在地上唿唿喘著粗氣的陳峰,驚疑道:“而且,這火雲獸雖然並不是真正的真靈,可是實力也絕對不是常人能夠輕易斬殺的,至少到今天為止我還沒有見過誰有這種能耐。”


    “可是你這朋友如今打敗那火雲獸尚且不說,居然一劍劈開了它的肚腹處的獸皮。這簡直太匪夷所思了!”南宮燕淑眸子裏的震驚之色被孝清收在眼底,他知道這女子應該沒有再說謊。此時那火雲獸躺在地上,雪白的腹部縱貫出一道血淋淋的大口子,殷紅的血流不住的往外流淌。


    就在眾人震驚之時,一道黑影驟然從左前方的一處石柱後方飛速掠出,從腰間拔出兩柄寒刃直取那火雲獸腹部破開的位置,隻聽噗嗤一聲,刀身猛地插入那已經裂開的火虎胸口處,旋即看那巨虎痛唿一聲:“嗷嗚……。”淒慘的哀嚎過後,那隻火雲獸巨大的腦袋徹底栽到地上沒了生息。


    陳峰此刻雙手拄著寒魄,渾身劇烈的顫抖著。那黑衣人正是之前為南宮燕淑遞上書信和玉環的黑衣人黑風,他一刀撕裂那巨虎的胸口,雙手撐開那巨虎的胸膛摸索著什麽,忽然眼前一亮,麵上露出難以掩飾的狂喜。右手從巨虎腹中掏出一顆丹丸大小通體泛著淡淡乳白色光芒的珠子。


    南宮燕淑看到那枚丹珠,驚唿道:“這火雲獸居然修煉出了百年妖丹,說不定它可以止住陳公子此時的狀況。”隨即看向孝清,催促道:“快,我們一同攔住黑風,務必要把那火雲獸的內丹奪過來。”


    孝清一聽那東西可以救陳峰,不等她說完,便提劍追了上去。那黑衣人剛拿到內丹,正驚喜之餘,瞥見撲身過來的孝清,在地上趕忙打了一個滾,躲開孝清抓來的右手,有同時右手揮刀劈向孝清的麵門。這一刀被後者用驚鴻擋住,右手成爪伸手再朝內丹奪去。


    南宮燕淑也趕了過來,趁二人顫抖之際朝黑風後心猛然推出一掌。黑風眼中大驚,可是那掌風實在太快,他隻來得及察覺到後背襲來一股氣勁,整個人就被一掌拍飛出去。一口鮮血狂噴而出,整個身子撞在對麵的石柱上,跌在地上半天爬不起身,他手中的那一粒火雲獸的內丹也隨之拋飛了出去。


    剛才三人的打鬥聲驚醒了正苦苦掙紮的陳峰,他緊閉的雙眼驟然睜開,騰空躍起一把抓住了那顆白色的妖丹,一口吞入腹中。這一幕是在場的人都意料之外的,仿佛前前後後的一係列事情和動作都是有什麽東西在催動他完成一般。


    妖丹入腹之後,陳峰臉上的黑紅二氣也逐漸消散了些。等一切都恢複了正常之後,陳峰軟趴趴的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孝清見狀趕忙飛身掠到他旁邊,捏起他的左腕探了探脈象,又試了試他的鼻息,見脈象與鼻息都無異樣,隻好把期望轉向了方才提議的南宮燕淑,焦急的問道:“他這是怎麽啦?為什麽吞下妖丹後反而暈了過去。”


    南宮燕淑見他確實昏迷反而平複了些心緒,緩緩鬆了一口氣,說道:“別怕,他隻是體內的魔性受到了妖丹的壓製,兩股力量相衝下暫時陷入了昏迷狀態。等他將妖丹完全吸收就能徹底將那股魔性壓製住,到時候等他意識恢複了清明就好辦多了。”說罷扭頭看向了黑風,見他抹了一把嘴角的鮮血爬起身。


    黑風見她目光掃向自己,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懼,心道常聽說這南宮小姐武功蓋世,沒想到居然強到這等境界,怪不得連公子百般囑咐不能於她敵對。


    “南宮小姐,我方才並無惡意,隻是想尋些寶物罷了,還望您莫要見怪。”見她目光冷冷的瞥了自己一眼,那黑風心裏頭咯噔一下,趕緊賠笑解釋道。


    “你我既然有約,我自然不會食言,該出手助你的時候我會幫你一二,但是我不希望你影響到我的這兩位客人,明白我的意思嗎?”南宮燕淑知道寒門中不乏許多卑劣之徒,今日與他交易不過是因各持所需罷了。


    黑風見她沒有追責,趕忙應聲:“是是是,在下一定守規矩。”


    這一路黑風沒敢再一人獨行,方才若不是那陳峰突然衝出牽製住了那火雲獸,隻怕自己現在已經成了那隻虎的口中食了。孝清聽出二人語中之意,這黑風跟著自己一行四人,他也不好說什麽。喚殷飛馱著陳峰隨自己一同出了這火雲獸的洞穴。出了洞穴後視野也豁然開朗了血多,前方是一處洞天之所,一行石階兩旁長滿了紫色的竹林,倒是給這片空間內增添了不少神秘色彩。


    “這裏便是師傅說的紫晶竹林,如果運氣好的話,說不準能夠尋到一塊兒紫玉精。”南宮細打量了一番,悠悠的說道。看她的表情也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了過去。她側目看了一眼昏迷中的陳峰,又說:“這紫玉精是天地自然生出的靈石,特別是對習武入魔之人更是有明心淨意的好處,若是機緣好,興許能叫他度過此劫。”


    孝清聽了這話,心中暗暗生出喜色,趕忙問向她:“不知怎樣才能尋到此物?”畢竟從剛才到現在,他不能對陳峰做事不管,而且此次入了軍營之後還要陳峰幫忙料理很多事情。他遲遲不醒的話,先不說讓孝清心裏著急,更是對接下來的行程也會有很大的影響。


    說話間,一隻小狸貓從林中竄過,南宮麵色一喜,身影一閃而出,朝那隻狸貓追了過去。孝清心中不明所以的朝她追去的方向忘了過去,那隻貓左閃右跳很快消失在他的視野中,那貓好像嘴裏叼著什麽東西,發著淡淡的熒光。


    隻是一瞬的功夫,南宮燕淑便飛身掠了迴來,隻是此時她的懷中多了一隻長有紫色條紋的狸花貓,正是方才竄出去的那隻。她的臉上帶著盈盈笑意,取了一物遞給孝清,輕聲說道:“你運氣不錯,這便是那紫玉精。這靈貓以此物為食,所以我方才追出去把這小家夥兒逮了迴來。”那貓很是膽小,縮在她懷裏低低的叫了兩聲,探著頭睜著兩隻圓圓的大眼睛,在她手心裏蹭了蹭,一副撒嬌的模樣。


    接過那紫玉精,孝清連忙道了謝。那紫玉精塊頭不大隻有手心大小,通體泛著暗紫色的熒光,成半透明的六棱形狀,乍一看與凡俗之物的礦產紫水晶頗為相似,隻是它入手有股涼意不斷傳入體內,讓身心更為清朗了許多。


    收好紫玉精,幾人加快了腳步。從進入地洞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不少時間,如果不趕緊摘了那鳳靈果出去的話,會有大麻煩。好在這一片紫竹林並沒有再發生什麽異狀,周邊的環境越來越安靜,孝清緊跟在南宮身後,可是心裏總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穿過紫竹林,來到一處門樓前,那門樓上刻著三個篆文:鳳天門。門樓的屋簷下左右兩邊各掛了兩隻鈴鐺,孝清心中大惑不解,這一路未免太順利了一些。


    “叮鈴鈴……叮……”那兩隻鈴鐺突然無風自動,自顧響了起來,孝清循聲望去,卻並沒有看到那兩隻鈴鐺搖擺。可是剛才的聲音確實是從那兩處發出的。


    思量之際,他趕忙低頭看向眾人,卻發現四周居然一個人都沒有,南宮燕淑與其餘三人都突然不見了。孝清心頭大驚,暗道:不好,這鈴聲不對?趕緊用雙手捂住了耳朵,朝門樓內飛奔而去,就在他一步踏向那門樓石階的時候,忽然見南宮燕淑出現在了正前方,目光冰冷的盯著他,正擋住了去路。


    “南宮小姐?你這是怎麽啦?”孝清看著她的眼神寒如冰魄,冷似秋水,似乎跟自己有深仇大恨一般,心中不知這是為何,隻好硬著頭皮試探著問道。


    那攔住他去路的女子,突然嬌嗬一聲,不由分說的朝他一劍刺來:“李孝清,沒想到你今天會落到我的手中,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我這就取了你的人頭去找劉大人領賞。”


    孝清心中大駭,趕忙閃了開劍鋒,暗道一聲糟糕,難道連她真是那劉繼老狗賊派來截殺自己的不成?可是剛才明明都還很自然,可是為什麽她會突然發難?孝清越想越不對,連連躲閃不過,隻好拔出驚鴻迎戰。


    不對不對,這一切都不對,她若一開始就有殺自己的心思,根本不用等到現在,眼前這人絕對不是南宮燕淑。就在他思量之際,突然感覺身後有一道勁風迅速朝他刺了過來,孝清急忙向右偏過頭,一道寒光從他耳邊掠過,將他的鬢發削斷幾縷飄在了月光下。


    看著斬斷的幾縷頭發,孝清滿臉不敢相信的看向那偷襲之人,那人正是與南宮燕淑有約的黑衣男子黑風。若是現在他與眼前的這名南宮燕淑裝束的女子一同來圍攻自己,自己鐵定是要吃大虧的。想到這兒,孝清眼中浮起一道冷光,左手劍鞘逼退那南宮,右手舞劍消了黑風手中寬刀的力道,手中長劍反劈出去,將那人的右臂整條砍了下來。


    “啊……我的手。”緊接著一陣痛唿打破了紫竹林原有的寧靜之意,隨著那黑衣男子斷臂落地,竹林內忽然掛起了一陣狂風,吹得孝清白色的衣袖與烏黑的一頭長發在空中飄飛而起,孝清在風中持劍而立,看上去更多了幾分俊逸與灑脫。


    孝清死死的盯著那南宮燕淑,他心頭盤算著,眼下的狀況一定與那門樓上的兩隻鈴鐺定有萬分關聯。那南宮見他這般,豔紅的嘴角噙上一抹輕笑,長劍破開飄飛而下的落葉,再度引劍朝著孝清飛身刺了過來。這一劍的速度比之前還要快。孝清根本躲閃不及,隻好舉劍格擋,趁勢在空中翻滾出去,落在門樓前。細聽那兩隻鈴鐺依然在發著聲音,心想若是不破了這兩隻鈴鐺,隻怕走不出這幻境內。


    趁那人攻來的時候,孝清縱身一躍跳上門樓,將她劈來的劍鋒撥開引至鈴鐺的接環處,隨之一道金光驟然迸發,將南宮燕淑連人帶劍彈飛出去,而原來掛鈴鐺的金環也應聲斷裂,鈴鐺摔在地上化為了湮粉飄散在空中。


    鈴鐺被毀掉一隻,激發了南宮燕淑的兇性,正見李孝清欲要揮劍砍向另一隻鈴環,她顧不得傷痛,猛地從地上一躍而起,尖嘯一聲舉劍再度朝他劈來。孝清見她這般不要命,急忙收了劍勢揮劍迎戰,那女子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南宮燕淑,孝清出手的時候也不敢攻她的要害。


    在門樓之上,孝清投鼠忌器,大戰了三十個迴合,被逼的連連後退,時間越來越緊迫。孝清看著距離自己不遠處的最後那隻鈴鐺,瞅準空擋向後一仰身躲過那女子的砍來劍身,順勢將手中的長劍狠狠地劈在了鈴身之上。


    隨著“當啷”一聲,那鈴身被斬碎,金光一閃而過,孝清急忙順勢朝地麵跳了下去,躲過了波及。隻是那南宮燕淑去眼睛瞪著那碎裂的最後一隻鈴鐺,麵目猙獰、睚眥欲裂,嘴裏叫喊著:“不……。”


    隨著最後一隻鈴鐺消散後,那與他纏鬥的南宮燕淑也化作了一道金光消散在了天地之間。


    孝清定定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側目朝台階下望去,卻看到原來的黑衣人滿臉驚恐的望向自己,他的右臂整條被削斷,而真正的南宮燕淑則是頭發有些淩亂,正右手握著長劍,謹慎的盯著孝清,美目一挑隨即又緩緩舒展開來。這幾人中殷飛與陳峰最幸運,殷飛隻是有些脫力的跌在地上,而陳峰倒在一旁仍舊在昏迷中。


    “我們方才隻是被困入幻境,現已經把那兩隻攝魂鈴擊碎,大家都可以放鬆一些啦。”孝清淡淡的掃了那黑風一眼,見他捂著斷臂傷口處,大汗淋漓,撤了一塊破布緊緊的把斷口處包緊,對於孝清看過來的眼神,他躲閃著不敢去接。這讓孝清心頭逐漸有了一絲答案,看來黑風這人確實有些來曆。


    南宮燕淑仔細辨認清楚之後,驗清了眼前人的真假,調整好唿吸走上前向孝清施了一禮謝道:“多謝李公子恩情,小女子記下了。”收了劍,略微整了整淩亂的秀發,催促道:“我們先進去吧,時間緊迫,不能再耽擱了。”


    孝清點了點頭,示意殷飛帶著陳峰,一同跨入了門樓的白色光幕中。幾人進了那門之後,身後的那道光幕便隨即消失掉了,映入眼前的是一座氣勢恢宏的大殿。殿前自下而上共有三百餘階,階梯的最上方有一遍體通紅有著玉質光澤的寶座。


    寶座前有一副巨大的獸骨,蒼白色的骨架光滑如玉。外觀看上去像一隻巨鳥,此時它的骨爪踩在寶座前的石磚內,雙翅高展,仿若隨時都會騰空而飛一般。不過卻有一條翠綠的藤蔓自它腳下纏繞住了這巨幅骨架,從藤蔓的莖部有細小的根紋貼附在藤蔓爬過的骨骼表麵。


    此時另外兩處通道也有三兩個人影踉蹌而出,隨即那兩處光幕同樣隱去了蹤跡,整座大殿仿佛是一座密封的巨大石屋,一時間反倒沒了退路。


    鬥笠男的黑色鬥笠像是在剛才趕來的時候被什麽東西斬裂開了,他的手上還不斷往地上滴答著鮮血,胸口劇烈起伏,似乎是受了重傷,另外兩人則是之前持有赤火令的那兩名黃衣男子,此時二人雖然氣息不平,可是雙目卻死死的盯著大殿階梯最上方的那株綠藤。


    “這就是九鳳羅天藤?”那名鬥笠男子抬頭看向階梯的最頂部,語氣中頗為震驚。旋即扭頭朝南宮燕淑看了過來,瞥見她這邊人數不少,眉頭緊緊皺了皺,旋即笑出聲,道:“燕淑,你怎麽和這些人混在一起了,若是你我聯手,這鳳靈果還不是你我二人的囊中之物嗎?”


    南宮燕淑不理他,抬首看著那九鳳羅天藤微微露出些訝色。此時在那藤上居然結出了四枚果子,隻是最頂端的那一枚似乎顏色有些不正而且個頭比那三個還要小很多。乍看去並不似另外三枚那般翠綠欲滴通體繞著乳白色的霧氣,除了顏色紫紅之外並沒有什麽出彩的地方,看上去反而像是長歪的朽果。


    “咦?這羅天藤上今日怎麽多了一枚?相傳不是說這藤上每五年隻結三枚果子嗎?”那鬥笠男子見她不理,尷尬之餘也發現了那羅天藤的蹊蹺之處。說罷趁幾人不備,抬腳朝那台階上衝了過去,心裏打著先下手搶占先機的主意。


    鬥笠男子一腳踏上那石階,剛欲要躍身而起,卻發現足下竟湧上了巨大的重力將他死死的束縛在那階梯上,他前縱身的勢頭沒收住,居然一頭栽倒台階上身子趴在上頭來了個五體投地。


    南宮燕淑看他吃癟,嗤笑一聲:“周不通,你師傅叫你來的時候就沒跟你講這九鳳天梯的厲害之處嗎?”笑罷,看了孝清,講道:“這九鳳天梯據說是鎮壓那天鳳元神的至寶,那元神被張天師親自鎮壓了並封印在其中,如果不是名流道家親傳子弟,一般人想要上這天梯可是堪比登天呐。”


    周不通被心儀女子這般取笑,一張清秀的臉漲成了豬肝色,爬起身。沒好氣的哼了一聲,足下運力,緩緩朝上邁出了第二步。這九鳳天梯師傅當然與他說過它的厲害,隻是他一向心高氣傲,總覺得師傅有些誇大其詞,所以才有了剛才出糗的那一幕。


    “黑風,你也去吧。”南宮燕淑吩咐道,說話間她也挪動了步子朝那階梯走去,走了幾步,又迴首看向孝清幾人道:“你們不一起上去嗎?”孝清正在查看陳峰的狀況,聽到她這麽說,笑了笑:“你且先去吧。”


    陳峰臉上的黑氣已經完全斂去,緩緩睜開眼,眼中的血色也盡數褪去。見自己正躺在地上,用力拍了拍腦袋,看清了眼前的景象。驚唿道:“莫非我們已經到了鳳塚?”


    孝清扶起他,緊跟著南宮燕淑一同朝著天梯趕了過去。


    陳峰逐漸恢複了體力,抬腳便一步一步朝著天梯走了上去,孝清緊跟在他身後,雖然自己也習武,但是比起他的體質到底還是差許多。陳峰一路向上基本沒有太耗費時間,轉眼便要追上那最先爬上階梯的周不通。陳峰一步一步的往上走去,每一步都走的十分平穩,隻是速度也漸漸慢了一些。


    孝清每向上踏出一步,他能夠感受到身上的壓力又增添了幾分,那是一股無法形容的感覺,是一種叫他無法抗拒的壓力。抬眼望向前麵的周不通和陳峰,那周不通步子越來越慢,走到第兩百多階的時候基本每走一步都要停下來歇一會兒,而反觀陳峰,居然除了麵色漲紅之外,腳下的速度沒有絲毫放慢,這一幕叫那周不通咬牙切齒又氣又恨,緊咬牙關朝著陳峰追了上去。


    孝清和南宮燕淑不緊不慢的向上走著,越往上,南宮燕淑的臉色越發難看,帶著一陣陣嬌喘聲。孝清此時雖說感覺到壓力,卻沒有幾人那般不堪,除了感覺腳下沉重些並沒有別的不對勁之處。


    看前麵陳峰把自己甩的越來越遠,那周不通越發的氣惱,咬牙切齒的罵道:“臭小子,不要以為有點蠻力就能得到鳳靈果。哼,這三枚果子,兩枚我要定了。”


    陳峰譏笑道:“大言不慚,你先追上來再說大話吧!”


    周不通語氣一滯,臉色陰晴不定,最後似乎是下了好大的決心一般,從懷裏掏出一張黃符,雙手一掐訣大喝一聲:“疾。”隻見那道黃符化作一道金光將他包裹在其中,同時周不通臉上布滿了肉痛之色,這符寶本來是師傅賞給他保命用的,用一張少一張。不過這符寶也著實厲害,隻見他腳下發力,速度驟然加快,轉眼便趕上了陳峰。


    陳峰看他居然跟了上來,眼中露出些驚訝,笑道:“居然舍得用符寶,你還真是夠下血本的。”雖然他也知道那東西的厲害之處,但是符寶這東西太過於罕見,隻聽師傅給他提到過,卻不曾真正親眼見過。


    “你竟然認得此物?能見得它,也算是你的造化了。”周不通得意的笑道,他在門中排行老九,符寶雖然擁有的不多,可也還是有幾張的,比這俗人是要有麵子的多。


    說話間,突然感覺腳下湧上一股巨力,剛才弱下去的那股重力成倍朝他鋪天蓋地的壓了過來,他死死的撐著膝蓋,終於一口鮮血從口中噴湧而出,灑在階梯上居然迅速滲了進去。


    南宮眼熟看到那一幕,擦了擦額頭的細汗冷笑道:“在這天梯之上還敢使用旁門左道,當真是找死。”她方才便發覺周不通體表的那層金光隨著他登上數階之後突然不堪重負碎裂消散掉了,那一層的負重驟然反撲全壓在周不通的身上,他的身體因一時承受不住才引發了腹內出血。


    孝清腳步不停的往上走去,他隻是覺得雙腳的分量比從前重了太多,但是要上這階梯倒也不像別的人那般吃力辛苦。對於他的這一狀況,南宮燕淑看在眼裏,驚奇之中忙詢問:“我怎麽看你好像沒有承受這天梯的壓力一般?你如何做到的?”


    “自上了這天梯之後隻是剛開始覺得雙足沉重有些不適應,慢慢的適應了也就沒什麽了,你們難道不是這樣嗎?”孝清見她這麽問,心中不解,反問道。


    南宮燕淑見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隻得做怕,繼續苦撐。


    黑風先前被孝清斬斷右臂失血過多,現在體力已是不支,目光看向南宮燕淑求助道:“南宮小姐,希望不要忘了您的許諾。”


    南宮燕淑瞥了他一眼,從懷中取出一物拋給他,淡淡的說道:“喝下它,省下的全看你自己的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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