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蒙了聖恩西去前往邊關探查案件原由,孝清被聖上禦賜一匹良駒白馬,又命禦馬監選一匹黑風給那陳峰做騎。此次是帶了任務的,所以他們也不曾帶什麽人馬,隻有兩人兩騎朝著日落的方向趕路。


    劉繼前天夜裏翻來覆去睡不著覺,他廢了好大心思才與那土番的噶爾氏族打通了關係,從番軍處散來這些消息到我軍方。可若是真叫這兩個毛頭小子壞了事,真要是被他們查出來自己通敵賣國,保不好要被皇帝誅滅九族的。


    思來想去,這風險他實在冒不起,劉繼趕忙爬起身,點了燈,叫心腹前來書房研了墨,心裏一恨嘴角勾起一絲狠厲,暗自冷笑:既然你執意去送死,也就怪不得我了。連忙寫了密函托付於心腹,速去交於岐州刺史,交托後又連忙叫住他囑咐道:“這件事切記隱秘,別讓人抓見了把柄。”


    “是大人,小的這就去辦。”那人迴道,俯首退出書房。


    這劉繼在朝中勢力頗大,曆年來各州府都與他有密切的走動,更多的是他留有一部分人的把柄在手中,若是到用人的時候,這些都可以作為自己可以調動的一切力量為自己所用。


    從長安到土番邊境少說也得七八天的腳程,自晨出到現在已經走了足足五六個時辰,早已過了午時。出了長安城,原先密集的街市也逐漸遠去,人煙也愈發稀少,看周邊草木叢生,到不曾有什麽人家居住。可是走了這麽久,陳峰早喊著肚子餓了,孝清雖說心急趕路,但也腹中空乏。


    兩人又向前走了幾裏路,隻見在一處平坦些的路口有個賣茶水的小攤,真叫陳峰心裏高興的很,連忙下了馬拴好韁繩。孝清看他這小茶攤地處雖偏,倒也有幾分幽深之意,就是飲茶的人少了些,攤位就三張破木桌外加十幾條長凳。


    見有客官來了,那店家急忙迎了過來,賠笑道:“客觀要點兒什麽呀?”邊問,邊招唿二人入坐。這店家看上去不像是普通的村中粗漢,孝清微微留意了一眼,發現他的雙手皮膚並不似村夫那般黑黃粗糙,雙眼更是比俗人多了些智慧,心中暗道,這想必也是一位隱世之人。


    “你這兒有什麽不錯的茶水和吃食?給我二人好推薦推薦!”陳峰早就等不及了,趕忙問道。孝清則是打量了下四周,三張桌子,此時也有兩三名歇腳的,有的商人打扮,有的玄衣戴笠俠士打扮,心中更對這小店家來了些興趣。


    店家推薦道:“我這兒有上好的方山露芽,還有燉好的黃牛肉,是專門為趕路的客觀準備的充饑飲食,你看二位可要來一些?”


    孝清笑道:“你到是個實在的店家,那就給我們二人來三斤黃牛肉,兩大碗茶水。”說罷,看陳峰有氣無力的模樣,又調笑著囑咐一聲:“勞煩店家稍稍快些,我這兄弟都快餓垮了”


    很快便上來了茶水和切好的牛肉,那肉聞著香吃起來肉質緊實,確實是上好的黃牛才產的出這等好肉。陳峰許是真的餓壞了,用手抓了邊吃,狼吞虎咽的竟沒了一點吃相,孝清笑罵一聲:“你且慢些吃,不夠了咱們再要一些。”


    “這位大哥,我向你打聽下此處地名叫什麽?”孝清客氣的向店家詢問道。他隻知如果從長安出發要經過岐州、秦州、岷州地界,可是自從出了長安城往西數十裏,這還是頭一遭遇到能打聽事的地方。


    “兩位想必不常來這裏吧,這裏是岐州和安縣的地界,若是時往來京地的商人都對這裏要熟悉的很,畢竟這也算是前往岐州的一條主路。”那店家也是個爽快之人,不經思索便給他做了解答。


    看天色將晚,夜裏也不能趕路,孝清想著,今日還是先尋個住處,擾了店家又問:“不知此地距離縣裏還有多長時間的腳程?我也好有個時間上的準備去尋個住處。”


    那店家卻是大笑兩聲:“嗬嗬,客官,你若要住宿,看這時辰,天黑也趕不到城中呀。不過若是要住宿,這周邊到也有住處。”


    “哦?不知大哥所指的住處是在哪個方向?”孝清頓了頓,問道。


    店家順路朝下指去,講道:“不難尋,順著這緩坡下了嶺子自會有人家,隻是客棧都比較老舊,兩位怕是要將就些。”


    孝清謝過店家,結了賬。看陳峰已經把給他留出來的兩斤肉吃了個精光,吃罷還意猶未盡的抹了抹嘴巴上的油水,大口飲了茶水後才算是滿意的拍了拍隆起的肚子。


    看著陳峰那逍遙自在的灑脫模樣,真是活脫脫的一個浪子,現在出門在外更少了他爹爹的管束,簡直就是一匹脫了韁繩的野馬,任著自己的性子胡亂奔騰。


    兩人牽了馬朝著店家所指的地方一路下了嶺西,果然在山腳下看到一棟二樓客棧,隻是這客棧應該不常有人住,房子也不常修繕打理,外觀看上去頗為老舊寒磣。這客棧建造的也是特別,周邊居然沒有村落家戶,就他這一棟處在荒野中間,倒是讓人心裏有些不自在。


    好在兩人也經曆過些鬼怪之事,對這荒野獨居雖然不願,但也不會太害怕什麽。把馬引到馬棚喂了飼料,轉到櫃台前。見那店主正右手托著腮幫打著盹兒,這可把陳峰樂壞了,伸手捏住了那人的鼻子,掌櫃的鼻孔憋氣,唿嚕著拍開陳峰是手醒了神,揉了揉帶著倦意的眼睛打了個哈欠,無精打采的問道:“住店?”


    “你這掌櫃的做生意能做的睡著了,也真是個怪人。給我們兄弟二人準備兩間上房。”陳峰痞氣十足,用力拍了拍櫃台叫道。驚得那老掌櫃一個激靈,趕忙從桌下取了鑰匙,給了門牌,叫二人上樓歇息。


    隻是就在兩人剛上了樓,那老掌櫃看了一眼二樓,又苦笑著搖了搖頭。這天色已經不早了,太陽已經落下山頭,又過了一個時辰,老掌櫃準備關了店門進裏屋歇息,卻被兩個戴著鬥笠的人一把攔住了他,直接跨進客棧內:“給我們來兩間普通客房。”話音中不帶一點商量的口吻。


    店家看這兩人的打扮,鬥笠用黑布遮擋,看不清麵部,但是聽這口氣也知道不好惹,趕忙又取了兩個門牌鑰匙遞給二人。送兩人上了客房住處,關了店門,迴裏屋的時候心裏不住的嘀咕:今日是什麽好時候,竟有兩撥到店的生人。


    這客棧到底是落在了山嶺腳下,夜裏的風又急又冷,窗外的樹影借著月光掛在窗欞上,風吹的緊,樹影也晃得急。孝清掌燈在桌前翻閱著前人聖賢的典籍文書,陳峰就住在他的隔壁,奔波了一天,他上樓後,擦了劍鋒倒頭便睡下了。


    窗外的風分外的急,不由的讓他想起了多年前被罰書的那天夜晚,也是狂風唿嘯,那張畫裏的女子此刻浮現在腦海裏,竟隱隱叫他心疼。他自知從未見過那女子,隻道是今日趕路累了,身體出現了不適。


    今夜月明,許多狼蟲虎豹都出來活動,而傳說鬼物與狼狐之妖更喜在月圓之夜出來活動。


    孝清讀了會兒書,熄了燈便上床歇息去了。


    而他並不知道自他們之後店內又來了兩位住客,而那兩客人就住在他客房往西第二、三間客房。雖然二人要了兩個房間,可是天黑後,卻是三號房的那人悄悄掩了房門,看四下無人悄然進了同伴的房間。屋內他那同伴早早便坐在桌前等了他,看他來了,示意他先坐下。


    兩人把聲音壓到最低,隻依稀聽的一句:“等過了子時再行動。”


    誰道,就在這二人話音剛落之際,窗外竟隱隱傳來一陣哭聲。這二人聞聲也急忙止住了話頭,相視一眼腳下朝窗邊挪去,他倆越靠近窗邊,那哭聲越是清楚。細聽去,那是個女人的哭聲,可是又不像是人,多了幾分貓發情的叫聲混雜在一起,聽的人心裏毛骨悚然。


    樓下那老掌櫃關了門早早便蒙頭睡下了,他隻管一心不問旁人事,夜半鬼敲門也敲不到他這裏。這客棧靠的這條嶺叫黑風嶺,原在這山腳下也有十幾戶人家,可是後來每月總有一兩青壯年無故失蹤,剛開始都以為是進山打獵失了事被野獸拖了去。可是後來這事頻繁發生了三四次,足足斷了三戶人家的香火,旁的家戶見事情這般邪乎,都相傳是有妖怪作祟吃人,不久大夥便紛紛搬離了這裏。


    這老掌櫃上了年紀,膝下又無兒無女,隻能守著這一間破舊的客棧,靠來往的商客接濟下生活。可是這些年來他這兒住店的商客也越來越少了,隻怕這嶺中怪事也叫那些商人心裏害怕,都紛紛避開此處到別的地方投宿去了。


    聽到外頭這聲音,老掌櫃睜開眼看著帳頂,隻是無奈的哀歎一聲,隻盼今夜那幾人不要好奇亂探,多的他也幫不了,一切都聽天由命吧。


    “咦?這荒山野嶺怎麽會在屋外有女人的哭聲?”其中一名鬥笠男子疑惑看向同伴,小聲問道。


    說著就要推開窗戶朝下探望去,同伴趕忙要阻止他,卻見那男子已經把窗戶推開了一道縫,緊接著一陣風唿的一聲將窗戶吹得大開,直湧入房內。他那同伴趕忙頂著風把窗戶拉了迴來,低聲嗬斥道:“你瘋了嗎?”


    就在他關上窗戶的一刹那,似乎剛才外麵傳來的那陣哭聲消失了。二人又定定的聽了聽,確實沒了哭聲。剛轉過身,卻看到一名穿著紅色婚服的女人正笑嘻嘻的看著他們,豔紅色的嘴唇動了動,笑道:“你們方才是在找我嗎?”那女人說著話,衝二人拋了下媚眼,鬆了鬆本就穿的不多的衣衫,身子輕飄飄的坐到床邊,衝二人勾了勾食指,咯咯笑道:“過來呀”。


    二人眼睛直勾勾看著那女子滿臉邪笑,身體的就像著了魔一樣跟著那女子朝床邊機械般的挪了過去,眼看就要走到床前,方才關窗的那男子突然迴了神,趕忙狠狠咬了舌尖,一陣劇痛過後神識恢複了清明,身體也瞬間恢複了自由。趕緊拉著同伴快速向後退去,同時從身後拔出佩刀,戒備的盯著那女子。


    “咯咯咯,這麽緊張做什麽,我們一起玩玩兒嗎。”那女子見他破了自己的媚術,又掩嘴嬌笑一聲,這語聲聽的直叫人骨頭酥軟,叫人渾身提不起半點力氣。


    那男子見同伴一臉淫色還不清醒,隻得狠狠朝他脖頸一掌將他拍暈過去。轉頭冷冷看著那女人,冷喝一聲:“妖婦,敢來與我搗亂,今日我便教你做我刀下亡魂。”


    “喲,好大的口氣。”見那男子兩次都破了她的法障,心裏頭也頗為驚異,也不再做戲。兩隻手探出彎成爪狀,十指見更生出了尖銳的指甲來,衣袍無風自動,從床帳中飛身而出徑直朝那男子惡狠狠的抓來,這一抓便是照著那人的心窩處。


    男子舉刀擋在胸前擋住了抓來的尖爪,可刀背處傳來的力道不由讓他向後噔噔退了兩步,心裏暗驚這妖物好大的力道。誰知那妖物根本不給他緩和的機會,接著從袖口飛出一道紅菱朝那人漫天覆地的卷去,這要是真被包成了粽子,隻怕就成了這妖物的砧板魚肉。男子急忙邊退邊將席卷過來的紅綾劈碎,可沒退幾步背部便撞到了實牆,緊接著一道淒厲的哀嚎響徹客棧。


    那女子正一隻手掏進了那人的心窩子裏,一把把那顆還微微顫動的心髒硬生生挖了出來,然後一口一口咀嚼著吞了下去。


    剛才那男子臨死前的一聲淒厲哀嚎,叫客棧內歇下的眾人都猛地醒了過來。而樓下裏屋的老掌櫃正渾身打著哆嗦,用被子蒙住頭,不住的念叨著:“菩薩保佑、菩薩保佑……阿彌托佛……菩薩保佑……”


    孝清住的那間房離失事的房間最近,被驚醒後,趕忙披了衣衫開了門朝著出事的那間房跑去,一把推開那房門,居然沒有上鎖,入眼的血淋淋的一幕叫他胃裏翻江倒海。那躺在地上的一名男子眼睛瞪得老大,胸口左下方處被破開碗口一般大的血洞,一顆心被人生生挖了出去,這一幕叫他看了邊體生寒。


    這屍體不遠處還躺著一個人,那女子正要用右爪去拋開他的胸膛,卻發覺此時竟然闖入一個年輕俊美的男子,心頭大喜,咯咯笑了一聲:“哥哥莫急,下一個很快就是你了。”這女子實在邪魅的很,隻是一言一笑便能勾魂奪魄,叫孝清暗暗撚訣定了心神。


    說完,那女子不理他,右手又朝著另一名男子心口處狠狠抓了下去。說時遲那時快,一道寒光從那女子眼前劃過,直斬向她的右手,她急忙就要收了手,可終究還是沒能完全躲過,整個手掌被切出一道很深的口子,血水不住的從中往下滴拉下來。


    此時,孝清正右手舉劍,劍尖指向那妖婦的眉心處,眼中冰冷的看著她:“你這妖物,竟還要再傷人,我定不饒你。”


    女子方才大意才被砍中這一劍,吃痛的緊,一臉怨毒的瞪著孝清,嗤笑一聲:“今晚口氣大的人還真不少,隻是上一個已經在你旁邊躺著了,那下一個便該換你了。”說著便一咬牙,嬌喝一聲,從她身後瞬間飛出數道紅菱,欲要故計重施,那隻紅菱剛包過去,就見寒光撕裂紅菱直逼向她的麵門,這女子心中大駭趕忙側身閃退。


    “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要壞我好事?”女子見一時占不到便宜,語氣也軟了些,寒聲質問道。


    孝清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你這妖物,若不是我蒙高人學了些功夫道法,今日還真要被你奪了性命。你還敢問我為什麽?”說罷,揚手又是數劍朝她刺了過去,帶起三四道劍氣直逼的她四處躲閃,她方才被傷了一劍,深知那劍不是凡品,不敢硬接,這幾番逃竄教她顯得十分狼狽。


    “欺人太甚,你既然執意找死,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說罷,那伸手一指刺入了眉心,可是並沒有看到鮮血噴湧,隻看到從中淌出了一滴銀色的液體,並飛快化作數道銀色絲線的融入她的雙眼。


    孝清見她這般拚命,也不敢大意,手中的劍緊緊的握住,隨時做好防備。可是卻沒有見到那女子再朝他攻來,而是看到她的此時的雙眼變成了銀白色,隻是多看了一眼,卻忽然發現她的身體居然化成了光點開始消散掉了,仿佛真的憑空消失了一般。


    緊接著周圍的環境也跟著變了,自己仿佛到了一片遊園之中,正是夢裏常見的那地方,一道婀娜的身影正站在不遠處喚他過去。他看不清那人的麵貌,便要走去看個清楚。那是一個陌生的女子,走近後,依舊看不清她的容貌,自己卻被她一把勾住了脖子,這覺的眼前這看不清容顏的女人一臉的癡態,真是換了任何一名男子都把持不住,那園中輕柔的雙手緩緩的從胸膛滑落,就要去解他的衣裳,孝清雖說一把抓住那女子的手製止道:“姑娘,萬萬不可。”眼前的女子突然發出一陣淒厲的哀嚎聲,直震得孝清腦袋一陣刺痛。


    “孝清,快醒醒。”緊接著孝清耳邊傳來一陣急喝聲,周邊的景色飛快消失,再定神看去,陳峰不知何時闖入了屋內,手裏提著那柄寒魄寶劍,劍尖上最後一滴血滴落在地上整個劍身也瞬間變得光潔無垢。


    “這隻騷狐狸好強的媚術,要是我再稍晚一步,隻怕又得出事兒了。”陳峰唾了一口地上現了原形的妖狐,原來剛才那狐媚女子竟然是一直紅狐精,現在已經被攔腰斬成了兩截徹底沒了性命。


    孝清雖然心裏感激陳峰相救,但是從小的死黨讓他不由的笑罵道:“你這睡起來死豬一頭,那麽大的動靜都不見把你驚醒。”


    陳峰踢了一腳那狐狸的半截身子調笑道:“我早早便到門外了,那不見你和那妖狐眉來眼去沒好打擾你的好事嗎?你不知道那騷狐狸貼在你身上那個魅惑勁兒真是讓我都差點把持不住。”


    “你還有心情開玩笑。先把剩下的這一個弄醒,問清楚他們二人是做什麽,剩下的也好交給縣衙處理。”


    “要他醒過來還不簡單,”陳峰直接含了一口茶,噴在那人臉上,不過這法子粗魯歸粗魯,那昏迷的男子很快便轉醒了過來。


    他躺在地上睜開眼第一眼看到的居然是陳峰和李孝清,頓時有些驚慌失措,爬起身就欲往後退,結果像是碰到什麽,伸手摸了摸,扭頭一看,嚇得他差點沒了魂。


    這男子看到孝清二人時那股慌張勁兒讓孝清心頭隻覺得不對勁,想來這人是認識他們二人,一路跟蹤到這裏肯定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說,你為什麽跟蹤我們?”


    那男子又聽孝清這麽問,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神色越發慌張,看著同伴的恐怖的屍體,語氣瞬間軟了,又哭又求的跪倒在地上連連作揖:“二位大爺,我不是故意要跟這兩位的,我們隻是想圖個財路,真的沒有要加害二位性命的想法呀,還望二位大爺能給小人留條活路。”


    “你們當真是為了錢?沒想害我們?”孝清眼睛微眯,直勾勾的看向他,冷冷的又問。


    看的那男子心裏咯噔一下,卻嘴上還是不斷乞饒:“公子大人大量,我們不該豬油蒙了心,貪圖了公子的錢財。”


    孝清皺了皺眉,知道再問下去也不會有什麽別的結果,指了指地上的屍體,又指了指地上的兩節狐身,說道:“你這同伴被這狐妖挖心而死,我們也是碰巧路過才救下了你,你今後要好自為之,莫要再做歹事。”


    兩人剛出門,身後就傳來連連的哭喪哀嚎聲,陳峰捂了耳朵兀自迴房歇息去了。可這一晚的事卻讓孝清對妖物有了懷疑,久久不能入睡,心裏不斷再想,如果雪兒真的也是妖精,那她是不是也吃人血肉?若是真的遇到她,自己真的能下得去手嗎?


    輾轉一夜,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迷糊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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