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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英聚會,大家七嘴八舌的問韓清自己具體做什麽,韓清在自己家的院子裏弄了一個黑板,用白灰塊在黑板上寫寫畫畫,告訴大家的具體分工,忙乎幾天下來感覺自己快要散架了,眾人走的時候他已經感覺嗓子已經啞了的說不出話了。


    韓清睡了一下午,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看到竹娘幫他把院子打掃了一下,又幫他把衣服洗了晾曬,有些不好意思,竹娘過來給他倒好了水,坐在院子裏陪他說話,最近琴肆生意日趨穩定,竹娘又弄來雀武衛兩個幫手,自己就能清閑了下來。


    韓清親自下廚炒了幾個菜,讓竹娘十分驚異,一是驚異這如同衙內般的人居然親自庖廚,二是頭一次吃這種菜肴,三是韓清拿出來的果酒十分可口。韓清這果酒的做法和廣元樓已經開始大批量製作。


    “中棠這些本事真的是讓人漲了見識了。”竹娘吃著這些炒菜,喝著果酒讚歎道:“廣元樓如果用了這些做為開酒樓的資本,定是成為行業中的翹楚。”


    “我已經讓彭方每隔半月給你留出定量的果酒,讓你不再受那高價劣酒的訛詐了。”


    竹娘聽完之後愣愣的盯著韓清看,眼圈泛紅。


    “等我那影樓開張之後,還有大半個倉庫,竹娘你到時候看看能做個什麽生意。”韓清也用小杯子喝著果子酒,看著杯子裏的雜質是不是還那麽多,“影樓到時候生意會非常的火,會帶動周邊的產業買賣,地皮也會漲價。”


    “中棠,竹娘活到現在,才知道被人關心的滋味,謝謝了。”聲音中略帶著些嗚咽。


    “嗬,竹娘,你我都是流落在這世上沒有人疼沒人愛的,你們姐妹倆從那宋遼邊界之地一路到汴京,吃了苦受了罪,又看到了人世間的人情冷暖世態炎涼,這個世上我們沒辦法依靠誰,既然如此那就靠自己。”


    這一通話讓竹娘開始傷感的落淚了起來,便慢慢的和韓清敘說了自己的生平。


    竹娘姐妹倆自幼跟著大伯家生活,父母早亡,大伯病重之時將她許配給了雀武衛的一個青年,二人本來夫妻和睦相親相愛,隻是後來流盜攻入山寨時候,夫君帶人奮起抵抗,不幸被流失誤傷不治。姐妹二人成了孤兒,隻能按照大伯臨終前提供的信息尋找親戚。路上吃的苦受的罪實在太多了。到了汴京城結果親戚的冷眼讓姐妹看到了世態炎涼。


    竹娘說著說著情不自禁就嗚嗚嗚的哭著,開始一杯接著一杯的喝酒,後來就帶著醉意的說道:“本以為姐妹命苦,想不到遇到韓清你之後,一切都開始變了,現如今光是那琴肆的名字,就有好幾個人找我要買下來。”


    竹娘訴說著自己的故事,一會兒哭一一會兒笑的,喝酒也是越喝越多,喝到後來韓清覺得不對勁了,就勸住竹娘莫要再喝了,但是竹娘執意不肯,醉醺醺的對韓清說道:“上次是你喝的不省人事,我在一邊勸,這次就讓我喝個痛快吧,心裏的事兒憋屈著,說出來後就痛快多了。”


    門房裏張萬財和遊明二人吃著東家炒的菜喝著酒,看到院子裏那絕色的美嬌娘哭哭笑笑,二人好奇的不斷張望。


    “老張,那女的是琴肆的老板娘,長得真漂亮啊。”遊明往外看看對著張萬財說道:“和咱小主是啥關係啊?”


    “這種菜肴是你我生平第一次吃,估計你都沒見過吧?”張萬財倒了一碗酒說道:“我以前在村頭的老財東家做工時候,偶爾聽老財東說過這種菜,還有這美酒,也是難得有這種美味啊。”


    “我是問你知道那女的是小主啥人?”


    “這些菜肴這美酒你以前可曾享受過?”張萬財吃了一口菜慢條斯理的問遊明,“之所以能吃上,就是因為在小主家裏。我張萬財在老財東家裏做工時候見到聽到的事兒多了,但是一直獨善其身的原因就是不多問,不去理會和自己不相幹的事兒。”


    遊明聽到這話訕訕的坐了迴來不再往外看,急忙端起自己眼前的酒空中虛晃一下喝掉了。


    “你看小主對咱們如何?”張萬財依舊是慢條斯理的吃著喝著,“從未對咱們有過多的管教,咱們在這生活,其實比家裏還要舒坦。小主隻是吩咐咱們把自己該做的事情做好,其他的一概不問。你小子上次跑去煙花柳巷勾欄瓦舍,弄得小主沒車坐,小主隻是笑著踢了你一腳。臭小子,這要是在老財東家,你早收拾包袱滾蛋了”。


    “我那是實在忍不住好奇,結果忘了時辰了。”遊明有點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跟著小主出去,記得要眼勤嘴勤手勤腿勤,要有眼力價兒!”


    “要有啥?”遊明沒聽懂。


    “就是要懂得看眼色!”張萬財也聽韓清說過這“眼力價兒”的詞,可是聽不太懂,大致意思能明白,於是就現學現賣的教育起遊明來了。


    竹娘站起來後感覺暈眩的要命,韓清看她有些搖晃便趕緊扶著,她就有些昏沉的站在原地打晃,還迷迷糊糊的說著言語不清的話。


    韓清把她附近屋裏讓她躺下,結果被竹娘一把抱住同時倒在了床上,趴在溫暖有有彈性的身體上,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唿吸變得急促了起了,被這美麗的女子胸前的兩個玉碗緊貼著自己,讓他立刻有了生理反應。


    趕緊用力分開竹娘的手,蓋上薄被之後就默默地看著這個絕美的女子,他最近也聽說有地痞流氓前去琴肆騷擾,看來需要想想辦法了。


    他覺得自己心裏似乎有火燒,便想著出去走走。遊明眼見韓清晚上要出去,就急忙套上一件衣服走上前來問道:“您要出去?我這就準備車。”


    韓清看他臉頰很紅喝了不少酒的樣子,就斜著眼看他說道:“歇著吧你,不要酒駕。”說完自己一個人晃晃悠悠的走了出去。


    漫無邊際的走了一會兒,看到前麵酒樓歡笑,旁邊的酒家的紅梔子燈蓋有竹葉,聽李克說過這種紅梔子燈蓋有竹葉的裏麵有葷菜,剛才被竹娘一抱之後,觸碰到竹娘那如玉般的柔軟身子,讓韓清有了下意識的衝動,於是就走進了那被稱作“聞香燕”的酒肆。


    廣元樓內一個個都在熱火朝天的忙乎著,彭元正在給店小二們講話:“明日一早開張營業,你們一個個都注意自己的儀表,各自迴去檢查一下菜譜的擺放位置,還有那茶葉儲存的地方,此茶隻是贈飲七天,過了之後按壺收錢。別忘了帶上那個用紗布做成的.....口罩。”


    彭方在後廚看著幾個人在篩酒,看見店小二從自己身前走過就問問彩樓歡門是不是已經立起來了,得到肯定的答複之後就又去了另外旁邊的小屋,這個屋子裏還正在一張張的做涼皮,看著坐在小凳子上洗著麵筋的人就說道:“彭飛要注意,這涼皮不可做多,按照韓東家的意思,這個要限量提供。”


    “姑父放心,侄兒就是按照這個盆的量來作。”那被喚作彭飛的人抬起頭答道。


    畢竟是要在這天子腳下的汴京城開酒樓,這讓彭方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對待,總是怕明天營業的時候哪些沒考慮到而弄出亂子。走到另一間屋子打開門,看到桌子上擺著三張紙卡片,拿起一張卡片彭方笑了笑,看著印製的精美卡片模板,手工繪製的極其的精美,上麵印製著廣元樓的外觀造型,樓的造型下麵是漢字書寫的數字。


    “大哥,樊樓的鄭老板說是有事來不了,任店的老板派了二掌櫃來祝賀,高陽正店的華老板說是晚些到....”彭元走了進來說道。


    彭方聽到這個消息抬起頭看看正前方牆上的一副圖,圖上畫的是猛虎下山。


    “二元,你看看這圖,一隻猛虎下山能遇到什麽事?會發生什麽事?”


    “猛虎下山,就要看這猛虎去的是哪裏,如果是另一座山頭的話,那就要相爭才行。”彭元做過牙人,察言觀色玲瓏剔透。看見大哥隻是看著那圖就知道想表明的意思,所以接著說道:“到了陌生的地方搶食,肯定要與別的山頭上地頭蛇或者猛虎爭鬥一番。”


    “我們現在就是武遂城來的虎,你說我們在這汴京城立足,這麽多的猛虎地頭蛇,不可能每個都是和我們對脾氣的。”彭方仍舊是看著那圖。


    “哼,這些人愛來不來,等我們廣元樓名聲一旦傳出去,那就看誰家有真本事了!”彭元有些氣惱的說。


    “二元切記,在問題出現的那瞬間,一定要控製情緒,不要發火,不要偏激,不要說什麽過激的話,懂得忍耐”。彭方轉過頭看著弟弟說道:“忍耐不是為了讓你不去處理這件事,而是為了避免在情緒失控的情況下,幹出什麽讓自己丟臉的事情。以後你就會知道,人活一世中真的有很多事情是值得我們搭上禮貌,教養,人品和格局的。”


    “大哥教訓的在理,弟弟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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