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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清小友的“那句知音少,弦斷有誰聽?”可謂是道盡眾多人的心聲,我柳七聽到這句詞,覺得定要和你見上一見,是什麽樣的心境能寫出這般來?”


    “嗯...柳大哥啊,”韓清這時候極為的不自信,“柳七哥啊,這個...還是先坐下喝酒吧。我字中棠,七哥叫我中棠即可。”


    柳永被韓清的稱唿弄得有些淩亂,大哥和七哥貌似不能同時稱唿一個人吧?


    韓清感覺自己像是一個看了人家的房子之後自己就搭了個積木,結果真正的建築大師來和自己商討關於建造的知識。


    這不是要了命了?柳大哥,柳大爺!叫您爺了,我把您襪子掛我床頭天天聞行不?別和我切磋詩詞行不?!


    這柳永在大中祥符元年入的京師,大中祥符二年,春闈在即,柳永躊躇滿誌自信“定然魁甲登高第”。及試,真宗有詔,“屬辭浮糜”皆受到嚴厲譴責,柳永初試落第。


    落第就落第,可以下次再考啊,但是柳永為此憤慨,做了一首詞《鶴衝天·黃金榜上》,發泄對科舉的牢騷和不滿。倒黴就倒黴在這首詞上!


    仁宗即位後留意儒雅,但是對柳永喜歡作豔詞極為不滿,及進士放榜時,仁宗就引用柳永詞《鶴衝天·黃金榜上》裏麵那句“忍把浮名,換了淺斟低唱”說:“既然想要‘淺斟低唱’,何必在意虛名”,遂刻意劃去柳永之名。並迴複“且去填詞”。自此後柳永不得誌,遂出入娼館酒樓,自號“奉聖旨填詞柳三變”。


    現在是大中祥符四年,柳永已經初試落第,但是心中的苦悶無從訴說,聽到韓清那首詞的“知音少,弦斷有誰聽”之後,覺得這最後的一句正是道出了自己心聲,於是前來琴肆見見韓清。


    其實關於知音少,弦斷有誰聽這種心境,在韓清前世時候幾乎每個人都有過,人活著就會有煩惱,誰都想做一個“晚年唯好靜,萬事不關心”的五柳先生,可能嗎?


    每天看到各種人出現在視野,衣著光鮮的背後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點痛點。每個人都有不願與別人說的秘密,每個人都有難以啟齒的傷悲。


    公眾號或者段子行家抓住大家共同心理,常常瘋狂的弄出各種雞湯段子,甚至為了增加公信力,要把這雞湯段子生生掛在套在某個名人的光環上,說是這雞湯段子是某某名人大會上講的。不把讀者看嘔看吐誓不罷休!


    但是古人沒有社交媒體,看不到那麽多惡心人的雞湯段子。但被韓清盜用的這句話弄得發出了共鳴。這柳永落第之後憤慨的做了首詞,冷靜下來之後仍舊是對科舉抱有希望,但是十年寒窗苦讀並未得到迴報,氣憤無奈悲哀痛苦的情緒積壓在心理,現在有人把這種心理用詩詞表達了出來,那還等啥,找作者聊聊吧!


    “柳七哥,詩詞方麵小弟真的是不拿手,偶爾想起一句兩句,慢慢的想起來多了再把這詩詞攢起來。今日幸會遇到柳大哥,不如給柳大哥展示一下潮爾如何?”韓清不著四六的把話題轉移到這馬頭琴上。


    “攢起來?”柳永被韓清的話弄得有點吃驚,但是聽到韓清願意展示潮爾,立刻沒再多想,“聽聞很多人說中棠這潮爾的琴技不容易見到。今日柳七居然有幸能目睹。”


    “應該的,應該的!”能給柳大神奏兩首曲子,這簡直是我的榮幸!


    韓清讓竹娘取了潮爾拿過來,現在很多人都是來琴肆要看看是什麽琴。竹娘按照韓清的吩咐,輕易不展示這潮爾。越是神秘才越有吸引力。待竹娘取了琴遞給韓清的時候,酒肆裏霎時間安安靜靜,緊接著就是嘩啦啦的桌椅板凳響,很多客人都是連抱帶拿的把酒碗酒壇搬到和韓清相近的桌子。


    柳永驚奇的看著這一幕,對這潮爾興趣就更大了。


    韓清先是演奏了一曲歡快的草原歌曲,“跳指換把”“同音打弦”“滑音”“揉弦”等手法讓柳永看的雙眼發直。一曲演奏完以後,從酒壇子裏倒滿了兩碗酒,推到柳永跟前一碗,正要自己端一碗的時候,自己的右手被兩隻手緊緊地抓住了,同時聞到一股淡淡的幽香。


    韓清笑了笑扭頭說道:“竹娘莫要再擔心了,不會再喝那麽多。今日碰到柳七哥心裏開心。”竹娘則是不依不饒的抓著不放,並騰出一隻手把碗推向了柳七說道:“這位客官多嚐嚐我這琴肆的好酒。”


    柳永疑惑的看看韓清又看看竹娘,聽說這絕色老板娘和這少年關係不清楚,但是也不至於當著眾人麵不讓喝酒吧?


    “柳七哥莫怪,這是我姐姐,那日我喝的太多,姐姐怕我再向上次那樣喝的酩酊大醉。”說完對著竹娘說道:“我真的隻喝幾碗。放心吧。”竹娘聽到這話遂放開了手。


    韓清端起酒碗對著柳永說道:“今日幸會柳七哥!”


    柳永忙端起酒碗:“見到中棠,也見到了傳說的潮爾,幸會!”


    “謝大家來這琴肆捧場!”韓清舉起酒碗對這種人說道,周圍的人趕緊端起酒來衝著韓清相敬。他這才發現酒肆裏又是人滿為患,門口還有人正在不斷的湧入,由於擁擠甚至一度出現了爭吵,秀兒正在勸說,分開倆人到各自不同地方才平息。


    第二曲韓清演奏的是已故的作詞作曲大師黃霑的《焚心以火》,這首歌曲最初是在《古今大戰秦俑親》出現,現在隻是把曲子演奏出來,悲涼的曲調緩緩地從琴弦裏流出,讓柳永聽得不勝唏噓,反倒是一碗碗的狂灌自己。


    曲終,韓清看著柳永問道:“柳七哥聽這潮爾感覺如何?”


    “曲調很怪,這琴更怪,琴音和那稽琴相比,有如烈酒和米酒,各有不同。”柳永暈暈乎乎的迴答。


    韓清聽了之後微笑的點點頭,這種流行歌曲的曲調其實借助了潮爾新奇的琴才讓眾人覺得有說不出的味道。他正要問柳永住在哪裏的時候,發現眾人都在往門外看,便也順著眾人眼光看去。


    隻見一身著杏黃色翠蘿衫的女子帶著兩個侍女走了進來,旁邊有人低唿:“周行首。”


    這女子其實說不上絕色,但是從走路姿態到臂上挽迤著丈許來長的粉綾,再到衣擺上繡著若隱若現的金絲,讓韓清覺得這女子很是有氣質。


    “奴家周慕晴,久聞汴京出了個琴藝超絕的才俊,叫了我那姐妹去請韓小官人,怎奈遭拒,今日在聽說韓小官人在這裏獻藝,特前來相見。”


    遭拒?周圍的客人聽了以後都驚異的看著韓清,要知道這周慕晴乃是東京數得著的幾位著名廳首之一,平日裏很少能見到。人家請你去,你居然還拒絕?


    韓清則是想了想確實有這麽迴事,人家尋上門來請,被韓清幾句話給打發走了,弄得那送請帖的下人眼神都是怪怪的。其實倒不是韓清要裝清高,而是最近日子心理壓力實在有些大。


    為了自己的謊話居然出動上百號人,而且損失了那麽多人,他現在開始有些畏手畏腳了。


    今天這是見到柳大神這才又展示了潮爾,平日裏就是想刻意的低調。結果這有把東京著名的行首周慕晴給引來了。


    在眾目睽睽的注視下,韓清放下手中潮爾,站起來衝著周慕晴拱手道:“近日裏有太多的事牽絆,無暇顧及其餘的事,還請周大家原諒則個。”他嘴上這麽說其實心裏則在罵自己:扯著一杆拉風的大旗上麵寫了兩個大字--低調!


    周慕晴莞爾一笑說道:“現在東京城內都在傳這神乎其神的潮爾,今日有幸見到聽到,真乃幸事。可否借那潮爾一觀?”


    韓清把潮爾遞過去,柳永則是低著頭一直在喝酒,低著頭也不看一眼身邊的氣質美女。


    “果然奇特。”周慕晴拿著潮爾上下看了看之後讚歎道。“韓小官人這等奇特的器樂卻是我生平從未見過。”說完遞還給韓清。待看到旁邊坐著的柳永時候,立刻驚喜的說道:“柳七哥,你居然也在這裏?”


    “見過周大家!”柳七站起來衝著周慕晴施禮說道。


    “什麽?柳七?他就是柳七?”圍觀的眾人聽到周慕晴叫出名字之後這才盯著韓清麵前那男子看,一個個七嘴八舌的說道:“這次來這琴肆可是此行不虛啊,見到了才藝雙絕周大家,見到了傳說的柳七,還聽到了傳說中的潮爾。哈哈哈,不虛此行!”


    “柳七哥居然在這裏和韓小官人喝酒,看來這琴肆果然有獨到之處。”


    竹娘聽了這話和秀兒互相看了一眼,心裏道:“若不是韓清,恐怕這酒肆早就無人問津了。”


    “柳七哥,七日後是我的試唱會,我邀了好友來慶祝。今日恰逢七哥,真是令奴家好歡喜,平日裏尋你不見,今日被這韓小官人潮爾吸引而來”


    柳永看看韓清,便迴答道:“既然周大家相邀,豈有不去的道理。”


    “謝柳七哥,奴家恭候。”周慕晴衝著柳永施禮算是答謝,然後又對著韓清說道:“奴家恭請韓小官人同往。”


    “好,謝周大家相邀。韓某定然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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