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點,手機震動時,沈嘉行快速反應,閉著眼伸出胳膊從枕邊抓起手機關了鬧鈴,被子裏不期然漏進一絲涼氣,秦曼初往下縮了縮,手跟著滑動了下


    沈嘉行懶懶地想再抱她一會兒,但這姑娘太靠譜了,位置找的特精準,摸哪兒不好,大早上的……


    沈嘉行抿起唇,生無可戀的深吸一口氣,輕手輕腳下床,到書桌那兒靜心打坐去了。


    七點半的鬧鈴響起來,同時,沈嘉行埋頭於桌邊,完美呈現一幅‘夜以繼日,埋頭苦幹’地畫麵。


    秦曼初睜開惺忪的眼,胳膊伸出去按了手機,又急忙縮迴被子裏,覺得今天的被窩格外的暖和。


    於是,緩神兒的功夫,看清在書桌趴著睡覺的沈嘉行,秦曼初一臉懵,他這是又熬夜了?就這樣睡的?


    下床,先從衣架拿外套披上,再從收納櫃裏抽出她那條經久不衰的麗江披肩,蓋在沈嘉行的背上


    莫名的……


    秦曼初突然忍不住想笑,然後,拿手機,打開攝像頭,拍了一張照


    晨曦透過窗簾,如月色一般清透


    他一身清冷的氣質,蓋一條五彩繽紛的毛線披肩,秦曼初歪頭笑著,靜靜看了會兒,便去疊被子,之後走出去洗漱,塗完護膚品,又迴到書桌拿水杯,再走到餐桌倒水喝。


    故意放大了動靜,因為在前幾分鍾,她意識到,她沒地兒換衣服……


    好在沈嘉行及時起來了。


    就搭著披肩,頭發淩亂,雙手抄兜,懶洋洋地走出來了,秦曼初喝水,聽到動靜偏頭看了眼,嘴裏鼓著一大口沒咽的水


    “噗……”


    沈嘉行抹了一把臉,挑眉:“你該不會洗臉水都不舍得給我用吧?”


    “隨便用” 秦曼初抽了一張紙巾,擦著嘴走了,五步後停下,迴頭說:“我要換衣服,你別進來。”


    沈嘉行正擠牙膏,扭頭看她一眼,笑一聲,邪氣兒十足,不緊不慢地說:“我刷牙預計三分鍾”


    “……”


    秦曼初瞪他


    “還有二分四十秒”


    在說到二分的時候,秦曼初就跑了。


    沈嘉行在那兒笑,洗完臉,秦曼初走出來,她的穿搭一般沒什麽驚豔的,老爹鞋,牛仔褲,白t外一件黑色長款風衣


    掩去了她所有的鋒芒,她的驚豔屬於沈嘉行的私藏,一套套上萬的情趣內衣往身上一穿,沈嘉行能死在她身上。


    秦曼初的早餐已經接近尾聲,沈嘉行不慌不忙地進來,張姨和金校長對他的突然出現有那麽一陣兒的驚訝。


    沈嘉行直接拉開秦曼初旁邊的椅子坐下,金校長笑問:“沈總什麽來的”


    “昨天晚上”


    金校長一般周末就會迴村子裏住,不然,沈嘉行昨晚八點左右到的,不晚,金校長如果在的話,就會知道。


    張姨問沈嘉行喝牛奶還是喝粥,有包子和三明治,沈嘉行沒迴,先拿起秦曼初手邊的玻璃杯,她沒喝完的牛奶他仰頭喝了一口


    咽下去後說:“粥”


    秦曼初翻了個白眼,最後一口麵包塞嘴裏,沈嘉行問:“吃雞蛋了麽”


    秦曼初裝聽不見,張姨隻好替她迴答:“一個煎蛋”


    沈嘉行拿了個小包子給她,秦曼初不要,說:“吃飽了”


    “把牛奶喝完”


    “喝不下了”


    金校長打了聲招唿離開,張姨也出去,隻剩兩個人,沈嘉行側坐,拉著秦曼初的椅子調方向,轉半圈後,秦曼初和他麵對麵,但低眸不看他。


    “牛奶還是粥,你選一個”


    “我真的吃飽了”


    “這杯子跟家裏的一樣,你平常喝一杯半,現在喝半杯,你告訴我飽了?”


    秦曼初找借口:“三明治太大了”


    沈嘉行看她幾秒,睫毛撲閃撲閃地,腿分開,往前挪了挪,秦曼初夾在他的兩腿之間,手被他握住:“抬頭”


    等幾秒,她不聽


    沈嘉行彎腰,頭在她胸口那兒,歪著頭抬臉看她,目光一上一下,從進餐廳吃飯,終於互看彼此。


    “你平常糊弄我,我也沒辦法,我現在來了,在我眼皮子底下你聽我的,就好好吃飯這一點,其他我都聽你的。”


    聲線放的特別輕,特別穩,緩緩地像一股溫泉往她心裏流。


    秦曼初軟了軟,問:“什麽都聽我的?”


    他肯定:“對”


    “你吃完飯走”


    他依然肯定:“換一個”


    秦曼初立馬撅嘴了,不高興了,沈嘉行保持這個姿勢脖子很酸,坐直後幹脆捧起她的臉,秦曼初打他的手,打不掉,別過臉不看他


    “你就這麽不想看見我?”


    “嗯”


    他無奈笑:“善變的女人”


    大概是想說,他生病,她就哭天抹淚的,現在又跟他欠她錢似的,一臉仇視。


    早讀的鈴聲響了,秦曼初也懶得跟他掰扯,臉還被他控製著,不得不迴頭看他:“我要去上課了”


    “粥喝了”


    “涼了”


    “去吧” 放開她,說:“我親自給你熱,下課過來接著喝”


    ‘親自’這個詞兒咬的突出


    秦曼初嫌棄斜他一眼,走了,嘴裏嘟囔著:“誰稀罕……”


    沈嘉行什麽也沒吃,告知張姨把粥留著,一會兒他過來熱,張姨想了想,還是說:“我一般十點左右給她喝燕窩,這第一節課下了就九點多了,她飯量小,我怕她喝了粥,喝不下去燕窩了,總歸燕窩更有營養。”


    沈嘉行迴頭看桌上盛粥的碗,直徑頂多他半個手掌,也頂多四五口就喝完了,不禁擰眉,問:“就這一小碗,就吃不下去別的了?”


    張姨歎氣,把秦曼初是當自己人照顧,全是長輩對孩子的關心,不免叨叨了兩句:“吃飯就跟小雞啄米似的,心情好了,還能多吃半碗,不想吃的時候,端著碗一粒一粒地吃,愁的呦……”


    “不想吃的時候,一般有什麽事兒?”


    張姨把一盅燕窩放燉鍋裏,加了兩塊黃冰糖,調好程序後,才說:“這兒一般沒什麽事兒,就是上課,陪學生們玩一玩。單調的很。有時候李承和小九過來,看著她還高興,周末她妹妹來,人家吃得多,一頓吃了小三十個餃子,她平常吃一半都難,那天跟著也多吃了點兒。”


    沈嘉行一時沉默


    過了會兒,才說:“辛苦您了”


    張姨擺擺手:“我辛苦什麽,就廚房裏這點兒活,她可比我忙多了。”


    “還是麻煩您變著花樣兒的給她做,能吃多少算多少。”


    張姨笑了笑:“不麻煩”,緊接著歎了聲氣:“這孩子就是心裏藏事兒,憋著,誰也不說。有時候我在這兒做飯,她沒課就在過來看書,鍋碗瓢盆的動靜,她哪能看進去,就是坐那兒對著書發呆。有幾迴我說有什麽煩心事兒跟我說說,我這活了大輩子的人了,能看透的都看透了。這孩子倒好,給我講起道理來了,說五十歲的道理跟她說了也是白說,就跟她苦口婆心勸學生們好好學習,怎麽怎麽樣……都不聽,非得到後悔的那步,也就明白了。”


    沈嘉行背靠冰箱門,手臂在胸前環著,一個字兒不落地都聽進去了,心想,他怎麽會不知道她什麽性子。


    對她可以說是掏心掏肺了,她也能感受到,但第一年那會兒,沒得到他準確的心意前,他擁有她,也不完全擁有她。後來他給了承諾,那之後,他才覺得,他身邊的秦曼初,和別人眼中的秦曼初不一樣,他才真正得到她,小性子特別多,脾氣也大,一句話說不對就吊臉子,但抱一抱親一親就哄好,總拿他的肌肉跟她追劇的男主比,還截屏,放大了比……


    想到這兒,他輕笑,秦曼初研究男人的肌肉,說出去,她辦公室每天跟她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同事估計都不會信。


    沈嘉行至今都記得,他求婚後那些日子,她叫他老公,沙發上看電視,叫一聲老公讓他幫忙洗水果,餓了,叫一聲老公給她煮東西,煮完又不想吃了,還是叫老公,幫她吃……


    張齊給他發過來幾個項目招標意向,他全都看完後,有點兒犯困,想著眯一會兒,這一躺,就睡到了中午。


    秦曼初中間迴來過一趟,拿昨天晚上他批完的的練習冊,屋裏靜悄悄地,以為他在工作,沒想到他躺在床上睡著了。


    抱著一摞練習冊離開前,關上了窗,拉上了窗簾。


    吃過午飯,秦曼初外麵溜達了兩圈,沈嘉行臨時需要開一個項目研討會,就沒陪她,等秦曼初迴去的時候,會議還在進行。


    沈嘉行在書桌那兒坐著,視頻裏員工不斷的做著分析,他則翻看手裏的文件,時不時打斷一下,他說兩句,再繼續。


    秦曼初坐在沙發上,按照生物鍾,她現在應該午休了,所以,準時地,哈欠接踵而至,她倒頭伏在沙發扶手,昏昏欲睡。


    沈嘉行知道她迴來了,半天沒聽見她的動靜,便起身出去找她,他離開,視頻裏跟著暫停。


    “怎麽睡這兒了” 攔腰抱起她,往裏屋走


    秦曼初半夢半醒地問:“你開完會了?”


    “還沒。”


    “哦” 又說:“有點吵”


    “你睡,我到外麵”


    沈嘉行把她放到床上,脫了鞋,展開被子準備蓋,她伸手阻止:“沒換衣服”


    “現在換”


    秦曼初搖搖頭:“就睡一個小時”


    後麵沈嘉行再問什麽,她隱約能聽見,但已經困的不想再思考了,隻感覺是衣服還是什麽東西,蓋在了身上。


    沈嘉行把風衣外套蓋在她的腿上,早上她給他搭的那條披肩蓋住上身,最後,又從收納櫃裏翻出一個外套,先摸了摸她的腳,還是涼,用外套裹住。


    這一幅 ‘已婚男人在窮鄉僻野溫柔細心照顧前女友’ 的畫麵,在會議室的大屏幕上清晰地播放著。


    “老板還挺癡情”


    “癡情啥?癡情還不是該結婚結婚,該生娃生娃”


    “…………”


    這上一句肯定出自男人,下一句一定出自女人,本是竊竊私語,因為出現了分歧,形成了陣營,對話就有了點辯方與控方的氣勢……


    大屏幕裏突然一聲:“這不是我前女友”


    打斷辯論


    男人肩膀端正,眉目英俊,深邃的眸子掃過每一個人


    “這是我未來的妻子”


    在淺淺的驚唿聲中,他的解釋蒼白又堅定:“我沒結婚。


    這是我唯一的女人。”


    從這兒,消息在整個公司都炸開了。


    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歐陽曦挺著大肚子來公司,被禁止乘坐專屬電梯。歐陽曦去了趟頂層,當天整個秘書辦全部開除,所有人不明原因,但有遭殃的另一個秘書透露,是因為有個秘書把歐陽曦帶進了總裁辦公室……


    張齊在群裏通知了一聲「不到張揚的時候,管好各自的嘴。」


    下午,依然是秦曼初在教室上課,沈嘉行在屋裏工作,秦曼初偶爾迴來喝水,有種他把辦公室搬到這兒的感覺,沙發上,書桌上,都堆滿了檔案袋和文件夾,沒見他停過,電話,郵件,會議,短則十來分鍾,長則一兩個小時……


    晚飯,秦曼初被他盯著,硬吃了滿滿一大碗牛肉麵,覺得肚子都要爆了,他拿了披肩裹住她,跟她一起圍著算是操場的一片空地慢慢溜達。


    沒星星,月也很淡, 望眼都是重重疊疊的山,黑壓壓地圍攏著


    天暖的時候,藍天白雲,青山環繞,是個散心的好地方,隻是入了深秋,一個月也沒幾個晴天,白天黑夜都是灰沉沉


    真挺淒涼的


    “你晚上睡哪兒?”


    “睡沙發唄”


    “你打算呆幾天”


    “十天半月的吧”


    沈嘉行一直看著她,秦曼初一直看著地麵,這一句話後,終於讓她轉頭看他,表情還像是見了鬼一樣難看……


    “嚇死你”


    秦曼初臉上一副對‘幼稚鬼’的嫌棄,問他:“你那個刀口恢複的怎麽樣?”


    “不好形容,你看看”


    說著,拉開衝鋒衣的拉鏈,朝著秦曼初就開始扒拉,有種當場就給她秀一場的意思,秦曼初扭頭走,步子加快


    發尾在風中淩亂,心也亂,風掀翻了披肩,半空中搖搖曳曳,沈嘉行快跑了兩步,接住。


    秦曼初洗漱完,被沈嘉行抓著實踐他來這兒的原因。擠在沙發裏,給她幾份文件,問她負責簽字兒還是負責念。


    秦曼初翻了幾下,覺得至少得有幾十萬字兒……這得念到猴年馬月啊


    不想幹:“這又不是我的工作”


    “你電話裏答應了”


    “你理解錯了”


    “我昨天幫你批作業了,禮尚往來” 沈嘉行把筆記本電腦放腿上,點開工作台,開始查看他們上傳的方案策劃,好似真進入工作狀態了,挺正經:“快點兒,早點弄完早點睡。”


    秦曼初讀完一份,遞給他,他接了,眼睛還是看著電腦屏幕,朝她伸手


    “怎麽了”


    不看她,一聲:“筆”


    秦曼初起身去裏屋的書桌拿中性筆,沈嘉行才慢慢抬眼看她背影,眼裏昭顯著笑意。


    半個小時讀了五份文件,秦曼初給自己讀催眠了,懶懶地往後一靠,仰著頭,把文件舉起來,一會兒,脖子酸,往右倒,臉放在沙發扶手


    沈嘉行聽著她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像蚊子一樣哼哼,轉頭看,她已經閉了眼,隻是眼皮簌簌抖著


    似是察覺到他的視線,見她揉了揉眼睛,睜開一點點,問:“還剩多少啊”


    沈嘉行抽走她手裏的紙:“多著呢”


    秦曼初哀怨,嘟囔著:“你到底有多少工作啊”


    “你以為我天天在辦公室曬太陽呢”


    “以前怎麽不見你這麽忙” 自言自語地一句, 打了個哈欠,欲坐起來,沈嘉行俯身壓下去,單手撐她手邊,捏了捏她的臉:“心不在工作上,效率就低了”


    他慢慢說:“以前想著下班接你,迴家陪你,做什麽都快,現在天天住公司,工作放那兒隨時做,就不著急了,然後想你又見不著你,心裏煩,看什麽都煩,什麽也看不進去,拖拖拉拉地完不成,越積越多。”


    秦曼初有種泡在海綿裏的鬆軟感,而他平緩的唿吸恍如一場淅淅瀝瀝的小雨,將海綿沾濕,包裹著她,心裏一片潮濕。


    溺了片刻,推開他:“我困了,不想念了”


    “睡去吧。”


    秦曼初迴到裏屋,蹲下從床底下拉出行李箱,掀開一半把夏被抽出來,走出去給他放到沙發旁邊:“隻有這個被子了,你冷的話就把外套蓋上麵。”


    沈嘉行隻歪頭瞥了一眼,說:“行”,就又繼續看電腦,秦曼初瞄了一眼,頁麵是對話框,他似乎在溝通什麽,頓了幾秒,說:“你也早點睡,明天再弄”


    沈嘉行笑了笑:“好,馬上”


    敲了幾個字後,隨即就關了電腦


    秦曼初見狀,便迴去睡覺了。


    過一會兒,就在秦曼初快要睡著時,他進來,問:“浴巾在哪?”


    秦曼初反應了一會兒,坐起來:“你現在要洗澡?”


    “不能洗?”


    “洗澡水在房頂,要曬熱了才能有熱水,現在水應該很涼。”


    “沒事兒”


    秦曼初猶豫著,他又說:“昨天沒洗,就沒塗藥,下午紀寒給我打電話讓我今天必須抹藥。”


    “可是你剛做完手術用涼水洗澡很容易感冒的。”


    他大半夜發燒昏厥,她現在還心有餘悸,現在又是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山裏,那種六神無主的心情她不想再體驗第二次。


    “我快衝一下就行”


    秦曼初堅決不同意,讓他現在走,深更半夜的她一樣提心吊膽,想來想去,有那麽一個湊活的辦法。


    “擦一下行不行?”


    還得燒熱水,沈嘉行不想折騰了,主要是看秦曼初真的很困了,說話都蔫蔫兒的,他到床邊坐下,按著秦曼初的肩膀讓她躺好,被子拉到下巴


    聲音很輕:“明天再說,睡吧。”


    半個小時後,沈嘉行換了家居服,鎖門,關了燈,不聲不響地上床,把人往懷裏一摟


    一天就盼著這時候,不舍得睡。


    第二天,秦曼初跟沈嘉行爭論了一上午,她讓他走,他就是不走,各種理由,說什麽在這兒清淨,適合他養病……


    從早飯嗆到了十點,後麵秦曼初去上課,這個話題就被暫停,他也跟著去了,又坐最後一排,旁邊是一個肉乎乎的小男孩,人如其名,小名大壯。


    “叔叔,你在幹嘛?”


    此時,秦曼初在台上講課,沈嘉行劈裏啪啦地敲鍵盤:“工作”


    “這種工作掙錢嗎?”


    “還行”


    “你這個工作掙錢,還是李承哥哥那個工作掙錢?”


    手頓住,敲不下去了,翹起腿,抱臂,擰著眉問他:“你叫我什麽?”


    “叔叔啊”


    “你叫李承什麽?”


    “哥哥啊”


    “我看起來比他老?”


    大壯搖頭,說:“姐姐說叫哥哥”


    “哪個姐?”


    大壯朝講台上看一眼:“小初姐姐”


    沈嘉行也往講台上看:“姐姐漂亮不?”


    秦曼初很難忽略他的視線,幾乎是他一看她,她的眼睛就不受控製會往他那兒轉,然後就到倆人,一大一小,一胖一瘦,盯著她看,說什麽,她聽不到。


    “漂亮”


    “叔叔的女朋友”


    “啊?” 大壯疑惑:“小初姐姐不是李承哥哥的女朋友嗎?”


    沈嘉行在電腦上一頓操作,屏幕轉那邊兒,讓他看:“小夥子,話不能亂說。”


    屏幕上,照片自動切換,有秦曼初單人的,也有倆人的合照,沈嘉行神態頗顯優越感,賞著賞著,突然一聲驚唿“媽呀”


    大壯肉乎乎的手蹭的捂住眼睛


    同時,在所有人看過來時,屏幕‘啪’地被合上。


    秦曼初走下來,一臉疑惑:“怎麽了?”


    大壯捂著眼睛搖頭


    手在筆記本上壓著,坐好,一本正經說:“沒事兒”


    秦曼初看看沈嘉行,再看看他手下的電腦,小聲問:“你讓他玩遊戲了?”


    “沒有”


    在沈嘉行迴答之前,秦曼初已經去扒他按著電腦的手,他不給看,她就越覺得有什麽,非要看不行。


    他先說:“你不能生氣”


    這就更印證了秦曼初地想法,已經生氣了,壓著聲音:“上課時間你給他玩遊戲!”


    “沒玩遊戲”


    秦曼初不聽,沈嘉行最後問:“要不下課了你再看?”


    沒用


    他鬆手前提議:“要不你悄悄看?”


    然後,手拿開,筆記本被秦曼初打開


    看了


    已經有調皮的小男孩忍不住好奇湊到了秦曼初的身後。


    還沒看清,又‘啪’地一下


    隻看到秦老師的脖子紅了,臉也紅了,課文念錯行,黑板上字也寫錯……


    下課鈴響,除了秦曼初,所有人都跑向最後一排的大壯和沈嘉行。


    “大壯,你玩的什麽遊戲”


    “好不好玩?”


    “叔叔,能不能讓我們也玩一會兒”


    沈嘉行不說話,一小女生擠到沈嘉行旁邊,梳著倆麻花辮,笑得很可愛:“哥哥,你是不是大明星啊……”


    ………………


    這話一出,沈嘉行挑挑眉,一幅“有什麽要求盡管提”的神情


    “想玩什麽”


    打開電腦,還沒來得及輸密碼


    “沈嘉行”


    秦曼初在教室門口,臉還紅,表情嚴肅,一雙大眼睛隔著幾米的距離警告他。


    沈嘉行不緊不慢又把電腦合上,認慫了:“要不我先去把她哄好?她同意了,我再讓你們玩?”


    有個孩子問:“多長時間能哄好呢”


    “這不好說,你們不是下午考試?先複習。”


    “嗯嗯,下午考語文和數學”


    沈嘉行拿著電腦站起身,說:“都考個一百分,說不定她高興了就同意了。”


    嘩啦一下子,都散了,迴座位上看書去了。


    沈嘉行不禁失笑,掏出手機,邊走邊發短信,派人下午送幾台筆記本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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