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顧老大的大兒媳婦兒,她也是來幫忙收拾東西的。隻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大兒媳婦也不怎麽樣。


    明明之前說好了,她們三個人一起收拾祠堂,顧三姑和顧五嬸,都是一早幾天來了。就單單這個狗蛋娘,這麽晚才來。


    她來這會兒,顧三姑和顧五嬸,都已經把活計做的差不多了。狗蛋娘還不如顧三姑,人家雖然嘴損一些,盲目自大一些,喜歡強詞奪理一些,人家起碼,該是自己的事都做了,也沒躲懶。


    不像這個狗蛋娘,不僅喜歡偷懶愛占便宜,而且還三觀不正,顧五嬸都說的這麽明白了,她還咬著牙,嘴硬呢。


    “我公爹怎麽了,當初他也不是故意的。就那麽點事,家裏都賠了他們那麽多銀錢,還有地不說。二叔還氣性那麽多,硬生生這麽多年,都不搭理我公爹。不來往,也是他們先開始的。我說他冷心冷肺,可沒冤枉他!”


    這狗蛋娘也是夠奇葩,因為她不是嘴硬,她是打心底裏這麽想的。


    別說顧五嬸了,就連顧三姑都有些,受不了這個狗蛋娘了。不等顧五嬸開口,她就不屑的撇了撇嘴,語氣中全是嫌棄。


    “我說狗蛋娘,三姑也算從小看你長大的,可是今天才發現,你這麽會胡攪蠻纏。我說你臉可真夠大的,還那點小事,還怪你二叔氣性大。當年那顧老大,可是把顧老二,直接扔到山裏喂狼的,若不是那獵戶,顧老二早就死無全屍了。”


    “都要人命了還這點小事,你們家人,也真是臉都不要了。顧老二當年做的夠可以了,本來是要打死你公爹的,顧老二隻要了補償。而且他要的也不多,若是你爺爺奶奶活著,分家他也能分那麽多。偏偏你公爹婆婆,都是個爛了心腸的,這樣還不滿足。”


    顧五嬸也附和著說道: “三姑說的對,要我說有顧老大當初做的那事情,你們倆家都算仇家了。還不走動,多少年你們兩家都不上門了,這淵哥兒一中秀才。還有他妹子一發達,你們家倒是跳出來了。”


    狗蛋娘臉皮是真厚,不,她是為了利益臉都不要了。 顧五嬸和顧三姑都這麽直白地,把她家那點遮羞布掀了下來,她還咬著牙不鬆口。


    “誰還不做點錯事啊,都這麽多年了,什麽事都過去了。畢竟是骨頭連著筋的血脈親人,怎麽也不能斷了啊。況且我公爹可是二叔家那對兄妹的長輩,還秀才公呢,都不知道孝順長輩。”


    “你們家是徹底不要臉皮的是吧,這樣胡攪蠻纏的話,都有臉說的出來。”顧五嬸怒斥道,顧三姑也跟著想開口。


    可這時候,祠堂別的人也來了。


    “快點收拾,一會兒該開始了。狗蛋娘,你把這裏,這裏都擦一遍。”顧三姑怕時間來不及,也顧不上扯東扯西了,她對著狗蛋娘命令道。


    “怎麽都讓我做,你們幹什麽?”狗蛋娘不滿地小聲嘟囔了一句。


    顧三姑年紀不小了,耳朵有些不好使。顧五嬸卻聽到了,她瞪了狗蛋娘一眼。


    “你可真好意思問這話,明明說好了咱們三個一早就來,你怎麽來的這麽晚。我和三姑都幹了大半了,若不是怕來不及,剩下的都讓你做,也不是不行。你還敢抱怨,真是厚顏無恥。”


    “快點幹!”顧五嬸毫不留情地訓斥了狗蛋娘一頓,自己也加快速度幹活去了。


    被罵了一頓的狗蛋娘,心裏恨極了顧五嬸。但她這次卻不敢嘟囔了,隻默默地在心裏抱怨著。


    她們就把祠堂收拾好後,族裏又派人把祭祖的祭品擺上了,很快,顧念淵一家人也到了祠堂。


    大夏朝大部分的祠堂,其實都是不限製女子進入的,女子也有上族譜一同祭祖的權利。


    因為以前,女子的地位還是很高的。也就是這些年,德妃起了個壞頭,才害的女子受的壓迫,和限製越來越多。


    不過也德妃的影響力還沒那麽大,起碼鄉下這種地方,還有氏族這些祖宗傳下來的規矩,還是沒有改變的。所以妙妙和青娘,也是可以到祠堂一同祭祖的。


    顧家人一露麵,祠堂中早早等待的族人,一下子都安靜了下來。顧念淵長的好看,氣質也十分出眾這大家早就知道。


    不過大家沒想到他居然會這麽引人注目,因為要祭祖,顧念淵也是特意打扮過的。不過他雖然並沒有穿上錦緞華服,而是為了彰顯身邊告慰先祖,特意穿了秀才服。


    秀才服雖說是身份的象征,但配色實在太為奇葩,秀才服是發亮的那種紫色,一般人穿都不好看。不過顧念淵本就俊逸非常的相貌,加上他挺拔修長都身姿,穿上秀才服反倒襯得他膚白如玉,看起來愈發俊秀了。


    不過,更讓大家驚訝的還是妙妙。顧念淵的確讓人驚豔,但大家早就知道他是什麽樣。而且鄉下人,對讀書人總是特別崇拜的,顧念淵這般出挑,也是意外之中。


    不過妙妙的樣貌身姿,除了讓人驚豔不已,更是讓人十分意外。慧慧特別細心,妙妙每次出現在人前,都會為她準備幕籬。


    妙妙自己也不是不知事的,她明白慧慧的心意,每次出門也都聽話的戴上。妙妙開始變美的時候,一直悶在家裏,顧家小院又遠離人群。


    後麵開始經營花想容後,雖然總是往返縣裏,但一直都戴著幕籬。所以村裏大部分人,對妙妙的印象,還停留在之前原身在時的記憶。


    原身雖然底子不錯,但因為芸娘的壞心眼,一直打扮的特別奇怪,不僅沒有顯露美貌,反而看起來有些難看。


    再加上青娘的名聲在前,村裏人對妙妙的印象,就是長的不怎麽樣,脾氣還不好,還不懂事。


    這次因為要祭祖,這麽**的事,又是在祠堂,妙妙當然不會再戴幕籬了。她也是特意裝扮了一下,祭祖這麽嚴肅的事,她倒是也沒打扮的特別出挑。


    妙妙隻見到穿了一身紫色長裙,和顧念淵的秀才服,倒是相得益彰。


    妙妙出於低調考慮,並沒有帶太多飾品。隻頭上簡單簪了兩根玉衩,手上佩戴了一個往日裏常戴的玉鐲子,再無其他。


    那玉鐲子說起來還有一番來曆,之前莊子的事,有薛夫人說和,解決地很順利。那周夫人倒也是個會來事的,她發現自己手下的人,差點害了一個無辜的人時,就送下許多賠禮。


    妙妙其實也知道,若不是自己和薛夫人關係好,周夫人才不會這樣呢。


    不過妙妙倒是也沒距離,因為她知道,自己若是不收,周夫人反而會有芥蒂,懷疑自己是不是在記恨她。


    要說蔡家的確十分有底蘊,聽說蔡太師當年和第一任皇帝打江山時得了好多好東西,蔡員外雖然不中用,畢竟親生的,也是分了好東西。


    還有蔡員外自己也是開了銀樓,還有當鋪的,好東西都是第一個送到府上。


    而周夫人一向得蔡員外寵愛,如今更是成了當家夫人,收集的好東西當然更是不少。她出手也大方,送了妙妙好多珠寶首飾,都是十分珍貴的。


    妙妙雖然也喜歡珠寶首飾,但她卻知道財不外露的道理。自己現如今無權無勢,雖說有郡王府做靠山,卻也不太穩固。


    若是太過張揚得了別人記恨,或者招了紅眼病,或是想謀算自己錢財的就不好了。之前平陽侯府送的那些首飾,個頂好個的漂亮,妙妙也不敢帶出來。


    她本想和之前一樣把東西收起來,但是慧慧卻告訴她,這裏麵有一個玉手鐲是暖玉,戴著對身體好的。


    妙妙拿起來仔細打量了一下,看起來也挺漂亮的。左右一個手鐲,妙妙就直接戴了起來


    這手鐲其實是配套裝的首飾,還有一對小巧玲瓏的玉耳墜,看上去和手鐲是一個料子。小小的玉石珠子,用刻著精致花紋的銀飾包裹著,看上去特別漂亮。


    不過手鐲帶著對身體好也就罷了,耳飾妙妙就沒戴。她雖然看起來打扮很素淨,但她身上那紫色紗裙的料子,卻是上好的錦緞,村裏人雖然大多不明白價值,卻也能看出來是好料子。


    妙妙這樣的打扮倒是其次,最讓人驚訝的還是她那張沉靜的臉。不說妙妙那張驚為天人的臉,就她現在臉上那樣淡定沉靜的表情,村裏人哪裏從原身身上看過。


    看上去倒不像村裏的姑娘,倒像是縣裏那些大戶人家的小姐。


    有的人忍不住在心裏想到,一些年輕些的男人早就看呆了眼。還有的成親了的,被妻子狠狠狠掐了幾下。


    不過鄉下人大多還是比較質樸的,一般都沒什麽惡意。除了狗蛋娘,還有她身邊一個頭發花白麵容刻薄的老婆子,卻是用憤恨的目光看著顧家三口。


    值得一提的是,還有一個穿著綢緞長袍,看起來很是精明的中年男人看向顧氏兄妹的目光,充滿了算計。他旁邊的姑娘更是糾結,一會兒看著妙妙嫉妒不已,一會看著顧念淵含情脈脈。


    顧族長雖然心中也是考量許多,但他畢竟人老成精,比其他人先清醒過來。


    “秀才公到了,快快請進吧。”顧族長很是低的下頭,眼看顧念淵中了秀才,他之前那些心思,早就沒有了。


    他這樣謙卑,顧念淵卻不能這麽應下。畢竟是長輩。又是一族之長,自己才是個小小秀才,實在不好狂妄。


    顧念淵趕緊扶住顧族長,溫聲道:“族長可是折煞我了,您還像之前一樣叫我淵哥兒就行,咱們一起進去吧。”


    顧念淵這般給自己麵子,身份發生改變,也沒有狂妄自大,這都讓顧族長心裏很滿意。


    “好!好!好!” 他麵上雖然露出受寵若驚的表情,卻也沒拒絕顧念淵的攙扶。


    這兩人在頭前進去了,妙妙和青娘緊隨其後,剩下的族人也慢慢走進了祠堂。


    祠堂看起來非常**,而且還散發著一種神秘的氣息。妙妙一進去,就感覺有種壓迫感。顧念淵雖說是在和族長說話,卻也不忘一直關注妙妙。


    妙妙一有異樣,他馬上就發現了。看出妙妙的不自在,顧念淵有些擔憂的看了她一眼。


    妙妙看到顧念淵的擔心,心中一暖,有些放鬆地對他笑了一下。顧念淵又仔細觀察了妙妙一會兒,見她好好的,才放下心來。


    不等他們多想,很快就到了正式祭祖的時候。


    顧族長站在最前麵,顧念淵站在他旁邊。妙妙和青娘並沒能和他站在一起,而是站在後麵。前麵都是德高望重的族老,她們也沒什麽意見。


    顧族長拿起準備好的香,很是虔誠的點燃,放在了香案上。


    他退後一步,非常恭敬的,跪倒在了最前麵,顧念淵隨口,也一同緩慢的跪了下來。


    其餘族人,也跟隨他們,一起跪了下來。妙妙雖然沒有來過,但是原身新年祭祖,卻是來過的,而且來過許多次。


    所以她記憶裏是有這個事的,記憶在手,妙妙也不慌亂,淡定地隨大流,和青娘一起跪下了。


    顧族長,跪下後,開始念祭詞。


    “顧氏諸位先祖在上,顧氏家族第五代族長顧百裏,率領顧氏族人前來拜祭。”


    “祖宗保佑,顧氏家族第七代的後生顧念淵,已經高中縣試頭名,現如今已經是秀才公了。我顧氏家族也是出了個有功名的讀書人了,百裏今日特此前來告知祖先。”


    “還有這中了秀才的後生,過些日子就要去參加鄉試了。若是再次高中便是舉人了,顧氏族長顧百裏在此還請祈求祖先保佑顧念淵,再次高中,以庇護我顧氏家族。”


    “祖宗在上,還請 ……”


    顧族長在上麵誠懇的禱告,說了好半天,妙妙本身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對這些事,沒什麽認同感。


    但她雖然無法感同身受,卻也尊重別人的信仰。所以她一直老老實實的低著頭,做恭敬狀,好像在認真傾聽顧族長的禱告。


    可實際上她卻在百無聊賴的,盯著手上的玉鐲發呆,誰知道她這一發呆,卻是發現了鐲子隱藏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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