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永遠是殘酷的。


    揭開真相的時候也是讓人難受的。


    一眾人站在這裏,所有的證據都鋪在麵前,何雲甚至於將當年的產婆找了出來。


    趙鴻恩帶那位產婆上來,沈大人的臉色當場就變了。


    “你當初想殺人滅口,可惜不夠徹底”對方車翻了之後,僥幸逃過一劫。


    產婆此次過來就是為了說出真相,她已經被夢魘太久了。


    沈夫人認得她。


    當年她對這個產婆有恩,恰好自己待產將人請到府邸上待過很長一段時間。


    小玉異常的行為,夫君和陌生女人之間的關係,還有大難不死的產婆。


    沈夫人覺得自己有可能被一張網密布給籠罩了起來。


    心底就像是有個人在那兒不停的敲著小鼓,她甚至覺得腦子都有些發蒙。


    產婆在眾人的目光下將一切都交代出來。


    她漲紅著臉給夫人磕了好幾個響頭。


    “都怪我鬼迷心竅”當初是沈夫人救的她,也是沈夫人給她男人找的營生,結果最後她恩將仇報。


    和何雲推斷的沒有太大的出入,除了一些人員的增加和變動,譬如原來沈夫人身邊的丫鬟小玉,早就被策反。


    當年沈夫人低嫁沈大人,夫妻恩愛琴瑟和鳴,剛開始沈家也很滿意,可是隨著對方在官場上的嶄露頭角,有些手腳做的就不再那麽利索。


    沈夫人的母親發現對方在老家早有一位青梅竹馬的戀人。


    並且早就從鄉村來到了千裏迢迢的京城。


    她試探過女兒的口風,不想戳破女兒的婚姻美夢,威逼利誘讓沈大人將那個女人養在了外麵的院子裏麵。


    這也是為什麽何雲查探的時候,會疑惑這個院子竟然是沈夫人家那邊的關係。


    很明顯沈夫人的娘家低估了他的野心。


    “當年外室先有孕,你喜極而泣馬上就將目光盯上了這個產婆,你拿掉了你暗自下的避孕湯,在一個月後,沈夫人也懷孕了”


    為了讓兩人同時生產,最好沈夫人難產而死,他在孕期也沒少做手段,可無奈的是京城好的大夫太多,沈夫人從小的身體也備受注視。


    他低估了是上京富貴人家對女兒的重視程度。


    沈夫人稍微有個什麽頭痛發熱,那些珍稀藥材就像是不要錢一般的魚貫而入,甚至於懷孕之後,隨口說了一句床睡的不舒服,嶽父嶽母就立馬換了一個拔步床。


    沈大人當年下職迴府,看著漂亮的妻子捂著那一碗珍貴的燕窩,而自己心愛的人獨自在對方母親安排的院落,連他的麵都見不到,一時間情緒控製不住,給了許多冷臉。


    還好妻子性格很好,對方隻會想,是否是自己孕期太過於嬌氣,而不會想到別的一些東西。


    “我隻當你剛被委派重任,我不曾想到......”沈夫人眼淚早就止不住。


    在身體上無法下功夫,生產前夕便做了手腳,讓沈夫人提前生產。


    沒人想過他會如此的膽大包天,偷天換日的行動就在眼皮子底下產生。


    沈夫人和她的娘家,給沈大人和這個外室養了十幾年的兒子,而自己的孩子卻下落不明。


    “當時老爺讓我捂死,我哪有這個膽子啊,可我將這個孩子帶到一戶農家的時候又被他們發現了,這個外室派人將孩子丟走,眼下是生是死,我是真不知道”產婆跪著磕了好幾個響頭。


    “你讓我.....”沈夫人下齒咬著嘴唇,繼續要泣血,“你騙我就算了,你還讓我養著別人的孩子”


    “秀娘”沈大人神色痛苦伸手想要觸碰她。


    沈夫人反應很大,“別碰我!”幾乎到尖叫的程度。


    後麵的物證認證,小玉在逃亡的過程中被丟棄,她根本見不得沈大人好,就怕沈夫人再原諒她。


    “夫人您母親病情的加重,您也許不知道原因吧”


    沈夫人站定,睜大了雙眼看著他們,眼前的人和事物都變得好陌生。


    聽完對方得意洋洋的訴說著下藥,那一碗一碗的東西,都是由她親自喂給她的母親的。


    心髒宛如一張巨大的手將其扯破,她先是低聲啜泣再到沉默,“沈恆之,你若是心有所屬,當日為何說與我一見傾心,你若是真的愛她,我從不勉強與人,我父母待你如同親子,你的官場助力到底是誰在鋪路”


    “沈恆之,你真是不得好死”手從麵上拿開,眼角疼痛幹澀竟然出現了血淚,在整張臉上顯得詭異的美感,“你果然也同我下藥了,我亦然難逃一死,識人不清至今,還連累家人,真是荒唐一生”


    “秀娘我沒有”沈大人的反應比眾人想的還要激烈萬分,他猛地站起來,快走兩步湊上去,周圍的官兵怕他有什麽行動,立馬用刀柄將人圍住。


    一向最注重儀容儀表的沈大人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麽,轉身掐住小玉的脖子,“是你!”他恨的心裏發苦。


    “是我又如何,我以為你愛我,我隻想鏟除我們身邊的阻礙,我有什麽錯!”


    沈大人猩紅的眼加重了力氣,被趙鴻恩直接用刀柄打開。


    “你在這裏犯什麽混,沈大人還想再加重一道刑罰嗎?您身上的罪行我們會和你慢慢清算,不必這麽急切”


    趙鴻恩不齒他這種行為,“是你給了她這種錯覺,如今在這兒要死要活的做什麽呢?況且在沈夫人孕期的時候,不也是你沒少下藥嗎,現在又這一副深情的模樣,你真是很奇怪”


    因為沈夫人突然氣血攻心的毒發導致隻能被迫暫停。


    何雲帶了大夫在一旁為夫人診斷,夫人的眼睛上已經敷了藥。


    “下藥人猶豫不決,劑量有時多有時少,明顯不勻,夫人你也知道,很多時候我們都根據劑量來算毒性,所以綜合來說,其實不算什麽大問題,用藥十日就可恢複光明,總體還是下藥時間比較短的緣故”


    何雲心裏有了大概的了解。


    侍奉這麽多年,如果想要下手一定早就下手了,那婢女心中其實也並不是全無情分。


    在沈夫人沉浸在沈大人早就的夢境時,確實對方有很多次機會,可以徹底殺了她。


    清然從房間內走出來搖了搖頭。


    她本來是過來幫趙鴻恩問案件的具體訊息,可沈夫人如今的狀態太過於可怕了。


    “哀莫大於心死,我隻怕.....”清然歎氣抬頭看向房門,“當初我隻是從京城被趕了出去,我就鬱鬱寡歡差點慌亂中成就了一段錯誤的姻緣,若我同沈夫人一樣活在虛無中幾十年,我也不知道我會是什麽情況”


    “你不會是沈夫人”何雲拍了拍她的手,“沈夫人也一定會沒事”


    因為能讓人有活下去的,還會有另外一個牽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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