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揉了揉她的頭,眼神越過她,對著某個方向:“我家灼兒說他們太醜了,你說怎麽辦?”


    又再次冷不丁被cue到的係統,表示很想裝死,暗哭唧唧一秒後,說道:“當然是讓他們醜上加醜了!”


    底下的人陡然一聽,慘叫聲戛然而止,忍著身上無比灼烈的痛意開口連連求饒。


    岸上的人仿若沒聽見般,柔情綿綿的摟著懷裏的人離開了。


    係統看著那道男高女嬌的背影,徒留一聲輕歎,隨後給海裏的那群人每人一點小懲罰,就送他們出去了,大反派都不在了,留他們這小反派在這也沒什麽意思。


    不可否認,未灼灼真是個錦鯉運氣加持的反派。


    如果未灼灼本人知道係統在背後說她是錦鯉運氣,肯定會大笑一聲,然後罵罵咧咧地附加一句“你比眼瞎的還瞎”!


    而這邊,未灼灼剛出來就賭氣的甩開了千冥夜的手,氣悶地率先走在前頭。


    她來這以後,事事都不順心,甚至是往更離譜詭異的方向走。


    要說心裏的唯一一點安慰就是千冥夜了,讓她在這水生火熱的陌生地方中嚐到到了一點甜點,可這甜頭真真是越發不甜了。


    見上一次麵過後又消失大把個月,她又不知道他在哪想找他都找不到人。


    童橙寶那裏她又不想讓她擔心,什麽都沒告訴她,所以她受傷受欺負了都是自己一個人。


    本來那些林林總總的難過都已經在心裏消散了不少,不知怎的一見到他又莫名委屈了起來。


    千冥夜蹙眉的跟了上去,實在想不通剛才還好端端的,怎麽一眨眼懷裏的人就氣鼓鼓地甩開他的手。


    長腿走得快,三兩步就追上了,拉起某個滿臉大寫著“我不高興”女人的手。


    “灼兒,你是不是在怪我去晚了?”


    很自責,要是去早一點她就不會害怕,也不會受傷了。


    當時看到她的手臂劃破了,還有臉上也是,心裏就一抽抽地疼。


    未灼灼推開他的手,拉開了倆人的距離,故作雲淡風輕地說道:“怎麽會,我對你來說也就隻是個無足輕重的人,你能趕來就已經很不錯了。”


    戀愛經驗為零的她,自然也是不知道這話說的有多傷人,尤其是對她相思入骨的男人。


    許運和阿了剛到就瞧見這一幕,都很有眼力見的立馬別開眼,心底默念著,他們真的不是有意撞見的,千帥莫怪,莫怪!


    隻是千帥似乎還沒有哄好夫人啊,這可咋整?


    夫人不開心了,千帥也就不開心,最後看千帥那陰晴不定的臉色可是他們啊,受罪的也還是他們啊。


    想到這,許運和阿了兩人張自作主張的買了巧克力脆皮甜筒過來,打算給夫人吃讓她消消氣,別再和千帥鬧別扭了。


    當未灼灼環手抱臂,誰都不愛時,看見許運他們拿著一個盒子走上來,打開盒子裏都是滿滿的甜筒,眼睛驀然發亮。


    “夫人,這是千帥特地為你買的。”許運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


    未灼灼神色驟變,扭頭傲嬌地冷哼。


    可他們還是看到了,她的小眼神在時不時的瞄著那甜筒。


    千冥夜接過許運手裏的盒子,示意他們可以圓滿的走開了,倆電燈泡如獲大赦般的並肩走人了。


    許運如是道:“感覺夫人愈發像個小姑娘樣了呢。”


    阿了撓撓頭:“不好嗎?”


    “挺好,就是有點習慣不過來。”


    習慣了一向沉靜自持,少年老成的夫人,如今這般模樣還真有點不適應了呢。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


    未灼灼對著那些似是在向著她招手的可愛甜筒們,最終很沒骨氣的妥協了,幾分鍾的功夫就把東西給消滅掉了。


    “嗝——”


    她不自禁的打了個嗝,忙捂住嘴巴有些窘迫地瞟了眼千冥夜,暗叫不好。


    糟糕!!也不知道剛才自己豬一樣的吃相他看到了沒有?


    美食麵前吃貨果然沒有形象可言。


    想到她自己是個還在生氣的人,即使捂著嘴,眼睛也瞪得極大的看著千冥夜,好似不這樣他就會認為她氣消了。


    被她瞪著的男人,倏地笑了出來,不管任何時候,任何表情,他都那麽的令人怦然心動。


    未灼灼頓時看呆了,隨後反應過來,氣得麵紅耳赤。


    什麽鬼嘛,她現在還在氣頭上呢,他居然還能笑得出來。


    是在笑她現在的這樣子巨醜?還是笑她太能吃?


    他道:“灼兒你的眼裏有東西。”


    未灼灼額角突了突,腦子裏迅速的想,該不會有眼屎沒擦幹淨吧?


    思及此,飛快地抬手搓了搓眼睛。


    乃乃的個錘子哦,形象徹底挽不迴來了。


    看見她這般,千冥夜又不禁失笑出聲,握住她搓得沒完沒了的手,眼角眉梢都盡顯愛意。


    “你的眼裏有我!”


    未灼灼黑人問號臉:“???”


    這人又從哪學來的土味情話?


    這老掉牙的情話,早在她那個世界就已經爛大街了好嗎!


    不過從他嘴裏說出來,她的心裏泛起漣漪,莫名覺得一暖。


    察覺到眼前人眼裏蒙了一層霧氣,他的心又抽抽地疼起來,伸手把人扣在胸膛裏,她沒好氣的推他。


    “別鬧。”他溫柔的開口。


    未灼灼默默地翻白眼,這大佬抱人的姿勢差點沒讓她窒息過去。


    行吧,看在他那張臉的份上,她不與他計較。


    何況人家都買東西來討好她了,她要是再這麽鬧脾氣的作死下去,可就是她的不對了。


    又膩歪的了一會,未灼灼往小區走,千冥夜也跟著,連手都不舍得鬆開的。


    然後兩人一起迴到了樓上,碰巧童橙寶和周末都在,看到莫名消失又兀自迴來的未灼灼,他們都大吃了一驚。


    “灼灼你……你這…原來是去找,”童橙寶看了眼千冥夜,又俯在未灼灼的耳邊小聲說:“是去找你家男人去了呀?”


    早說嘛,她也就沒必要擔心她,薅光她自己的頭發。


    未灼灼無語地白她一眼,對千冥夜介紹了那一對天天讓她吃狗糧的情侶。


    聊了幾句過後,童橙寶問道:“千哥你是做什麽的?家裏有幾個兄弟姐妹?”


    千冥夜唇角噙著禮貌的笑,剛想迴答未灼灼搶先幫他說了。


    “他啊,他……”未灼灼一臉難辦的表情瞥了眼挨著她坐的男人,訕訕笑:“他就一在工地搬磚的。”


    童橙寶和周末默契對視一眼,眼露狐疑。


    不能吧,看那氣度那臉蛋怎麽著都不是工地搬磚的。


    很明顯,未灼灼在唬弄他們,可是他們沒有證據指明出來。


    問七問八的,未灼灼已經被問得冷汗涔涔,最後實在掰扯不下去了,以太累想休息為由快速的連拖帶逃的迴了臥室。


    “我覺得她有一種病。”周末得出一個結論。


    童橙寶愕然:“什麽病?”


    “裝窮病!”


    童橙寶:“……”


    周周,你用這麽一本正經的表情說著這句話,真的合適嗎?


    未灼灼是真的累,去浴室洗漱一番迴來,一沾床就打了個哈欠,偏偏邊上還坐著一個滿眼寵溺凝視著她的男人。


    目光灼灼,這讓她如何能睡得下去。


    “一起睡吧。”她翻過身,手剛觸到他的胳膊,他就自己躺了下來。


    她被這操作給驚得眨眨眼。


    哎喲臥槽,隻是隨口一說,他還真的順勢躺了下。


    她覺得他應該不知道,客套這詞為所雲。


    他們臉對臉的側躺著,看見她像隻受驚了的兔子,捏了捏她的臉,柔聲問:“怎麽了?”


    他手指上傳來的涼意,讓未灼灼收迴思緒,臉色倏然紅了個底的用手捂著臉。


    靠,他媽的聲音太撩了,光聽聲音她就覺得不行了,這男人為什麽無形之中還能做到撩撥人心弦?


    她的心頭突然有了個大膽地想法,這麽想著也這麽做了。


    小幅度的挪著身體往他那邊靠近了近,垂著眼皮摸著他的眼角,隨後把頭靠了過去,嘴唇落了下去。


    他滾了滾喉嚨,輕咬住她的唇瓣。


    突然,那始作俑者頭一歪,而後倒在枕頭上,睡了過去。


    千冥夜愣了下,薄唇輕笑,就那麽枕著手臂靜靜地看著她的睡姿。


    不知過了多久,他起來替她掖好被子,便離開了。


    紙醉和金迷又見到了他,霎時笑臉相迎。


    “壇主老公,這麽早就離開了嗎?”


    聞聲,紙醉看了眼金迷,抽了抽嘴角。


    壇主老公?這叫法聽著怪奇怪的。


    千冥夜點了點頭,神色清冷,沒有多說什麽就轉身離去。


    “哎,怎麽感覺壇主老公不怎麽待見我啊?”金迷不解的撓了撓後腦勺。


    紙醉睨了他一眼:“待見你幹什麽?你又不是壇主!”


    金迷無法反駁,因為說的好像是這麽個理。


    壇主老公一看就來頭不小,以後壇主若有他保護,他們就不用提心吊膽了。


    紙醉視線看向對麵的馬路,突然說道:“金迷,那個人是誰?”


    他們的眼睛即使在晚上也能夠看得清楚。


    金迷順著他的眼神看了過去,一個弱不禁風,皮膚白得像紙片的男人。


    長相也是一等一的好,但不遠如壇主老公。


    “好像是住趙忘川他們那個小區的,他怎麽了?”


    紙醉眼神盯著,頗是若有所思:“感覺他有點怪。”


    “不就一病秧子嘛?哪裏怪了。”金迷不以為意,躺迴樹上繼續睡覺。


    紙醉蹙眉直注視著,對麵的男人忽然向這邊的方向轉頭看過來,不知是察覺到了什麽,還是無意的掃了眼,僅兩秒便收迴了視線。


    衍塵是剛從愈醫院迴來的,他散步似的走著,感覺有雙眼睛盯著自己看,迴過頭故作不經意的瞥了眼,發現未灼灼所在的小區竟然有兩個不知名的生物。


    饒是從小就經曆了那麽多常人所沒有經曆過的事,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的,全身的皮膚就像燒黑的樹皮一樣,簌簌地撲落。


    他們為什麽在那裏?


    認識未灼灼的嗎,害她還是幫她?


    未灼灼對他有救命之恩,他絕不會讓人傷害她一絲一毫。


    未灼灼一覺睡到天命,發現大佬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又有些小失落的挑了下眉毛。


    唿出一口氣,強迫自己別再胡思亂想,重新振作起來。


    “喲,這都幾點了現在才起啊?”


    童橙寶從隔壁門迴來進門時,剛好看到未灼灼打著哈欠走迴來。


    見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又笑吟吟的八卦道:“你家男人呢?昨晚你們是不是太過火了?現在才起來。”


    未灼灼按了按略微疼的太陽穴,滿臉黑線的出手打斷她的yy,“停!我看你別經營網店了,改行當作家吧。”


    童橙寶也不見生氣,依舊笑眯眯,一副不掘到點八卦絕不罷休的神情,晃著她的手,嬌滴滴的嘟著嘴。


    “哎呀,就問問,這不是看你多年來一直單身,現在好不容易開竅了,問問你什麽感受嘛。”


    未灼灼簡直受不了童橙寶撒嬌,一身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逃也似的衝進了浴室裏,出來時片刻都不停留在客廳的跑進臥室,七分鍾後又風風火火的衝下了四樓。


    背著個雙肩包直奔醫院在路上買東西吃時,有一個帶著帽子的人橫衝直撞往她這邊跑來。


    她掀起眼皮瞥了眼,錯開躲過又繼續吃著手裏邊的東西,怎奈那人見了人就發了瘋似的傷人。


    幾個路人都嚇得抱頭尖叫,眼淚直掛在臉上。


    見情況不對,未灼灼也沒心情再吃下去,叫那些人快跑,自己隨後也打算跑開。


    前一刻還胡亂揮舞著刀的帽子男聞言,驟然轉向未灼灼衝了上去。


    未灼灼暗叫不好,抓起地上方才自己放著的礦泉水瓶砸了過去。


    帽子男齜牙咧嘴的揮起刀,一刀把水瓶斬成兩半,水花四濺。


    大爺的,那刀到底是用什麽做的?


    未灼灼表情微愣,不過很快抬頭掃了眼周圍,發現已經沒有多少人了,隻剩零零散散的幾個人。


    隻要她能把那男人製止住,應該就不會出什麽大事了吧。


    眼下難的是,這男人貌似精神不太正常,衣服也髒兮兮的,帽子下的一張臉也又幹又黑的,嘴唇都裂了好幾條縫。


    她看著都覺得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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