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未灼灼微微眯起一雙眼斜視著金迷:“你一直盯著的?”


    那為什麽紙醉說趙忘川已經不在小區裏,這一看就是他打著瞌睡盯著的。


    金迷撓頭,有些羞澀:“中途打了會盹。”


    未灼灼+紙醉:“…………”


    你丫的已經睡好幾天了,還沒睡夠。


    紙醉:“壇主,別氣,我下次叫夢死來。”


    未灼灼一聽更氣,還有下次?你們誰都別來了。


    沒到你們的用武之地的時候,偏偏用了,再到關鍵時刻就及時的掉鏈子。要不知道他們是真的想幫她,她都懷疑他們是不是在故意給她使絆子。


    未灼灼問道:“你們真的不需要我給你們找個住的地方?”


    長期這樣睡在樹上也不是個事,雖然別人看不見他們,但是這樣會顯得她這個壇主又摳又窮。


    和那些風裏浪雨裏浪的沙雕公子哥比起來,她確實是真窮……


    最氣的是西裏維那小子說,錢在他們眼裏就好比那個沙子,往哪踩哪都有。


    紙醉:“壇主,我們真的沒關係。”


    金迷也不在乎住哪,反正哪哪他都能睡。


    “那行吧,”未灼灼挑眉,“對了,你們剛才還有沒有再看見什麽人?”


    比如大佬?


    金迷幡然醒悟的拍了下腦門,笑了:“有啊,一個長得很俊的男人。”


    紙醉:“是壇主你的……男朋友。”


    紙醉已經說得夠含蓄了,沒說是壇主的男人,上次他還和金迷看見他進了壇主的房間。


    未灼灼眼一瞪:“什麽男朋友,頂多算是男性朋友。”


    “可那個男人說他是壇主的……”


    未灼灼伸手遏止:“打住,別說了。”


    她真怕紙醉說,是壇主你的仇家。


    紙醉登時默了默,不再說了。


    而金迷早已經邊站邊睡……神奇的是眼睛還是睜著的。


    隔天清晨,右一綠一開門就被一大幫人堵在門口。


    右沙雕宛如陽光般明媚的臉一下子就黑了,想一把推開擋在眼前穿著一身正裝的肌肉男,結果愣是紋絲不動。


    肌肉男山飛麵色不改的開口:“二少,爺子讓你務必迴去一趟。”


    右一綠嗤笑,慍怒:“迴去?迴哪去?告訴他,他的葬禮儀式我會去。”


    “二少,爺子沒你想象的那麽壞……”山飛欲言又止。


    右一綠冷笑:“他可是個大好人呢,我哪裏敢說他壞。”


    “爺子他……”


    山飛眼睛看了右一綠一眼,想了想,又把嘴邊的話給咽了迴去。


    “讓開,別逼我動手。”


    右一綠滿身殺氣,眼神冷冰冰的。


    很難得,和平時那個嘴碎又吊兒郎當的模樣,相差了十萬八千裏。


    “你打不過我們。”山飛一臉的淡定從容,又說道:“二少你要是有空,就迴去一趟吧。”


    不強求真的不行,可不強求也不行,太難了。


    旋即看了眼對他不理不睬的右一綠,歎息一聲,向前走了幾步招招手,示意那些跟來的好幾個兄弟讓他們掉頭離開。


    等人全走光了,博物從裏麵出來。


    “綠哥,李爺讓你迴去啊?”


    “鬼才去。”


    咬牙切齒的甩了這麽一句話,便氣衝衝地轉身迴了房間,博物有些愕然加無語。


    你還想怎樣?


    這次是讓人來“請,”下次說不定就是五花大綁,這怎麽看怎麽都是前者好一點吧。


    今天的這一出右一綠越想越不對勁,還有山飛有好幾次說話都是吞吞吐吐的。


    像有什麽難言之隱?


    他冷靜下來思索了半會,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那邊的人好久才接起,旁邊還伴有一些窸窣的聲音。


    “二少?”那人把手放在嘴邊,壓低了聲音。


    “李府那邊最近有什麽異常,或是有出了什麽事情嗎?”


    那頭的人拍著胸脯,無比堅定地說:“一切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右一綠眼神一凝,輕輕地皺了一下眉。


    高河的話他是不全信的,畢竟那小子鬼精得跟隻老鼠似的。


    “別讓我知道你在半真半假的摻說著,否則……”右一綠眼皮翻動了幾下,陰沉地緩緩說了句:“我的手段你也是知道的。”


    話筒那邊的高河心肝顫栗了幾下,連連點頭,笑:“當然當然。”


    跟在李老頭身邊的人哪個是好惹的,何況還是從小就養起的。


    他心雖不甘,不想成天對人低頭哈腰,可這就是在沼澤泥潭生存中的第一步,至關重要的一步。


    忍得辱中辱,方能為人上人。


    ……


    未灼灼的手機響個不停,消息像奔流不息的江水直擾得她心煩躁。


    還是那個“吃喝玩樂樣樣不落”的群聊,也不知道那個群主是不是瘋了,居然腦抽的讓她當了管理員。


    無奈之下,未灼灼找了喬戈絡,誰知那廝鳥都不鳥她,消息比石沉大海還要沉。


    太薄:【師父沒想到你百忙之中還記得關心著我。】


    未灼灼無語,她隻是單純的問了他一句“在哪?”


    他這閱讀理解能力是不是有點過弱?


    未灼灼:【你們是不是還有個師妹?】


    【師父你見著她了?】


    那群主還真的是喬戈絡和太薄的師妹,“未灼灼”的徒弟啊?!


    之前喬戈絡不是說他是最後一個關門弟子了嗎,那哪裏又多出來了一師弟師妹?


    這話真特麽漏洞百出。


    【沒有,隻是在同一個群裏而已。】


    太薄激動的打了好幾條消息,像打了雞血似的。


    【什麽群什麽群?】


    【本是同根生,你們為何獨獨孤立我?】


    【師父,有句話我想當著你的麵講。】


    未灼灼:【可我並不想看見你。】


    太薄:“…………”


    和太薄聊了一會過後,未灼灼躡手躡腳的出了門,捂得嚴嚴實實的,大冷天硬是把她給整出了汗。


    拐進了個巷口,未灼灼的餘光就瞥見了一直在後麵鬼鬼祟祟跟著她的於寥青。


    真真是鐵打的於寥青,流水的於宇洋。


    於寥青見未灼灼走了進去,隨後也小跑著跟了上去,但一到巷子裏沒有看見未灼灼。


    “明明看見她往裏邊走了的。”於寥青疑惑的嘀咕了一聲。


    除了未灼灼她真的想不到是誰害了她哥哥,以前多大的事都一直好好的,未灼灼一出現,她哥哥就沒了。


    這不想讓她不懷疑都難。


    “我看你很閑得慌啊,要不要幫你找點刺激?”


    未灼灼的聲音,突然涼涼地在於寥青的身後響了起來。


    經過一段時間的沉澱後,於寥青的性子冷靜了不少,不再隨意當街發大小姐的病。


    “未灼灼你不要自認為你演得很好,我就不會找到你殺害我哥哥的證據。”於寥青頗具怒意,語氣倒出乎意外的平靜。


    未灼灼唇角漾起了笑意:“你都被你哥哥當槍使了,你還一副兄妹情深的模樣幹什麽?”


    “這都不關你的事,”於寥青略一停頓後,惡狠狠地帶著不可忽略的篤定:“重要的是,我哥的死是你害的。”


    未灼灼腦殼疼,砸吧了下嘴深唿吸。


    “天地良心,我未灼灼還不至於惡到殘害人命的地步。”


    於宇洋那人再怎麽罪惡滔天,她也不會私自把人給弄沒了,最多送去警署。


    於寥青冷哼:“你覺得我會信嗎?”


    “信不信是你的事。”


    話音落下,不再搭理於寥青就折返迴到街道上。


    迎麵撞上了直直走來的趙忘川,未灼灼驀地刹住腳步身體稍稍向後傾,大驚失色的頓了兩秒,驟然迅速的轉了個彎。


    “見到我也不用這麽的激動到跳舞吧?”


    趙忘川笑得露出了一排白牙,眼眸流光溢彩。


    未灼灼:“…………”


    這年頭自戀的人都這麽多了嗎?自戀還不自知的那種。


    未灼灼整個人僵住,旋即反應過來毫不客氣:“你應該是小龍蝦吧,這麽能瞎能扯。”


    趙忘川更是笑了:“能瞎扯也是一種本事。”


    這和“我母單我光榮”差不多一個理。


    未灼灼垂著眼瞼思考了一下,內心焦頭爛額無比,麵上平靜如水。


    思來想去,未灼灼還是問出了口:“你認識元新棉嗎?”


    他要是否認,那絕壁有貓膩。


    那萬一要是這小子老實的招了呢……


    在未灼灼敏銳的眼神逼視下,趙忘川眼波流動,轉瞬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情緒。


    半響,他雙手一攤,不慌不忙地說道:“認識啊。”


    未灼灼點了點頭,緘默不言,眸中掩藏了一絲狐疑。


    趙忘川追著問:“你問這個幹什麽?你也認識她嗎?”


    未灼灼搖頭:“不認識。”


    不認識還知道元新棉的名字?!


    趙忘川的視線似有若無的瞟了一眼未灼灼,笑了笑:“這樣的啊。”


    未灼灼不動聲色,也附和的跟著笑了一下。


    內心早已不知說了多少遍的mmp。


    倆人各自心懷心思,一時無言。


    約莫幾秒後,未灼灼開口說道:“我還有事,先走了再見。”


    趙忘川嘴角一直掛著笑,讓人看著很心生蕩漾,可在未灼灼看來那笑容之下陰冷得要死。


    疾步的走出了趙忘川的視線,在某個拐角處停了下來,而後眼神一變,靠牆探出了頭望向了趙忘川所在的方向。


    赫然看到趙忘川的身邊突然站了個於寥青,她離得太遠,不知那兩個人在說著一些什麽。


    隻見於寥青眉頭不展,臉色有些發白的說了一句什麽話,趙忘川沒了一直噙著的微笑,神情淡得比那礦泉水還要無色無味。


    談了幾句話後,於寥青麵色難看的離去,就在這時,趙忘川倏地迴頭,也不知是看到了還是沒看到她。


    嚇得正看得入神的未灼灼,當即扭頭轉身縮迴了脖子,大步流星的向街角端的盡頭走去。


    ……


    “未灼灼你這是又被哪家仇家給追殺了?”


    才剛一到小區的花壇邊,周末那廝正在逗著一隻肥胖的花貓,看到她登時站了起來,饒有興致的打趣道。


    未灼灼心想他真的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說點人說的話是會死嗎還是怎樣。


    未灼灼嘖了一聲:“球你做個人吧,貓都比你有人性。”


    花貓似是聽懂了未灼灼所說的話,應景的“喵”了一聲,那靈汪汪的大圓眼睛,再配上那無比萌糯糯的聲音,煞是可愛動人。


    “看看,”未灼灼看了一眼乖巧伏著的貓,又看了周末:“不球你做個人了,做隻貓吧。”


    然後她天天踹他的大黑貓臉,把貓糧放他麵前然後不等他吃完就再拿走,想想就賊特麽出氣。


    “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寶貝朋友的份上,我現在絕對能叫這隻花貓刮花你的鞋。”


    周末邊冷哼,邊給貓順毛。


    未灼灼:“………………”


    未灼灼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鞋子,白色的運動鞋,比她的臉還幹淨。


    嗯……剛買的,所以她得趕緊走,遠離這個毫無良知的家夥。


    “哎,和我寶貝說一聲,我在這裏等她一起去看電影。”


    身後遠遠地傳來了周末那比右一綠還欠扁的聲音,看電影?堪稱又是無意中吃了一把狗糧。


    真是狗式秀恩愛。


    “灼灼迴來了啊……”


    一進門,就瞧見童橙寶打扮得跟仙女似的,齊膝的嫩黃色吊帶裙襯得她的皮膚更白皙,淺色的長卷發放了下來,還化了淡妝。


    真是不失可愛又帶著一股知性美。


    “末子讓我和你說,他在花壇底下等著你呢。”


    未灼灼一麵脫著鞋,一麵瞥了童橙寶一眼道。


    童橙寶聞言愣了愣,花壇底下?


    “晚飯你自己解決,走了。”


    未灼灼無語至極,敢情他倆這是不迴來了的節奏?


    看來又得厚著臉皮去右一綠那裏蹭吃蹭喝的了,這廚白癡的日子真難過,還偏生她現在沒幾個錢。


    院卿已經好久不給她發工資,趙忘川也不找她遛狗了,謝揚……


    未灼灼猛地想起,謝揚和遼漫漫那邊還不知是個什麽情況呢。


    “揚子吃中午飯了嗎?”


    電話一接通,未灼灼便先熱情的打了個招唿。


    “未灼灼?”謝揚的聲音迷迷糊糊的,像是才知道給他打電話的人是未灼灼。


    “吃什麽中午飯?”謝揚說:“有毛病吧你,三更半夜的擾人清夢啊。”


    未灼灼:“…………”


    特麽連時差都不一樣的咩?


    未灼灼幹笑了一聲:“別在意這些小細節,主要就是問你你們那邊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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