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忘川的小姐姐還是挺聽話的,下次可以考慮考慮再帶它出來遛彎。未灼灼滿麵笑容的心道。


    “早這麽乖乖的不就好了。”未灼灼上前一步抓起狗繩:“姐姐善心大發,給你買點狗糧吃……”


    話音未落,小姐姐像“脫了韁的野馬”掙紮開了未灼灼手中緊抓著的狗繩,“噗”地一聲,飛快地奪路而逃。


    未灼灼:“……”一臉疑惑不解。


    它那是什麽意思?


    讓她再追著它跑迴市區一遍嗎?


    未灼灼忽地感覺身後似是有什麽黑氣一樣的東西在縈繞,僵硬著脖子緩緩地轉身望過去。


    這一眼看過去不得了,嚇得未灼灼身體比思維反應得還快,以一百米衝刺的速度慌不擇路的狂奔起來。


    大爺的,那黑不溜秋周身還盤繞著,團團黑氣的龐大的破東西,特麽的居然還有眼睛和嘴巴。


    從那嘴巴裏還在發出一陣陣呲呲的聲響,眼睛沒瞳仁啊森森白白的。


    “你怎麽又跑迴來了?”


    在狂跑著的未灼灼看見小姐姐跑了迴來,一臉焦急的催促著它:“跑啊?你吱吱嗚嗚的愣著幹什麽?”


    小姐姐胖胖的狗臉充滿了恐懼,狗爪子倒退著顫顫巍巍的站在了未灼灼的右邊腳下,兩雙發著亮光的狗眼一直盯著前方看。


    但是沒有嗷嗷叫,安靜如雞。


    未灼灼急得眼睛都泛著淚光了,後邊可是還有個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的可怕東西在跟著呢,這死狗現在是搞哪出?


    “走啊!”未灼灼拽著狗繩拖著它走,“你不走,那我自己可走了?!”


    小姐姐隻發出嗚嗚的哽咽聲,愣是半步都沒踏出,它內心無比的拒絕。


    前有豺狼,後有猛虎。


    左是江,右是死胡同。


    未灼灼心頭奔騰而過一萬匹草泥|馬,旋即深吸一口氣,俯身抱起小姐姐一路向前跑。


    小姐姐:“……”


    嗯?不是說自己跑嘛?咋又帶上它?!


    約莫兩三分鍾後,未灼灼驀地停下腳步,一臉驚恐萬狀的看著前方黑夜裏慢慢顯現出兩個人身形的正麵。


    小姐姐渾身顫抖的把狗頭埋在未灼灼的胸口上,它覺得它的後爪子涼颼颼的是腫麽迴事?


    未灼灼的手腳都在不由自主的發顫,毫無血色的嘴巴也在哆哆嗦嗦著,前麵的人,她……好像在哪見過?


    “紙醉?”未灼灼張口結舌,遲疑著說道:“金迷?”


    隻在夢裏夢到過一次的人,怎麽可能會出現在現實中?


    媽的,她現在一定是在做夢。


    一定是在做夢……做夢……


    未灼灼陷入自我催眠中。


    可這催眠一點都不如人意,因為前麵的人也在同樣震驚的看著,聲音和常人沒什麽不同:“你居然知道我們的名字?!”


    未灼灼問著懷裏的小姐姐:“這夢做得太真實了,連聲音都有點像穿過層層夢境落入到現實,對吧?是夢吧?”


    小姐姐抬起它還在微微發抖的爪子,一個狗巴子打在未灼灼的臉頰上。


    “一點都不痛。”


    未灼灼在自欺欺人,在逃避現實。


    紙醉的身體像未灼灼在夢中見到的一樣,臉上的肉在一塊一塊簌簌地落下,令人看著很是毛骨悚然。


    紙醉冷笑了一聲:“很難得,那麽久了,沒想到你還能記得我們的臉,還知道了我們的名字。”


    未灼灼:“……”


    其實她就從沒見過他們的全臉,更別提記得了,要不是他們那標記性的“剝落皮”,她壓根就認不出來他們是誰。


    話說迴來,她還真的是不認識他們,名字皆因她做的那場夢裏知道來的。


    未灼灼眼觀鼻,鼻觀心。


    “你沒有什麽話對我們說嗎?”紙醉聲音冷硬的問道。


    未灼灼愕然,她能有什麽話對他們說的,想抓緊時間逃跑還來不及。


    她可是在夢中,目睹了他們把那些花季少女給扔進奇詭的大海裏的。


    還……還什麽來著?


    未灼灼的大腦一時卡殼,愣是想不起來夢裏還夢到的另一段片麵。


    “兩位大哥,我們……是敵是友?”未灼灼笑嗬嗬地道:“我們應該不是友,但是也不能是敵吧?”


    她忍不住又在心裏暗自罵著“未灼灼”,她可以肯定她不認識這倆人,但是“未灼灼”說不定啊。


    她之前所經曆的那些,可都是她惹下的禍。


    “隨著時間的推移,你為人處世倒是圓滑了不少。”紙醉伸出手接住了臉上,剝落而下的一塊仿若黑炭炭的肉片,語調平平。


    未灼灼麵上笑嘻嘻,內心mmp。


    邊上的金迷一直靜靜地站著,同是剝落人,但比紙醉看著順眼多了。


    “我想你們是誤會了。”未灼灼手指捏了捏狗繩,神情不動聲色:“我不是未灼灼,我是未灼灼她姐姐。”


    小姐姐聞言蹬了一下在空中的爪子,灰常的氣憤,她這是不是傻?


    人家管你叫什麽名字,人家找的就是你。


    紙醉摸了摸臉,語氣神秘莫測:“我們當然找的不是未灼灼,找的是你。”


    未灼灼:“……”


    這怎麽說怎麽扯,又迴到了開場白。


    不找未灼灼?


    可她明明叫未灼灼。


    大爺的,這都什麽繞頭的事,真費腦。


    “我就是叫未灼灼,但你們找的不是我,所以,再見。”


    未灼灼說了一句差點自己都把自己給繞暈的話,舌頭沒打結也是可以的。


    她一臉平靜的往前走,後背儼然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越走到他們的那個位置未灼灼的心就越惶恐不安。


    別慌,什麽大場麵她沒見過,不就是兩個掉皮的剝落人嘛。


    氣場要足,步伐要穩。


    未灼灼在心裏給著自己打氣加油。


    “金迷,攔住她。”紙醉仍然站著不動,但是他示意著旁邊的金迷。


    聞聲,金迷沒有想要動手的意思,不吭聲的靜默而立。


    紙醉提高音量:“金迷。”


    語氣有幾分的警告意味在裏麵。


    金迷這時才轉動了一下眼睛,上前一步攔住了未灼灼的去路:“你不能走。”


    未灼灼臉色一變,咬牙切齒的怒視他:“我為什麽不能走,腳長在我身上,我想走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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